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连媚心急如焚,可是轩辕辰话说了一半,瞧着居然不继续说了。
她焦躁地上前抓住轩辕辰的衣襟,谁知脚上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扑向前面,将轩辕辰压在了桌面上。
两人一上一下,身体面对面紧紧贴合在一起,亲昵而暧昧。
轩辕辰被她猛地压上来,低低咳嗽了几声,面颊透出两朵不正常的绯红,显得更加孱弱苍白。
连媚尴尬地正要起身,冷不丁听见元贵妃一声哼笑:“我说这宫婢为何一直拦着不让妹妹进来,原来姐姐正忙着办事。几天不见,姐姐果真让妹妹刮目相看了。”
元贵妃的美目在两人身上一转,落在了底下的轩辕辰脸上。
果真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可惜一直病怏怏的,要不然元贵妃真想跟试试这位大皇子的榻上功夫。不过中看不中用,着实令人惋惜。
这新皇后刚进宫的时候像一朵高雅的白莲花,只可远古不可亵玩也。如今才没几天,便跟大皇子勾/搭在一起,她还真是看走眼了。
还是女上男下的姿势,也不知道大皇子虚弱的身子骨能不能承受得来。
连媚被元贵妃暧昧的眼神看得后背发毛,好不容易从轩辕辰身上起来,故作镇定道:“妹妹有何急事,没等宫婢提前通传一声,好让姐姐我备下茶点招待你?”
“不必了,姐姐贵人事忙,妹妹怎好打扰。如今扰了姐姐的雅兴,是妹妹的错了。”元贵妃没怎么把轩辕辰放在眼内,这个大皇子打小就泡在药罐子里,甚少出现在人前,在她的印象中不过是一个有着皇子名衔的病秧子而已,不值一谈。
“姐姐可能不知道,丞相大人到宫中做客来了。可惜丞相大人有些水土不服,如今正让人细心照顾着。还请姐姐亲自去劝一劝他,别太固执了,这对谁都不好。”
连媚皱眉,看来林漓澈已经跟连恒撕破脸,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逼着他交出密旨来了。
她下意识想要跟着元贵妃去见一见连恒,分开才几天,连媚已经觉得自己许久没有见过家人了。
轩辕澈从身后突然用双臂环住连媚,低头含住她的耳垂低问:“母后这就走了?”
连媚正要挣扎,这种时候大皇子还有心思跟她调/情。
下一刻,她听见“咚”的一声,元贵妃应声倒地。
香岚很快用帕子捂住鼻尖,熄灭了角落的香炉。
“那是什么?”
轩辕辰笑了笑:“让子蛊闻一闻,便会安静下来的熏香。”
“你的意思是,解药的子蛊在元贵妃身上?”连媚知道林漓澈谨慎,却没料到他会用元贵妃这个枕边人来试药。她瞥了地上的元贵妃一眼,发现她还没完全昏睡过去,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眼睛却死死地睁大。
“不,我想她只服下了一半,要不然会彻底昏睡不醒的。”轩辕辰说完,便见丹蝶把元贵妃拖到了内室:“如今我们只要耐心等着正主出现便是了。”
“等谁?”
轩辕辰笑答:“自然是我亲爱的二弟,当今的二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写了半天,泪~~~~T T
☆、第十章 痛的领悟
第十章痛的领悟
听见轩辕辰的话,连媚不由愣神。
二皇子,那个十年前暴毙的二皇子吗?
她虽是疑惑,但是轩辕辰不想说,自己也无法从他嘴里翘出什么来。
连媚忐忑不安地坐着,香岚在旁边连换了三回茶水,她等得有些烦了。
她瞥了眼内室,轩辕辰倒是自在,完全当作是甘露殿的真正主人,优哉游哉地在丹蝶地伺候下,上了床榻歇息去了。
连媚不想跟轩辕辰共处一室,只得闷闷地坐在前殿自顾自喝茶。
香岚端着又冷掉的茶水退了下去,前殿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她不喜欢大群的宫婢和内侍候在跟前,都打发得远远的,霎时间只觉得这甘露殿空荡又冷清。
不等连媚感慨完,只觉颈上一冷,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便横在她的脖子上,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皇后娘娘,我们又见面了。”
“林将军?”连媚心里一惊,真没想到来人会是林漓澈。
“别动,刀剑无眼,要是伤了皇后娘娘娇嫩的肌肤,我可是会心疼的。”林漓澈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笑意,暧昧至极地贴在连媚的耳边,嘴唇几乎要吻上她的耳垂。
不同于轩辕辰带给她的火热,连媚只觉得浑身僵硬和冰凉。
因为她明白,林漓澈嘴上说得好听,到底也不是什么善茬。看看元贵妃就知道,所谓怜香惜玉,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很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动刀子。
“真没想到,娘娘最后会选大皇子。他病怏怏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能让娘娘尽兴吗?”林漓澈轻飘飘地笑着,语气轻松,只是横在连媚脖子上的匕首没有挪动分毫。
“我忘了娘娘进宫的时候还是未经人事,不清楚这其中蚀骨的滋味如何令人沉迷。等事情一了,娘娘不妨来找我,好教娘娘亲身尝一尝……”
“林将军特意前来,不会是想跟我说闲话的吧?难道就不担心久久不曾回去的元贵妃,如今是什么样子了吗?”连媚打断了他暧昧不清的话,淡淡问道。
“元贵妃?”林漓澈失笑,似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娘娘的性子也不像是凶恶之徒,殿内无声无息的,元贵妃最多不过是被打晕了扔在角落罢了。”
“就算娘娘不喜欢她,杀了便是杀了,这皇宫中一夜暴毙的人多得去了,谁也不会去深究。”
连媚蹙眉,不知道该为元贵妃感到悲哀,还是为林漓澈的冷漠感到心寒。
“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麻烦娘娘跟着我走一趟了。”林漓澈的耐心有限,连恒嘴巴紧,如今只剩下半条命了还是不肯松口。
他就不信,把连媚扔到连恒的面前,连恒还能无动于衷,不肯把密旨交出来!
