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也是显赫的人家,如今被一个商户出身的贵人打了脸面,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要是一直不吵不闹,左家人指不定以为司徒家的人怕了他们呢!
“皇上,微臣只是想让太后娘娘主持公道,别让媚妃娘娘就这样被伤了。”
司徒明白适可而止,擦了擦眼泪,又可怜巴巴说想要探望一下媚妃,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轩辕辰挑眉,到底没答应他。
左夫人进宫一回,就让左碧莲险些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谋害他。
要是让司徒进去见媚妃一次,是不是也要乱来?
非常时期,他还不得不防。
司徒踢了铁板,只能偃旗息鼓,闷声不响,再没提起这事了。
连媚听说了早朝的事,也明白莲贵人不能不罚,却也不能大罚。
毕竟莲贵人一双腿还伤了未曾痊愈,再罚的话,她不留神丢了命,后宫不就剩下一个媚妃?
两方的平衡是需要的,索性连媚便又让左碧莲禁足在沉香殿里。
这样不痛不痒的惩罚,叫媚妃心里愤愤不平,更加觉得连媚对左碧莲另眼相看。
也不知道左碧莲有什么好,值得连媚如此偏心。
奶嬷嬷倒是比媚妃年长,深谙后宅之术,低声提醒她:“娘娘,后宫中如今只有两位嫔妃。若是莲贵人罚得重了,伤上加伤,少不得受点苦头,更可能丢了小命。就像一个桌角,少了一角,便要塌了下来,稳不住了。”
媚妃闻言,若有所思。
原来太后是想左右平衡,不让自己后宫独宠?
这倒还好,若是太后喜欢那个莲贵人更甚于自己,媚妃更是得呕血不可。
左碧莲跟个泼妇一样,一不顺心,竟然想要抓花自己的脸。
以前觉得她上不了台面罢了,如今却觉得这女人还是离得远远的好,免得哪天不留神,自己的脸给刮花,再也没办法笼络住皇帝的心了。
于是她对左碧莲的惩罚,默许了下来,没再大吵大闹,用心养伤,想要尽快好起来。
两人的绿头牌都给去了,如今皇上谁的寝殿都不去,也算是公平。
媚妃心里却很不是滋味,都说轩辕辰清心寡欲,还真是太寡欲了。
进宫好一阵子了,皇上也就在沉香殿留宿过一次,之后便一直留在御书房里。
她自认长得不差,又是轩辕辰亲自选的,他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呢?
让媚妃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漂亮脸蛋,对轩辕辰完全失去了吸引力。
她原本还犹豫,到底要不要用那些小包的粉末,如今是下定决心,怎么也要用上了。
就算再理智,想要在皇宫里安安静静地过完这辈子,但是自从看见轩辕辰的那一刻,媚妃一颗心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哪里还能不在乎?
“娘娘,这粉末要分开三份,每隔一天泡一回。”奶嬷嬷谨记着用法,免得浪费了,让媚妃失去了一次极好的机会。
媚妃也不知道,这样的法子能不能真的勾住轩辕辰的心。但是这时候,她已经不在乎了,总要试一试的。若是可以,当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行,再另想办法就是了。她被奶嬷嬷扶着坐进浴桶里,颈侧的伤口已经结疤,太医的伤药极好,只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奶嬷嬷倒是笑了,轻轻抖落药粉进热水里,一边低声道:“那位贵人娘娘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太医给的伤药是最次的,十天半个月来了,还只能躺在床榻上。听着宫女嘀咕,说她一直没好,便大发雷霆,摔了好几套茶具,沉香殿里伺候的,每天兢兢战战的。”
媚妃听得心情极好,左碧莲倒霉,她怎么看怎么痛快。
“也是她活该,任性跋扈,连太医都敢得罪。那些药可以治病,也可以用来伤人的。”
她伸手撩了撩水珠儿,得意地笑笑。
自己进宫前,司徒就费了一番心思上下打点过了,太医自然不会为难她,给的伤药都是最好的。
再过三五天,她就能侍寝了。
想到这里,媚妃笑得更加畅快。
媚妃刚好,就迫不及待派人来禀。
连媚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让章嬷嬷把她的绿头牌摆上。
这个媚妃进宫,侍寝第一天,就给莲贵人给抢了去,一直没能侍寝,倒是有些不像话。
轩辕辰却挨着她坐着,看见章嬷嬷离开,伸手便把连媚揽在臂弯里:“媚妃倒是心急,刚好了,就立刻想要侍寝了?”
“身为皇上的嫔妃,谁不想好好伺候皇上?”连媚避重就轻,又低声笑道:“皇上若是不答应,明天早朝,司徒大人又得寻你哭了吧?”
轩辕辰听罢,跟着笑了:“朕还不知道,司徒居然能哭得如此真切,眼泪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说哭就哭,满脸泪水,倒是情真意切。”
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觉得如此,在他看来,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朕去绯烟殿用饭,夜里回来陪母后。”轩辕辰站起身,伸手亲昵地捏了捏连媚的脸颊,这才笑着离开了。
连媚摸着脸颊,有些无奈。
☆、第七十六章惊变突起
第七十六章j□j突起
轩辕辰的步辇刚停下;媚妃已经搭着嬷嬷的手迎了上来。
她暗暗安耐住激动;让自己仪态万千;不能在皇帝跟前失礼。
“见过皇上;”媚妃娇羞的面庞微微上仰;没敢直视轩辕辰的双眼;落在了他上衣袍子的第一个纽扣,余光瞥见他俊美的面庞,双颊更是酡红。
“起来吧,”轩辕辰不打算多呆;大步便率先进了殿内。
媚妃暗地里做了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
这点小动作,轩辕辰还没放在眼内。
后宫的女人都是如此,为了得到帝王的宠爱,什么事都敢冒险。
也不想想,若是东窗事发,只怕在后宫是呆不下去的。
与其一直受冷落,还不如放手一搏?
