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过美人关(出书版) 作者:何舞》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英雄不过美人关(出书版) 作者:何舞- 第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颜歌好奇地接过,竟然是块翠染冰轻的玉,笋型,大小恰与小指一般,上面纹路简洁,只镂着几片祥云图案,看上去小巧玲珑、晶莹剔透,握在手中沁凉润滑。
  这个……要戴在哪儿啊?头上、脖子、还是手腕?
  看着小脸上掩饰不住的为难,男人心中不禁莞尔,随意说了句:“贴身放着便好。”
  她喜悦而羞涩地应了,自己晚上在灯下用红线捻了根绳子,最后将那块玉挂在脖子上,怎么说这都是相公头一回送自己东西,不管是什么,颜歌都满心欢喜。
  第二日,在男人的指示下,颜歌又将他原本挂在腰间的一副“紫玉蹀躞带”拿去,继续当给娄麻子换银子。
  娄麻子举着那一串共计十三块的紫玉碟躞,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爽快地给了银子,最后还两眼发光地追问她,是不是跟这关外哪个财大气粗的人家有瓜葛?如何会弄得这般贵重之物到手?
  没料到那东西竟然这般值钱,不就是挂在腰间的嘛。
  颜歌拿着当得的一百两银子张口结舌,窘愣着,转身赶紧走。
  说出去都没人信,她跟自己的相公太不熟了,她不知道他的名字、籍贯、来历,她不敢多问,他亦从不多说,仿佛在隐瞒什么。
  他们真是夫妻吗?
  不确定,似乎有一些非常关键的东西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但这般离谱、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太过丢脸了,她哪里还敢跟旁人说三道四?
  不过,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尽管谁都说“久病床前无情人”,但这话在颜歌身上从来不曾验证。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她一心期盼着相公能快些好起来,自己也能快点恢复记忆,至于他们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夫妻,似乎在时光流逝中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只知道,在巴丘这地方,相公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他们相依为命。
  盛好冒着热气的粥,颜歌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轻声唤着炕上的男人。
  “相公,粥熬好了,快趁热喝点吧。”
  听到那道轻柔好听的嗓音,男人很快睁开眼,凝望着眼前绽放恬静笑容的娇颜,“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颜歌笑得更甜,随着男人起身的动作,被子滑下,露出男人高大的身躯,敞开的衣襟下是宽阔的胸膛和结实的腹肌,上面布满长出新肉的伤口,虽然已经逐渐痊癒,可一道一道的伤痕看上去犹如蜈蚣,有点触目惊心。
  颜歌细心地帮男人披好外袍,再乖巧地挪过自己的被褥和枕头以便他倚靠,才喘了口气坐上炕沿。
  端起碗正要给他,就听男人沉声问了句:“你吃了没有?”
  她稍稍滞了下,赶紧说:“我一会儿就去吃。”
  男人皱了皱眉头,泛着紫蓝的深眸沉默地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看,原先还算红润丰腴的粉颊正逐渐消瘦下去,越发显得稚嫩可怜。
  “相公,你快吃一点吧,都要凉了。”颜歌被他看得一张脸烫红得快要烧起来了,小声央求着,启齿间,隐约可见贝齿洁白如玉。
  男人伸手接过碗,用汤匙舀了一杓粥,却是送到她唇边,并且命令道:“张嘴。”
  颜歌惊讶地睁大眼睛,嗫嚅道:“不……不用了,相公,你先吃。”
