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画画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嬉皮笑脸,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强势的压力,说得那毒舌的老妇人一句话也不敢回。
涂家的丫头已经长大了,不会再给人欺负。刚才姨婆说到她的婚事,等于把她父母也给牵了进去。他们不知,涂画画非常护短,别人欺了上来,她不会跟你打架,但是绝对会以牙还牙给你还回去。
她就是想说她家表妹找了个有钱人,还很幸福的生活着,怎么了?曾雅舒虽小,但心好,她就是有这福气。
你要是羡慕嫉妒恨,那就自己躲家里别扭去,别把人丢到外面来!
☆、27有种雷达
182路小巴士后;一辆银色雷克萨斯缓缓跟随。并且;已经跟了整整五个小时!
司机大叔戴着副大墨镜;频频从反光镜怒视后面那辆银色车子。“显摆什么,再跟老子掉头压了你!”
自然,后头那司机是听不到大叔的心声;仍旧全神贯注地跟着。
大叔火了,直接加大油门做起了飞车党。小巴士快速奔驰一段时间后,在下一个站点戛然停止。猛烈的惯性冲击,让车厢内的乘客顿时全部往前倒去。
一时间车厢内怨声载道;叫骂声此起彼伏。
副驾驶座里;粉衣粉裤粉色运动鞋的人,抱着个粉色书包;绑着安全带,仍旧打着瞌睡。刚才那冲击,一点也没影响到她的好眠。
而就在小巴士突然刹车之后,不一会,后面又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听得人惊心。
司机大叔一瞄反光镜。果然,那银色车子也停住了。瞧那距离,一不小心,就得磕上自己的。
“尼玛,老子才不陪你们玩命!”大叔怒火中烧,“这都跟了一上午了,还有完没完。车好了不起啊,有本事追林肯兰博基尼去,来追我这小巴士算什么玩意!”
转头瞅瞅旁边副驾驶上的女孩子,司机大叔眉头紧皱,正想去把她叫醒,那人倒自己醒了。
大叔一喜,立马叫她:“姑娘,后面那人是找你的吧。求求你,下车吧。你都坐了一个上午了,不饿啊?”
涂画画睡得迷迷蒙蒙的,一醒来就听到这句。头也不抬地拉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面包,拆开就吃了起来。她还真有点饿了!
同时,她抬眼稍稍瞄了下反光镜,那个神经病居然还在跟!
大叔不淡定了,摘掉眼镜,老脸一皱。“小妹妹,求求你了,下车吧。再跟下去就出车祸了!”
“司机,你到底开不开车啊!”乘客见司机只顾讲话,久久不发车,全都暴躁起来。先是急刹车,现在又僵着不开车,现在是司机职业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
他们哪知道司机大叔心里的煎熬。他也不管身后的人,卯足了劲劝画画:“你就下吧,我把钱退给你成不?”
……
涂画画被吵得有点烦。好吧,她也不是非坐不可。二话不说,收起面包,背上包,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干净利落,看的司机大叔眉开眼笑。
总算走了。他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乘客。就候着他这一趟车,来来回回坐了七八回,而且每次都是在车站,刚启动车子在他打算踩油门的那一刻,”噌“地出现。要不是他技术好,非得出事不可。
还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涂画画下车后,看看四周,恰好到了客运站附近。没做多想,就往那走去。只是还没走一步,一辆银色雷克萨斯挡住了去路。
涂画画面无表情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利落的短发,浓眉,丹凤眼,鼻梁笔挺,嘴唇薄凉,健康肤色……没大王帅!涂画画比较完,面上更加没了情绪。
那人不知自己已经被比较了一番,一下车就冲着涂画画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嗨,我们又见面了。我是徐克。”
涂画画听到他的声音,忽地沉了脸,眼里滋滋地冒起了火。昨天就觉得这声音熟悉,没想到居然是这张脸!
徐克被她瞪得莫名其妙,真不明白她的敌意是哪里来的。似乎,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这样怒气冲冲的。
“咳咳。画画,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你不记得了啊?”徐克见涂画画不说话,跑到她跟前套起近乎来。
涂画画见他走近,转身就走。
后面徐克跟上来,喋喋不休地自我介绍:“我是昨天的伴郎啊,乔一河是我亲表哥!我还给你递过酒杯,你不记得了?”
徐小克的潜台词就是:你昨天对付老妖婆的时候我帮过你,所以你要对我好点知道不?
涂画画依然沉着脸,继续走自己的。
伴郎的脸她没印象,但这声音怎么可能没印象。还有,昨天应该就是这个人,“火辣辣”地盯了她整场婚礼。这神经病,看的涂爸涂妈都以为他们一腿。要不是昨天忙得焦头烂额,她早修理他了!
徐克绝对属小强的,见涂画画不理自己,毫不气馁,依然步步紧追。他都追了一个上午了,也不差这会了。“画画,上个月我们也见过面,蹦床那次你还记不记得?我还请你喝水来着。”
涂画画对蹦床有印象,对他压根一点也没印象了。喝水?你丫的是来让我还你钱么?
