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将士们面面相觑,颇有些不以为然:“贵妃娘娘这是危言耸听了吧?”
“本宫有没有危言耸听,恐怕大家看了这份皇上昨夜刚派人送来的军情书就应该明了了吧。”
说罢,便让残林将一份白皮书卷呈到了为首的将领手中。
云多娇看了一眼那将士的神色:“本宫想请问大家,我们夜皇城最大的敌人是谁?”
那将士稍稍想了想。便道:“匈奴人屡次进犯我夜皇城,我们的敌人当然是他们了。”
“那匈奴人来犯,我们为什么不团结起来对抗匈奴人,反而要自相残杀呢?”
那些将士被问的哑口无言。
“现在云寿县军情紧急,你们都是将士出生,铁骨铮铮。有着一腔的报国热情,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亲人都要变成亡国之奴吗?”
见那些将士们似是动了恻隐之心,云多娇又道:“现在云寿县已经快要受不住了。一旦云寿县被匈奴人攻下,匈奴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取我夜皇城,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夜皇城变成匈奴人的天下,看着我们百姓受匈奴人的欺凌吗?”
那些将士纷纷道:“当然不想了。”“我们死也不会做匈奴人的走狗的。”
“若是将士们愿意去云寿县支援皇上。本宫保证,不仅可以赦免你们谋反之罪。还能与军中将士一样按军功论赏。”
“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妃子,你说的话谁敢相信啊?”为首的将士不屑的说道。
云多娇从怀中取出玉玺,呈于众人面前:“这是全国玉玺,见之如见皇上,皇上临走时,将这玉玺交给本宫,便是让本宫代为执掌朝中一切事务,本宫说的当然就是皇上的旨意。”
众人一见玉玺,便全都跪了下来,直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多娇笑道:“众爱卿快快请起,现在军情紧急,我们还是赶紧商议一下支援皇上,对付匈奴大军的事情吧。”
说罢便让太监宫女们赐座。
沈太后见他们都走了,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忙坐起了身来,让宫女太监们扶着她出来。
听残林说那些叛军全都归顺了,心中更是大喜:“能挽回局势,让他们出兵去救空辰,本宫就是真的不在了,也值得了啊。”对云多娇更加钦佩了起来,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有这般的能耐。
第二百六十一章 私奔
夜空华的四万精兵刚出发,后续州县的援军便也到了。
匈奴大军经过连日的作战,本就匮乏,现在被夜皇城的军队从三面包围,出了撤退,已无选择。
可是呼延格烈却只将军队推到了云寿县城外五百米远处。
独孤尘正在帐内与慕千山商议着营救慕太后和夜空铭之事。
突然帐外来报,说匈奴使臣来见。
独孤尘忙宣他进来。
呼延格烈是来与独孤尘议和的,还让那使臣带来了慕秋云的随身信物。
现在匈奴大军已经被逼退,只要夜皇城的军队乘胜追击,便可将他们一举歼灭,直入匈奴,从此也可用除后患。
可是……
独孤尘的眉紧紧的蹙着。
这次他御驾亲征为的就是救出慕秋云和夜空铭,可是慕千山几次潜入匈奴大营,都没有找到他们。
看来当初呼延格烈故意让他知道慕秋云和夜空铭在他们手中,也是早有准备的。
“皇上——”慕千山望他。他已经尽力了,就是现在就不出姐姐和空铭他也不会怪他。
“若是割了玉门关,呼延格烈真的肯放了空铭和秋云的话,那就将玉门关割于他们吧。”独孤尘摆了摆手。
连慕千山都没有想到,独孤尘竟然会这么果断的答应他们的条件:“可是皇上,自古都没有战胜者割城的先例啊,而且玉门关是我夜皇城的边塞要城,若是割给了匈奴,那我夜皇城便失去了屏障。到时候匈奴人再来,怕是——”
独孤尘现在刚刚登基,地位不稳,这些军队大多是从各个周宪调遣而来的。他若是贸然割城,势必会激怒了他们,万一他们用兵造反,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是不想救姐姐和空铭,只是这么做——
“慕将军不必多言了,朕这次御驾亲征本就是为了秋云和空铭,若是他们死了,朕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独孤尘的眸子暗暗垂下,一个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儿子。他又岂能弃她们于不顾?
军中捷报很快便传到了沈太后和云多娇的耳中。
她们每日都站在城楼上,盼望着儿子和丈夫归来。
云多娇的心里却是越发的不安了。
独孤尘此次御驾亲征本就是为了慕秋云和夜空铭。
他迟迟不归,难道是?
突然两骑士兵跃入了她的眼帘。
那两个士兵俯身跪下道:“启禀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皇上不见了。”
沈太后大惊,脸色骤然大变:“皇上怎么会不见了呢?”
