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她这只芦花小母鸡可就不成了。
“你等等啊……”宋小舒蹭蹭地窜上树梢,不一会嘴里叼着一只小香囊下来了,递到晓晓手中,“这是我自己做的香囊,你带着它,我便能知道你在哪里了。”
晓晓拎那香囊看了看,这和那商棋腰间挂的一模一样,看那宋小舒一脸的诚恳和无比期待的眼神,晓晓把香囊挂在了腰间,倒也不知这小松鼠是如何把香囊送给太子的,不过凭着香味就知道人在哪里,看来松鼠虽然毛多了点,尾巴大了点,还是与老鼠算亲戚啊!
这样一来,之前晓晓的疑惑便解开了,此次东宫一行除了向太子泄愤这一点尚未完成外,几乎是功德圆满了,她得意地蹿下树,甩着膀子乐呵呵地出了东宫。
在这样的清晨,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商棋睡得一样死,比如李月白就从睡梦中醒来了。
他伸手搭在额头上,用拇指与食指指腹轻按着自己的额角,又是一夜无眠,也许是那只凤凰又提起羽娘,害得他晚上竟然又梦见那天,羽娘那双盯着他的眼睛,她说,“月白,我没想到是你……”
羽娘……李月白在心中念了一句,我害了你,可是你的女儿却当是我是恩人,恐怕这一点,你也想不到吧……
他翻身起床,穿上外衣,突然屋外一阵嘈杂,只听得一声,“在那!”声音是内宫守卫首领卢大人的声音,李月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走出里屋,走到外屋伸手去拉门,门却没被拉开,他使劲扯了一下,门开了一道缝,隐约可见一方白绸子钉在门上,李月白皱了下眉头,使劲一扯,绸子哧啦一声被撕成两半,这才开了门,他前脚才迈出门,就听得卢大人又是一声大喝,“你竟然撕裂太子的衣袍!”
“太子的衣袍?”李月白有点不太明白,扭头看去,这才发现被自己撕裂的那方白绸子上正是一只用金线所绣的舞龙,绸子边沿歪歪扭扭,两端用钉子分定在他外屋的两扇门上。这又是谁搞出的事?他虽然吃惊但脑海里立刻就浮现那张时而嚣张跋扈又时而胆小讨饶的脸。
“大胆李月白,竟敢私自偷盗太子衣袍,还公然撕毁金龙!”那卢大人一脸的怒色,一挥手两个侍卫立刻冲上来一把扭住李月白。
原本躲在自己屋内等着李月白看见那白袍上的金龙而流露出激动与亲切之情的晓晓看到此情此景立刻傻了眼,怎么好像……她害了那李月白似的?
李月白无奈地一笑,“卢大人,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你还装蒜!”卢大人哼了一声,“今日一早太子的衣袍被人用剪刀剪去了胸前的金龙,如今却在你门口找到了,人赃据获,你还有什么好抵赖?”
李月白叹了一口气,他突然后悔了自己醒来时的念头,他应该说,羽娘啊,其实你是让你女儿来找我报仇的吧……他扭头看了自己门上那两片被扯开的白袍,“卢大人,我之前未出门前你是否就看见门上有太子的衣袍?”
“是的。”卢大人回道,“还亲眼见你把衣袍扯开。”
李月白没回话,而是眨巴一下眼睛,等那卢大人自己反应过来,“啊……对啊,若是你偷了衣袍钉在门上,那你自己怎么进屋呢?”卢大人回过神来,一拍脑袋,赶紧对手下说,“赶紧松开李御厨。”
李月白甩了甩被人扭得有些酸麻的胳膊,颇为无辜地说,“究竟是何人所为?”
“现在也不知道。”卢大人向李月白拱了拱手歉意地说,“说也蹊跷,这东宫里守卫森严,此人竟然能不被任何人发现而剪去太子的衣袍,而更让人奇怪的是,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也许……”李月白浅浅一笑,“只是为了找乐子?”