远离小气鬼。无视,走自己的。
“画画,你要去哪啊?我送你吧?”见涂画画走得飞快,徐克赶忙追上去献殷勤。本来想出手拉住她的。可他不想冒犯了她。
昨天作为伴郎,他忙得也是不可开交,压根没机会和她套近乎。今天涂画画爸妈回去,他自告奋勇地当司机,好不容易才拉近了点关系。可谁知,她爸妈一走,这女人就跳下车,然后飞快地跳上了一辆小巴士。
他追到车站,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句话,她又忽地跑开不见了。他找了好久,等涂画画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小巴士上。而且是同一辆。无奈地再追,不想就这样追了一上午。
说实话,昨天看到伴娘是她,他是又惊又喜,大叹缘分的奇妙。他就说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虽然后来知道,她就是传说中男性勿近的表姐,虽然已经29岁,但他还是对她兴趣浓厚。想起那句“千年王八”他还觉得想笑。那凶女人,可真够损的!
涂画画仍旧走自己的。可越走心里越烦躁:“这人居然用大王的声音,发出那么多噪音!“最后,实在被追得烦了,拔腿就跑。
徐克看着那团粉色飞速地离去,嘴巴张的老大:“你丫属兔子的,跑得怎么那么快!”
*****
涂画画跑进客运中心,看着里面人来人往,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柳市不想去,家更加不想回。心里的那份空落,泛着隐隐的血丝,渗得整颗心都在荒凉。就在这时,手机突地响了起来。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不回来……”软糯的童音从手机里大喇喇地出,涂画画盯着手机屏幕晃了神。
“怎么是她?”
小兔子依然在疯叫,路人全都往这边行起注目礼。这铃声——唔……还真是……满符合这一声粉红的姑娘的。
涂画画在呼叫时间到达前一刻接起:“流光姐……”
“……画……画?”对方许是没想到电话真的会被接起,一时有点结巴起来。
“嗯。”大王式招牌回答。跟君如届处久了,涂画画的行为方式也有点像起来。话说两夫妻呆久了,连容貌都会相似。不知道她会不会。长得像大王?那岂不是成大美女了!
“你居然会接电话!”那人终于反应过来,见鬼似地在那边尖叫。
涂画画猛翻白眼,“有活?”
“没有,我在岩城,你——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玩?”流光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底气不足。
涂画画没做多想,正好不知道去哪里。“好。”
“那这么说定啦!你到车站我去接你!”流光听到她答应,大松一口气,语速也快了起来。
“说地址,我直接去。”涂画画并不想麻烦人家来接。
“额——你路痴万一找不到路……”流光又开始支吾。
流光不肯定有事瞒着。涂画画在电话这头阴测测地开口:“怎么?”
“没,没什么!我把地址用短信发给你,你一定要来啊!就这样!”流光说完,就“啪”地挂了电话,生怕她说不来。
涂画画盯着红彤彤的“通话结束”四字,哭笑不得。她有必要那么怕吗?
“我又没说不去。”涂画画瘪瘪嘴。只是十几秒后,看着短信上的一行字,那嘴直接紧抿了——岩城市青央美术馆,上城街502号。
眼里已有火在幽幽地燃烧,涂画画盯着这行子,咬牙切齿:“死流光,你别后悔!”
恨恨地收起手机,涂画画掉头朝售票厅走去。只是没走两步,就被后面的一声轻唤煞住了脚步。
“画画……”
淡淡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沉稳。
涂画画瞬间顿在原地,连呼吸都差点忘记。脑中不自觉倒带那天自己傻傻的枯等。怒气、委屈、喜悦夹杂而来,冲得她的脑袋都开始晕乎乎的。
身后的人见她没反应,走近了几步,有点小心翼翼地继续叫她:“画画……”
涂画画握紧了拳头,慢慢平复急促的呼吸,理智一点点回归。
到最后,她脑中只剩下一个词:大王……大王……心中有股跳动慢慢地被鼓噪,“砰砰”的却是喜悦。
身后的人这时已经发现她似乎有点不对劲,一下子就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抛却矜持,上前一把掰过她的肩膀就问:“画画,你怎么了?”
涂画画被转过身子,脸上的喜悦来不及隐去,就这么明晃晃地对上了那人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请三天假,回来加三更~~~
☆、28极品面馆
涂画画被转过身子;脸上的喜悦来不及隐去;就这么明晃晃地对上了那人的眼。
霎时;她的目光一寸寸冰凉,脸上上翘的弧度慢慢下滑,最后化为一团团的怒火。
徐克讷讷地松开手;被她突然的怒火唰地有点黯黯然。她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喜悦,明显不是冲着他徐克来的。
徐克懊恼地发现,他被她当成了某个人。不对,应该是他的声音。难怪每次她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活像他剥取了她在意的那个人的话语似的。
涂画画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有点气自己的莫名其妙。拍了拍头;迅速调整好情绪,就跑向售票窗,买了张去岩城的票。
身后的徐克,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脑子搭错,都这样了还是锲而不舍,也跟着买了张票。
涂画画坐在位置上,暗暗想:还好没坐我旁边,不然还得跑,累死了!
三小时后,大巴慢慢抵达岩城客运中心。涂画画心情早就恢复,蹦蹦跳跳地下了车,直接叫了出租车奔美术馆。
出租车内,副驾驶上,徐克神情紧张地端坐在座位上,眼梢不时从倒车镜里瞄瞄涂画画,就怕她趁他不注意,忽然跳车逃了。
其实他多想了,涂画画坐了一上午加一中午的车,早就累得不想动了。不然,他以为凭他死皮赖脸就能跟她坐同一辆出租了?
半小时后,出租车在离美术馆不远的一家面馆停下。
出租车司机知道两人是外地来的,又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坐着不说话,以为小情侣吵架了。对徐克偷瞄涂画画的“小心翼翼”深表同情,因此很热情地介绍了这家“极品面馆”,说只要吃过,什么气都消了。
徐克打开车门下车,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