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所困?”
“是啊,”叶青花手摸摸花重阳头发,回答言简意赅一针见血到极点,“被耍了,把人甩了。”
司徒清流表情失去控制,笑容僵住。
还不等司徒清流醒过神,叶青花又猛叹口气:
“唉,就知道找老娘麻烦,还不知道怎么把她弄回去——算了,扔这等她自己醒吧,真是!”
回过神来的司徒清流凝视花重阳睡相许久,解下身上披风,小心披在花重阳肩头,才从容不迫答话:
“叶楼主,我来送重阳姑娘回去吧。”
边说着,他已经站起身来。
叶青花却蓦地变了脸色:
“慢着。”
司徒清流动作顿住。
“世子对重阳倒是上心啊,早就听说世子对重阳有意。”叶青花慢悠悠的,笑得几近恶毒,“不过,也早就听说世子有了未婚妻子,那世子凭什么对我们重阳好?”
司徒清流神情再次僵住,手停在花重阳肩膀上头,一动不动。
叶青花看看他,抬起眼,先是一怔,随即站起身又笑开:
“哟,真是赶巧不如赶早啊。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呢——玉奇长老丧礼刚开,武林盟攻上了兰影宫的画舫,我叶青花遇上了花重阳,司徒世子想英雄救美——也就罢了。”
她站起身,捧着酒壶,目光斜斜向门口瞟过去:
“就连昭阳阁的兰阁主,怎么也有空上街来溜达了呢?”
入V公告
小北致各位读者:
《兰亭》23日开始入V——小北明白,这都是因为你们肯捧我。
啥话也不多说了吧,再说啥也是矫情,VIP么,无非是某无耻的北禁不住诱惑,想用文换点银子……这点想赚银子的心思,小北还真没觉得丢人也没觉得对不住谁,可就是……没有提前跟亲们打个招呼,有点说不过去……因为事先也没想到这么快,编辑事先木有说。
所以呢,也就不多说啥了,小北只能尽量写得好,对买V的,尽量不辜负你们白花花的银子:一是尽量保证日更2000左右,二是,在我的任期内,这文不死主角和主要配角……特别坏的除外。
所以……应该勉强能算上是HE了吧?
无论如何,只希望大家表骂我就好了……脸皮再厚点,希望大家还能继续支持,不过真看不顺眼弃坑了,小北也没啥话好说,认活该。
另外,各位亲一定记住:长评精评可给你们送分……等北搞明白送分规则以后。
陌北,敬致。
兰无邪 。。。
酒馆里闲喝酒的人之前还眼巴巴的伸着脖子看热闹,这会儿兰无邪一露面,却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将仇家在西湖畔比武台上暴尸三天,兰无邪这事做的太过高调,整个杭州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全杭州上至八十老头下至三岁孩子,或许有人不知道王储司徒清流,但却没一个人不知道专门出变态的兰影宫里出来的,报复手法残忍到变态的兰影宫昭阳阁主。
兰无邪面无表情在门口站了站,看也没看叶青花和司徒清流径自迈步进来酒馆,在花重阳和叶青花那一桌上坐下——就坐在站着的司徒清流身边,垂着眼轻轻一扬衣袖:
“小二,茶。”
整个酒馆里的人都低着头,却没有一个不在悄悄抬眼看他。
这是传说中的昭阳阁阁主兰无邪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前露面。当天下午,之前被批为谣言的“兰无邪风华绝代”的说法遍布整个杭州城;第二天一早,他的绘像已经出现在杭州城大街小巷的街头所有画摊儿;第二天黄昏时分,兰影宫的人出面踢了几家画馆烧毁绘像印模;第三天,薄江“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已经易主。
躲在柜台后头的店小二战战兢兢露出头,半天颤巍巍答一声:
“哎……茶就来,茶就来!”