“这天下哪有这么无聊的人!”卢大人对此十分的匪夷所思,“做事总得有点道理不是?”
“若是有道理……”李月白伸手取下自己门上的两块白袍,“怎么又会钉在我的门上呢?”
“这话说的也是。”卢大人接过李月白手中的衣袍,拿在手里看了看,“难道这人是故意要给李御厨惹事不成?”
李月白探头,瞧见隔壁那屋窗口开着一条缝,可见一只贼溜溜的眼睛正眨巴着往这里望,他故意提高了音调,“也不知道是谁与我李月白过不去,如此大费周章的来害我居然还不成功,真是没脑子啊……”
“……”屋里的晓晓使劲咬着牙,拳头攥得死紧,这个李月白竟然说她没脑子!她如此聪明机灵,连偷太子衣袍的事都做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虽然结果有点小小的缺憾,李月白根本没好好欣赏,那金龙就被人拿了去。可是也不能说她没脑子啊!她可是一只修炼了百年的芦花鸡啊!
“哎……”卢大人拱手与李月白道别,“我先去继续查探了,李御厨,不好意思惊扰了你。”
“卢大人客气了。”李月白客气地回礼,将卢大人送走,再回头瞧那窗户已经关上了,屋里的人也不知道去向。
“这是什么事啊……”纪晓晓闷得慌,不知道如何面对李月白,索性出了御膳房去转悠散步。如今食诱不成,色诱也失败了,这李月白却一点马脚也没露,真是够狡猾的。
对晓晓奇特行为表示不解的还有宋小舒,她歪着头问,“你为什么总要去惹我的太子呢?”
“……”晓晓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憋了一会才憋出一句,“只有他衣服上有龙啊……”
“你要龙做什么?”宋小舒被她的话弄得更迷糊了。
“恩……”晓晓想了一会,突然低头叹息一声,“小舒,你说我们做妖的,为的是什么呢?”
“这个嘛……”小松鼠抓抓头道,“大概是为了成仙吧。”
晓晓见它的回答正中自己的下怀,赶紧说,“就是啊……我们做妖的,要费多大力气才能成仙啊?而那些龙啊凤啊,哪怕才生下来都算是仙了,我便想日日看着那金龙,一来是瞻仰仙兽,二来也是提醒自己要以此为目标啊!”
她说着斜着眼睛瞥了小松鼠一眼,见它听得一脸认真果然信了自己的话,“真的啊……”
“要不然,我一个妖怪偷什么不好偷那玩意?”晓晓随意地说,好像确实蛮有道理的。
小松鼠点点头,但是又想到了什么,“那……我都没问你为什么要进着皇宫呢?”
“那你呢?”晓晓回问道,分毫不吃亏。
“我嘛……”小松鼠说到这里话题又害羞了起来,两只小脚在桌上踱着小碎步直转圈,两只前爪也有点不安的搓来搓去,突然腾起一阵淡烟,瞬间出落成一个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模样清秀,穿着碎花的裙衫,两不长不粗的条麻花鞭子柔顺地贴在耳后,看上去倒是很乖巧。此时她的脸红扑扑的,怯怯坐到椅子上,张开嘴那声音也是脆生生的,“因为太子五年前救了我啊……”
早上的事出了以后,李月白就去了御膳房,这院子里便只有晓晓一人,所以宋小舒变作人身她也不阻拦,“救了你?”
妖界,青池岭,南山。
“鸭子啊……”八哥极其无聊地在山洞里走来走去,打坐的鸭子却纹丝不动,好像当她不存在一般,“你说小鸡怎么还不回来啊……”
鸭子本来心里就在担心小鸡的事,八哥又一日不停地在他耳边唠叨,把他弄得是更烦更乱了,“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去人间找她好吧!”八哥唠叨了这么久,难得鸭子终于开口了,她赶紧凑上去说,“没准她正需要我们帮忙呢!”
