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呢?敬嬷嬷可是皇上的奶娘,当年皇上皇上登基以后,也没舍得打发她去伺候别宫的主子,而是去了佛堂修行。现在这玉茗轩出了事,少了主事的嬷嬷,皇上竟然就让敬嬷嬷去填补了空缺,也不知道玉茗轩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徐嫔心里蓦地一空,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儿似的,愤然的想:这算是什么?昨夜还与她无尽缠绵的男人,今早却尽心竭力地去呵护着旁的女人,叫人没来由地心酸。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隐忍,不能在这个时候坏了,如今正是节骨眼,更不能出什么差错。她垂着眼眸,淡淡地应道:“好好说事就行了,别宫的事情,别谈论太多,不要忘了本宫的规矩。”
小丫鬟低下头,乖巧地说:“奴婢知道了。”
等徐嫔稍做梳洗,服了药,僮昭仪就上门来了。
“你今儿个可赶早。”徐嫔整理鬓发向僮昭仪招呼说。丫鬟在她身后梳着发髻,像往常一样取出素色的簪子来别上。徐嫔顿了顿,唤住那丫头,从抽屉里挑了一只鲜艳的递过去,“今天用这支吧。”
丫头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徐嫔,点了点头。
“臣妾是看今日天气不错,想着姐姐昨日受惊,今天正好出去走走,也活动活动筋骨。”僮昭仪带笑说,从铜镜里看到徐嫔的模样,不禁抿唇露出一抹冷笑,继而又恢复了神态自若,夸赞说,“娘娘虽是病躯,可看起来气色红润,比昨日还好,难不成是有喜事临门?”
徐嫔一愣,不由想到,难道真有那么明显?她好像做贼一般觉得心虚,忙收敛心思,说道:“昨儿太医说了,本宫这脚不能太劳累,否则筋骨不能复原。今日连佛堂都不能去了,更别提散步。”
“那可真是遗憾。臣妾听说那怜贵人弹得一手好琴,此刻正在御花园里为皇上弹奏呢,想着也去开开眼界。可自己一个人又无趣得很,所以想与娘娘做个伴。看来,还得臣妾自己去了。”僮昭仪颇为遗憾地说。
“皇上?”徐嫔愣了一下。“皇上已经下早朝了吗?”
“娘娘今日起得迟了些,皇上已经下了早朝好一会儿了。臣妾还想着,娘娘昨日扭伤了脚,皇上怎么也还得来看看。不过看来,还是怜贵人的琴声更吸引人一些,倒是把皇上给留住了。”僮昭仪说着用眼角余光瞥向徐嫔。那张一向淡定的脸,此刻也有些苍白了。
可徐嫔终归是徐嫔,这么多年已经习惯的面具,不是谁都能轻易摘下。她淡淡一笑说:“怜贵人的琴艺早已在祭天之行中崭露过,当真是宛如天籁,大概是佛祖听了也会夸赞。想来僮昭仪定能不虚此行,可惜本宫不能奉陪了。”
僮昭仪面部僵硬地笑了笑,心里咒骂了几句。看来这女人的骨头,比她想象中的更硬。不过长久以来居住在长乐宫,僮昭仪对徐嫔也算是有些了解,从她今天一些细节上的举动也能看出,她也并不是毫不为所动。“既然如此,那妹妹就告退了。”她走出长乐宫,径直向着花园深处走去。
那片小型的人工湖因为地势偏僻,一向冷清无人。假山倒是做得极为精致逼真,底下有拱洞可以穿梭,能清楚地看见湖里游动的金鱼。
僮昭仪见四周无人了,便打发千喜守在路口,自己则钻进了拱洞底下。
大片的树木遮住了半边光亮,使得底下更为幽静,流水潺潺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僮昭仪刚躬身进去,迎面就走上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把熊抱住她,急不可耐地亲吻起她的脸颊和脖子来。
“好了,好了,你急什么呀?”僮昭仪半推半就,让那男人止住了饥渴,又酸溜溜地打趣说,“昨晚不是让你好好地风流快活了一把?怎么还是这副没吃饱的死相!”
