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生烟 作者:指砂间-彼岸(起点2012-4-1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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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带生烟 作者:指砂间-彼岸(起点2012-4-17完结)-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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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看流萤这几天,心里有些不痛快呢。她和绿意以前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想必她心里也是不痛快的,就让她留下吧!”沈烟吩咐道。
  画屏下去后,将此事与流萤说了,流萤见能留下来,果然很欢喜,忙道让她不必担心,她会好好服侍着姑娘,一定不会让姑娘觉得不适云云。
  画屏见她这样,就不再纠缠此事,却想着一会儿只要露露面便是,绝不多待,倒时也好早些回来。
  

第二十六章 酒席
更新时间2012…1…14 6:00:58  字数:3802

 绿意搬了屋子后,和周姨娘相邻,是沈府西北角的一处院落,虽稍显偏僻了些,但胜在地方大,比薛姨娘住的地方足足大了一圈。因那院子里有一处园子名为香意园,所以便让绿意住了这园子。
  画屏和银烛到的时候,香意园灯火通明,好一派喧哗热闹之景。
  两人撩开秋色百花帘,一阵热气直面扑来,倒是将来时身上沾染的寒气吹散了些。
  屋内设了一大二小三桌酒席,桌子都是黄梨木制成的圆形状,上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式。
  画屏粗略地扫了一眼,有八宝鸭,香辣鹅脖子,佛跳墙……,数到最后,有四个冷拼、四个热拼、四样小菜,汤是用冬瓜、枸杞、红枣熬的,主食是一整条的的鲈鱼。
  画屏稍稍吃惊,凭这么几桌,断断不是绿意自个掏钱,就可以办到的,何况绿意刚刚上位,断不敢如此行事。
  那么会是谁呢?也只可能是夫人为她置办的,可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这般提了她的身份,又全了她的面子。
  主桌上坐着周姨娘和绿意,见两人来了,绿意亲热的迎上来:“两位姐姐可是来了,快快进来,屋里暖和着。”说完,竟是要将两人拉到主桌上坐着。
  画屏见第二桌上坐着相思和相知,忙退后错开步子,拽着银烛坐了那桌,,口中说着:“我们好久没和相思、相知姐姐说话了,你也不必招待我们,我们就自个说说话便好了。”
  绿意目光微闪,也不强求,又回了周姨娘身边坐下。
  画屏和相思、相知打着招呼:“两位姐姐,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相知瞄了她一眼,目光泛着异:“我们闲着,想着没事,就先来了。”画屏听了只是笑笑。
  银烛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摆设,进门的两边各摆了一个汝窑的花盆,盆里载着芭蕉,顺着左手边是一个博古架,上面零零散散摆着一些小件物器,显得凌乱,想是刚刚搬过来,来不及收拾,床上的帐子是新换的秋色纱帐,接着便是一个雕刻着连枝的梳妆台。
  正想着,望见了画屏瞄过来的眼神,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转开视线,心里却越发吃惊。
  画屏却想着,看这情形,她可能要多待会儿。有想着,流萤一向心细,必是会将姑娘伺候好的,她不过是瞎担着心。
  第三张桌子上坐着各房的二、三等丫鬟,有宜秋园的秋思、冬晓、杏儿、桃儿,夫人园的石榴、桂圆、香荷、香萍,三姑娘处只来了两个三等丫鬟绣儿和锦儿,至于周姨娘,来了个大丫鬟兰草以及小丫鬟芹儿。人来的倒是不少,满打满算,那一桌竟有十余人。
  屋内设了炕,烘得人热熏熏的,脑子里也有些晕沉沉的。
  绿意见来的人差不多了,正准备开席,映草和碧莲相携而来,屋内众人愣了那么一瞬间,还是绿意起身,将她们迎了进来。
