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阳蛮王的子女捉拿到天牢中?如此胆大妄为,你们平家是想要谋反不成?!”皇帝却并没有放过平知寿,亲事退了可是罪责一样也不会少了平家的。
紫萱马上行礼:“谢皇上为臣妾做主,皇上当真是千世难遇的明君。”不忘顺口歌功颂德,捧一捧皇帝好使他能再接再厉不放过今天任何一人。
司马风的脸色微变,实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心中浮现出一个最可怕的想法:不会是皇上要对四大世家下手吧?可是四大世家历经世祖和先帝之后,已经大不如以前了,为什么就不能容下他们四大世家呢。
平知寿惊出一身的冷汗,为难辅国县主的罪名可大可小,就算是再大又能如何?平博文罢官,他平知寿罢官也就成了吧?可是一个假传圣旨的罪名扣下来,他们平家就要倒大霉了,这可不是罢官就能了事的,没有听皇帝问吗——你们是想要谋反吗?
“臣惶恐,臣不敢,臣等对皇上、对朝廷忠心可表……”他胡言乱语根本不知道如何分辩,分寸早已经乱了。
皇帝也不理会他:“传旨,捉拿平博文交由三司会审!”居然就这样把平家的人送进了天牢,虽然只是一个,但是谁知道明儿、或者是两三天后,平家的人会不会在天牢里团聚呢?
紫萱虽然想大大的出口气,希望自己在上唐也能挺得起腰来,却没有想过要抄人家的家、灭人家门;听到皇帝的旨意后一股冷意直窜到后背上,微低下头去不再去瞧皇帝的那张脸。不过,她也没有生出要为平家求情的心思来,怎么说今天平家的下场都是平家所为带来的,没有她平家离灭顶之灾也不远。
平知寿吓得全身颤个不停,除了不停的叩头外已经说不出话来:平家,难道就这样完了?进宫时,他父亲还拍他的肩膀说,定要和其它几家人把辅国县主定成重罪,不死也要让她进天牢、流放!以后,他们平家得晋亲王相助,定会成为第二个萧家。可是眼下呢,他感觉自己就如同是冷天雪地当中受惊的兔子,想跑连力气也拿不出来。
皇帝看看他温声道:“你起来吧,朕知道假专圣旨之事同你无关的。”他绝口不提谋逆之事,完全忘记了刚刚的话完抚了平知寿几句,打发到一旁立着了。
平知寿只知道喏喏应声,皇帝说什么他应什么,自立到一旁脑子也是一团桨糊,乱糟糟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倒底在想些什么。
司马风手脚都开始发冷、发木,看到皇帝看过来,他马上跪倒在地上:“臣知错,请皇上降罪。”此时求情是不管用的,皇帝如果当真有了那等心思,不是他苦求两句就可以的。
皇帝哼了一声:“你也知道错了?朕还真不知道你们司马家也有错,说来听听。”他却并不想听司马风说什么,瞪向席家长子席卓明:“你们席家有没有话要说?”
席卓明上前行礼,他虽然是和众人一起进来的,却是唯一不曾在殿上开口说过话的人:“回皇上,叔父做错的事情家父已经知道,让叔父上折子请罪;臣之叔父认为自己不足以为官,代天了守牧一方,所以在折子中已经请辞归乡省自己之过错。”他说完自袖中拿出折子来奉上:“请皇上过目。”
如此一来席巡抚的错就不能过多的连累到席家,这一招显然出乎众人的预料,连晋亲王和水慕霞都对视一眼。
皇帝接过折了扫了两眼:“罢他的官还是轻的。”似乎是余怒未消。
席卓明却叩头不紧不慢的回道:“皇上,臣父已经把叔父的双腿打断,现在应该在宫门外请罪。”他们还真得做得足够绝。
紫萱后背忽然一紧,很不舒服的看了一眼席卓明,想起了那个初相见就要求退亲的席蓉:果然不愧是席家的姑娘啊,就是和其它家的姑娘不同,看席卓明的奏对也能知道席家老爷子的利害。
皇帝看着席卓明半晌才道:“你起来吧。朕回头会有旨意的,你叔父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曾经也是对朝廷有功之人,叮嘱你父亲也不要太过重责于他。”
紫萱猜想席卓明定会提退亲之事,因为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皇帝没有不准的;就如同是平家一般,亲事还是退掉为好。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席卓明叩头谢恩起身,并没有提及和钱家的亲事。
想到席巡抚对席蓉的喝斥,紫萱看一眼席卓明,心想席蓉的兄长不如席蓉聪明啊,而且他们兄妹的心思也不一样。
皇帝看向司马风脸便又放了下来:“还不向辅国县主请罪?”