于是一片安静中,只听到小二捧着茶壶哆哆嗦嗦泡茶的声音,一阵稀里哗啦摔碎两个茶碗之后,小二端着茶盘一步三哆嗦的走到桌边:
“……客官,茶、茶茶来了。”
一直站在酒馆门口的兰草终于看不下去,三两步走进来接过茶盘小心翼翼摆在桌上,又利落的洗了茶碗倒上茶水,轻轻放在兰无邪面前。
没等兰草转身,兰无邪抬眼瞥了花重阳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兰草。”
“是,阁主。”
“哪有青色配大红的。”
兰草又一点头:
“阁主说的是。”
她抬手就去揭司徒清流覆在花重阳身上的披风。
司徒清流神色不变,随即笑开:
“兰阁主说的是。我也觉得这浅青配大红有些不妥呢。只是不知道。”
他笑笑,低头看看睡梦中缩成一团的花重阳:
“重阳姑娘此刻是想暖和些,还是好看些。”
说完他伸手拿过兰草手上的披风,转身就在旁边桌上坐下,抬头笑着看向小二:
“小二,一壶女儿红,两碟小菜。”
店小二应一声,端上酒说声“这就去拿小小小小菜”,然后逃命一样跑回柜台掀起帘子溜出后门。
酒馆里只剩一片安静。
兰无邪从头到尾不曾抬眼,此时端着茶碗,垂着眼专心致志吹着茶水;叶青花捏着酒壶,仿佛百无聊赖的伸着一根手指在壶盖上划过来又划过去;司徒清流坐在隔壁桌,慢条斯理举着酒壶往杯里倒酒,自斟自饮。只有花重阳摊着胳膊趴在桌上,浑身酒气,睡的像只死猪。
坐在墙角几桌的闲客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许久,就见兰无邪小口抿茶,然后将茶水换到左手,右手轻拍上花重阳肩膀,声音温柔小心的像在哄个孩子:
“重阳,重阳?”
叶青花只侧眼看着,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冷笑。
花重阳听到声音两手在桌上蹭蹭,脸微抬半阖眼,不耐烦的模糊哼出几个字:
“……什么?”
兰无邪手抚着她肩头,一副耐心到极点的温柔表情:
“你醉了。起来喝口热茶解解酒。”
花重阳终于睁开眼慢慢坐起身,只是明显的酒劲还没下去,眼角眉梢都是醉意,眼神软软飘向兰无邪然后一下变直,蓦地嘿笑出声:
“你的脸——怎么这么——眼熟呢?”
她瞪着兰无邪半天,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脸,半道被兰无邪截住手腕:
“乖,你先喝口热茶。”
花重阳眼皮一翻,瞪着他直笑:
“啊——我想起来了,你的脸——怎么跟兰无邪这么像?”
“重阳,你醉了——”
话音未落,花重阳猛地站起身一把把他手里的茶碗推开:
“……喝什么茶!酒呢?我还没喝完酒——青花呢?青花!青花!”
茶碗哐啷落地摔碎,茶水洒了一地,哗啦啦的声音砸的墙角几个人心里直哆嗦。花重阳踉跄几步,兰无邪先是一怔,随着花重阳起身想伸手扶她。
可是花重阳站起身,迷蒙眼神环顾一周,目光径直瞄准了隔壁司徒清流桌上的酒壶,笑嘻嘻晃过去一步,伸手就搭上司徒清流肩膀:
“青花,咱们喝酒啊——”
站在她身后的兰无邪,一下变了脸色。
司徒清流视若无睹,端坐在椅上抬手扶住花重阳手臂搀她小心坐下,斟上一杯酒小心放到她桌前,声音温和:
“可以喝。不过这是最后一杯酒了。”
花重阳抬手仰头喝干,放下酒杯直着眼看他:
“什么?”
司徒清流温和笑着,双眸弯似月牙:
“因为我没钱了。我身上带的银子,只够买这一杯酒。不过——”
“……不过什么?”
