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懦烈李秋棠的丫鬟已经提前把门推开了,锦卿也顾不上迟疑了,跟着进了屋子。
让她惊讶的是,孟钧和叶玮安都已经醉倒在了案边,只有吴兴神态自若的听着屋里的姑娘弹琴。
那姑娘生的极好,五官精致,眉眼温顺,什么叫色如春花面如秋月,锦卿算是见识到了。
就算是她一直认为很漂亮的杜雪襄和张妍,都没有这姑娘的十分之一美。
见李秋棠和锦卿进来了,那姑娘停了弹琴,手压着裙子站起来向两人行了礼,低头露出了一段细白的脖颈,柔声道:“潇雨见过二位夫人。”
也不见她动作如何刻意,但一整套礼节下来,行云流水,怎么看怎么好看,到底是个美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光是站在那里让人看着,也赏心悦目。
李秋棠这次是把不屑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脸上了,什么潇雨姑娘,就是个暗,娼!
锦卿也在看潇雨,直觉上她不喜欢这个女人,潇雨很漂亮很柔美,简直就是女性公敌,放在现代社会也是已婚男人的梦想,可到底是孟钧自己来她这里喝酒的。
她怨恨的了潇雨,还有下一个潇云,潇雪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锦卿叹了口气,心中酸涩,到底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只是今后,大概她和孟钩之间,会有一道填补不了的裂痕了。
“姑娘请起吧。”锦卿淡淡的说到。
转过头去,吴兴眉眼含笑的看着锦卿,“想不到妹妹会过来,早知道就不让妹夫喝那么多酒了,要知道,这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锦卿没有接话,只是眼神如冰的看了吴兴一眼,吴兴被锦卿看的心底都泛着凉气,想说些什么来补救又张不开口,怎么也不能给这小、丫头道歉,嘴硬说道: “你们女人就是小心眼,男人出来喝个花酒算什么?”
锦卿没有说话,孟保说过,是吴兴带着叶玮安和孟钧来喝酒的,这笔账她先记下了。若说之前,吴兴对她的恶作剧,她觉得好玩,也乐此不疲的和吴兴对着干,但她分的清楚,那些是无伤大雅的玩笑,笑一笑大家面上都揭过去了。
可今天吴兴做的事,就太过了。她不过是阻止了吴兴继续哄骗孟瑶瑶而已,天下那么大,女人那么多,风流倜傥的吴三少爷还少女人么锦卿心情很乱,没功夫和吴兴算账,只想先把孟钧弄回家去,回家后是分是合,是死是活,那是他们关起门来自行解决的。
李秋棠恨的要命,这叫什么屁话!然而吴家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和吴兴也不熟,只是瞪了吴兴一眼,吩咐丫鬟道:“去扶国公爷起来”
叶玮安醉的并不厉害,白俊的脸上红成了一片,歪着头醉眼朦脑的看着锦卿,无声的笑了起来,她不是觉得孟钧是好男人么,好男人又如何?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出来逛窑子喝花酒?
丫鬟扶起了叶玮安,叶玮安靠在了丫鬟的身上,踉跄的站了起来。看他醉成这样,人事不省的,李秋棠眼神带着不满,幽怨的看着叶玮安。
锦卿低着头上前去,孟钧趴在案边似是睡着了,锦卿好不容易把他从案边拉起来,正准备扶他起身,却冷不防被孟钧推了一下,差点被推倒地上。
这是李秋棠今天第二次想要笑而不能笑了,都说孟将军宠夫人宠的厉害,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嘛,说不定那些谣言都是袁锦卿自己好面子传播出来的,打肿脸充胖子,现在牛皮被她自己吹破了,真是大快吴兴有些不忍,今天是他玩过火了,原想把孟钧拉过来喝酒,让这个向来小气善妒的妹子好好吃回醋,气气她,没想到孟钧喝醉了居然整了这事出来。
锦卿强忍住了眼泪,站稳了身子,这会上她要是和孟钧对着干起来,那就是让所有人看笑话了。
锦卿又拉了拉孟钧的胳膊,孟钩这会似是醒了,烦躁不已的嚷嚷了一句:“别碰我,我有卿卿了!”