轩辕辰摸着下巴,倒是有些佩服媚妃的勇气。敢挑战他的权威,触及他的底线,简直是用小命来博取自己的宠爱,倒是不顾一起地豁出去了。
媚妃挥退宫女们,亲自给他舀了一碗参汤:“这是让御膳房用老母鸡炖了足足一下午,皇上不如尝一尝?”
轩辕辰扫了一眼,没理会,媚妃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不必,朕不饿。”一上来就是参汤,是怕他晚上不得劲吗?
里面或许没有添别的东西,但是轩辕辰却不敢兴趣。
连媚那个样子,可经不起自己折腾。
媚妃更是不自在了,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脱掉披风,露出里面粉色的纱衣来。
若隐若现的酥胸,嫩白的肌肤,她微微前倾,刻意展露自己的袅袅身姿。
轩辕辰却是不敢兴趣,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茶杯,一直沉默着,像是看着自己的一场独角戏。
媚妃只能坐直身,怯生生地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歇下了。”
“嗯,”轩辕辰应了一句,媚妃立刻眉开眼笑,绕到她的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挨近了几分。
他微微皱眉,手臂一抖,就将媚妃弹开了两步远。
媚妃满脸委屈,一步三回头,慢慢走到榻前,便要上来伺候轩辕辰脱衣。
他正打算回去了,伸手便要点了媚妃的睡穴,只是胸口突然一热,体内骤然翻滚起来,不由脸色一白,双脚踉跄着几乎要站不稳。
忽然有此突变,媚妃一愣,赶紧扶着轩辕辰,有些不知所措:“皇上?”
她只想着,难不成那些药粉起作用了?
但是轩辕辰的面色实在难看,又越来越苍白,媚妃不由慌了。
虽说她想要得到皇帝的宠爱,但是若果皇上出了什么事,自己别说得宠,就是万死都难辞其咎:“皇上先忍忍,我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不必,”轩辕辰咬牙切齿,打掉了她的手,媚妃的小臂霎时红肿起来,不由委屈地红了眼圈。
这个女人还装什么委屈,倒是自己小瞧了她。
轩辕辰勉强压j□j内的蠢蠢欲动,脚步虚浮地转身便要出去。
媚妃眼看皇帝要走,更是慌乱。
她明白,要是其他人看见轩辕辰从绯烟殿踉踉跄跄地走远,不到半天谁还能不知道自己加害了皇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是有心人添油加醋,她的家族就要毁了!
“皇上不适,先在床榻上躺着,歇息一会指不定就好了。”媚妃使劲拽着轩辕辰,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
轩辕辰感觉脑袋越来越沉,更是难受,看着媚妃的眼神十分不悦。
这女人找死,自己不介意成全她!
“放手!”
“不,我不放。皇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就这样看着皇上离开,若是半路出了什么事,臣妾该如何是好?”媚妃被轩辕辰身上的冷意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泪珠子从粉颊上滚滚而落,好不可怜。
“滚开——”轩辕辰冷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究竟在浴桶里放了什么?”
媚妃脸色发白,没料到皇帝居然派人守在绯烟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所以说她的那些伎俩,在轩辕辰看来,就像跳梁小丑一样吗?
“皇、皇上,罪妾只想着要一点助兴的东西,并没有加害皇上的意思。”媚妃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害他?这女人还没这个勇气。
轩辕辰皱着眉头,想不到司徒居然弄到这么个玩意来。
不,或许并非司徒,而是其他什么人……
“来人,把司徒押进宫来。封锁绯烟殿,不要让任何人离开。”
他再也忍耐不住,踹开纠缠的媚妃,示意御林军包围了整个绯烟殿,便艰难地坐上步辇,吩咐道:“去甘露殿,快。”
连媚正看着章嬷嬷绣着一件小小的衣裳,冷不丁就听说皇上的步辇正往这边来。
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轩辕辰也未免走得太快了,简直是走马观花就回来,媚妃估计要哭死了。
难得要来的侍寝,匆匆结束,谁能不怨?
连翠却道:“皇上命御林军封锁了绯烟殿,不让里面的奴才出入。”
连媚这才回过味来,发现有些不对劲!
她扶着肚子,搭着章嬷嬷的手赶紧出去,就见轩辕辰在步辇上踉跄着下来,赶紧上前扶住他:“皇上,这是怎么了?”
轩辕辰满头是汗,连常服都被浸湿了,连媚眼看他越发不对劲,赶紧命人把太医请过来,又扶着他在床榻上躺下。她用帕子给轩辕辰擦着汗,只是去绯烟殿走一遭,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媚妃到底做了什么,让皇上如此难受?”
她蹙着眉头,不得不替轩辕辰脱掉了湿透的外袍。好在甘露殿有他替换的衣衫,连媚一边替他擦汗,一边换上干净清爽的衣袍,累得也是一头汗。
章嬷嬷帮忙搭把手,连翠赶紧把太医请了过来。
太医把脉后,神色有些不对,赶紧用银针封住了轩辕辰的几个大穴。
“皇上怎么样了?”连媚盯着太医,急急问道。
太医摇头,也是匪夷所思:“皇上的脉象离奇,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怕是什么东西诱发了皇上体内沉睡的蛊虫,才会让皇上如此难受。”
“蛊虫?”连媚皱眉,不用说,必然是他们两人体内的双生蛊了。轩辕辰体内还多了一个情蛊,两个蛊虫会如此骚动,肯定跟媚妃脱不开干系。
难怪轩辕辰第一时间封锁了绯烟殿,又让御林军把守,显然是不让媚妃把消息传出宫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