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老爷叹了口气,面上很是不郁“静儿这丫头就是被你宠坏了,哪里有姑娘家家的便上前拦住人家,说出那些污话?”
白大夫人一愣,随即说道“这都怪我不会教导静儿,都是我的错,可怜的静儿啊,看到自己的未来相公与一个寡妇当街亲热,自是受不了的啊。”
白大老爷拍了桌案站了起来,指着白大夫人道“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闹了半天还不知道错在哪里?静儿小不懂也就算了,你还不明白?现在静儿与尚家小子的婚约只是尚老头一人之言,那田寡妇是尚家小子明媒正娶有着文书还是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嫡妻!静儿比起来算什么?现在那田寡妇还挂着尚家少奶奶的名头呢,这时候谈静儿的事情?你是想做什么?让静儿过去为奴为婢?做小不成?你还要不要静儿的名声了?你当我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不成?可是只要那田寡妇是尚家少奶奶,咱们静儿就没法占到便宜!现在明白了吗?难道你要让我去尚家大闹一场为静儿出气?现在不想想怎么把影响压下来,还恨不得去添油加柴的,你这脑子啊!”
白大夫人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但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的,自是明白了白大老爷的一丝,也不禁暗怪自己笨。“可是,老爷,尚家那老狐狸能认个寡妇做儿媳妇不成?”
白大老爷叹了口气“不认又能如何?只要他相认尚家小子,那这儿媳妇再怎么拿不上台面来,也给咬着牙给认了不可!”
“不!爹娘,女儿不甘心,女儿一定要让那贱人碎尸万段!”白家小姐白静儿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白大老爷不禁皱起眉头,这静儿也太不知道规矩了,不满的瞧了眼身旁的夫人,都是她给惯得。
此时的白夫人可顾不上白大老爷了,连忙上前两步扶住白静儿,又对翠香说道“你也不看着点小姐。”不等翠香解释,又一副慈母的样子,很是温柔的对白静儿说道“静儿,这个时候怎么下得了床?要是烙下病根可怎么好?脖子还痛吗?”
白静儿鼻子一算,双眼含泪无限可怜的摇了摇头,扑到自家娘亲怀中“娘,那贱人太过分了!呜呜呜。。。我不要就这么把尚楚河让出去,凭什么?那不是与我定亲的未来相公吗?娘亲,你要帮我,我要让那尚楚河后悔。。。呜呜呜呜”
白大夫人是满脸的心痛,自家宝贵的闺女竟然受了如此的委屈,自己一定要替她讨回来。
白大老爷看着自己面前抱着互相痛苦的母女二人不禁眉头紧锁道“好了,我还没死呢?哭丧呢?”
白静儿自是对自己父亲敬畏的,吸了吸鼻子“爹,女儿。。。女儿委屈。”
白大老爷叹了口气,指了指白静儿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有脸委屈?我白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干净了!你还闲闹得不高,不好好自省,好闹的跟乡野村妇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寻死?嫌咱们白家还有脸面不是?”
白静儿见自己爹如此说自己,自己都这样了,自己都没法子在出门了,现在是个人在自己面前晃悠,自己都觉得她(他)是在嘲笑自己,自己这么可怜委屈了,都是那贱人,那对奸夫淫妇!那个贱人最可恶,要不是她勾引了尚楚河,那。。。那些温柔,柔情都本该是自己享受的,可是爹竟然还说自己丢人,呜呜呜呜。。。白静儿搂住白大夫人哭得更是伤心了。
白家夫人连忙安慰白静儿,又满脸埋怨的看着白大老爷“老爷,我知道你看我们母女两个不顺眼,你只对丽娘跟她的儿子顺眼,我不求着别的,可是老爷,咱们静儿可是你唯一的嫡女啊,就让她如此咽下这口气来?就算是静儿咽下了,我这个做娘亲的咽不下去!”说完便扶着白静儿走出了书房。
49父子头碰撞
“娘亲;您一定要帮我;我要让那个贱人不得好死,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呜呜呜;女儿这次是丢死人了。”
白家大夫人神色不明的点头“好女儿,娘一定会让那个乡下来的贱妇付出代价的。”白静儿见自家娘亲这么说;才停止了几乎没啥眼泪的哭泣。
翠香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想尽办法把自己的存在感放的最低;可一切还是徒劳。白家大夫人冷哼了一声“贱婢,还不跪下!”
