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笑了起来:“你也算得上是英雄,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是这么个贴法儿,你倒是敢说只是这天下的人还真得不好意思听呢。”
“说到我的来意,老狐狸的丁老将军居然不知道,那本郡主就好心的告诉你一个吧;”她伸手一指丁太夫人和彩羽:“喏,我来就是为了打人。只不过,来得时候还真得没有想到能打得如此过瘾、如此痛快。”
紫萱抚了抚掌:“如今打完心情大好,丁老将军你带着一家人恭送本郡主回府吧;哪天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来故地重游,和丁老将军的妻妾叙叙。”
她真得只是来丁家大闹得?丁老将军的脸皮绷得那叫一个紧,看着紫萱不相信她来丁家就为大闹一场;如果真得只是想动蛮力出口气的话,她为什么一掌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呢。
他很清楚紫萱最恨的人就是他了:“郡主,你真得要回府?”
紫萱笑眯眯的看他:“难不成丁老将军还要留客?虽然你们丁家好客,不过本郡主乏了下次来了再说吧。”她轻轻的转身:“过府就是客啊,本郡主还带了一份厚礼来给丁家,只是需要丁老将军你亲去大门处去取。”
丁老将军的眼皮一跳看向丁家的下人,可是他看来看去丁家的下人也没有人敢在近前,这更让他大为恼火;现在,他不知道大门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显然紫萱来得目的就是那个了。
“臣,恭送郡主。”这句太过憋屈了,但是他不能不说,还要一礼行下去才成。
紫萱淡笑:“老将军不必多礼,我以后会经常来得。”说完她还看了一眼彩羽和丁太夫人,看到两个人的脸上变色她笑得更为欢畅。
那句“我就是来打人的”,使得丁太夫人和彩羽恨不得钻进地底去:她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占了便宜,却让紫萱打人的打得高兴异常;就算两人有些后悔,可是目光对视处都是刀光剑影。
远远的就看到大门外有不少的人,人人都仰着脖子在看什么;而大门处摇来晃去的是两条人的腿,很明显是男人的腿。
丁老将军的脸色一变,撩衣赶过去一看果然就是他的长子丁阳被挂在他府门上。
丁阳的帽子早不在身上了,衣服也是平常的太监服色,衣领被短剑钉在大门上,他正拼命的拉扯自己的衣领,免得自己被衣领勒死。
衣服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了,丁阳如此的挣扎那些衣扣什么的都是好好的系在一起,没有解开也没有脱落。
丁老将军看得再怒也没有去动儿子,而是对着晋亲王行了一礼:“王爷。”然后他才指着儿子道:“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紫萱淡淡的笑道:“挂起来示众啊,还能有什么意思?门上的是本郡主的一份礼,不过明天本郡主还有一份大礼?看到对面正在搭得高台没有?”
“明天本郡主备好茶点给京城的乡亲们,让他们在高台下看有关于丁府的那篇戏文;嗯,看戏看累了,我们还准备了烂菜叶子、臭鸡蛋什么的,让他们能到府门前和某人打个招呼。”
丁老将军的脸板了起来:“对面?那可是……”
“现在已经是本王的院子了,以后本王要和丁老将军做个近邻,要丁老将军照应的地方可少不了;到时候,本王不会同老将军客气的。”晋亲王说得很客气,可是配上他那一脸的冰冷,怎么听怎么看他也是来找碴的。
他原本就是来找碴的。
丁老将军看向紫萱:“郡主,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夫知难而退吧?这样的小把戏……”
“老将军可以不必当回事儿,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紫萱笑得欢快:“明儿开戏,我让人给老将军可是留了上座的;嗯,王爷的别院,相信老将军你不敢乱来得,对吧?”
丁老将军听得眼角抽动,看一眼门上挂着的儿子:“他……”
“哦,不是告诉你了嘛,这就是本郡主给你的大礼啊;本郡主今儿除了来打人,就是为给你送儿子。儿子送到你府门前,大家可都看到了,没有少一根汗毛啊;以后看紧你的儿子不要让他变成疯狗满大街的乱咬人。”紫萱看着丁老将军,目光化成了针尖:“不然,下一次本郡主的礼可有会更厚一点……”
430章 等价的回礼
把儿子示众,还是挂在自家大门上示众,使得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清楚丁阳的脸,少了的那只鼻子就是丁家的耻辱;丁老将军明白,紫萱就是借此狠狠的掌丁府的脸啊,他的脸有些火辣辣得,火辣辣到甚至有点疼。
晋亲王看着丁老将军:“你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嫌这份礼不足够厚?”
