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随风点头:“是,原本就是这样的,我很清楚的。”抬头看到烈儿进来,他过去一把揽过烈儿的肩膀来:“烈儿,郡主向来义气的,是不是?这一点我们这些朋友都知道,郡主为何要说出来呢?”
紫萱脸更红瞪眼:“墨随风,不要忘了烈儿可是我妹妹……”
“得了,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墨随风身子一闪就飘了出去:“慕霞、王爷,我来救你了。”可是最后这一句他捏着嗓子说得,是什么意思当然不用人说了。
烈儿已经收拾好了:“姐姐,走吧。”她说完看到紫萱脸红:“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
紫萱嗔她一眼:“现在可不是玩笑的时候。”的确是心底焦急的不行,当下拉起雪莲就向门外冲去。
雪莲拉上了烈儿:“姑娘,你也不用走得这么急吧?我们有马儿的,两条腿可是跑不过四条腿。”
骑上马儿一路飞奔带起的劲风吹走了紫萱脸上的燥热,她自己也不自禁的问自己:自己着紧真得只是因为王爷和慕霞是自己的朋友,曾经帮过自己?
她忽然连身上也燥热起来,当下啐了自己一口不敢再深想,一心急驰前去救人。
钱老国公吃酒吃得有些多,不过听到钱天佑和新妇来了他还是笑着看过去:“真是胡闹,今天晚上……”他忽然张大了眼睛:“你是谁?”
看到碧珠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郡主,你怎么在我们庄子上?”
钱天佑看着他叔父:“碧珠是我今天新娶的妻子,不在这里在哪里?叔父,有件事情我还要问问您呢。”
钱老国公这才想起钱天佑应该是不清醒的,嗯,后来喝了酒应该是清醒的,但也应该是浑身热得穿不住衣服才对;此时侄儿站在他面前,自然是所有的药都被碧珠给解了。
他瞪眼:“我也是为你好”
钱天佑看着老国公跪下:“叔父,您的养育大恩侄儿谨记在心;如果您让我在以后好好的还报您的恩情,就请吃我们一杯茶,不然侄儿只有不孝,和碧珠去伺候我那苦命的爹和娘了。”
他说得很认真,连碧珠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有这么正经的时候;可是这些话完,他忽然抱住钱老国公的腿大哭起来:“您一定不舍得侄儿是不是?”
碧珠当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过这才像是钱天佑。
钱老国公那个怒啊:“我才没有不舍得。”可是他心里却在想,现在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再不同意,这个到现在不声不响的碧珠,会不会拐了自己侄儿去九黎啊?
从此之后就留他一个孤老头子在家,没有了天佑他活着还有什么趣味儿?可是,这个碧珠的身子……
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偏生钱天佑抱着他的腿不放又是撒泼又是耍赖,他根本就不知道拿这个侄儿怎么办;要怪,只能怪他把天佑惯坏了,半分都不怕他啊。
碧珠看钱老国公不开口轻轻一叹:“如果钱老国公当真容不得我,那我只好……”
钱老国人看碧珠脸上没有半丝惊慌或是哀求之意,他的心就是一跳:“不成体统,不成体统,你进了我钱家的门儿,就算是贵为郡主也不能如此称呼老夫吧?”
碧珠知道钱天佑算对了:真能对付得了钱老国公的也只有钱天佑了。
钱天佑让她不要哭求、不要恳求,先开始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不要惊慌失色、要自信、要满不在乎:他们已经成亲了,钱老国公那么迂腐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写休书的——虽然这人顽固,可是他不会冤枉人、也不会当面拿碧珠的过去说事。
因为钱老国公是个男人,就算认定碧珠被人所污配不上自家侄儿,岂会拿碧珠的伤心事来伤人?