翠香苦着小脸老实的跪在地上;白家大夫人上前便是一个巴掌“连小姐都保护不好,要你干什么吃的?看到小姐受辱;竟然连句话都不敢说?你好大的胆子!我们白家用不起你这样的丫头!”
翠香顾不上脸颊上传来的疼痛,连忙磕头认罪“大夫人奴婢该死,您饶了奴婢这一遭吧,奴婢。。”
白静儿也是瞪了翠香一眼,但是想到翠香是自己身边唯一还能信任的,除了胆子小了些,不过胆子小也好拿捏不是?便拉了拉白家大夫人的胳膊,半撒娇的道“娘,您可是不知道,那尚楚河的样子,可是跟个活阎王一般,我瞧了都心里发憷,何况翠香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白家大夫人也知道翠香在自家闺女跟前还用得上,便顺着台阶下来“哼,不会护主子的要她做什么?你啊!”又冷冷的瞧了眼翠香“还处在这干什么?滚出去,再有一次,就算是小姐求情,我也是不能轻饶了你!”
可怜的翠香连忙磕头称是,诺诺索索的退了下去。白家夫人见她如此小家子气,不禁鄙夷道“真是上不得台面,白生了这俊俏的样貌了。”
白静儿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翠香是跟着自己一同长大的,就是因为长得白净所以当初自己一瞧便喜欢上了这个玩伴,可是越大竟是越加的有颜色,要不是自己还有锦衣美钗衬着,怕是这样貌要爬在自己头上去了,本来当初是要给她随便配一个小厮打发掉的,可是娘亲跟自己说的话,自己还是懂的,这翠香光有样貌没有脑子,又是个懦弱胆小的,将来也好拿捏,毕竟她跟自己出嫁后,便是通房了,这摸样还是能帮着自己收紧相公的心的。哼了一声“一个下人,何谈什么台面,不说话还好些。”
白家大夫人安慰的拍了拍白静儿的手道“女儿大了,能明白娘的心了。”
白静儿撒娇的抱住白家大夫人的胳膊“娘亲,女儿知道您最好了,不过那个贱妇人!娘。。。”
“好好,你放心就是了,都包在娘身上。”
田月荷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老人,虽然双鬓已然染白,但是那眉眼间不时流露出的锐气还是让人不能小瞧,尚老爷!这三个字突然间闪到田月荷脑海中,后面跟着的王国章也再一次证实了田月荷的猜测,连忙让出一条道“您里面请。”
尚老爷也是不留痕迹的上下打量了田月荷一般,倒不是那种狐媚子,样貌也算是瞧得过去,举止之间倒也没有那乡下的小家子气,只是嫁过人还生过孩子!尚老爷眯了眯眼睛,留下这个女人做偏房倒是可以的,当家主母却是万万不能!一时间流露出的厉色让田月荷不禁打了个颤,但还是强逼着自己直视着尚老爷的双眼,输人不能输气势!自己可是不能给楚河丢脸的,何况这时候他也该回来了。
最后还是尚老爷打破沉默,算是个有胆量的,竟然能直视自己,不禁点了点头,绕过田月荷走进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自行坐在主位上,田月荷对门外跟着的店小二说道“劳烦小哥送一壶开水。”
“得嘞,这就送来。”
王国章没有走进来,毕竟是客栈的客房,虽然是上房,但地方也不大的,便站在门外做门神。田月荷也没有管他,而是嘴角含着一丝笑容的对尚老爷说道“这也没什么好茶,这是我自己晒的药茶,虽然不比那些名贵的,但是对身体有益。”见尚老爷只是点点头,田月荷也没有再开口。
好在小二哥的速度快,不多会就送来了开水,田月荷先是涮了涮茶杯,又是把药茶过了遍水,泡好后双手递给尚老爷。尚老爷抬头看了眼,便单手接过,低头抿了一口道“掺了人参?”