鸭子斜了她一眼,“我去,你留在这里。”
“吖?”八哥叫了起来,“为什么啊?”
鸭子冲她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与你一起去,用我的道行给你换钱去花是吧?”
“厄……”八哥哑口无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鸭子看了出来,好不尴尬。
“不过……”鸭子想到自己对人间毫无了解,独自去倒也确实没什么方向,“让我带你去也可以,这几日你好好修行,别到处乱跑了。”
八哥原本已经颓丧的脑袋立刻又抬了起来,冲过来对着鸭子掐着手指算着日子道,“不过要去呢,最近是不行的,明日是西山的鸳鸯成亲,我要去喝喜酒。三日后,青池的鲤鱼过四百岁生日,我也去赴寿宴,七天后北山的狗熊的儿子请我去帮他向棕熊的女儿提亲,我是媒人啊……十天后是……半月后是……”
“……”鸭子无言望着洞顶那方洞口,半个月后,小鸡……也该回来了吧。
“对了!”八哥叫了起来,“二十日后便是小鸡的娘失踪整整四百年了吧?”
“恩。”鸭子应到,二十日后也正是他与小鸡来这青池岭四白年的日子了,一转眼已经是四百年了,话说这次还是小鸡第一次与他分离这么久,倒真有几分不习惯了。
“小鸡道行都五百年了,那她娘恐怕得有千年了吧。”八哥想了想道。
“我不知道,不过原来我们住在无月山的时候,周围的妖都称她娘为羽娘,很是尊敬。”鸭子歪头想一下。
“羽娘?”八哥听着名字有几分耳熟,她虽然道行不过二百八十年,可是事实上却在这妖界待了不下千年之久,无月山与青池岭相隔甚远,平日里妖怪也没什么往来。但是羽娘这个名字她却觉得听上去很是熟悉,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只是最近几百年没有了消息,才让她这个八婆也一时想不起来。“那她爹呢?”不管是纯种的,还是杂交的,小鸡的娘失踪了,总该还有个爹吧。
“这个倒没听过……”鸭子回道,小鸡出生的时候他已经五十岁了,羽娘来无月山的时候挺着肚子,没过多久便生下了小鸡,倒从没有听过她爹是谁。
“有娘没爹,娘还丢了……”八哥嘴里碎碎念道,“真是可怜的小鸡啊……”
第十一章
皇宫。
“啊嘁!”晓晓狠狠打了个喷嚏,宋小舒追问,“怎么了?”
“没没……”晓晓揉揉有点发酸的鼻子道,“你继续……”
太子狩猎,射下一只老鹰,正巧救下了鹰口下的松鼠,松鼠一见倾心,就跟来了皇宫。晓晓怎么越听越觉得这般巧合的情节倒与那李月白救自己有几分相似,事出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没什么感觉,如今出在宋小舒身上,她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恩报的有点莫名其妙,就像那宋小舒喜欢太子一样莫名其妙。太子恐怕只是为了射下老鹰哪里会去管老鹰死前正在做什么,就好比李月白要挑一只肥一点的鸡,恐怕也根本不会去注意先被挑中的是哪一只。
宋小舒捂着脸道,“于是啊……于是人家就觉得太子哥哥好英俊啊……”
“他做你曾孙子都够了……”晓晓毫不客气直接就说。
“那……”宋小舒想了想,起身转了一圈,“我的人身也不过十三岁啊,他都二十了。”
“啧啧……”晓晓咂舌道,“过二十年,他四十了,你还是十三……”
宋小舒被她说得可怜地撇撇嘴,“呜……”
晓晓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这小松鼠既然入宫已过五年,对于蓉妃的事一定知道不少,问她再好不过了,“小舒,这宫中的蓉妃,你可了解?”
“她?”小舒一听这个名字便皱起了眉头,一张小脸也皱在一起,“我不喜欢她。”
“吖?”晓晓一听来了精神,这做妖的就是爽直,关于蓉妃的事她好多次去问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