那男人亲昵的从后抱住她的腰,嬉皮笑脸地贴着耳说道:“那个老处女哪能跟你比?要不是你亲自吩咐下来,那种货色倒贴给我我也不要啊!我做这么大的牺牲,还不是为了你吗?你说你该不该奖励我?”他一边说着,一边挑逗地抚摸着僮昭仪的丰乳肥臀。
僮昭仪被这一番甜言蜜语撩拨得心花怒放,加上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不过看着当下简陋的环境,她还是为难地推脱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有山有水,有你有我,还有什么不好?”**攻心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解下了佩刀,然后迅速脱下了外衣,一把扔在地上,便扑向僮昭仪丰满的身体。
波光粼粼的湖面,偶尔冒起一串气泡,“咕咚”、“咕咚”地破裂了,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幽暗的拱洞里,好像在低诉着它所见证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欢愉而危险的秘密。
风也在花园里吹动着树叶和花朵,沙沙地响着。
苍梨指下的琴音穿过薄纱一样的清风,被树叶添了一抹绿色的清新,又被花朵涂上了彩色的绚丽,虽是一人独奏,但有了大自然这绝好的应和者,并不显得孤寂单调。蝴蝶也在琴声中飞舞,远比这世间所有的舞蹈来得更为沉醉美好。
湛溪在她对面,眼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洁白的宣纸,狼毫在他的手下运用如飞,细致地勾勒出那端坐在琴后的身影。她长发披肩如瀑垂下,被圆润的珍珠点缀着,黑白相得益彰;珍珠饱满如她光洁的额头,桃花粉面绽放着夺目的光彩;一双杏核眼清澈透明,不染丝毫杂质,即便是天空也不能比拟那样空灵的色彩。她的专注神情中带着一丝轻柔的笑容,仿佛嬉戏在音乐里,不为外物所动。
苍梨弹出尾音后停下手指,站起身来向湛溪走去,想要看他笔下的画。
谁知湛溪却翻过身来顺势搂住她,用高大的身躯挡住身后的画案。
“现在不能看。”他眸光轻柔地说。
“为什么?”苍梨皱眉疑惑地问。
“还没来得及上色,不够美。”湛溪简单直接地回答,可是语气却很较真。
“就怕皇上润色以后比真人美了,那皇上岂不是会爱上画里的臣妾?”苍梨嘟嘴说,似乎对注重外表的说法有些小小的牢骚。
“那你要是愿意,朕也可以把她画成一字眉和酒糟鼻,免得你连一幅画的醋也吃!”湛溪挑眉说。
苍梨一窒,瞪着湛溪埋怨说:“皇上就会欺负臣妾!”
湛溪其实听出了苍梨话里的意思,刚才不过逗她,此刻才认真握住她的手说:“朕可没发现哪里欺负你了。朕不过是想告诉你,不管是画里还是画外的你,一字眉也好,酒糟鼻也好,总归都是你,都是朕的梨儿。”
“那么丑的样子,皇上还会喜欢臣妾吗?”苍梨小声地问。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的气息、你的味道都还在,只要你还是你,朕就要。”湛溪搂住她的腰,让她在自己的耳边呼吸,那样真切的吞吐,和自己的脉搏一起律动,让他相信他们一定是般配的。
苍梨的心很温暖地呼吸着,一字一句回味着他说的话。无论变成什么样,只要他们的手还紧握着,一切都不会被改变。
远处,徐嫔安静地站着,用孤独衬托着那一幕的幸福。她挂着念珠的手,慢慢地握紧。
☆、第083章 争吵
“皇上!皇上!不好了!”长乐宫的丫鬟急匆匆地跑进书房来,一路嚷着。
小顺子将她拦下来,问道:“怎么了?皇上和祺王爷在商议国事,你先等等。”
“福公公,我家主子脚上的伤口好像更严重了,流血不止……”小丫鬟一边说一边抽泣,露出焦急的神色。
湛溪和瀚书听到响动,从里屋走出来。
“皇上,你快去看看我家娘娘吧!”小丫鬟哭泣着说。