  “你这几天吃的都是什么,当我不知道吗?”他低嗤,动作生硬,仿佛从未曾这样做过,却依然说一不二地往她因太过惊讶而微张的小口喂了满满一杓,口中还不忘警告:“你听着,若再不好好吃饭,我便天天这样喂你。”
  这下颜歌连耳根子都红了,其实相公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般威严冷酷呢。
  近来因他身体大有起色,夜里那双习惯环于纤腰上的双手越来越灼热,肌肤似在叫嚣着,犹如燃着一把烈火。
  隔着薄薄的亵衣,她的背部密密贴于他赤裸精健的胸膛,身后传来的热度和夜间的寒潮,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整个儿逼进他的怀抱中。
  半梦半醒间,她恍然感到男人修长的指尖正缓缓沿着她的轮廓滑动,最终停在柔软的唇上,爱怜地摩挲,然后起身,轻轻地、轻轻地吻上她的唇瓣……
  他的动作充满了怜惜和温柔,犹如她是寻宝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稀世珍宝。
  他以为她不知,其实,她是知道的。
  他们是夫妻呢,夫妻间不就应该这样亲近的吗?而且相公生得真好看,刮掉乱糟糟的胡子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带着完美的弧度。
  颜歌时常不自觉地偷看他,可一旦与他眸光相遇,心中就一阵小鹿乱跳,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相公,我……我自己吃。”她急急咽了口中的粥,又想到什么似的,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匆匆掀了帘子跑到外屋,重新盛了一碗热粥,才红着脸走进来,一双小手殷勤地递向男人,美眸里流转着喜悦和娇羞,“相公,你也吃。”
  男人点头接过,看着她安静地坐在炕沿上,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粥,眉目间是全然的满足与安宁,娇小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清甜香味,淡淡的,有魔力般,一缕缕地缠绕进了心间。
  等脸红心跳地吃完粥,颜歌的一张小脸被盯得都快起火了,她扶男人躺好,飞快地收拾起碗杓,一刻也不耽误地退了出去。
  厨房里的竈上还煨着一盅稀到可以看清米粒的清粥,这其实才是她的午餐,她不愿让相公喝米汤似的稀粥,每天自己慢慢吃,不料被相公发现了。
  红唇轻抿,想起方才的一幕,颜歌笑了。
  霸道话语间流露的关怀,夜间悄悄的亲吻爱抚,注视自己时的温柔,点点滴滴都令她羞怯又欣喜。
  这样就好了,在这样的地方,只有夫妻恩爱,相互扶持,日子才会有新的盼头。
  只不过,相公的外伤好得差不多了,可内伤显见是很重的,想起皮有福的话,颜歌心中越发担忧,因此每日除了料理家务,就是将绣好的绣品送到杂货铺去卖,想快些攒够银子。
  出自她手的绣品被娄麻子瞧见了,虽不及那副紫玉碟躞来得惊喜,但胜在精致秀雅、别具风格,因而倒也愿意收购了拿去卖。
  颜歌有了劲头,越加勤勉,日里夜间,飞针走线,埋头苦绣,日常间的琐碎也开始一点一滴地从唇瓣里透露出来。
  “相公,我在院子里种的那株像小喇叭的花儿,这两天要开花了哦,也不知道那花叫什么名字,我们就叫它小喇叭吧?”
  “相公,镇子南边的那片沙丘后面生着好多沙葱呢,我今天去摘了好大一篮子回来。”
  “相公,今天我又去杂货铺子了,我前些天拿去的绣品挺好卖的,等我把这些活儿绣完,就给你再做一件外衫。”
  每当这时,男人就会静静地看着她,默默地听着小嘴唠叨着,微微勾唇,眸光却深不可测。
  从来没觉得银子有多重要,但此后的颜歌却天天祈祷着老天爷,能突然从天上掉下一大笔银子,如同下冰雹一样“劈里啪啦”落到面前,白花花的一堆,小山似地泛着雪一样的光芒,那般场景该有多么地慑人心魄。
  可什么时候,才能攒到五百两呢?
  心里叹了口气,颜歌从灯下抬头,望向男人闭目调息时更显冷峻清瞿的俊颜,小脸是写满了忧心忡忡。
  或许是虔诚和日夜祷告起了作用,没两天,就真的有好些雪花白银被送到颜歌面前来。
  问题是,伴着那堆银子而来的,是巴丘众多恶徒中,一个绰号“刀疤材”的家夥,这就太惊悚了!