  画屏暗思,映草和碧莲是三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上次闹出了那件事,三姑娘的脸险些毁容,这种场合,映草和碧莲的到来,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出自三姑娘的授意。余光掠过相思时,分明在她脸上瞧见了几丝嘲讽,也不只是对着谁。
  绿意今天穿了件水粉色的桃枝裙,头上插着一把银簪,梳着一个如意髻,打扮的倒比平时多了几分妖娆。
  端着酒杯,绿意站起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笑意盈盈:“今天,多谢各位姐妹给我捧场,我先饮一杯。”其余人也互相望望,将手中的酒饮。
  绿意并未立即坐下,让身边新添的丫鬟秋蓉将酒杯注满,转身对着周姨娘:“妹妹是新人,年少不经事,以后还望姐姐多多担待。”将酒饮尽后对着周姨娘行了一礼。
  周姨娘表情显得慌乱,碰翻了手中的杯子,但到底是让她行完了这一礼,口中说着:“妹妹不必多礼,以后不要想着生事,好好服侍着老爷便是。”说完,倒有些掩饰一样用酒杯挡着脸,将酒喝了。
  画屏心思暗转,周姨娘这事是什么意思,以她对着夫人一向恭谨谦顺的性子,今天居然亲自来了这里,又说了这样一番看似劝诫的话,显然是有人教的,想到了今天的许多不寻常之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听了周姨娘的话,绿意虽然诧异,到底是没有在意,又让秋蓉添了一杯,走到了画屏这一桌。
  这一桌坐的都是各房的大丫鬟,相思、相知、兰草、画屏、银烛、映草、碧莲,几人正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绿意过来时,几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她,这一桌几人表情不一。
  相思和相知代表着萧氏的,态度稍显清淡,兰草低着头,拨弄着碗里的菜,时时看向周姨娘一眼,映草和碧莲态度也亲热,但也不能忽视两人眼中的不屑,对于这一点,绿意有没有发现,那就不得而知了。
  绿意望着这一桌的人,心里得意。想以前,哪个会将她一个二等丫鬟放在眼里,提起大姑娘身边的人,人人只记着画屏、流萤、秋萝、银烛等人,谁会想到她。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现在嘛,还不是个个得来巴结她,身份高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一样,不敢得罪她。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露:“以前承蒙各位姐姐关照,今天就畅开怀,好好乐乐,无需拘束。”
  映草吊着眼,“哼”了一声,在碧莲的拉扯下,到底是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绿意也不介意,只要他们不使坏就好。
  相思倒是开了口:“你说这话也太客气了,以前便罢了,今后啊,我们这些人,还要你多多关照呢。”
  此话一出,除了相知,其余几人的脸色多少都有些变了。
  画屏迅速唆了一眼主桌的周姨娘,见她正夹着一块鸭肠。似乎是,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影响一样。她要不是藏得深,就是早知道,画屏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绿意听了这话,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眼睛亮晶晶的:“只要相思姐姐看得起我,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了。”话语掷地有声,脸上显出亮光,喝过几杯酒后,颊生绯色,透着艳光。
  相思笑了笑,同相知也饮了一杯,绿意便转去了另一桌。
  映草瞄了一眼另一桌与人说笑的绿意,憋了撇嘴,对着相思颇有几分不满道:“她现在身份高了,我们不敢得罪她也罢了,怎么连你也奉承、巴结她,看她那样,眼里就没旁人。”
  相思舀了一口汤,咽下后道:“好歹她也成了半个主子,恭敬些也没错,你以后也不要当着她的面给她排头吃。”
  映草听不得这话:“姐姐和我们可不同,就算姐姐说她几句,她还不得听着。”
  相思听了这话,觉得有几分怂恿挑拨之意,回了一句:“我是不想的,你要是愿意可以自己试试,说不定她也不敢驳你的话。”
