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打了。”
夏夜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她跑回房间跟我说了,说小方凶神恶煞地要打她。那又怎么了?总不会是小方起了什么心报复她吧?”
芳菲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当时芳娇姐说,她在灶屋里是兑梨花散呢,刚刚兑好小方就冲进来了,她跟小方吵了几句,小方扬起拳头想打她,她便吓得跑回房里找你去了,酒都忘了拿。后来过了好一阵子,她又回了灶屋想拿回那瓶兑了梨花散的酒,结果发现那酒少了将近一半儿!”
“真的?”夏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芳娇没说谁喝了?”
“芳娇姐也是自己猜的,她觉得应该是小方偷喝了。那晚也就小方回来过,没见旁人来,除此之外就是你和她了,”芳菲说到这儿时,又添了一句道,“我也只是照着她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你,至于那酒是不是小方喝的,就查无实处了。兴许,是芳娇姐自己弄错了呢!”
“不会!”夏夜轻轻摇着头,眼眸虚眯了起来。芳娇是个很节省的丫头,说难听点,叫抠门,但凡能占着便宜她都不放过,像酒壶里少了半壶酒这种事她肯定会记得一清二楚。当晚那加了梨花散的酒夏夜自己也尝过,那可真是够滋补的,弄得第二天差点起不来*了。
若那半壶不见的酒真被小方偷喝了或者是误喝了,以小方那个没经人事的来说,那么后果完全可以用不堪设想来形容,而当晚小方似乎又出了门,到第二天清早才回来。
夏夜记得当天早上小方回来时,急匆匆地往她房间跑去,夏夜叫她去开铺门她都当没听见,夏夜还朝她喊了一句:“哎,脾气越来越大了啊!信不信我扣你工钱,姓方的!”可就算是这样,小方还是跑回了房间,把门关上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夏爷?夏爷?”芳菲忽然在旁边喊了两声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去!”还陷入沉思中的夏夜挥挥手道。
“那……我就先走了,芳娇姐的事儿就托付给您了,劳烦您多多费心了!”
芳菲走后,夏夜一个人坐在石桌边发起了呆。直到那伙计来还送还钥匙和账本时,他才缓缓地回过了神。那伙计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掌柜的,您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啊!芳娇姑娘不过是个姐儿,您都这么长情地想着她,她到九泉之下也知足了。”
“姐儿就不是人了?”夏夜盯着茶壶不转眼道,“姐儿就能随便杀?”
“掌柜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问你,小方下午已经交了帐走了吗?”
“是啊,她来跟你们说了之后,就把钥匙和账本都交给我了,全在这儿呢!您要不瞧瞧?”
“不必了!你走吧!”
那伙计忙从后院门上走了。夏夜拿起那几本帐随意地翻了翻,自言自语道:“要是那臭婆娘真的喝了梨花散兑的酒,那晚她去哪儿解的骚呢?”
第二天清早,当小方背着包袱准备从东城门离开时,夏夜在她身后叫住了她。她有些不耐烦地回头问道:“干什么?不会是来给我送行的吧?”
夏夜笑容悠长道:“这么着急走?再多耽误一会儿也不打紧吧?”
“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帐都不交待清楚就走,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昨日已经交待清楚了……”
“你只是跟小杨交待清楚了,跟我交待清楚了吗?”夏夜抢白道,“你不是一向自诩做事有始有终的吗?怎么了?掳金帮的人都像你这样?事情不交待清楚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往常你仗着是替曲尘干活儿的霸着账本要做账,这下好了,不做了直接丢了账本就走,你以为你是谁呢?”
“废话少说,哪儿不明白我解释给你听就是了!”
“那行,回铺子去,耽误你一两盏茶的工夫罢了!”
随后,小方跟着夏夜回了铺子,只是没从前门进,而是从后院门进的。小方有些奇怪,问道:“铺子还没开门儿吗?”夏夜走到石桌边,往上一桌,甩了甩衣衫道:“走了你这能干的伙计,我真是连门儿都不想开了,要不就留下来?”
小方白了他一眼,伸手道:“拿来!”
“什么?”
“这不是废话吗?自然是账本了!”
“那我可以先问你一件事吗?”夏夜盯着她那张仿佛很纯净的脸问道。
“快点问,我还赶路呢!”
“为什么要杀芳娇?”
最后两个字从夏夜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小方瞳孔瞬间张大,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握着包袱带的手微微一抖,声音有些异样地质问道:“你有病吧!芳娇的死跟我有什么干系?”
“你心知肚明!”夏夜起身指着她厉声喝道。
“什么心知肚明!”小方的瞳孔全红了,属于情绪暴涨,大脑冲血那种。
“那我问你,我第一次带芳娇回来过夜的时候,芳娇跟你吵完架忘了拿走案板上的那壶酒,回来的时候酒已经被喝了一半儿,是不是你喝的?”
“没有!”小方回答得很生硬,嗓音里透着一丝丝心虚的味道,“我不知道什么酒?我只是跟她吵了两句,然后就出去了……”
“出去遇见了谁?是不是个男人?”
“没有!”小方往后退了一步,粗脖子红脸地朝他喊道,“你简直是疯了!想那个女人想疯了吧!你要真那么喜欢她,索性到黄泉路上去陪她,少在这儿跟我耍疯!我没空理你这疯子!”
说罢于方转身要走,夏夜几步上前将她拦了下来。她怒瞪着夏夜质问道:“你还想怎么样?让开!不然我动手了!”
“酒是你喝的,”夏夜一步一步地逼近她道,“酒绝对是你喝的!你喝完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儿,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在外头草草找了个男人解决是不是?”