  刀疤材是马帮的头目,也是巴丘数一数二的恶霸,与“大四方”的武屠子不分伯仲,几乎无人敢惹,刀疤材做过的坏事太多了,最令人闻之色变的是他的狠毒。
  话说有一日,他率领手下去袭击一个死对头,临行前放话说要将那一家子斩尽杀绝,绝不留下一个活口。
  杀到后来,那家里只剩一老一幼,手下的见老的太老,小的又太小,一时也有些手软,怎么都杀不下去了,转脸去瞧刀疤材的意思。
  谁知他却残虐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刚才聋了?老子说了杀一家就要杀一家,在江湖上打混的,说出去的话就得算数。”
  最后还是刀疤材亲自动手,将那一家人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七、八口人全给干掉了,这样丧心病狂的血腥事迹,在巴丘,便成了他炫耀的资本。
  开赌坊的武屠子最大的兴趣是聚众淫乐,寻求各种各样的性刺激;刀疤材呢,则偏喜奸淫有夫之妇,似乎是要通过这种强占别人家娘子的方式,来显示自己在巴丘的绝对霸权。
  被那样的恶徒盯上,就如同在树林子里遇到吐着信子的响尾蛇,诡异而恐怖。
  “老大这回又看上谁家小娘子?”
  “还不就是镇口西边的那家,好像是来这还没多长时间。”
  “喔,原来是那家啊!听娄麻子说那当家的男人似乎伤得不轻,好像从来就没见他出过屋子呢,都是那家小娘子在忙着当东西过日子呢。”
  “所以呀,那天就是在娄麻子铺子里被老大瞧见了,那么标致的小娘子,谁看了心都痒痒呀!”
  “搞不好老大一边与那小娘子快活着,一边顺手把她那病痨鬼相公给喀嚓掉,不费吹灰之力又一举两得,岂不省心?若是哪天玩腻了赏给我们兄弟,老子就满足了。”
  “哈哈……此话极是,极是!”
  马帮的一众匪徒们闲来无事地坐在酒馆一边喝酒,一边看好戏般聊着这回不幸让刀疤材看中的新猎物,那个刚到巴丘才两个月,总是辗转于皮家的药铺和娄麻子开的杂货铺之间,纵使是包裹得密不透风,却掩不住娇柔气息的小娘子。
  可惜喽!花朵儿似的年纪,眼看就要残在刀疤材手中了。
  因为谁都知道,在这个小镇上,一旦被刀疤材看上的女人,下场就只有两个,苟延残喘,或死路一条。
  一场看不清的灾难正慢慢地酝酿着,渐渐降临到这个小小的家中,颜歌却一无所知。
  

  第三章
  

  如果能短暂的忘记沙漠中的艰苦,巴丘的傍晚其实是很美的,尤其是看着天空随着傍晚的来临不断变幻之时,整个天际就如同梦境般,美得令人窒息。
  颜歌从米面铺买了些米回来,关好门,一手摘掉遮面的布巾,一手拎着竹篮子先到里屋看相公。
  男人正闭目沉睡,刀刻般的脸上,气色显然又比前些日子好很多了,颜歌心中越发欢喜,放下帘子,轻手轻脚地点燃外屋桌上的油灯,才退了出去。
  此时夜幕已完全降临,木头做成的院门被无声无息地从外推开了。
  颜歌毫无察觉,她正忙着,刚淘好米,拿瓦罐焖了饭,看着灶里要熄不灭的火苗子,便起身到院子里去取点柴火添上。
  刚抱了柴,谁知还未走上两步,便听见“啪”的一声,身后的院门从外被踢开了,颜歌吓了一跳,一回头,手里的柴掉落在地,穿着绣鞋的小脚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稍稍稳住。
  这左邻右舍向来是没什么来往的,各家各户只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颜歌在这里住了近两个月,家里还从来没有人来串过门,眼前这三个人是谁?
  “哎哟,老大,你瞧,把小娘子给吓到了。”不请自来的三人中,长得高大粗壮的李二一进来就堵住院门。
  “可不是,老大温柔点才是,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哪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