又转了个头,呼呼睡着了。
李秋棠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住了,再看了看靠在丫鬟身上转身踉踉跄跄往外走的叶玮安,笑容就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愤怒和嫉妒。连告辞也没有和锦卿吴兴说一句,扭头就走了。
锦卿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一晚上萦绕在她心头的酸涩苦楚这会上全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甜蜜,还有对孟钧的埋怨。
醉的这么厉害,扶都扶不起来,等他酒醒了再和他算账。
孟保一脸心虚的守在门外,直到锦卿叫他进来,他才敢进来,看潇雨姑娘穿戴整齐,孟钧又醉倒在案上,貌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他才松了口气。
孟保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孟钧背在身上,就往外走。锦卿跟在孟保的身后,要出去的时候,被潇雨叫住了。
“孟大人。”潇雨柔柔的开口了,“夫人和善,是个有福气的,将军心里只有夫人一个,让人甚是羡慕。”
这话说的锦卿还算爱听,点点头,“今日打扰潇雨姑娘了。”
潇雨笑道: “潇雨虽然是弱质女流,可也所说过大人年纪轻轻就去了平州平息了瘟疫,乃是女中丈大,潇雨很是欣赏夫人。”
锦卿客气的笑了笑,心里还是很骄傲的,只是在想,对于我随便你怎么欣赏,只要你别欣赏我老公就成。
锦卿没有和吴兴道别,直接出了屋子,对于吴兴,她压根是厌恶的连看见都觉得讨厌。一个把她当朋友的人,是不会这么无 耻的来破坏她最砌的家庭的!
他不是对孟瑶瑶有意思么,她明日就去找人给瑶瑶说亲,断了他这念想,然后和他一辈子断交!
第240章 你是猪
雷嬷嬷在潇雨的宅院门口等的焦急,生怕锦卿控制不住自已的脾气,大闹起来,明天一早整个长安传的满城风雨,叫人看了笑话。
想来想去,雷嬷嬷止不住的叹气,将军对夫人的宠爱,她是看在心上的,可架不住男人风流hua心,这新婚才几天啊,就出去喝hua酒了,夫人年轻,心里难受有火气,也是人之常情。出了这种事,可怜的都是女人!
正在雷嬷嬷在门口焦急的踱着步子,时不时垫脚往门里看的时候,孟保背着孟钧出来了,锦卿跟在后面。
雷嬷嬷这才放心,重重出了口气,三个人刚到门口,雷嬷嬷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看孟钧歪在孟保背上醉的不省人事,心里不禁埋怨,怎么就醉成这样子了!
孟保把孟钧背上了马车,平放到了车厢里,便去前面驾起了马车,锦卿托起孟钧的身子,让他坐起来靠到了自己怀里,马车里的炭炉上温的有蜂蜜水,雷嬷嬷倒了杯蜂蜜水,递给了锦卿,锦卿小心的喂着孟钧喝下去了。
好在孟钧虽然醉的厉害,可茶盅递到嘴边,还知道张嘴喝水。
连喝了两杯,孟钧又靠在锦卿怀里平稳的睡着了。锦卿看着怀里孟钧的睡颜,脸上还有醉酒后的潮红,原本坚毅硬朗的面容也柔和了起来。
想想他醉成这样,差点就睡在窑,子里了,锦卿就恨的要命,扬起手就想揍他,反正他现在也没反抗能力,可手扬到半空中,锦卿自己又舍不得了。
算了!锦卿气恼的放下了手,打又舍不得,骂他又听不见,以后都不理他了!锦卿恨恨的想着。
等马车回到将军府时,车摇晃了几下,孟钧在锦卿怀里慢慢的醒了过来,酒也醒了一些,他看了看背后的锦卿,傻笑了两声,想站起身来自己走下马车,腿一软又坐了下去。
孟保连忙小跑过来,架着他往院子里走。书娟一直在门口守着,这会看到锦卿终于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锦卿和雷嬷嬷随后下了车,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钱姨娘一脸笑意的站在院子门口,冲锦卿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 :“妾身听说二奶奶去接二爷了,便在这里等着,想问问有什么妾身能帮的上忙的,二奶奶尽管吩咐。”
鼻说的谦卓好听,只走钱氏面容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和看笑话的意味,怎么也遮掩不住。
“没什么你能帮忙的,姨娘还走回去伺候老爷子吧!”书娟厌恶的说道,眼下正走乱哄哄的,这姨娘明显走来看笑话的。
钱姨娘万分不满,平日里吃锦卿的挂落也就罢了,如今锦卿身边的丫鬟都敢数落她吩咐她?