再加上钱老国公只有钱天佑这么一个侄儿,爱若珍宝,去了一趟九黎就让其想得瘦了一大圈:只要让他想到碧珠会带着钱天佑一走了之,他就算心中有千万分的不情愿,也会认下碧珠的。
碧珠重新给钱老国公见礼,不卑不亢福下去:“侄媳碧珠给叔父请安,请叔父吃茶。”
钱老国公哼了一声还是接过了茶来吃,还想教碧珠一些为人妇之道时,钱天佑已经爬了起来:他爬起来的速度丝毫不比他趴下时慢。
“叔父,我们赶着救人,回来再陪你老人家用早饭。”他说完拉着碧珠就向外跑:“管家,管家叔叔啊,你老人家给安排好没有啊?会死人的,真得会死人的。”
管家自一旁闪出来:“好了,都准备好了。一百多号人,人人都是拿软木长棍,却不会轻易断掉又不会打死人,可是挨上一下子也够他受半日的。”
钱老国公追出来:“你们哪里也不许去”回头瞪管家:“好啊,你居然又和那个小的来哄我。”
管家也不害怕,上前给钱老国公拍背:“您不要生气啊,其实我们家的小少爷已经长大了,他很聪明的,您要相信他啊。”
他看钱老国公还在瞪眼,便笑着招手让人牵过马来:“老爷啊,小的也要赶上去照应我们的郡主少奶奶;您,来不来?”
钱老国公拦不住钱天佑当然不放心要跟着去看看,不能让侄儿吃半点亏;可是听到管家的话他马上又怒了:“你说什么,那个郡主不过才嫁过来……”
“才嫁过来也是我们钱家的人了,老爷。”老管家把马的缰绳塞到老国公的手里:“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
钱天佑这时转过头来大叫一声:“叔父,您就舍得我和碧珠,您也舍得您那未出世的孙子吗?”
钱老国公翻身上马:“你个小……”
碧珠的声音传过来:“紫萱?不多说了,先赶过去再说,反正也不远就要到了。”
紫萱看看钱天佑身后的人,再看看自己身后的人轻轻一叹,自然明白为什么世家们都看不起她了:这就是底蕴的问题了,就算钱家这种不争权不夺利的人家,也不是她这个新晋的郡主能相比得。
两家人合在一起足有两百余人,浩浩荡荡就赶到了墨随风发现的园子前。园子里的火光已经看不见了,可是一阵阵焦糊味儿随风飘过来,显然也就是刚刚灭了火不久。
墨随风提马上前喝门:“开门,开门,我们是来抢亲得”
395章 钱家家规
紫萱听到墨随风的话差点自马背上摔下去:“墨随风。”这三个字颇有点咬牙切齿。
墨随风回头一笑:“我们就是来抢亲的,对吧,天佑?”他呲牙:“为这天下没银子娶妻纳妾的兄弟们来抢亲啊”他如果不加上这一句话,怕挨烈儿的鞭子。
钱天佑马上鼓起掌来:“说得好墨兄,我怎么到今天才发现你是如此有趣的人呢。”他在马上振臂:“听好了,你们有多少人没有娶妻呢?”
二百多号人大多数都没有娶妻呢,一句“我”真是喊的惊天动地。
“你们有多少人没有纳妾呢?”钱天佑又大叫一声。
“我——”这一声更加的响亮。
钱天佑大笑鼓掌:“好,为了你们这些无妻妾相疼的人,为了你们回家能有口热乎饭吃,今天国公爷我就为你们去抢亲。”
墨随风大手一挥:“抢亲喽,来,没有媳妇的人上来给我砸门啊。”他也不等人家打开大门,直接让人上前去砸门。
紫萱看着墨随风和钱天佑胡闹,而钱老国公也不说话,想了想根本不可能好说好商量的把人带走,那就闹个大得吧;反正,也是司马家和席家自找得,晋亲王早就说过让他们老实些,可是他们偏不听。
今天园子里在办喜事儿,因此此时的大门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落栓关得严实,只是上了一道门栓;自然架不住两百来号人,不多时便被撞开了。
而撞门的时候,萧家老太爷和萧停香也得到了消息,太皇太妃自然也知道了,他们齐齐的赶过来:已经有人认出紫萱等人禀明了,再加上抢亲这个词儿,他们认定紫萱是来抢水慕霞或是晋亲王的。
不管是两个男人里哪一个,他们都不能让紫萱抢去;而且此事也让萧家和太皇太妃大开眼界,在上唐这个地方男人抢亲的事情都是不大可能的,除了土匪谁会去做抢亲这种没有王法的事情?