“疯子!”于方怒喝了一声,飞脚朝夏夜踹去!夏夜闪身一躲,两个后空翻站稳之后,盯着她冷冷道:“今儿不说清楚,你就别想出这个门口!我思来想去,为什么那个杀芳娇的人不用刀不用毒,偏偏要用御春散那种东西?她把御春散灌进芳娇嘴里,到底是想报复什么?报复自己因为芳娇也吃过这种东西吗?”
“让开!”
“那晚让你*了对不对?”
“让开!”于方抓下肩头上的包袱狠狠地朝夏夜砸去!夏夜伸手一挡,又道:“我问过曲尘了,你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倘若真因为喝了那酒而失了身,那真是一件挺遗憾的事……”
“闭嘴!”于方眼珠爆凸地指着夏夜怒喝道,“我不想跟你这疯子说话!你要再不让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没喝过什么酒,也没有你说的那些恶心的事儿,滚开!”
夏夜轻冷一笑道:“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夏爷爷从前不跟你较真儿,是因为夏爷爷不喜欢跟姑娘家较真儿。你试试,看你出不出得了这个门口!别忘了,我师傅是谁,于方,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吧!”
话音刚落,于方便扑上去与夏夜交起手来!但夏夜确实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别看夏夜平日里吊儿郎当,一点正形都没有,可身手真是远在她之上。不出二十招,夏夜已经将她反手擒住,摁在了石桌上。她怒吼道:“姓夏的,你赶紧放开我!”
“放开你?”夏夜死死地摁着她反背的双手道,“放了你我怎么给芳娇报仇?”
“我说了,芳娇不是我杀的!”于方拼命地挣扎着,却动弹不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横竖我觉得你是嫌疑是最大的。要想知道你有没有说谎,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滚!你想干什么?”
夏夜又用了点劲儿压下她的手,阴冷着一张脸道:“试试你到底还是不是朵黄花,若不是,你怕也不好意思再缠着曲尘了,更不好解释你上哪儿去跟男人混了吧?今儿就当夏爷爷吃亏点,沾一沾你这江湖侠女的滋味儿。说起来夏爷爷睡过的姑娘不少,还真没碰过像你这样货色,虽说脾气不好,但为了替芳娇报仇,我就只好勉为其难了!”
“混账!混账!我要杀了你!”于方两脚乱蹬地嚷道。
“别嚷那么起劲儿,没准你一会儿就会爱上我了,能得夏爷爷伺候你,你该偷笑了!哦,我还给你备一样好东西,你保准喜欢!”
说罢,夏夜将她往肩上一扛,大步地往房间里走去。她一边嚷嚷一边挣扎,但都无济于事。被扔在*上那瞬间,她整张脸都惨白了,慌忙爬起来想逃,却被夏夜摁下道:“往哪儿跑,乖乖?你夏爷爷还没伺候你呢,来,把嘴张开,尝点夏爷爷特意为你备的梨花散,待会儿你会舒服死的!”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混蛋!你这混蛋!放开我,你这混蛋!”于方四肢使劲挣扎,嘶声裂肺地嚷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
“杀我?”夏夜摁着她,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拔掉瓶塞,笑容阴冷道,“等你夏爷爷尝过你什么滋味儿之后,要是还行,就多留你几日,要是你不够乖,那就别怪夏爷爷手狠了!你让芳娇服食御春散过量而死,夏爷爷让你舒服死,够对得起你了吧?来,乖乖张开嘴,尝尝这好东西!”
☆、第二百三十三章 芳娇死因(三)
“夏夜,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于方歇斯底里地挣扎道,“你要敢碰我,我绝对会杀了你!你这畜生!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把你们都统统杀光!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终于承认了?芳娇是你杀的,对吧?”
“啊!”于方大叫了一声后,将夏夜从身上推开了,满面惶恐,浑身颤抖地出着大气,忿恨地瞪着夏夜。夏夜把药瓶子往旁边一扔,冷漠地看着她道:“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那个你们是谁?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已经被你杀了的芳娇?你恨芳娇,因为那晚你喝了她无意中留下的那壶酒,酒和药一并发作,你完全抵抗不了,必须得找个男人才行,又或者你被什么男人捡回了家,迷迷糊糊就失了身……”
“闭嘴!闭嘴!”于方从*上跳起来,抓起桌上一只茶壶就朝夏夜脑袋上砸去!夏夜闪开后,抬手打掉了她手里的茶壶,又将她反手拧着摁在了窗户上道:“就因为这样,你恨死了芳娇,你觉得你*是她害的,所以你就想用御春散这样的东西整死她对不对?”
“闭嘴!我要杀了你!”
“要不要让我帮你回忆一下那晚的情形?再让你回味一下,当晚你和某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如何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以那晚你喝的量,你们玩得一定很高兴吧?可你醒来之后是不是觉得后悔极了?”
“闭嘴!”于方已经有些情绪失控了!
“那男人是不是玩完就溜了?你会不会压根儿连他长什么样儿都没看清楚?就记得昨晚跟他好了一晚上?”
“放开!”于方挣开了夏夜的手,转身抓起旁边的一只花瓶,指向夏夜,双眼冲血道,“我怎么可能放过他?那种跟你一样畜生不如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他必须死!他跟你一样儿必须死!”
夏夜怔了一下,心里好不惊讶,问道:“除了芳娇,你还杀了谁?你把那晚睡了你的男人也杀了?”
“没错!”于方的面目狰狞了起来,“我杀了他,我把他和他的随从都杀了!他活该!他活该!”
“他和他的随从?”夏夜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