“书娟姑娘,瞧你这说的。“钱姨娘满脸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这将军府的女主子呢? 你这样让二奶奶可不好做啊,二奶奶可走最讲上下尊卓规矩的人了!”“送钱姨娘回去。”锦卿没空招呼她,只想让她赶紧消失。
钱氏哪里肯走,这袁锦卿平日里那么骄横,今日难得见这丫头吃瘪,钱氏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看笑话出悲气的机会?
她就说嘛,都是孟家的男人,孟老爷子和孟锋都是好色成性,怎么可能独独孟钧走个好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天看来,果然不假,一想到在丈夫花心方面,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钱氏就高兴的想笑。
“夫人,妾身来这里多日,都没能帮的上夫人,实在心里有愧。
”钱氏几乎要跪到地上了,姿态放的极低,为了看笑话;她也忍了。
瞧袁锦卿那副板着脸,活像是谁欠了她万儿八千两不还的颓废样子,钱氏心里乐开了hua。
锦卿大怒,她这会上不和钱氏计较,钱氏还得寸进尺了!当初她只让守门的婆子守住孟老爷的通房,对于钱氏的进进出出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发现那时候果然是仁慈了。
“人都到哪里去了?钱姨娘找不到回客房的路了,来人啊,快送钱嫉娘回去,姨娘伺候老爷子辛苦了,这回让她好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锦卿沉着脸吩咐道。
书娟立刻招吁了两个平日里负责打扫的壮实婆子过来,一人一边钳住了钱姨娘,就要往客房走。
钱姨娘哪里肯走,挣扎道:“你们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
我可……
不待她说完,锦卿不耐烦的吩咐道:“大半夜的叫嚷什么?唯恐别人都不知道啊?把钱姨娘给我扔回去,听到了没有?”
两个婆子这会上没带绑人嘴巴的布条,然而主子发话了,她们不敢不从,只得拿 自已平时干活擦汗的巾子堵住了钱姨娘的嘴。
粗使婆子干的都是重活脏活,那擦汗的巾子可不比小姐贵妇们拿在手里熏过香、绣过花、观赏价值远大于实用价值的丝帕,巾子脏且不说,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臭气,让钱氏几乎要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然而两个婆子力气大,一人架着一边,钱姨娘脚不沾地的被两个婆子架到了客房院子门口,守门的婆子开了门,两个婆子严格遵守锦卿的指示,真的走把钱姨娘“扔”进院子里的。
钱姨娘跌坐在地上,顾不得屁股被摔成了八块,先伸手拿出了嘴巴里堵着的巾子,远远的扔了,又趴在地上干呕了半天,然而晚饭吃的早,她现在只吐出了一地的酸水,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喉咙里似火烧一般,饶是如此,嘴巴里还走一股酸臭的味道。
孟老爷的几个通房听见响动从屋里出来了,一个个掐着腰站在廊下,幸灾乐祸的看着钱姨娘这副狼狈相。
钱姨娘恨恨的看着这群年龄比她小风骚程度比她高、陪睡率也远远超过她的莺莺燕燕们,她们有什么好开心的?要不走她把这群女人买下来送给了孟老爷子,这群女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勾栏院里接客卖肉。
她可算走这群女人的再生父母了,卖身契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