可是现在居然有个妇人带着人打上门来,还扬言不怕丑的说要抢亲;他们要好好看看,朱紫萱的脸皮是怎么那么厚得。
不要说是他们误会了墨随风的话,连紫萱开始不也误会了?可是墨随风再怎么样也不会当众坏紫萱的名声啊,只不过他是一语双关:一是为了让人误会,以便引人出来且能先强占理三分;二就是再试探紫萱的心思。
可以说他一句话是极管用的,萧家父子和太皇太妃都引了来不说,还让紫萱再次红了脸;只是现在大家都看向了门里,无人再有心思和紫萱玩笑。
门里萧家父子和太皇太妃一双怒目如同刀子般狠狠的盯在紫萱身上。
萧停香点点头:“好大胆的女子。”
太皇太妃开口:“不知深浅、不知天高地厚的妇人罢了。”她扬声喝道:“朱紫萱,你要不要脸,居然在今天来抢亲?你想要抢我家皇儿还是萧家的长公子——枉你还有脸让人到处说你的贤良之名。”
墨随风跳了出来:“太妃,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来抢亲的是钱国公以及在下我。”
早就看到钱家叔侄的萧老太爷终于开口:“老国公,你道贺来得太迟了些吧?”
钱老国公摆了摆手:“我只是跟过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他言明他置身事外:“家中小孩子不懂事,萧老太爷和萧兄你们多担待啊。”
一句话就把萧家父子气了个倒栽葱,什么叫做多担待啊:合着钱天佑来胡闹,他们父子还不能和他真生气,动真格的?那不就成了要由着钱天佑胡闹吗?钱老国公当真糊涂到家了,这等不要脸皮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钱老国公是不是要脸皮不知道,但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很清楚皇帝要对世家真得下狠手了;现在他们叔侄和世家们胡闹顶多也就是挨两句斥责,皇帝绝不会真得动他们叔侄一根头发。
钱天佑大叫起来:“对,钱小国公我来就是来抢亲的,不过你们可要听清楚了,我们为自己抢得人是晋亲王和水慕霞两个大男人——本国公成亲了,可不敢胡乱抢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
萧停香还没有和钱老国公理论,就被钱天佑的话气得胡子翘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碧珠身上一凝,回头对席巡抚道:“这个应该是……”
席巡抚仔细看过去,可是晚上想要看清楚碧珠的脸真得有些困难:“应该是吧?”他还真得不能确定。
碧珠提马上前:“我,解忧郡主。”
席巡抚大吃一惊:“钱老国公,你们今天娶得人是哪个?”
钱天佑跟上看着碧珠温柔一笑:“当然就是解忧郡主。”
紫萱也道:“如今我们护国夫人府和钱府可是亲家了。”她对着钱老国公抱抱拳。
钱老国公虽然心下有千万个不情愿,可是他还是草草的还了一礼,那就表示他承认了碧珠的身份。
席巡抚大叫:“钱老国公,我们当初说好得。”
钱老国公提马就过来,马头差一点把席巡抚撞倒;接着他跳下来马指着席巡抚的鼻子道:“你还有脸说我们当初说好得?我来问你,当初你是怎么说得,如今嫁到我们钱家的又是谁?我正要找你们席家算帐呢,你居然还敢对着老夫大吼小叫。”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