“不要。”谢玉突兀的仰起头来,语调急促的反驳。
大哥,从那会到现在,天已经全黑了,还来,已经三个小时了!怎么平时就看不出来这人这么威猛呢?
对了,他本来就是一只腹黑的大尾巴狼,惯会装可怜,可为毛自己听见看见他这样说话,还是不由自主会心软?
“我们出去吃好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谢玉宣布缴械投降。
“也好。”江溯流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自己穿了中衣,在床榻间找到谢玉的裙裾和外裳,一件一件给怀里的小丫头穿上。同时,他自觉的忽略了肚兜这么一件小布料。吃个饭而已,实在不用这么正式,而且,晚上再脱的话,岂不是很麻烦?
“玉儿,吃点这个,甜的,你肯定喜欢。”
“玉儿,这个,多吃些对身体好。”
“玉儿,喝点汤,很有营养的。”
围在外间的高角小圆桌上用晚膳,整个房间静的出奇,青霜青亭青禾,春芽绿柳小狐狸通通呆掉,一个两个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这极为诡异的一幕。
平日叽叽喳喳的世子妃像个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低头扒饭,一声不吭。
素来沉静淡漠的世子爷却好像打了鸡血般一个劲的给世子妃布菜,脸上的表情看着极为愉悦。
春芽绿柳有些不明所以,江溯流身后的三个人却是齐齐低头憋着笑,只盼着这一餐快点结束。
“你不是饿了么?为什么自己都不吃?”看着眼前碟子里小山一样的吃食,谢玉实在有些无法忍受了。
且不说屋里几个干杵着的大活人,就连桌上这一只小狐儿滴溜溜的小眼睛,都有点让她无所遁形好不好?这位爷还生怕大家不脑补过剩么?
“食之无味。”江溯流十分无奈的将筷子搭在了碗碟边沿。
“……”谢玉一阵无语。
要吃饭的是这人,吃上饭又不吃饭的还是这人,这位爷是闹哪样?
她一脸郁闷的快速扒完了自己碗里的饭,给春芽绿柳示意后,就飞快的跑进屋子自个去洗澡。
“青霜,去拿一瓶百草凝露。”江溯流瞧着她火烧屁股一般的离去,慢慢收敛了唇角舒缓的笑意,先对上青霜,正经八百的吩咐了一声。
青霜应声而去,他又看向了一旁的青亭,青亭会意,稳了稳神道:“下午皇上召见了几位御史,如今户部尚书已经被暂时停职,禁足在府里,具体圣意还无法得知。还有,那苏二公子今天晌午已经出了城,来的消息说是去了锦州方向。”
“人命关天的事,他自然不会打草惊蛇,凭着账本和联合诉状就莽撞面圣。”江溯流语气淡淡的,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行,并不惊讶。
“张晴今天去了养颜堂滋事,恰好世子妃也在,是……四皇子出手相助。”青禾汇报完,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南宫家的少主当时也在现场。”
“南宫桓?”江溯流神色微变,思量了一下,“距离宫里今年的御用胭脂遴选也不远了,传话下去,让云帆提前进京。”
“给屋子周围多加一重守卫,今夜再有人来,还是一个不留。”江溯流话说完,青霜已经端着个木盘进来。
木盘上是一个小玉瓶,通透的质地泛着清冷的光泽,正是江州青玉做成,且是着江州青玉里面的上上品。
江溯流伸手拿了瓶子,青霜收拾了东西几人都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等江溯流再从内室沐浴出来,就剩下一团雪白的小东西缩在一边。看见他出来,小狐狸抬起爪子蹦了过来在他脚边“吱吱吱”的扒拉个不停。
江溯流低头看它一眼,步入内室的时候放下了厚重的帷帐将它隔绝在外。小狐狸冲着那一层层东西“吱吱”叫了几声,十分无奈的缩到了一边。
溯流,真的不爱它了,好坏。以为将人家挡在外面就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好事了?哼,他的听觉可比人敏锐多了。
“你这是怎么了?”江溯流进了屋子,第一眼瞧见谢玉穿着宽松的中衣走向床榻,身子左摇右晃,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没怎么。”谢玉没好气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挪着小碎步朝床榻走过去。
真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想她谢玉活了28年,最后竟是被一个23岁的小屁孩吃干抹净了。尤其,自己还忘了,这具小身子才十六岁。真是……唉……
“我给你拿了药来。”江溯流突然了悟她这奇怪的步子是怎么回事,走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在怀里,朝着床榻走过去。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玉被他抱在怀里上了榻,眼看着他自小玉瓶里倒了些凝露,一只手就开始将自己的裤子往下拉,顿时一阵大囧,连忙坐起身子,正色说道。
“你?你自己怎么看的见?”江溯流低头看她,眼睛里都是和顺的笑意:“乖,别动,我来帮你,很快就好。”
“……”谢玉一阵哑然,那冰冰凉凉的指尖就已经触到了下面,她浑身一震,收紧了身子。
“放松些。”江溯流又是一句,一根手指已经在她愣神的时候挤了进去,动作轻柔的将那冰凉凉的凝露涂抹开。
微微的刺激感让谢玉一阵别扭的难耐,整个人成了春夜里一朵枝头颤动的娇花,清香馥郁,芳蕊含露,她羞的不行,缩在他怀里,娇软而妩媚。已经完全忘了自己那会的怒气冲冲和理直气壮。
事实上,刚才躺在浴桶里,她心里就已经原谅了这人对自己的隐瞒。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可以想象他这些年的处境,她在意的只是他对自己的态度。
“小丫头。”江溯流察觉到她的情动,爱怜一笑,缓缓收回手指,将药瓶放在床榻边,这才将她揽在怀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出声道:“原本是想着过几天就告诉你的,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嗯,我昨天夜里起来,看见你从外面走进来。”
