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的那一晚,他醉醺醺地被恒远带到她的宫殿,意识有些模糊。
那时候,她只听得他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听不清,却又一遍一遍。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他,早在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晚,她就喜欢上了他,而看到他难受,她也会跟着心疼,当恒远离开后,她便守在床前服侍他,直到他忽而眯着眼,将她按在床榻上,她知道也许,他将会宠幸她。
怀着害羞和期待的心情,她温顺地为他宽衣解带,这些东西早在进宫前就有人教她,而刚刚拉开他的衣襟时,她的手却被他握住,伴着那声低低的嗓音,“她不会……”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不会什么,不会为他宽衣解带么?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笨拙得连宽衣都不会,却又值得他这般念念不忘?
她的心里有些妒意,趁着他迷醉的时候,她大胆地拥紧他,唇贴上,甚至,毫无顾忌地唤出了那个名,“初漠……”
而他,浑身一震,她感觉得到,他并不排斥,甚至说有些喜欢这个称呼。
下一刻,她就被他狠狠压在床榻上,强势地吻上她的唇,他的主动让她有些迷惑,只是一个称呼,而且直呼皇帝的名字是大忌,她本以为他会斥责,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他更加热情地对待。
吻,绵延,她感觉到衣衫被他扯去,而他的身体,也异常灼热。
“初漠……”她又换了一声,手下意识摩挲着他的灼热,耳垂,被他啃咬,那一刻,她终于清晰地听见了那句称呼,从进门后他就一直呢喃的那个称呼。
“母后……”
她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里情绪很是复杂。
这个受万人敬仰的男人,居然和自己的母后厮混在了一起吗?
这,怎么可以?
而他似乎感受到她的震惊,那双迷蒙的凤眸逐渐清明,再看清她的面容时,眯着眼,移开了身,有些狼狈,他的脸上甚至划过一丝悔意。
黎姿有些不甘心,见他开始整理衣衫,她顾不得身上的凌乱,抱住了他,“初漠……”
她记得他喜欢这个称呼,所以她想试一试,可随即换来的却是他的残忍对待,她的下颚被他捏得很紧,甚至感受得到关节响动的声音,还有他那宛如从地狱里传来的冷笑声,“是不是朕太过**你,让皇后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有些疑惑,却又明白,他很生气,或许只因为她的那个称呼。
就像是一直珍藏在心底的东西,被人忽然触碰,他便动怒,甚至,想杀了她,嗯,那一刻,她感受得到他的杀意,很浓烈。
“皇……上……臣妾……知错了……”她断断续续表达完自己的意思,随即脖颈一松,整个人往地板上栽去,有些狼狈地坐在大理石上,眼里闪烁着泪花。
而他神色更加冷硬,一挥衣袖,便转身往外走,她想叫住他,却听到走到门边时,忽而停住步子,转身看她,“皇后,今日的事,朕不希望任何人多嘴,今晚,朕是在你这里过的夜,懂吗?”
她呆呆坐在地上,看着他不再留恋地离开,那一刻,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不会属于她,永远不会。
也许是被那种恐惧的心理侵占,她屏退下人,最终居然大胆地跟上了他,也许是他心不在焉,始终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从她的宫殿里,一直走到地牢,路程不长,她却被他的举动吓到了,这么晚,为何他还要来地牢?
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黎姿看着他支开牢狱,那些狱卒看到他,似乎并没有半丝惊讶,就像是,他来过了很多次,多到让人觉得他来,是一件太过平常的事。
走进去之时,他的步子有点踉跄,似乎迫不及待想见到谁。
黎姿紧跟他身后,终于看到他在最里间的一个地方停下,拿着钥匙试了好几次,他才将门打开,牢房里面,被布置得有些奢华,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寝殿,黎姿也约莫猜到了那里面,住着什么人。
早就听说,太后与外人私通,怀了身孕,被打入死牢,这已经不再是秘密,可黎姿唯独没想到的是,那太后,竟是这般年轻,而且被他这样宠着。
那女子睡得很熟,而他走近,将她搂在怀里,拿了毛毯盖在她身上,大掌一遍一遍描绘她的容颜,略显得苍白,而黎姿也的确看见了那太后娘娘的小腹,微微隆起。
到底是怎样的宠爱,让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不仅不嫌弃她怀的孽种,甚至依旧对她百般宠爱?
黎姿不懂,非常不懂,隔得有些远,却依旧在寂静的空间里听到他浅浅的呢喃,“母后,儿臣好想你……”
她怀里的女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往他怀里蹭,唇里也轻轻回应,那个任何人都不敢触碰的称呼,“初漠……”
☆、V102 长秋宫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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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黎姿说不出心间是什么情绪,也终于理解,为何当他意识不清时,她可以那样唤他,而当他知道是她时,就不肯让她唤出那个称呼了。
原来,那个特殊的称谓只属于那个人,她,被当成了替身,甚至所有后宫的女子,都是替身,一颦一笑里,都有那太后娘娘的影子。
三千宠,原来可以这样霸道。
黎姿静静站在阴暗处,极度羡慕那个女子,她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了宠溺,还有融入骨髓里的心疼。
也许没有人知道,将秋月夕放在这里,最疼的不是秋月夕,而是他,凤初漠。
时至今日,黎姿的脑海里,依然有那炽热的视线,不为她,却让她动容。
吻,忽而停止,传来凤初漠淡淡的嗓音,“朕的技术就这么差,让皇后一再分心?”