  映草被呃了一下,不服气的甩了手中的菜,一眼瞄见对面的画屏、银烛二人,“你们也这样认为,她以前可是你们手下做事的,她现在这样,你们心里不憋气。”
  画屏笑的有几分小心:“都说了从我们哪里出来的,说不定以前她做了什么事,让我给罚了,或者让她吃了什么苦头,说不定啊,她心里恨着我。也许想着什么时候报复回来,我可不敢惹着她。”语毕,便望见相思脸上又几分赞赏。画屏心里一松,她这算是赌对了,反正今天晚上,捧着绿意准没错。
  银烛倒是并不介意,“我以前,也不是和她在一处做事的,谁也碍不着谁,也不必和她结怨。”
  见几人都颇有巴结、不生事之意,映草戳了戳手中的筷子,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是不停的拿眼扫视着春风得意的绿意。
  席上杯盏交错,一片笑意盎然。
  至于宜秋园,倒显得有几分冷清,平常人影穿梭的园子也显得人影寂寥。
  屋内点着烛火,晕开了一室的寂冷,沈烟靠在小塌上,翻着一本书看,流萤在一旁的小几上守着,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秋萝端着汤圆进来,流萤忙上前接过。
  沈烟从书中移开目光,问道:“她们都去了,你怎么还在。”秋萝盛了一晚汤圆,亲自送到沈烟手里,“也不少我一个,去了也是显得无聊,还不如在厨房里待着。何况姑娘夜里也是要宵夜的,秋萝去了,我要也去了可就没人了,旁人也不知姑娘的口味。”
  沈烟舀了汤圆慢慢吃,芝麻馅的,搁了糖,闻着就觉得香甜,吃了几口后,见食盅里还有许多,招呼着两人,“也累了你们守我半天,这天儿也冷,我吃着一碗也够了,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两人道了谢,各自舀了一晚坐下慢慢吃着。
  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喧哗声,忽远忽近,忽高忽低,沈烟抬头望向窗外,流萤放下碗,走到屋外凝神听了一会儿,又折回来,“是绿意那新搬得园子,想是吃的正热闹着。”
  沈烟“嗯”了一声,许久,流萤都没有听见她再说话,突然有听见她说了一句:“她如今身份不同了,以前的称呼改了吧。”
  流萤汗的应了一声,将暖暖的汤圆塞进肚里,也不知有没有听见那话。
  秋萝倒叹了口气,“想以前,哪有现在这般快活,吃好穿暖,做活轻松,得了空还能歇息。”
  沈烟放下碗,用帕子拭了嘴,“哦,我都不知你们进府的生活是怎样的,除了银烛,你们三人都是被卖进府里的吧。”
  流萤道:“我是十岁那年进府的,春柳应该是六岁吧。”又望向秋萝:“她应是十二岁。”
  沈烟恍了恍神,“这么些年了,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流萤并不介意,“姑娘只要不忘了我们便行了,以前的是替她做什么,别说姑娘,连我们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抿了口茶,沈烟道:“我听人说,也不是人人都卖儿卖女的,总归是活不下去了,或是遭了乱才会那样。”
  秋萝想了想,道:“别人我不知道,我是家里发大水才逃了出来,后来路上被人贩子骗了去,签了奴籍,辗转到了沈府。”
  流萤接着说:“我和秋萝差不多,和乡里人逃荒后就四处流浪,找到什么酒吃什么,有时饿狠了连树皮也啃着吃。”
  沈烟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生活,她从小锦衣玉食,仆役成群,从来没有冷着饿着。但她知道,那样的日子一定不好过,朝不保夕,有了上顿没下顿的。
  “你们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袅袅的茶雾,映得沈烟的脸有些缭然
  秋萝摇摇头,她是家中独女,父母死后,家里遭荒,她就和人一起逃了出来。
  流萤抠着手指,“我以前有个弟弟。”
  “那后来呢。”
  “饿死了。”流萤的神思有些恍惚,带着几分自责,几分怀念。
  沈烟便不再追问了。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伤心事,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所有事都显露与前。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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