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他,我不想让他失望,我想时时能看到他——可是我不想把我的身子给了出他以为的任何男人——”
爱一个人便是如此,自己又何尝没有这么傻过。幼荷只静静的搂着云多娇柔弱的身体,默默的陪着她一起落着泪儿。
不知何时,门突然“吱” 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应柔望着眼前,亲昵的搂在一起,一个还半裸着身体的主仆二人,脸上的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那儿,本是要来炫耀一下欧阳残雪从洛阳给自己带来的礼物的,却不想竟看到了这不堪的一幕:“你们——你们竟然——”应柔指着她们,竟一下子结巴了。
虽然这是艳芸阁。是青楼,但是这种,被世人唾弃的断袖之事自己却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
应柔的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脖颈,扭头,便跑了出去。
幼荷和云多娇望着她,也是一脸的愣然,一下子竟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突然跑了。
“小姐,你真的要跟主人一起去永宁县吗?”
“嗯——”云多娇点了点头:“只要尘哥哥开心,让我去哪儿我都愿意——”
幼荷紧拧着略显粗黑的眉,略略沉思了片刻,道:“小姐,让奴婢陪您一起去吧——”
“可是——”云多娇面露了难色。
“小姐这一路。也需要有个人照应着,奴婢跟了小姐这么久,公子一定不会反对的——”
“那好吧——”有个亲近的人在身边。总是好的。况且幼荷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奴婢伺候小姐梳洗一下吧,欧阳公子刚刚从洛阳回来了,还说给小姐带了礼物,让小姐去看看呢——”紧拧的眉宇渐渐舒展了开来。搀扶着云多娇柔弱的身子便往梳妆台前去了。
镜中美人,头发凌乱。粉脸微花,一双眼红肿的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
云多娇望着不觉犯了愁,这个样子,残雪哥哥见了,肯定又要担心了。
幼荷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忙道:“小姐,奴婢用冰块给您敷下,再为您抹些水粉遮掩一下,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云多娇这才浅笑着点了点头。
出来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素白的月色洒在园中。
怡香院的门紧紧的闭着,应柔许是早已去大厅了。
云多娇不觉加快了步子。
刚入了大厅,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和幼荷。
那异样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鄙夷。
云多娇直往前走着,也不去看他们,却能隐隐的听见他们在身后指指点点的话语:“什么女神嘛,竟然做出这种下流龌龊的事情来——”
“就是嘛,表面上装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儿,背地里,竟然——呃——真是不知廉耻啊——”
说的云多娇心中一阵莫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说些不堪入耳的话呢?
正想着,冯妈妈也从门外迎面走了过来。
“妈妈——”云多娇低声唤了一声。
“多娇,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冯妈妈紧拧着眉,开口便是一阵质问。
“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和——”冯妈妈说着,却突然禁了声,露出了一脸的难言之色:“你和幼荷的事情,整个艳芸阁都知道了,你——你们两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冯妈妈沉沉的叹息了一声,眸中满是失望。
“我和幼荷?”云多娇更是不解了。
“你们少女怀春,有着本能的欲望和需要,这可以理解,可是你们也稍稍避讳一点——唉——”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云多娇这才恍然明白了过来,原来是今天幼荷搂着自己的样子,被应柔误会了,难怪她当时表情怪怪的,还扭头就跑了呢。
“妈妈,您误会了,我跟幼荷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当时,我在哭,幼荷来安慰我,却不想应柔突然进来了——”
“那你怎么会连衣服都没穿呢?”
云多娇一下子被问住了,却又不能说是因为尘哥哥。
便胡乱编道:
“我今天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却又被噩梦给惊醒了,想起了父亲母亲,便坐在床上哭了起来,我素来不爱穿着衣服睡觉,幼荷进来为了披了一件衣服——却不想会被应柔妹妹误会了——”
幼荷也跟着解释道:“是啊,妈妈,您看,我家小姐的眼圈到现在还是红红的呢——”
冯妈妈定睛望了望,云多娇的眼圈的确还有些红红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并不像是刚刚——
“就是嘛,我家剁椒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呢?”不知何时,欧阳残雪已经摇着玉扇走到了身旁。
“那你们赤身裸体,搂搂抱抱的?不是在——又是在干什么嘛?”应柔和其他的女乐也围了过来。
“幼荷见我没穿衣服,怕我着凉了,就坐在我身旁,为我披了件衣服——”
“就是嘛,披衣服,当然要靠近些啦 ——”
“那多娇明明是躺在幼荷的怀里的嘛——”应柔却还是不依不饶的。
“幼荷在安慰我,我一时伤心,所以才会——”云多娇却说着,又不知该如何才能解释的清了。
欧阳残雪收起了玉扇,朗朗一笑:“小女孩子依偎在一起,一个哭诉,一个安慰,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怕是我们家剁椒连想都还没有想到过这种事情呢,更不会懂得如何去避嫌了,只怕是那些心思不纯的人,整日里只知道,捕风捉影,胡思乱想到处造谣生事——”说着,望了一眼应柔。
应柔被说得,已是无地自容,羞得一下子低下了头去。
“好了,好了,既然只是一场误会,那大家都散了吧——”冯妈妈见事情已经明了了,误会也解除了,便示意大家散去了。
欧阳残雪站在云多娇的跟前,望着她还微微有些红肿的眼圈,却是心疼极了:“多娇,怎么了?”