“林将军想将皇后娘娘带去哪里?”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咳嗽声,轩辕辰撩起帘子从内殿缓缓走出,看着林漓澈,唇边露出浅淡的笑意:“不,应该说,许久不见了,二弟。”
连媚目瞪口呆,林漓澈居然就是那位十年前暴毙的二皇子轩辕奕吗?
林漓澈眯了眯眼,不慌不忙地道:“我说元贵妃怎么迟迟没有回来,原来是娘娘金屋藏娇,在甘露殿藏了一个大活人。”
他手中的匕首又往连媚的脖子贴近了一分,哼笑道:“二皇子十年前早就死了,这世上没有轩辕奕,只有林漓澈。”
金屋藏娇?
要不是地方不对,连媚都想翻白眼了。
轩辕辰可不是能圈养的温顺家宠,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一个不留神就要被吞得尸骨无存!
“也是,名字不过是一个个字而已,赋予它意义才有作用。”轩辕辰好整以暇地站在几步开外,闲适地看向两人,像是丝毫没有看见连媚被林漓澈挟持的境况。
林漓澈最厌恶的,就是这个同父异母的皇兄露出风轻云淡的姿态来:“你的女人在我手上,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也对,当年李皇后死在你的面前,别说哭了,你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如何会理会娘娘的生死?”
他舔了舔下唇,忽然笑了:“但是这个时候,你会在甘露殿,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证明这个女人对你的意义不简单。这么白皙嫩滑的肌肤,要是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会怎么样,皇兄想要看看吗?”
轩辕辰面色如常,慢吞吞地道:“二弟要是喜欢,不妨试试。”
连媚闻言,脸色都白了。
林漓澈有点惊讶,很快就释然了:“皇兄果然……从来没变过。”
他还以为轩辕澈对连媚是有些不一样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岔了。像轩辕澈这样的人,连亲生母亲死在面前都面不改色,又如何会对别人心生怜惜?
若非如此,林漓澈还真是高估了轩辕辰,这人也不配做自己的对手。
这些年来相安无事,只因为圣人还在,他们两人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中,还能保持着表面的太平。
如今圣人一倒下,他们连装都不愿意装了,瞬间便将那虚伪的面皮撕下来,狠狠扔在脚下。
林漓澈伸出手,指尖在连媚的颈侧沿着刀刃附近温柔摩挲,仿佛对待着自己深爱的女子:“娘娘遇上这般冷心冷肺的男子,还真是可惜了……”
连媚紧紧盯着轩辕辰,见他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出手救自己的意思,一颗心像是掉进了冰窟中,贝齿咬着下唇,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
她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刃微微一动,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是灼热的鲜血从颈侧慢慢滑落。
下一刻,直逼颈侧的凉意突然消失,“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连媚一怔,便听见林漓澈闷哼一声,一手抓着他的脖子踉跄着退后两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居然是子母蛊,你……”林漓澈疼得眼前发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是挤出来的,透着无边的杀意。
“不错,正是王皇后最喜欢的小玩意儿。”轩辕辰缓步上前,从袖中拿出手帕,伸手按住连媚还在流血的颈侧。
连媚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手帕上飘来淡淡的药香,只怕是能止住她的伤口再流血的。
她瞥向几步外的林漓澈,终于明白轩辕澈为何这般淡定从容了。
子母蛊的作用,比连媚想得还要多。果真她不好过,林漓澈更不好过。
脖子上的伤口刺刺地疼,但是在连媚看来,还只是小伤,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相比之下,林漓澈就痛苦多了,如同伤口的痛苦加上了十倍百倍一样。
轩辕辰刚才提到二皇子的生母王皇后,看来这种子母蛊,王皇后以前也曾经用过?什么时候用,又是用在谁的身上?
这一切,连媚都不得而知。
林漓澈疼得面色发青,嘴角居然诡异地挑起一丝上扬的弧度,阴测测地笑了:“你以为掌握住连恒的女儿,他就会乖乖把密旨叫出来吗?别忘记了,连恒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听见他的话,连媚坐不住了。林漓澈可以辱骂她,自己却绝不允许任何人辱骂连恒:“林将军,请口下留德!”
“留德?”林漓澈冷笑,满脸讥讽:“你不妨问问身边的男人,连恒以前对他做了什么,又对我做了什么!”
连媚皱眉,对上他的视线:“不管父亲以前对两位做过什么,对我来说,他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夫婿。”
连恒成亲二十年,跟母亲从来没红过脸,房中只有一个早年老夫人赏下的通房丫鬟,没有生育,安安分分的,再没别的美姬侍妾,一心一意对待母亲。
母亲生下她后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连恒膝下只有两个女儿也没半句怨言,更从来没提过纳妾的事,对连媚十分溺爱,把所有好的都送到她的面前。
不管连恒的为人究竟如何,在连媚心里面,他都是最好的父亲。
“还真是父女情深,只可惜连恒对你这个么女再宠爱,也舍得将你送进宫,更不曾理会你的生死,让你在皇宫里自生自灭。”林漓澈目光渐冷,玩味地笑问:“娘娘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要是你就快要死在连恒面前,他会不会把密旨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