“朕又不会医术,你放着御医不找,到书房来找朕做什么?”湛溪黑着脸,似乎刚和祺王商谈了不愉快的事情。此刻叶潇也在湛溪身边,和他们一道从书房出来。
小丫鬟一窒,低着头嗫嚅说:“皇上和娘娘好歹也是几年的夫妻了,如今娘娘伤得严重,还请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过去看看,让娘娘宽宽心吧。”
祺王看向湛溪阴鹜的脸色,忍不住说道:“皇兄,你还是过去看看吧。错不在徐嫔,实在不必迁怒于她。”虽然后宫中真真假假的事情难得分清楚,可看那丫头的模样,不像是在演戏。何况徐嫔在宫中的口碑也并没有那么差,这么些年她一直安分守己,诚心礼佛,比起让人头疼的皇后来,皇帝倒并不怎么厌烦她。
所以湛溪没有坚持下去。听了祺王的话,他的脸色变得好些,只是眼神还是如同秃鹰一般透露着嗜血的凶残。别人不知道,祺王和叶潇却对视一眼。湛溪的愤怒当然不是针对徐嫔,也许他也并没有怀疑徐嫔是在做戏,可是他们刚才谈论的事情,才让湛溪心内无法平静。
“这里就交给你了。”湛溪对祺王嘱咐了一句,背着手走出书房,身后的手却还是握着拳头。
祺王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叶潇。
“你的人伤亡严重吗?”
叶潇摇摇头,“他们都是从小和属下一起接受特殊训练的士兵,对付那十来个杀手不成问题。只是徐丞相这次恐怕受了不小惊吓。”
“这才正是要考验他的地方。”祺王幽幽地说,“皇上需要查惩贪官污吏,更需要一个能助他治国平天下的铁拳。”
“王爷放心,属下会更加谨慎,确保丞相的安全。”叶潇明白祺王说的话,也就格外慎重。
祺王点点头,眉目间仍是含着隐忧。
正在这时,北野觅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瀚书哥哥!瀚书哥哥!”
祺王头皮一麻,立马拉住叶潇挡在自己前面,自己急得团团转。“你、你就说没见过本王!千万要记住了!”说着,他赶紧趴下来躲到了书案背后去。
他刚躲好,北野觅就兴致勃勃地冲进了书房,四处寻他。
“瀚书哥哥?你在哪儿啊?”
叶潇像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屋中央,若不是他拱手行礼,北野觅似乎还没发现他的存在。
“公主,你在找什么?”叶潇呆呆地明知故问,却丝毫没有发觉这样的窘迫。
“瀚书哥哥啊!我听说他今天被皇兄召进宫来议事,皇兄才刚离开,他应该还在这里呀!”北野觅一边自言自语般地说,一边走向了书案。
祺王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不禁暗骂,这个叶潇怎么就这么笨呢!
“瀚书哥哥?”就在北野觅马上绕到书案后面时,叶潇终于反应过来,一步跨上前来拦住她。
“公主,王爷不在这儿。皇上走后,他就出宫了。”叶潇气都不喘一下地说完了这句话,满面真诚地看着北野觅。
“是吗?这么快?”北野觅将信将疑地眨着双眼,抱怨说,“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祺王爷说宫外还有要事要处理,所以很快就走了。不过公主现在去追,也许还能追到。”叶潇此刻倒聪明起来。
北野觅眼珠一转,说道:“算了,本宫还是找人捉蝴蝶去吧。”说完就大大咧咧地走出了门。
祺王听见她出门的声音,一颗心还是放不下来,直到叶潇过来对他说:“王爷,可以出来了,八公主已经走了。”祺王探出半个脑袋,扫视一圈儿,这才松了口气,从书案底下爬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给了叶潇胸口一拳。“谢了!真受不了那丫头。要是被她黏上,今天就别想办正事了。”
叶潇明白祺王的心思,却还是说道:“八公主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