“没事,只是做个个噩梦,想着想着,就哭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名贵
“没事就好,傻丫头,别老是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欧阳残雪低眉静静的望着她,眸中满带着疼惜与怜爱。
只是一只手,刚刚抬了起来,本要去缕她额前的丝发,却到了半空又落了下来,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哀伤。
“嗯——”云多娇轻轻点了点头。
“多娇,你怎么还不去给客人弹琴啊,我都弹到现在了,手都酸了——你竟然还在这儿偷懒——”应柔许是刚才被欧阳残雪羞了两句,此刻还是气呼呼的,硬是又拿着云多娇撒起了气来。
“残雪哥哥,我去抚琴了——”云多娇低头说了一句,便转身往帘幕后去了。
“等下多娇——”
云多娇回眸:“怎么了?尘哥哥?”
欧阳残雪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来:“剁椒,这是我的随身之物,送给你,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着呢——”
云多娇接过那玉佩,轻轻的握在手中。
那玉佩周身通透无瑕,温润香软,两条蛟龙栩栩如生,中间缀着的夜明更是晶莹剔透。
还第一次见有人将夜明珠缀在玉佩之上的呢,不仅让玉色更加透亮,而且也衬得夜明珠更加璀璨夺目了。
看得站在一旁的应柔也是两眼放光,忍不住又斜着眼儿,狠狠的瞪了云多娇一眼。
“可是——,这玉佩,我不能收——”云多娇又将玉佩捧到了欧阳残雪的面前。
男子赠女子玉佩,乃是定情之意,自己是万万受不得的。
“多娇,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这块玉佩陪在你的身边,代我保护你,并没有别的意思——”若是从前。自己肯定会跟她撒泼耍赖,装生气,逼她就范,可是现在——
现在太后当权,朝中的局势,对自己十分的不利,自己每走一步,都如在刀尖上起舞一般,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
到时候。怕是连把这玉佩送给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多娇,我知道你还在为流星阁的事情耿耿于怀,是我对不起你。我——”
“不,残雪哥哥,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是多娇不好,多娇不应该伤了残雪哥哥的心的——”说着。眸中,点点,泪光闪烁。
欧阳残雪却又一下子恢复了他往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迷人的桃花眼中泛起了醉人的笑意:“既然你没有生残雪哥哥的气,那为什么又不肯收残雪哥哥的玉佩呢?是不是嫌这玉佩太过轻贱了,才不喜欢啊?”
“既然我家多娇不喜欢这玉佩。那我就把它摔了,在买一块送给我家多娇好了——”说着,便拿过了云多娇手中的玉佩。扬起手来要往地上摔去。
云多娇一把拦住了他,一双柔软的玉手就这么握在了他刚劲有力的手腕上。
举动太过亲昵,竟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赶紧松开了手来,双颊却已羞得一片绯红。“这玉佩这么贵重。摔了实在太可惜了——”
“自古宝玉配美人,这么好的玉佩却找不到能配得上它的美人。岂不是太可惜了,与其抱憾而终,还不如现在就摔了———落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名贵的美名——”说着又要将那玉佩往地上摔去。
“不要,残雪哥哥——”
“我收下便是了——”
欧阳残雪这才笑着将玉放在了云多娇的手上。
艳芸阁的夜,总是那么的难熬,一曲又一曲的弹着,那么几曲暧昧的曲子,就是爱极了它们的,也早就厌倦了。
昏昏沉沉的,竟有些想睡觉。
眼前灯红酒绿的世间,渐渐模糊了起来……
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竟伏在琴弦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幼荷端着刚刚做好的早点,走了进来,。
“幼荷,昨天晚上是谁把我带回来的啊?”起了身,便随口问了一句。
“是欧阳公子把小姐抱回来的啊——”说着,又露出了一副极其羡慕的花痴状儿:“欧阳公子抱着小姐的样子,真的好帅好温柔啊,艳芸阁的小姐们,一个个都看着,羡慕的不得了呢,尤其是如雪小姐,都羡慕的惊叫了起来呢——”
如雪爱慕欧阳残雪,本就是周所周知的事儿,欧阳残雪是艳芸阁难得一见的多金又帅气男人,她们羡慕一下也不足为奇啊。只是不知道一向对男女之事十分木讷古板的幼荷,怎么也会跟她们一样,泛起了花痴呢?
云多娇只低头穿着衣服,也未做声。
幼荷又道:“小姐,欧阳公子对您这么好,您为什么?”
话未说话,云多娇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残雪哥哥对我好,可是我的心早已经给了尘哥哥,便再也没有办法爱上其他的男人了——”
语气淡淡的,可是一想起欧阳残雪那温柔的眸子,心中竟涌起了几分怀疑。
自己对欧阳残雪,真的从来都没有动过情吗?
还是自己一直都在刻意的压制着那份感情?
定了定神,不让自己再去想,可是欧阳残雪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始终浮现在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出了门,便见应柔正从花园往这边走来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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