席卓明倒不用皇帝喝斥,便和司马风一起向紫萱行礼赔罪;他们是正经的大礼叩拜,因为他们是代家中长辈赔礼。
紫萱生受了他们行礼,然后看向皇帝:“皇上,他们原本想要可是臣妾的性命?指臣妾勾结外族,这罪名加身死得又何止是臣妾一人?如果叩几个头就可以抵过的话,臣妾是不是可以一把火烧掉席家和司马家,回头也让臣妾对他们叩头——臣妾不叩三个,臣妾叩三十个头给他们,就能抵得过臣妾之过的话,臣妾也愿意如此为之。”
她知道她和四大世家的仇怨解不开了,因为错不在她所以此事更加不会揭过,四大世家的人不会放过她,也不会容得下她。何况,听四大世家及文家等人的话,他们根本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想不起她身上流着的一半九黎血脉。
所以现在皇帝肯处置人的时候,她岂能就这样算了?说什么也要弄得四大世家翻不了身,她说不定才能有个好日子过。
皇帝闻言有些为难的想了想:“辅国县主说得有道理,你们两家如此冒犯县主实属可恶,如果不加以惩戒岂不是助长此风?在我们上唐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司马家嘛,把交铁给晋亲王和户部吧;而席家,把盐交给户部;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朕绝不会只是小小的惩戒了。”
这当真不能算是小小的惩戒,司马和席家之所有成为四大世家,就是和他们手中的盐铁两样有关:当然不是上唐所有的盐与铁——席家的盐不是海盐,但同样让席家富贵到现在;而司马家的铁只是在上唐北方,还是当初他们先祖和开国皇帝的协定。
但是,此时此地司马风能提当初的白纸黑字吗?除非他是想把司马家整族都送上断头台。于是两个人都很沉默的叩头谢恩,谁也没有向皇上多分辩一句,只是两个人的目光扫过紫萱时,都闪过冰冷的寒意。
所有和紫萱做对的、侮辱过紫萱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丢官的都算是小的,连累到家族的那才叫一个惨。如司马家和席家,他们还能保持四大世家的名号多久?没有了盐和铁,相信他们两大家族败落的日子不远了。
唯一没有受到牵累的就是萧家,不过谁也没有不解:太皇就坐在这里,萧家自然是稳稳当当,不会有半点不好。
皇帝看向紫萱微笑:“来,给朕说说九黎和大阳蛮族之事吧。”他想让紫萱去请火舞兄妹回来。
水慕霞唉声叹气的抢先答道:“说起九黎和大阳蛮族来呢,首先就是路远了;走这么远的路,鞋子磨穿了好几双啊,皇上。”他给紫萱使个眼色——该罚的罚了,可是这该赏的也总要赏点吧?不赏,那对不住了,他们只好敲敲皇帝的竹杠了。
268章 生儿子
水慕霞自出现后就暗示紫萱少说话,而紫萱也看明白皇帝想要对付的人是四大世家,嗯,应该说是三大世家,萧家因为太后的关系倒是没有吃什么亏——她又何必多说呢?这个时候闷声不响是最好的,除非是皇帝非要她开口时,她不得不开口表示一下下。
四大世家的仇已经结下了,紫萱也无所谓再结得深些,反正已经解不开了,且她也没有打算再在上唐长住下去;于是中间还是小小助了皇帝一把;怎么说看四大世家、文家和丁家被罚,心里也是极痛快的,这也算是值了。如今应该收拾的差不多都收拾了,至于那些没有收拾的,便如秦家,相信他们在知道坤宁宫之事后定会老实下来,绝不敢再轻易来寻紫萱的麻烦了。
