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的数量也减少到四个。然后表示反正自己的东西不可能跟别人混在一起,所以一车跟半车没啥区别;而四个女使两个贴身的两个干粗活的,实在不能再减了。这些东西好多是消耗品,用着用着就越来越少了
赵航看严霜一脸肉疼的样子,也就不再勉强她减少东西,其实心里清楚得很,他们无论走到哪个国家,严霜肯定都要买些当地的特产,东西只会越来越多……
赵航想起自己当年当驴友的时候,一大背包,什么帐篷睡袋水壶全都一勺烩,现在出个门,骑着马,带着老婆赶着马车,还要带一群侍女……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严青来到开封的时候,正是桂花开的季节,路边的桂花树被风一吹,落下来不少。骑着白马的将军带着卫兵进城,实在是太显眼了。严青虽然不像卢瑟那般青春年少娇嫩可人,可他身为手握重兵的军事长官,那风度气质有哪里是一般的官员比的了得?身材修长,面容英俊,连两鬓的那两缕白发都只为他增加了一丝神秘的成熟感而不是显老,他骑着白马,威风凛凛地带着亲卫一路行来,实在是耀眼的过分。路边的小娘子们纷纷围观,更有住在临街楼上的小娘子们打开窗户,拿了香囊,花朵朝严青扔去。要是平日里,严青还要躲躲,偏偏是回京,他又想保持一下形象,于是风度翩翩地一路走来,不躲不闪的落了满头满身花瓣花蕊,连马尾巴都被香囊的带子给缠住了——感谢刚出台的新条例,在开封城里往街上乱扔重物是要被罚款甚至罚扫大街的,所以他不用担心会有女孩子往他头上扔西瓜。
香喷喷的严青一进自家的大门,还没等女儿女婿说话,便打起了喷嚏,喷嚏一个连着一个打个不停,赵航看得目瞪口呆,严霜十分无奈地说:“阿爹对花粉味敏感的很——”
话音未落,只听严青怒道:“我一定要建议官家,往街上扔什么都要罚款!”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三分钟,才从小黑屋出来,萌物统计一会儿补上…………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严青是个比较传统的人;同时他也是个对人相当体谅的人。在赵航与严霜婚前;他特地地把他们找来;细细地把招赘的一些规定与赵航讲了:“其实招赘也有讲究的;可以限定个日子,或者你们有了一两个男孩子之后;就让你脱离赘婿的身份;这样子其他的孩子还是可以跟你一样姓赵。”当上门女婿;自古以来都不算什么太体面的事情,严青也不希望赵航一辈子都因为这事儿不快活。
不过赵航显然跟大部分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嗨,何必那么麻烦,姓赵姓严都一样了。我在法国就跟着戴维德姓克莱蒙;但是中文名字就跟了我妈妈姓赵。这种事无关紧要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再说我也不想要那么多孩子;孩子生的太多,对女性的身体负担很大啊,一个就行两个热闹三个略多四个绝对不考虑!就这么小猫三两只还这个姓严那个姓赵的麻烦死了,要不然男孩子姓严女孩子姓赵?嘿,我比较喜欢女孩子啊……”
严霜本来有点不自在,虽然她知道自己以后可能会有许多个孩子,可现在去讨论孩子姓什么总让她觉得怪怪的,随着她父亲清清楚楚地讲了各种想法,她的心情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结果赵航一开口,紧张的气氛全没了,赵航越扯越远,越说越乱七八糟,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她早该知道,她的大哥不是会为这种事情烦恼的男人啊,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赵航的眼睛,两个人相视而笑。严青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倒忘了,你是根本不计较这些事儿的,是我多虑了……”
严青说罢,看着两两相望对着傻笑的赵航与严霜,无奈地叹气道:“明天你们就要成亲了,按理说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这时候应该蛮伤心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现在有点想笑。”
赵航赶紧扭过脸,正色道:“这就对了啊,这是高兴的事儿,像我这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婿,您有什么理由要觉得伤心呢?”严霜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说着也郁闷了起来:“阿爹,我也觉得奇怪,我那些同窗出嫁的前一天吧,似乎都是要哭很久的,我怎么就酝酿不出来这个情绪呢?”
过来凑热闹的赵平哈哈大笑:“一堆木头脑袋,人家别人家的闺女出嫁那是离开家了,骨肉分离能不难受么?别人家的小娘子从此就要跟另一个人过日子了,父母担心,女儿又害怕——你家大娘跟大郎一直都在这一个屋檐下,就是这个院子搬到那个院子,能有多大区别?而且你们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霜儿你会害怕赵航么?”
严霜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啊,我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赵航插嘴道:“那是我生的可亲——”
严青无可奈何地叹气:“这么个活宝摆在眼前,让我怎么能酝酿的出来伤心的感觉啊!我还是到后院转转吧……”
赵航跟严霜的婚礼并不算铺张,并不像一般的人家还需要抬着嫁妆满城转,没不需要派出去车马接新娘。除去七零八碎的婚书啊报备官府之类的事情,赵航惊讶地发现,他需要做的事情也就剩下跟严霜拜天地以及招待客人了。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
婚礼有许多许多为难新郎的桥段,不过客人们也大多知道赵航不通文墨,所以倒没有人逼着他作诗一首什么的,反正选来的男傧相们有几个文采精华能撑场面的就行了,至于赵航,他一贯皮厚,也不怕被人笑话没文化,他表演了射箭,也表演了最擅长的酷跑,上蹿下跳地蹦跶了一圈儿,引来喝彩无数。也有酸溜溜地说他好命的,这蹦蹦跳跳的本事倒能让严大娘看上了,赵航十分干脆地大声说:“小娘子嫁人最基本的要求不就是能让她过的开心么?”