司徒清流放下酒壶看着花重阳,笑的像个慈祥善良的怪叔叔:
“我家还有很多酒。重阳,我请你回家一起喝酒,你看怎么样?”
“那……你收不收银子?”
“不收银子,白给你喝。”
到此为止,花重阳彻底被拐骗成功,傻笑着一拍桌子拉着司徒清流站起身:
“好!一言为定!”
兰无邪站在她身后,脸色冷的几乎结成霜。等花重阳走近,他一把拉住她手腕,垂下眼,声音温和低哑:
“……重阳,你喝多了。”
花重阳皱眉挣扎一下,再挣扎。兰无邪毫不放松,握着她的手腕抬手想去顺她耳边凌乱的鬓发。
“啪!”
花重阳左手一扬,一巴掌打在兰无邪脸上。接着是“哐啷啷”,端着小菜的小二刚进屋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手一哆嗦,盘子碟子一起摔在地上。
这一掌打得够狠,兰无邪被打得脸偏在一边,雪白的右脸上迅速肿起五指通红指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花重阳却忽然站直了身子,看着他,迷蒙的眼神一下变得冷漠:
“挨打也怪不了别人,谁让你长得像兰无邪,自认倒霉吧。我现在想起他,就想打人。”
她越过兰无邪大步往外走。
叶青花冷冷笑着,随着站起身跟上去。两人走到门口,听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兰无邪轻轻开口:
“重阳,是我不好——你同我回去好不好?回去后我——”
话未说完,余音袅袅。
只是花重阳早摔帘子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兰无邪静立桌旁,和站在门口的兰草,此时小心翼翼喊一声:
“……阁主。”
兰无邪不答话,许久,左手扶住一旁桌角躬身捂住胸口猛咳了几下,然后缓缓轻笑出声。
叶青花 。。。
一出了酒馆,花重阳脚步飞快往前走,快的叶青花在后头几乎跟不上。街上人本就不多,看她衣衫华丽脚步匆匆更是都好奇为她让路。只是跟了多半条街,叶青花停住脚步前后看看,一跺脚追上去拉住她:
“走错了!花重阳!该往那边走才是!”
花重阳脚步一滞,却不回头,呆呆站了会儿咧嘴笑道:
“呀,我真是醉糊涂了……我们该朝北走的对吧?青花,这是北还是南来着?”
“……是东。”
“啊……是么。那咱们该——”
“算了。”叶青花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拉住她的手,“这会儿叫你去摇个色子,只怕你也分不出个一二三来。错了就错了吧,大不了从城东绕一圈,咱们再回青楼。反身折回去,难保不会再碰上——那个人。”
看清了花重阳心里的疤,她连兰无邪的名字都不敢再提,拖住花重阳一路回到青楼。
大白天的,青楼大门紧闭,只门前两串四对描金字的大红灯笼在微风中摇摇晃晃。叶青花拖着花重阳上前,一脚踹开门冲进去:
“来人!给老娘!——弄碗醒酒汤来。”
泼辣喊话声在半截儿的时候打住,她一眼看到在大厅里的司徒清流立即放低声音,却见司徒清流不以为意的起身迎上来:
“叶楼主。重阳姑娘她——”
顿一顿,他看向跟在叶青花身后神情略微有些恍惚的花重阳。
叶青花回头瞟了花重阳一眼,无奈的瞥瞥嘴角:
“死不了。估计是酒还没完全醒,两大坛子酒呢。”
司徒清流再看看花重阳,上前一步,轻声试探:
“重阳姑娘?”
花重阳脚步只顿了一顿,头也没抬便一边抬手摁住额头,一边咧嘴苦笑着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哦,世子殿下,失陪了——我头晕的厉害,先上去——上去睡会儿。”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声音直接变了腔调,抬着的手垂着的脸,根本遮不住已经通红的眼眶。
司徒清流只默然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