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洗冤录 作者:宛妮(晋江vip2014-07-20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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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洗冤录 作者:宛妮(晋江vip2014-07-20正文完结)-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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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守忙应和着,又指着我道:“这位姑娘是?”

    彭诩轻淡地瞟了他一眼:“路上搭救的一个难民。”

    城守不再多话,让手下之人护送我们,被彭诩拒绝了。

    彭诩背着我走了一段路,我看到这城里的酒馆花楼运作如初,人气不低,城里城外两派气象。

    拐到一处巷子里,彭诩用轻功倏忽几个起落,不多久翻入一座白墙黛瓦的院落,这是整座城里比较清静的一隅。

    院子里,头上盘髻的小道士正在清扫一地的落叶,青石板的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扫帚划过,拖起一缕缕水渍。

    小道士抬头看到我们,愣了一下,立马恭谨道:“彭掌门,您来了!”

    彭诩点点头,轻轻嗯了一下,目不斜视地往廊下走去,然后走入了一间厢房,屋内的陈设简单,干净异常,除了最基础的桌椅床榻没有其他装饰之物,家具的木质也是很老旧了。

    他我扶在床上躺下:“筠儿,你看这里还住得惯吗?”

    我又要开始抵制着斯德哥尔摩症状,时刻保持着警醒,我是被绑架至此的,无所谓住得惯住不惯。我没有回答他,只问他道:“你要放粮赈灾吗?”

    他目若悬珠的眼睛有些许黯淡,犹自迷离着:“嗯?”

    我讥讽道:“如果你是伪善,那就继续。如果因为良心未泯,想做点好事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那只是徒劳,因为只要战事一起,难民只会多不会少。一边放火一边救火,未免太过可笑。”

    “彭诩,你助纣为虐,取小仁,舍大义。眼睁睁地看着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做再多善事都无济于事。”

    融入这个世界越多,我就越无法置身事外,我想我能做的最有用的事就是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彭诩突然站了起来,眼中仅剩的华彩瞬息覆灭:“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退开一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叩门之声。彭诩过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国字脸八字胡的中年道士。

    中年道士看到彭诩一脸欣喜道:“师弟,难得你过来了。”

    两人一阵寒暄过后,彭诩指着我道:“师兄,帮我照顾她。”随后就走了出去。

    我打量着眼前的道士,想着怎么称呼他,师父的师兄,那就是……师伯?

    不不不,我都不想承认彭诩是我师父,所以这层关系也就断在那里了。我颔首道:“道长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还在码

 第40章

    道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鄙人姓许;道号无缺。姑娘何许人也?”此道长身形合中,站在面前有一种浑然之气;犹如立在山顶。

    我叹道:“道长器宇不凡;隐有仙人之姿;让人肃然起敬。晚辈只是个村妇而已。”

    他笑了笑道:“姑娘刚才所言掷地有声;颇有见解,可不像是村妇所言。”

    我那些辱骂彭诩的话居然都被他听到了,十分不好意思:“晚辈无礼;道长见笑了;不知道长如何看待晚辈所言?”

    许道长用食指摸了摸唇上的八字胡缓缓道:“师弟他心中有魔障。”

    我忙不迭地竖起大拇指道:“道长高见!彭诩他也是这里的掌门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他算哪门子掌门;平时都是贫道在打点。”

    我想这个道长是个实诚人;沟通起来也挺痛快的;又问:“道长认为,彭诩可是个合格的掌门?”

    他挑了挑眉毛道:“贫道不可妄自评判。”

    我说:“我来替道长回答,彭诩他不止是个不合格的掌门,还是个不合格的道士。正所谓,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我搬用了道家先驱老子的名句,讲的是清静无为,“彭诩行事乖张,涉世之深,令人叹为观止,应该把他逐出师门!”

    无缺道长笑而不语。

    我继续道:“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以其无私,故能成其私。道长,依我所见,你才是无私之人,才是真正的行大道者。”

    面前之人突然咧嘴哈哈笑道:“你不是村妇,你绝对不是村妇,你对彭师弟,爱之深痛之切啊!”

    我羞恼,这个臭道士,我把他捧得那么高,结果他却一派胡言。

    我不要再理他了,他却又自个说起来:“彭师弟他心中太过纠结,生于忠烈之家,肩负重担。前有氏族祖训,后有苍生造化。彭师弟心念太多,进退两难,于是太苦,苦而得不到解脱。确实不是个合格的道士。”

    我不可思议,他居然全都知道,心若明镜却还放任不理:“道长,你就眼看着他作茧自缚却袖手旁观吗?”

    他又是不紧不慢地摸了摸唇上的胡子道:“出家人不该对此过多干涉。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这才是贫道为人之道。”

    这真是,一个太不合格,一个太过合格了。我说:“道长,你不帮他解脱,我来帮他解脱。道长可以无为,晚生可以代劳。说好的无为而治,你可不许干涉!”