就算是没有水慕霞的暗示,紫萱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皇帝;原本她以为皇帝是昏了头,才会纵容丁阳等人如此欺辱于她,因而才会闯宫也要指着皇帝要个说法,虽然眼下知道皇帝不是那么昏,但是利用她也让她极为不舒服,且她也真得被人欺得不轻啊?如果不是一股气冲上来,打马直奔,说不定如今还被拦在京城的某条街道上,根本无法进宫呢。
这些委屈,在丁阳等人受罚之后是讨了回来,但是公主郡主们的,还有贤贵妃、皇后以及皇帝这些人的呢?皇帝不会就打算这样算了吧——过河拆桥可以,但怎么也要给得拆迁费不是?紫萱对着水慕霞微微点头,誓要在皇帝和皇后身上刮点什么下来才成。
可是紫萱还没有开口,钱天佑忽然几步窜到了席卓明面前,一指点到他鼻子上对皇帝道:“平家能退亲,席家可是最早提出退亲之事的,为什么皇上不为我做主?”
太皇太后沉下脸来:“天佑……”
“太皇太后,我原本就不想娶什么席家的姑娘,正巧人家姑娘也看不上我,如今平家亲事退了,我的亲事是和晋亲王一起定来的的,为什么要厚此薄彼,不给我、还有水兄也退亲?是不是看我们兄弟好欺负!”钱天佑开始胡搅蛮缠,歪理开口就是一堆;显然他刚刚那么安静,就是在想主意。
“胡闹。”太后薄嗔钱天佑:“天佑你和慕霞怎么能够平辈论交?而且你说得道理也不对啊,哪有亲事一起定的就要一起退的道理?听话,皇上这里有正经事……”
钱天佑却不管不顾:“太后,你不疼我只疼皇上了,怎么他就是正经事,我的亲事就算不得正经事儿?亲事不是正经的,正应该退掉的,现在就退,马上就退,皇上你赶快下旨啊。”他就差满地打滚耍无赖了。
太皇太后皱眉:“天佑,你不要胡闹。”
“我只有胡闹的本事,不胡闹难不成等着成亲?”钱天佑振振有辞:“我有那么傻吗?今天不退掉席家的亲事,我、我——”他左右看看干脆坐在地上:“我哪里也不去,你们也什么也不要做了。”说他胡闹他就胡闹到底。
皇帝头痛抚额看向席卓明:“怎么回事儿?当日的亲事太皇太后和朕都曾亲问过你们席家,也让你们回去商量过,转过身去你们就去找天佑退亲,你们席家眼中还有朕和太皇太吗?”他现在最想做得就是把大阳蛮族的人召进宫来,只是紫萱和水慕霞、晋亲王等人不去宣旨,怕是大阳蛮族的人不会进宫的;而想让紫萱等人去宣旨,看样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偏生在这个时候钱天佑还要出来胡混,让他实在是头痛的要命;不过,借此再敲打敲打席家也不是坏事,所以他就开口问罪也希望能快些解决。
当然,也要太皇太后肯点头,或是席家如平家那般肯退亲,那么此事也就是一句话;不然,还真就有点麻烦。
席卓明跪倒在地上却不开口,直到皇帝带着怒气轻喝他才道:“回皇上的话,不是臣妹想退亲,而是臣等在和钱府文定之后才知道,原来钱小公爷另有所爱;臣妹向来性子高洁,不欲做出这等抢人所爱之事,想成全钱小公爷才会提出退亲一事;但,臣妹绝非是自视过高,只是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骂罢了。倒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