田月荷点头称是“是山中的山参,相公打猎时顺便带回来的。”尚老爷点点头,没有言语,一时间屋内几乎掉下根针都能听得到,极其的安静,显得很是压抑。
好在这时候楚河回来了,手里提着烧鸡,一进门便眯了眯眼睛,这是二十年来楚河第一次见到尚老爷,尚老爷也是如是,不禁有些激动的右手颤抖。楚河放下东西,赶忙上下瞧了瞧田月荷,还未开口,耳边就传来了冷哼声“哼,怎么?怕我吃了你女人不成?”
楚河眯了眯眼睛,毫不惧怕的看着尚老爷随即道“是妻子!”
尚老爷微微皱了下眉头,站起身来“你这个不孝子,见到长辈也不行礼?一点规矩都不懂!”
楚河嘴角竟是上扬哈哈哈大笑道“规矩?尚老爷您是在开玩笑吧?要是我记忆没出错,早在二十年前,我跟娘便被当做奴才下人发卖了吧?那时候我可是个野种,怎么如今还成了不孝子了?我一个不知道谁是爹的野种,哪里谈得上规矩?规矩在山里可是当不得饭吃的,尚老爷您是说笑了!”
尚老爷一时间被气得指着楚河“你你你”的说不出完整话来,一时间像是苍老十岁一边随即叹了口气“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两个,现如今你娘已经嫁人了,还育有子女,尚家是不可能让她回来了,不过我已经派人送去银两,以后尚家就是你的了,你还有何不满?”
楚河嘴角流露出一丝鄙夷“尚家?给我,我还不稀罕!我娘是嫁人了,大夫人也去世了,但是当年做过手脚的人可都还活着好好的,不追究了吗?”
尚老爷眯了眯眼睛道“你想追究?”
楚河扬起嘴角“难道不该追究了吗?”
“当年事情错综复杂,没有谁手上的干净的,况且以后你继承尚家还是需要她们背后人扶持的。”
楚河饱含深意的看了眼尚老爷道“还真是法不责众!”
“我是为了你好,尚家还没到怕她们的地步,但是伤筋动骨还是免不了的,何苦如此?况且尚家家主的位置还不够吗?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并不懂,好了,回家吧,带着你。。。”尚老爷皱着眉头看了眼田月荷道“带着你夫人一块吧,不管如何也算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虽然身份。。。”
后面的话没说,但是还是嫌弃自己不是,田月荷不是个傻子,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计较这些吗?楚河现在的状态很是不对劲,像个浑身扎满刺的刺猬,他心里是难受的吧,谁不希望有爹疼有娘爱?当年的事情怕不是一句‘你受苦了’就能叙述完了的,背后的艰辛苦楚只有切实尝过的人才能真正的明白。小手攥住了楚河,楚河身子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丝柔色,反捏了田月荷一下,便抬起手抱了抱拳“尚老爷,天不早了,您慢走不送,我楚河今生今世只有娘子一人,希望您能明白!”
尚老爷见他如此说冷哼了一声“顽固不化”随即便气哼哼的走了,王国章连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田月荷关好门,转身抱住楚河。。。楚河微微的叹了口气,此时的他竟显得如此悲凉。。。“月儿,你知道吗?他刚才说回家,当年,我日日夜夜的盼望着就是这句话,娘告诉我,他被狐狸精迷惑住了,会想通来接自己回去的,虽然我是庶子,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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