    他一边微笑着,一边口中念叨着:“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见他有意要离去,我喊住他:“道长能不能告诉我,彭诩他最害怕什么?”不知道他的软肋,好忐忑。

    无缺道长便摇头晃脑地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低语一番,又摇头晃脑地退了出去。

    过后又来了个小道士来照顾我,端茶送饭,还帮我准备好了洗澡水和更换的道士服。我看他老是守在门外等我吩咐,意味着半伺候半监视。

    既然一时脱不开身,我还是早点把身体将养好了,不然跑都跑不动。这个时候,大概某个人也正在养伤吧。

    挨了两日,可以比较自如的下地走动了。这日正好天气也放晴了,我穿着小道士服走出屋外,在院子里游走,发现跟朝都郊外的太清观比起来,这是个规模比较袖珍的道观。院子中央有一棵硕大无比的菩提树,苍劲挺拔,绿荫蔽天,使整个院子显得肃穆而幽静。

    很奇怪大多数道观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山里,以显示修道者的出世,而此道观偏偏坐落在红尘喧嚣处,真是合了大隐隐于市的说法。

    我只不急不缓地在道观内绕了一圈,就地回到了屋里,显得安分而缺乏好奇心。因为身后总有个小尾巴拖着。

    这两日彭诩很少回来,估计在忙赈灾的事情。我想我应该做一些悠闲而又有意义的事,莫要辜负了好时光。

    回到屋子,问小道士要来一些棉纸,竹条和米糊,凭着儿时的记忆做起风筝来。来到这里后手工劳动可没少做,幸好以前劳技课成绩经常是优,动手能力杠杠的。

    我提笔画了一大堆喜羊羊,hellokitty风格的纸面,这样还不算完事,我笑了笑,又提笔把那首有伤风化的诗写了上去,一个风筝写上一句。

    于是接下去的日子,每天都有风筝可以放了,看到小道士眼馋,我也不吝啬分享我的劳动成果。只要天气好,天上总会出现“予我春情心暗许”,“我笑世间无情种”这种字样的风筝。

    那日彭诩回来,目光沿着我手中的棉线,望向蓝天,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说:“没看到吗,我在放风筝啊,整天关在这里,你想闷死我啊。放风筝的时候,我就可以想象自己像那个风筝一样自由自在。”

    他又问:“那上面的诗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你都看不出来,思念故人,寄托情思啊。”

    他说:“你应该换一首诗。”

    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我的风筝扯了下来,拿进书房,在上面写上“逝者已矣”,又交还给我,气的我当场把风筝给撕烂了。

    好在,我还有很多备用货,可以再撕烂十个八个的。

    彭诩事多人忙,也不屑再剥夺我这样的小小雅兴。

    果然对付他这种阴谋诡计耍到极致的人,不能用阴谋要用阳谋。

    何予恪,希望你早晚可以看到,可以知道我在哪里。

    这一日突然没有风了,风筝在天空扑腾了一下随后就一泻千里,我急急收线都跟不上它的坠势。

    我看着它一头栽下堪堪要挂在菩提树的枝丫上时,一道茶色的身影翩然滑过,妙手一扬轻松取下,然后旋身轻巧落地,欲向前将风筝交还给我。

    我朝他笑了笑,正要伸手去拿。

    突然一道月白色身影穿插于我们之间,我看到了彭诩轩然的身影立在眼前,将我阻隔在身后。

    “苍洛。”彭诩这么喊他。

    那手拿风筝的男子有一瞬间的怔愣,听到彭诩喊他,恢复了自然表情:“彭掌门,我是来告诉你赵丞相对你此次在临阳的做法不太满意。”

    彭诩淡淡道:“此事我会向他说明。”

    那男子欲进一步把风筝还给我,彭诩不动声色地阻住他接了过去。

    男子不甘心,又朝我这边张望了一下道:“你身后的童子看上去有点眼熟。”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越看越眼熟。拥有这般俊美长相的人也不多,哦,想起来了,他也曾是公主府上的某个小白脸,也就是赵家的幕僚之一,好像还是跟彭诩在冷宫后花园耳鬓厮磨过的那个。

    此人长得清秀雅致,比之前追杀我最后死于何予恪剑下的那个好看多了。这样的男子,即使卖到花楼应该也会是个红牌吧。我这样想着,其实已经不由自主地把他归到了略显女气这一列之中。

    彭诩向前一步贴近他道:“我希望你装作没看到。”

    那个叫苍洛的男子,皮笑肉不笑着:“好。”话音刚落突然越过彭诩,进到我身前,吓得我小心肝一跳,正以为他要怎么着我,他便只是彬彬有礼地把风筝递给我而已。

    然后他扯着彭诩的袖子离开了,一直走开去好几步都还在扭着脖子盯着我,那眼神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没状态就码了这么多……

    里面有三句话引用,向道家先驱致敬。

 第41章

    这些日子;因为无所事事,又想着早点将养好身体;所以都睡得很早。

    睡梦中;一道电闪雷鸣将我惊的浑身僵直;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苍洛那鹰鸷般锐利的眼睛;目中寒光有如闪电摄住我的心跳。

    这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白天没有风,到了晚上却雷声滚滚响彻天际。深秋响惊雷;多么稀罕。

    屋外隐有嘈杂之声;我起身打开屋门,正好逮住一个路过的小道士。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他。

    小道士语气急促道:“好几个吃了义粮的饥民晕倒了;查不出原因;难民们都说食物有问题;把道观围了起来,彭掌门吩咐把晕倒的难民抬进道观里医治。”

    “哦。”我应了一声放开他,看到他脚步匆匆不一会便消失了,我也跟着往前院而去。

    复道回廊的尽头,冷风穿过树叶沙沙作响,我的目光透过墙垣上鳞瓦交叠的窗格,看到那一头竟有两道人影正在拉扯着。

    我驻足从瓦缝间望去,一道闪电撕裂了天际,照亮了眼前的人影,那个叫苍洛的男子一脸痛恨地拉住彭诩道:“彭诩,你作茧自缚的事做得还不够多吗?”

    彭诩背对着我,在黑夜之中只是一道略显空灵的背影,“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然后信手一扬,挥开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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