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点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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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点绛唇- 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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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凝嫣面上一僵,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刘若筠看着她那副样子,心里冷笑,看,所谓情深意重,不过如此。心情大好之下,笑盈盈地告辞,“你好好思量一下,这么划算的买卖哪里能找得到,我不急。只是提醒一句,傅岩逍那边,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贝凝嫣直挺挺地端坐着,难得非常没有礼貌的,没有送客,也没有应刘若筠的告别。二选其一,这是什么世道,怎么刘若筠也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忽然对自己的容貌生恨,红颜祸水自招祸,若没有了这副皮相,会不会就能平安一世?

  正这般想着,刘若筠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又折了回来,看到贝凝嫣一脸木然,从发上拔了珠钗往自己脸上比划,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施展轻功冲过来夺了去。很是气急败坏“贝凝嫣!你想干什么!你真以为,若是毁了这脸,这贝家的祸事就能过去,傅岩逍就能脱罪?!”

  “你又何必介意呢?”贝凝嫣冷冷地看着刘若筠,眼中迸射出的清冷恨意,饶是刘若筠见多世面,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皮相天生,是老天给你的恩赐,若是因此招祸,只说明你没有能力守住而已。毁了它,不过是懦夫。”刘若筠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愿意对贝凝嫣说这些,世上少了一个名叫贝凝嫣的美人,根本与她毫无关系,只是霍逐阳难免会旁生心思,多生恨意,日后难为已所用。

  “你若是自毁容貌,更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傅岩逍就死定了。”眼下情形,劝是不可能劝下去的,何况自己与她现在又算得上是敌对,“还有拢春与她的一双儿女,你就不想保全么?”

  贝凝嫣终于恢复了一点清醒,“好。我选你。”她垂下眼,“你记得自己所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一章真是天雷加狗血!

  不支倒地中~!

  2010年的第一雷,大家好生消受吧。。。新年快乐!

  皇后请恕罪

  仇岩一路往西北而行,连续几天,特意选的是当时经商回程的路,走得既快且急,约摸过了三教三四天,后面跟着的人终于消失了。仇岩不敢大意,又是顺着再走了两天,确认后面果真没有尾巴再跟着了。他松了口气,虽说这特意绕了几天路,让后面的人确定他真的是返乡而不是赶赴长安,顺利让他们折了回去复命。

  既然尾巴甩掉了,当然是调转马头,直指长安。为了避免麻烦,易容改装——他的个头实在是太过高大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才不得不绕行几日,否则的话,他的路线就会是从杭州直到长安了。

  傅岩逍从来未曾到过长安,作为她的贴身护卫,仇岩自然也从来没有到过。顺着官道走,虽然路程要远一些,但总比绕小道绕来绕去把自己绕进去的下场要好很多。仇岩这一次赶路,堪比上次他们救了封悔殊姨侄一路逃亡,或者说,要更为紧急些。后面是没有追兵,但是架不住有高悬着要杀人的快刀。他每天只敢休息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全部在马上,一路奔波,离长安尚有三四日路程的时候,人还受得住,马已经不堪折磨倒下了。

  如果不是有两天时间是走水路,这马说不定是死得更快一些。

  九月二十二日,仇岩终于入了长安城。他是耿直,但跟了傅岩逍几年,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傻不愣登的傻大个了。进了城,并没有急哄哄的四处打听那个地方怎么走。既然是帮得上傅岩逍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小角色,那府邸所在之处,必定是非富即贵,他一副逃命样打听去处,想不引起别人的察觉都难。

  先找了个上好的客栈住下,沐浴换新衣,才施施然吩咐小二给他找辆舒服的马车来,说是要去城里一位父辈故交处。

  那小二见他出手大方,住的是上好房间,衣饰在这长安城里,虽然算不上华贵,但也是上好的料子。也见机得很,暗忖这位爷莫不是习武有成,要到长安来晋升武官之职,先去求见父执辈故交,不过是趟趟关系罢了。这般一想,自然不敢怠慢,不多时,便定好了停在客栈前等客的最好的马车。

  上了车,仇岩报了地址。那车夫一听,“哟,这位爷,你这位亲友住得可是好地方啊,在朝里当官的?”

  “嗯,是吧,我也是初次到,不太清楚。”

  那车夫话头一开就收不住,“哎,肯定是,这地方,住的全是大官,官家规矩多,你可是要小心着点呢。”

  仇岩胡乱应了几句,对方见他谈兴不高,也就住了口。

  大约走了两炷香功夫,马车停下,“爷,到了。”

  仇岩精神一振,到了,终于到了!爷有救了!

  给了车钱,正要转身拍门,那位车夫一把拉住他,“得了,这位爷,你怎么能自个去呢,定是会给人看不起的,等着,我去给你敲门,等人家开了门,你再过去。”

  仇岩面上微红,这些东西,他哪里思量过,不过,爷以前似乎也从来没有自己去敲门的,大概也是这个理了。

  车夫倒是个热心人,嘀咕着让他警醒一些,这些个大门大户的下人,一个个都精得像鬼一样,又是些势利眼的,你老实了,就把你往小里看。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门房里的人斜着眼,“谁拍门啊!”