“不是的,皇上,臣妾……”黎姿吓得一惊,看到他眼底淡淡的情绪,又舒了一口气,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已经学会从他眼里去读懂情绪,而现在,他并没有不高兴。
垂眸笑了笑,黎姿的手指停在身上,红着脸说道,“皇上若是想,臣妾的身子都是您的。”
凤初漠移开视线,对这具身子,没有半丝兴趣,只要一闭眼,都是秋月夕的影子,哪里还容得其她人。
只是,她却恨他,嗯,应该很恨吧,若不然,怎么会想到要杀了他。
其实很多时候,他也曾想过,若是就这么死在她的刀下,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只是那一刀,并不深,顶多只是留了一道疤痕。
面前,黎姿当他是默认,褪去身上的衣物,素手又开始解他的,吻落在他的身上,凤初漠双眸微阖,甚至在想既然那个人不在乎,他为什么将戏演得逼真一点,直接给黎姿一个孩子,那二十万大军,便会胜券在握,而不是像现在,四面楚歌。
黎姿很会诱惑男人,或许是进宫之前,就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当她的小手缓缓握住他的昂扬,那里已经起了反应,对于这种没有爱,却依旧可以产生的反应,凤初漠红了眼,扬手挥开桌上的笔墨,将她推倒在上面,却在看到那张容颜时,动作停住。
黎姿浅浅嘤咛,舌尖刷过红唇,柔柔换了一句,“皇上,给臣妾一个真正的孩子吧……”
他的寿宴上,她的确是说了谎,而他也不得已纵容了那个谎言,只因为黎老将军在看,这天下人都在看,这皇后进了后宫两个月,不怀孩子就改被怀疑了,这个谎言或者说是在帮他,可当看到那个人眼里的泪水时,凤初漠知道,她相信了,甚至,被他狠狠伤害了。
只是这一切,他又如何和她解释?
黎姿看着他,紧咬唇瓣,搂住他的脖子,“皇上……”
此时,门边响起了敲门声,凤初漠如梦初醒,推开了黎姿,步子有些狼狈,顾不得黎姿的衣衫不整,他让门外的恒远进来,“什么事?”
恒远没敢抬眸,只是低低答道,“皇上,长秋宫出事了。”
只一句,甚至后面,凤初漠都没听清,大步往外走去,屋内,恒远叹了一口气,而黎姿躲在屏风后,那双眼里,却是一片妒意,偏偏,是这个时候……
*……*
长秋宫里,乱成了一片,房间里的秋月夕,是被呛人的烟雾弄醒的。
睁开眸的那一刻,她吃惊地看见屋内的景象,一排火焰蔓延,从门口一路延伸到床榻前。
外面有吵闹的声音,哭声,尖叫声……
却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秋月夕拿过床边的帕子遮住了鼻子和唇,却依旧咳嗽得厉害。
浅夏,暖春不在身边,像是被刻意安排一样。
脚尖点地,灼热的温度吓得一缩,又回了床榻,眼里尽是无助。
手摸了摸胸口处的什么,她又垂下眸,十指紧紧握住,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火焰越少越烈,当凤初漠赶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围在门边,有人进去,却没有人再出来。
当那一袭明黄身影出现,下人们跪了一地,“皇上……”
“她人呢?!!”凤初漠怒吼道,看向每一个人的神情,甚至,看到了昏迷在门口的两个婢女,可不就是浅夏和暖春。
这么说,人还在,里面……
凤初漠踹开支支吾吾的婢女,大步往里去,恒远看到,立即拦住,“皇上,您不能去,属下再派人……”
“滚!”凤初漠心里早已乱成一片,一股浓烈的不安在心里蔓延,正如那日她说恨他的时候……
恒远使了眼色,好几个侍卫立即上前,拦住了那明黄身影,而凤初漠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抽出一柄剑,就刺向离他最近的侍卫,“都给朕滚!”
这阵势,将所有人都吓住了,记忆里,这皇帝一直都是温和儒雅的,曾几何时,会这般暴怒?
没有人再拦得住他,凤初漠直接冲进火焰堆里,身后,恒远也跟着进去,冲在凤初漠身前,为他消除一切阻拦。
寝殿的门,被缩了上,门边躺着几名昏迷的侍卫,估计是前来相救,却没能撑太久。
徐恒远见状,抽出佩剑,凌厉的剑势,只是挥动了几下,就将门锁砍断,门,应声而裂。
凤初漠大步走进去,里面的青纱帐早已烧成一片,凤初漠按捺住心间的慌乱,挥开灼烫的水晶帘,手红了一片,终于在那张凤榻上,看到一个蜷成一团的身影。
脱下外衫,凤初漠将她包裹住,起身,屋顶的一根木柱压了下来,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背上,还未痊愈的伤口,再次布满血迹,凤初漠的步子极度不稳,恒远见到,立即上前想接住秋月夕,“皇上……”
“谁准你碰她了?”凤初漠寒声道,不顾身体的疼痛,大步往外去。
☆、V103 凤初漠,我喜欢你(七夕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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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女子,身子发烫得厉害,尽管意识几乎殆尽,凤初漠却不敢让自己有倒下的可能,他不准她有事。
“初……漠……”秀眉微蹙,秋月夕维持着一份意识,抓紧他的衣衫,那双迷蒙的眼静静看他,随即一笑。
“母后乖,儿臣不会让你有事。”凤初漠突然发现自己的嗓音在颤抖,就像是担心她会消失一样。
火苗蹿起,当他抱着她走出去的时候,太医早就守在一边,凤初漠将她放在临时准备的矮塌上,心急如焚,手掌紧紧握住她的,伟岸的身子竟然在发颤。
秋月夕动了动干涸的唇瓣,摇头,想表达什么意思。
凤初漠拧眉,将耳朵靠近她唇边,“母后想说什么?”
秋月夕望向一边的人,抿唇,轻声呢喃,只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