“当时怎么不问我?”江溯流原本正意外她怎么知道的,听她这样说,了然之后又有一丝疑惑。毕竟,这丫头可是从来藏不住事情憋不住气的。
“……”是呢,当时怎么不问?其实谢玉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第一时间怕他发现,紧紧闭了双眼。也许是因为她其实心里有着害怕和担忧,怕说来之后,两人无法在友好相处。现在看来,应该不会吧。
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江溯流那好听的嗓音继续落在耳边:“八岁那一年,我去京郊的白云寺给祖母请平安符,下山的时候遇到了盗匪,坠落山崖留下的残疾。”
“可是?”谢玉正想发问,却听见他接着又说:“掉下去的时候挂在了树梢上,所以捡回了一条命。可是摔断了腿骨,我在崖下困了三天三夜,是白雪一直陪着,雪灵狐比一般的动物聪明很多,可惜它能找来的吃食实在不怎么样……”
江溯流语气里带上了淡淡的自嘲,他虽然说的风轻云淡,可听在谢玉的耳里却依旧觉得惊心动魄。
身体里的记忆里也有这一段,她知道那个冬天并不是普通的冬天,而是天启朝历史上五十年难遇的大寒。白云寺所在的云台山是出了名的陡峻,冬日里更是常年的大雪封山。
在上一世,据说是在老王爷和平西王征战的时候,老王妃身子出了问题,荣阳公主让年仅八岁的长子嫡孙江溯流在护卫的保护下亲上山顶请平安。可以想象,这原本应该就是一场阴谋,可惜当时年幼的他根本无力抵抗回击。要知道,在这样封建的古代,一个不孝的罪名足以压倒一切。
那冰冷的三天三夜,当时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从来不曾见过他吃肉,是因为当时的小狐狸只能在雪地里给他找到些死物,抑或着活着的山鼠?
她如此猜测,却不敢发问,曾经看电视的时候。知道有一种创伤后遗症。有身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他吃素的习惯应该和精神上的这种残留创伤相似。就像现代有人接受不了番茄酱,因为看起来会想到鲜血。
可是,记忆里的江溯流从那以后,是真的无法站立的,伤残加上寒冬,他的确站起来的几率微乎其微。而自己身边这个活生生的人却的确胳膊腿齐全。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后来呢?是谁救的你?”谢玉忍不住疑惑,轻声发问。
“是师傅。”
“师傅?”谢玉不由自主跟了一句,她倒是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起过江溯流有师傅这件事,难不成,这一世和上一世的不同,正是因为在他幼时,这样一个人改变了人生轨迹?
“师傅是江湖人士,外祖曾对他有救助之恩。”江溯流语气淡淡的,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喟叹。
“那他现在人呢?”
“失踪了。”
“失踪了?”谢玉又是一阵吃惊。
“嗯,八年前将月宫交到我手里,他就失踪了,再也不曾出现过。”
谢玉听到这,感觉自己好像在武侠小说里走了一遭,心里似乎还是有诸多疑云,可看江溯流突然沉默下来,便知道他似乎不想再说了。
“嗯,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你不是说他是江湖人士么?肯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谢玉一只手揪着他雪白的衣襟,睁着亮闪闪的眼睛,好心劝慰。
“但愿如此。”江溯流看着她笑了一下,心里却依旧有些担忧。
一个武功尽失的江湖人士会落到何种处境他自然可以想象,因而才不遗余力的寻找了八年。可偏偏,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遍寻不着,了无踪影。
将谢玉的一只手握在手中,转过身子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软玉温香,终于可弥补了心里那一块空落落的地方,凑上去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他一只手从她衣襟处滑了进去。
谢玉被他冰凉的手指刺激的打了一个激灵,下一刻,就因着他手上的动作红了两颊,在他一遍一遍的爱抚磨搓下化成了一汪春水。不一会,帐内又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响,经久不息。
第二日,鸡叫了三遍青亭青禾来到了屋外,却发现他们一向起的和鸡一样早的主子还没有出来。禁闭的房门明显的昭示着闲人勿扰,他们乖乖的等在了外面。
太阳跃上枝头的时候,青霜带着几个丫头来到了屋外,原本是她们打扫屋子的时辰。房门依旧没有动静,有了昨天晚上的教训,她挥挥手,示意那些丫头等会再来。
太阳升老高的时候,春芽绿柳来到了屋外,往常这个时辰,她们小姐该起床了。可今天却意外的发现,世子爷的侍卫还等在门外,所以说,世子爷今天没去国子监?
屋内的江溯流其实起的很早,可谢玉的小身子实在不经事。许是昨夜累过了头,她披散着墨发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怀里,依旧睡得十分香甜。
他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不欲起身,从自己枕头下掏出了一本小册子,细细的观摩起来。
其实,男欢女爱什么的他真的懂得也不是很多,也从来没想过去研究那些三十六式,七十二式。可昨夜才发现他的丫头那么小,忍者痛微微蹙眉的样子让他爱惜又心疼。
为了提高她以后的舒适感受,他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谢玉一睁眼就瞧见他半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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