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能描绘出您那位故人的样子吗?”许落微在心里默默的想,帮这样的贵妇人画像得收多少银子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当然可以。”司徒婉轻启朱唇:“那位故人的样子一直牢牢的记在我脑海里。”
许落微做好了准备,拿着笔等待着司徒婉的描述。
“他常穿着一身白衣,发丝若墨身姿挺拔,脸庞菱角分明,剑眉斜飞,眼眸灿若星辰,嘴唇微抿,最喜欢负手而立。。。。”
许落微跟着她的描述画着画着,感觉这画里的人跟轩辕辛予十分相似,她顿了一下,想抬头再打量下那贵妇人,却感觉到那贵妇人也在打量着自己,于是她只有按捺住心里的疑惑,继续画了下去。
瞧见许落微眉心暗蹙,司徒婉目露讥笑,亲启朱唇问道:“请问这画中人你可识得。”
见她前来试探,许落微也不掖着,因此落落大方的抬起头来:“这画中人与睿王爷有几分相似。”
“几分?”司徒婉追问。
许落微快速把画画完,然后展现在司徒婉面前:“您瞧瞧,这该是几分像?”
司徒婉看了一眼那副画,然后打了一个手势让随从把画收起来“我一见你就挺喜欢的,你画又画的这么好,真是难得。”
“夫人抬举了。”许落微垂头道。
司徒婉看了看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开门见山道:“许姑奶奶请上车吧,我想跟你聊聊。”
许落微略想了一下就答应了,她快速的收拾好摊子,放到俞作舟那里,然后就跳上了司徒婉的马车,她知道这一天是怎么也躲不掉的。
司徒婉看着许落微因忙碌额头涌现出的汗珠,轻轻叹息一声,递给她一张手绢说道“和离之后的日子真不好过,身为妇人家还要抛头露面讨生活,我看着都了可怜。”
许落微把衣袖一拉,就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暗自嚼着司徒婉这话里的意思。
司徒婉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说道:“我听辛予哥哥提起过你。”然后停住观察许落微的反应。
许落微想着,自己也不能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当哑巴吧,所以她憋出了一句“总要想办法养活自己吧。”
司徒婉莞尔“我的夫君前不久去世了,我就成了一个寡妇,一个人日子的我懂。”
“喔,真是同病相怜。”许落微直起了背。
司徒婉的笑容淡了一分“你的情况辛予哥哥也跟我说了,我对你甚是同情,因此很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帮你。”
许落微眼睛弯弯,仿佛很欣喜的样子“夫人要怎么帮我?”
司徒婉眼带着笑意,自然而然的说道:“我与兰亭寺的主持静怡师太很是熟悉,你去了那里,我会让静怡师太对你多加关照的。”
还没有问,就直接说让自己去出家!许落微心头的一凉看了司徒婉一眼,与她相视一笑“夫人什么时候去呢?我到时候与夫人一起去,到了兰亭寺我们也可以互相关照。”许落微说道。
司徒婉的笑逐渐冷了下去,目若寒潭的看着许落微:“想不到许姑奶奶是位嘴皮子这么厉害的人。”她顿了顿又说道:“杜公子其人我是见过的,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你嫁给他绝对是烧高香了。虽然你被和离了,可始终都是他的人,如今他被谋害含冤去世,你作为前妻起码也该为他守孝几月,怎么可以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抛头露面,与男客相语相笑呢?”
许落微看着她的一身粉衣,不紧不慢的回道“不知夫人您的夫君是做了何等让您懊恼之及,不为其守孝三年就回了娘家的事呢?”
司徒婉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看来许姑奶奶不但嘴皮子厉害,还目中无人的狠,放眼整个靖国,无人敢这么无礼的跟我说话。”
“夫人,礼貌是相互性的,您从一开始到现在何尝对我有过礼貌,请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我指手画脚,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是谁呢!”许落微也有了怒意。
“指手画脚?”司徒婉静了静,神色傲然的看着她:“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对你指手画脚,我刚刚说的是命令。”
“凭什么?”许落微惊讶的下巴都掉下来了,一个莫名其妙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跑过来对自己下达一通命令让自己出家,这TM是上演的哪一出啊!
“就凭你挡了我的路!”司徒婉的有点恶狠狠言语里的意味“辛予哥哥一如当年,他仍然是想娶我的,可是他却对我提了一个要求,你猜猜那是什么要求?”
许落微暗自咬牙,这轩辕辛予皮又痒了是吧,杜之行好不容易死掉,他却又给自己树立了新敌“他提了什么要求?”
“辛予哥哥他说他要纳你为妾!”提到这件事情她就没由来的生气,轩辕辛予还没有提娶自己的事情,就开始跟自己商讨起纳妾的事情了,他想要许落微改名换姓以司徒婉干妹妹的身份进王府,司徒婉当时虽然说好,可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许落微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司徒婉以为她这表情是兴奋的不能自己,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辛予哥哥问我,让你改名换姓进王府可否?他到时候要纳你为妾呢!”
“请你让他去死!”许落微大吼了一句。把外面赶车的马夫都吓的一愣,手上的鞭子险些掉了下去。
司徒婉也被吓了一跳,看她这反应竟是——不愿意吗?