  仇岩记着方才车夫交待的,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故人何夏墨求见,烦请通报你家主人一声。”

  “拜贴递过来,明日再来。”门房的神色收敛一下,还不忘记拿捏着腔调。

  车夫在旁边作了个数钱的手势。仇岩难得的聪敏机变,取了一绽银子悄悄塞过去,又取了玉牌递过去,“在下未曾备有拜贴,此物可为明证,劳类小哥通报一声,你家主人见了此物,自然就知道了。”

  门房这才面露喜色,不着痕迹地将银子收入袖中,将玉牌拿在手上,“这位爷,劳烦你等一会,实在是没有家主人之命,不敢作主。”

  等了约莫半炷香,有人急奔而来,弯腰躬身地将仇岩迎了进去。那门房直咋舌,幸好自己没有过多为难,来这府里的人多是有品级的官员,也没几个能够让主人这么急着见的。

  仇岩一踏入会客的厅中,看清座上的人,不由得露出迷茫之色,萧忠拢春说的那位主子可是个女人啊,现在座上的人,是个四十有余的中年男子,相貌随喜得很,可不是那两人口中的绝色夫人。

  “是何夏墨么?”座上人看仇岩一脸迷茫,率先开口询问。

  “不是,我家主人是何夏墨,打发我来求见一位李夫人,说是有要事相商。不知……”

  他尚未说完,对方就淡淡地打断他,“李夫人不在,有事可以对我说,我便为转告如何?”

  都说了仇岩是个直肠子,想着救傅岩逍是一回事,没见着人,要他先说什么事,他也不太愿意,吱吱唔唔的,只坚持要见到李夫人,才肯说。

  对方见他实在是坚持,一时也颇为踌躇,他只是人家用着的手下,明面上威风八面,还不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主,只是,这人口中的李夫人,是当今皇后,哪里是想见就能见得了的。心下虽有些不悦,也明白他无权相逼,若真是什么要紧事,误了皇后的大事,就不妙了。

  “这个,李夫人不常在这边,这样吧,玉牌留着,你先回去,三日后再来,如何?”

  “三日后就能见到李夫人了?”

  “不一定,如果夫人不能来,必然也会有法子让你相信可以把事情对我说的。”

  仇岩脸上微微发热,他确实是不敢相信这个人,潜意识里,找不到对的人,这等要事,他断断不敢犯险轻易出口。

  第二日申时末,皇后寝宫。近日来,皇上风眩头重,整日里都是倦倦的,太医只说要静养。这样一来,政事大多是由皇后打理,作了批注后,再简明禀了皇上,皇上首肯后便分发下去。当今皇后武媚娘今日里便是在皇上寝宫那边理事,陪着皇上用过晚膳后,才得以松一口气,转回自己的寝宫。

  武媚娘一入寝宫,跟在她身边几年的太监总管便趋前小声禀事,“城西安宅那边,今日午时传了个信,说是故人何夏墨有事求见。”

  “何夏墨?”武媚娘倦倦地应一声,她这一阵累得够呛,过了半晌才发应过来,心里一惊,何夏墨,可不就是傅岩逍么!

  “带了什么来?”

  主事太监赶紧将玉牌小心递过来。武媚娘把玩着玉牌,看似漫不经心,心跳都急促起来。当年赠玉牌时的千叮万嘱,加上这几年从下面送上来的情报显示,这玉牌从来就不曾动用过。傅岩逍是什么人?她当年明明识破自己身份,却装作不知,也没有主动靠过来套交情以求交好。一年多前二话不说,也没有多嘴问过一句,就替她筹了一百万两黄金,实实在在地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若不是得她襄助,这后位,怕也没这么容易到手。

  但就算是在一年前,她资助了一百万两黄金后,自己顺利登位,那个人也并没有以此请功,而是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今日竟然得见玉牌,且是来了长安,那么,就必定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来人说了什么没?”

  “打发来的人坚持要见到娘娘才说,下面的人也不敢为难,让他三日后再过府。”

  “嗯。”武媚娘淡淡应了声。她现在贵为皇后,擅自离宫,必惹风波。尤其是这一阵,皇上龙体欠安,势必不能离宫。况且,长孙大人一派,一直积极找她麻烦,就怕她不行差踏错。“一会我写封信,明日你送出去,那人见了信,自然就会跟你们说了。”

  九月二十五日,仇岩依约再访。看了武媚娘亲笔信,立即跪下,将事情来龙去脉全盘托出,恳请在座之人将此事转告李夫人,一定要救救傅岩逍。

  其实,在那封信上,武媚娘只写了六个字,“墨为逍,请尽言。”既然知道何夏墨就是傅岩逍,那定是没有寻错人,仇岩这才敢和盘托出全部事实。

  座上两人对望一眼,还是前几日先见过仇岩的人发了话,“小兄弟你且回去等着,明日我们便将此事告知夫人,你还是三日后再来。”

  仇岩不敢不从。三日又三日,等待援手的时间总是难熬,但这是唯一生机,又哪里敢不等。

  等着仇岩告辞离去,座上二人才脸色凝重地商讨。

  “我看,这事定是长孙大人那边下的手,怕是得知此人与娘娘有所牵连,最近长安里也不安稳,长孙大人为首,尽是拿我们这边的人下手。”

  另一人意会地接口道,“所以,此事,我们要压下来。娘娘如今麻烦缠身,若是贸然施予援手,只怕会被对方拿住把柄,人家下套,不就是为了捕后面的黄雀么。”

  “正有此意!”先开口的人微一点头。“这袖手旁观的污名,我们这些当手下的,少不得要替主子担当了。”

  第二日,依着惯例,仍是武媚娘回宫时,由主事太监一一回禀事情。

  “何夏墨那边是什么事?”见这人拉拉杂杂地说一些其他事,迟迟没提到傅岩逍所求何事,武媚娘略带不快地打断他。

  主事太监低着头,手里捏了一把汗,语气如常,“只是生意上惹到一些对头,对方背后靠山来头极大,有些应付不过来,那边已经让人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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