这个结局云多娇早就已经料到了,他救下她,与她远走天涯。只轻轻冷笑了一声。
那士兵低着头,懦懦道:“皇上拿玉门关与匈奴大王交换了慕太后和先皇,便将兵符交给了先皇,然后就不见了。”
沈太后身子一软:“荒唐,真是太荒唐了,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
“太后娘娘息怒。”云多娇忙扶住了一脸震怒的沈太后。
她巴巴的在冷宫中熬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自己的儿子却舍弃了将山,跟一个她讨厌至极的女人私奔了。这样的打击别说是她了,换做了任何人也是无法接受的。
“红珠,快扶太后娘娘进去。”
“不,哀家要等空辰回来,哀家不走。哀家要在这里等空辰回来——”沈太后突然发了疯似的直往城墙上扑去。
幸好被两个侍卫给拦住了。
沈太后的情绪极不稳定,怕她出了什么事。云多娇便带着宫女一直在凤仪殿守着。
此时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沈太后一般,如割裂般的痛。
这么多年,她为他做的所有的牺牲,在他与那个女人私奔的一刻,便全都付诸东流了。
“残林,你去帮本宫看看先皇,不,皇上回来了没有?”
“是——”
皇上突然不见,朝中本就一片混乱的局势,肯定会更加的混乱,当初是有皇上在,她还能暂且稳住局势,现在皇上不在了,她又如何能稳住眼下的局势?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夜空铭了。
他是先皇,又是皇上临走相托之人。想必朝中大臣应该会——
虽这样想,可是云多娇的心里还是不安的。
那些大臣就如他一样,被独孤尘给耍弄了一番,她能忍,那些大臣又如何能忍?
不多会儿陈琳便回来了。
他的脸色还是如刚才一样灰暗:“启禀贵妃娘娘,先皇还没有回来。”
“你赶紧派人去找皇上,就说太后娘娘病重,务必要见他一面。”
只希望母子之情,能将他唤回来了。
“是,贵妃娘娘。”残林不懂,明明夜空铭对她那么痴情,现在皇位又还给他了,为什么她还执意要找独孤尘回来,一山不容二虎。
“娘娘,您还是先回逸云轩休息一下吧,您已经好几夜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这儿有奴婢照顾着就行了。”静岚实在有些担心云多娇的身子。
她的伤口虽然已经长好了,可是周太医说,她还是不能受累。
“不用,本宫想在这儿守着太后。”就是回去了,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儿守着,“等下太后娘娘若是醒了,你们肯定劝不住的。”
想着刚才在城楼上那惊险的一幕,云多娇道现在还有些后怕,万一太后真的死了,那她如何去向他交代。
独孤尘带着慕秋云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云寿县一处村社住了下来。
这里是他们相识的地方,有着太多美好的回忆。
他将她抱在床上,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秋云,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他望她沉睡的样子,还是一如从前那般美丽。
为她曳了曳被子,便往外去了。
他已经决定了,等明天她醒来了。他便带着她在云寿县找一处风景美丽的地方住下,与她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便起来了。
虽然这是乡间,可毕竟是客栈,人多,难免会被人认出来了。
推开门,却见床上只剩下了一床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秋云?”他忙找了出去,可是找遍了整个客栈也没有找到她。
他又悻悻的折回了客栈。
只见桌上压了一张字条。
“空辰,对不起。我走了,请不要再来找我,我是一个不洁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多娇是个好姑娘,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一定要善待她。”
“秋云——”
独孤尘找遍了云寿县所有他们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
“娘娘。皇上回来了。”残林急匆匆的进来禀报。
云多娇一喜,忙站了起来,推开门,却见站在自己眼前的竟是夜空铭。
他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的表情,深邃的眸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焦距。
“皇上——”
可是夜空铭就像没有听到似的。
“慕将军,皇上他怎么了?”
云多娇忙问慕千山道。
慕千山摇了摇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皇上回到帐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这一路什么话都没有说。”
“怎么会这样?残林,赶紧请太医——”
慕千山扶着夜空铭坐下。
周太医进来。
夜空铭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缩成了一团:“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的母后——”
云多娇忙过去扶夜空铭:“皇上,你怎么了?”
许久。他才安静了下来。
周太医为夜空铭诊完脉,眉头紧紧的蹙着。
“周太医。皇上他怎么了?”
周太医摇了摇头:“皇上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现在神志不清,怕是——”
“怕是什么?”云多娇担忧的问,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怕是很难好了。”
云多娇一惊:“怎么会这样?周太医您不是太医吗,怎么会救不好皇上?”
云多娇一下子瘫坐在了凳子上。
一夜间,独孤尘走了,夜空铭疯了,太后也不省人事了,这江山谁人来管?
坐在镜前,仿佛一夜之间,她也老了许多。
“幼荷,给我梳妆吧。”她要去朝堂,她要稳定朝中的局势。
这一切都是她无法逃脱的责任。
夜空铭还是皇上,她是皇后,可是皇上已经人世不清,如何来处理这朝中的事务。
那天看到幼荷,她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夜空铭是看见了呼延格烈和好多好多的匈奴人强暴了慕秋云的一幕,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皇上的性子本就是懦懦的,这样的场景——
怕是这一辈子他也无法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了。
幸好有慕千山在,军中的局势才暂且稳住了。
可是皇上毕竟成了这个样子。
大臣们还是颇有微词的。
为了守住江山,云多娇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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