许落微大口大口的吸气,心里不停念叨着生气对孕妇不好,生气对孕妇不好,然后斜眼窥视司徒婉的反应。
“怎么?你不愿意?”司徒婉好生惊讶。
许落微努力平复心情:“如夫人您所说,我被夫君和离,又在外面抛头露面不顾女德,这样的人怎么能进王府伺候王爷呢?”
司徒婉看着许落微,言语里是难以平复的怒意:“你可知让你进王府是多么大的荣耀,你竟然如此不服抬举!”轩辕辛予想让她做妾,她不该是立即磕头谢恩,请求自己千万带着她进王府吗?怎么可能是这种反应,这种反应仿佛硬生生的给了自己一耳光一样,自己冥思苦想了几个夜晚,才想到的周全的法子来对付许落微,消除她对轩辕辛予的非分之想,结果她倒好,根本没有非分之想,反而衬的自己像个白痴。
“停车,我要下车!”许落微懒得再与她费口舌。
“晚了。”司徒婉静下来叹息道。
许落微掀开车帘子,只见马车行走在一个陌生的树林里。
“既然你对睿王爷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你就当成全了我,住在这兰亭寺里渡过余生怎么样?我保你衣食无忧!”司徒婉说道,今朝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去定兰亭寺了!
许落微目光逐渐变得深邃犀利,她看着司徒婉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非要这么对我吗?我进了寺庙你就会囚禁我一生,你这样对一个无辜的人,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残忍?”许落微说着,手悄悄的抚上了自己的发髻,趁着司徒婉没有看自己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银簪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日更直到完结~
鱼鱼承诺~必定遵守!
☆、第五十三章 一刀两断
“残忍吗?”司徒婉不在意的笑了笑,抚摸了一下自己手指尖上的兰蔻“你不要不识抬举,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下场!”
“是吗?可是下场再好都只是下场啊!”许落微说完,猛的扑向司徒婉用银簪抵住她的脖子。
司徒婉吓得要尖叫,却被许落微捂住了嘴,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许落微的腹部,三个月的身孕已经略显出来了,许落微暗自吃疼,把匕首更贴近了司徒婉的皮肤,恐吓道:“不想被毁容的话就别乱动!”
司徒婉果然被吓到没有乱动,可她还是硬着嘴道:“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辛予哥哥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许落微冷笑道:“那样的话,你还是让他过来亲口对我说吧!”许落微一把揪着司徒婉的头发,逼她仰起脸,把银簪锋利的尖对着她光洁白嫩的脸蛋:“叫你的马夫把马车往回赶!”
司徒婉也吃不准她到底敢不敢对自己动手,但她却舍不得拿自己的脸蛋去赌,于是只得开口道:“王叔,把马车赶回去;我要回司徒府。”
感觉到马车在掉头,许落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动手结司徒婉的腰带。
“啊!你要做什么?”司徒婉脸色大变,但又顾忌着银簪不敢乱动。
“非礼你啊!”许落微自然而然的说道,她瞧见司徒婉那如猪肝色的脸,不由的好笑:“还真以为是?想的美你!”说罢解开了她的腰带把她的手反绑上。然后想了想又从自己衣袖里掏出了手帕塞到了司徒婉的嘴里。
司徒婉挣扎了一下,马车发出了轻微的颤动,赶马车的王叔问了一句:“夫人你怎么了?”
司徒婉呜呜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许落微静静的看着司徒婉,诡异的笑了笑:“我没事,王叔,马车行到哪里了?”
这声音分明就是司徒婉的声音,司徒婉恐惧的看着许落微,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她是妖怪吗?
“夫人,我们马上要回城了。”王叔一点也没有听出异样。
“如此。”许落微朝司徒婉眨了眨眼。
马车再走了一会儿,许落微掀开车帘子一看,已经进城了,她学着司徒婉的声音对王叔说道“王叔,麻烦您去前面的锦绣绸缎庄帮我取一匹藏青色的布,那是我日前订好的。”
“好呢!”王叔干脆的应了,停好马车去了。
约摸着王叔已经走远,许落微凑到司徒婉身边,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你就是轩辕辛予心心念叨着的初恋啊?”
司徒婉使劲点头。
许落微叹息一声在司徒婉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下了车,还回头对司徒婉说道:“夫人,告辞了。”
司徒婉呜呜的挣扎着,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可无奈开不了口。
许落微下车后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腿一软,一下子晕倒在了大街上。
杨府
杨府门口聚集了一堆人,他们围着一对衣裳破烂的农民夫妇议论纷纷。
这对夫妇头发灰白,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他们穿的衣衫似蒙了一层灰,脚下的鞋子也被磨出了好几个洞,一看便知他们从很遥远的地方而来。
此时他们正相互搀扶着,被杨府的侍卫拦在外面,老泪纵横的向里面喊道:“杨太傅,杨大人,求您换我的孙子啊!杨大人!”
人们指着他们,私下议论个不停,可是谁都猜不到这对老夫妇向杨太傅讨的孙子子是谁。
杨齐正陪着杨老太君在说话,忽然听到下人的传报说一对老夫妇在府门口叫喊,让杨太傅还他们的孙子。
杨老太君听了一头雾水,她要起身,杨齐却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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