严霜听到赵航说话,有那么一刻,有点想哭。她很庆幸自己的脸是躲在团扇后头的,这样子,她就不用担心自己红了的眼眶被别人发现了。
婚礼的程序进行的很顺利,等到拜堂完毕,回到新房,严霜把团扇从面上移开的时候,便是与严霜朝夕相对的赵航也不禁看呆了眼,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深刻地感觉到严霜是那么的美。严霜抿着嘴微微一笑,赵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结婚了,从今以后,他真正地重新拥有一个家了,在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六年之后。有那么一刻,赵航的视线有些模糊:对不起啊,妈妈,我这么一去不返,你一定会很伤心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法回去……也请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努力地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严霜看着赵航,心砰砰地跳着,她有点想哭,然后她露出了笑容:阿娘,你看到了么,我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谢谢您把我养育这么大,从今天起,我就是真的是个大人了,我会努力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阿爹,跟大哥好好的过一辈子,所以,您就安心吧,不要再惦记我了。
二十岁的赵航对未来妻子的定位是:金发碧眼的热情辣妹。
二十一岁的赵航痛苦地意识到他已经被人把他跟没胸没臀的小萝莉捆到了一起。
二十六岁的赵航看着烛光下妻子娇俏的面庞,忽然觉得,其实就算她依然没胸没臀,自己大概也是愿意娶她的。
好吧,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实际上严霜就是个D罩杯的辣妹,这让赵航有着十二分的幸福感。新婚的第二天,对着镜子梳妆的严霜,听到自己的丈夫对自己说:“霜儿,你真美!”娇羞的小新娘嗔道:“讨厌……你觉得我哪儿最美?”赵航毫不犹豫地回答:“胸!”
唔,新婚的第二天就被赶到书房去住的新郎,真是太不幸了。
婚礼之后的第五天,赵航与严霜就跟着严青一起出发去太原了,美其名曰跑去给贞静公主打前站——贞静公主将在九月中旬出发,沿着太原——云中府一路向西这样的路线走下来,说是打前站,其实他们只需要在太原等着跟公主汇合就行了,说白了也就是为了多陪严青几天,也好有机会到太原盘桓几日。
两个人一路陪着严青,边走边玩,花了一个月才到了太原——倒不是严青不在意工作的事儿,而是他的假期压根就没到时间呢!他快马加鞭地跑去参加女儿婚礼,原计划路上来回只花了二十天,剩下的大把时间全都用来陪女儿,结果女儿要送他,于是他在开封一共才呆了十几天,时间长着呢,他索性悠闲地带着女儿女婿在路上晃荡。一家三口慢慢悠悠地沿着官道走着,边走边玩,虽然这条路上的风景没什么稀罕的,不过一家人在一起,心情是极好的。
走到太原住下,严霜本来兴奋的要命,她快四年没来太原了,能不开心么?可进了节度使府,她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节度使府里好多年没有没有女主人,又经过一次战火,重新翻修的节度使府连女使都没几个,家里家外找不到多少颜色,实在是冷清,这让她严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严青的心情还是同样不好,他想到过几天公主的大队人马过来了,女儿就要跟女婿一起走了,心里很是不舍的女儿,但又不可能把女儿扣下,不让她陪新婚的丈夫出去,女儿出嫁的忧郁感终于在晚了几十天之后终于袭上了心头……于是这个中年男人的那颗文青心发作了,在秋高气爽的夜晚坐在院子里自斟自饮,追忆了妻子,又想起女儿要出门,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得洒下了几滴男儿泪。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青,你一个人哭什么呢?心情不好么?我来陪你喝酒好不好!”然后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李明兰赶回去,又跟闻声而来的女儿打了个照面,磨破了嘴皮子才勉强让女儿认可了自己跟那位李小娘子没啥关系的说法,第二天起来两眼都是黑眼圈,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给愁白了。
严霜对李明兰不讨厌,不过比起公主,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实在让严霜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不过她倒也没什么不开心的,阿爹想不想娶她那是阿爹的事儿,李明兰还是挺可爱的,反正不管怎么样,阿爹开心就好,对严霜来说,故地重游,抓紧时间多陪陪阿爹,顺便把该走的地方走走,这才是最重要的。
城外的鞋厂是一定要去的,严霜已经四年没过来了,赵航倒是还好,去开封前到鞋厂看过几次。
于是在太原稍微歇息了一下,赵航便跟严霜去了城郊的厂区。两个人没有坐车,各自骑了一匹马,只带了几个穿着便装的骑兵便出了门。
远远地看去,严霜就愣了,她知道厂子变化很大,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远远看去那么多的建筑,竟不像一个场子,倒像个镇子了。沿途的地也不像过去那样大多是因战争儿抛荒的荒地,大片大片的土地被重新开垦出来,阡陌交通整整齐齐,而下了官道通向鞋厂的路,也不再是过去那条狭窄的土路,而是一丈左右宽的石板路。
鞋厂这些年的发展很不错,比他们走的时候大了许多。新建的宿舍跟过去的宿舍规格一样,只是供家庭居住的带院子的房子比原来占得比例大多了,老兵们的工资水平不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绝大部分都娶了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