丁老将军抬头:“丁阳不管有过什么过错,都已经抵偿过了,臣不懂郡主为什么还要如此待丁阳;再说了,如今的丁阳可是天子家奴,郡主如此做眼中可有皇上?此罪,王爷当知不小吧,怎么会任着郡主如此乱来。”
几句话他翻了个身且把皇上拉了出来,现在有麻烦的人不是他丁家而是紫萱了。
晋亲王看着他:“你弄错了两件事情,第一,把丁阳挂在你家门前的事情不是郡主做得,是本王的主意,也是本王让护卫们做得;老将军有什么不满尽管对本王说,本王听着呢。”
丁老将军看着晋亲王,半晌之后他退后两步弯腰行礼:“臣,不敢。”他真得不想和晋亲王为敌,尤其是正面为敌。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真得不想招惹晋亲王,只是因为朱紫萱的关系,晋亲王是他绕不开的人罢了;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丁家还不曾和晋亲王有过节——断了他亲兵手臂之事,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晋亲王点点头:“嗯,那就再说第二件你弄错的事情;他,丁阳,已经不再是天子家奴了,如今已是我晋王府的家奴。我要如何处置他,皇上是不会过问的,而本王不认为把他挂在你家大门上,还要特意去请旨不可。”
丁老将军猛得抬头看向晋亲王:“不可……”最后一个字在他猛然醒悟过来的时候吞了回去,眼睛眯起来却没有再说下去。
晋亲王看着他:“慢了些。你如果一个字也不说出口就对了,如今你就算是没有说完,不但我也清楚相信知道的人都能明白你要说什么,自然也明白你也是知情人;其实,凭你这句话丁阳就死定了,你心里清楚得。”
丁老将军低下头:“臣不懂王爷的话。”
晋亲王冷哼了一声:“本王管你懂与不懂,再如此应付本王,当真以为我不会砍了你的人头下来?或者,你以为你的人头比平四丫的大不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不说可以想骗本王,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
丁老将军身子一颤没有说话,有些话他不能接得;就像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哪怕是露出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丁阳的生死已经完全在晋亲王的手上,他这个身为父亲的再也做不了什么;几乎就是眨个眼的功夫,丁阳就被皇上赐给了晋亲王——晋亲王是怎么做到得?皇帝按说是绝不可能把丁阳赐给任何人的。
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皇帝那里显然更加相信的人是晋亲王;事情,有点脱离了他的掌控,今天所受的侮辱他只能全部咽下去,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丁阳还在大门上摇来晃去,丁老将军却只能当作没有看到;反正晋亲王和紫萱把人给他送回来了,而他们也不可能在丁家久留不去:只要他们一走,他就可以让人把儿子放下来了。
其实,他真得很想把儿子杀掉,免得他再活着丢人现眼;但,那倒底是他的儿子,他的第一个儿子。
晋亲王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皇上是不是把打丁阳赐给本王,还可以问问皇上为什么要把丁阳赐给本王。”
丁老将军不敢接话只得再次弯下腰,心中很清楚如果他当真去问皇帝,那才真是活腻了呢。
紫萱见到丁老将军一个字也不说了:“丁老将军这是在做什么,生气、着恼?”也不等丁老将军答话,她又笑道::“明天,老将军可不要忘了到对方去瞧戏啊。”
丁老将军侧过身子来:“臣,这两天忙得很,怕是不能去看郡主备下的戏了。”
紫萱全不当回事儿:“明儿没有时间也不要紧,反正这戏台搭上我也没有想过再拆掉,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去看吧;不错的戏,我请得可都是名角,不看可惜了。”
丁老将军压着一肚子的怨恨:“臣谢过郡主。郡主说过要回府,臣这里恭送王爷和郡主。”还是赶快把瘟神送走,他才能好好的想一想要如何应对;再说现在丁府门前被人围着看笑话,也让他极为不堪。
紫萱点点头:“本郡主的确是要走了。”此话让丁老将军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心却没有放回原地。
晋亲王对丁老将军道:“你,好自为之。”今天这只不过算是小菜,冷盘热炒还没有上桌呢;对于丁老将军,他岂会轻轻的放过。
丁老将军脸色不变行礼相送,有些事情是无法回头得;就算他现在肯放过朱紫萱,可是朱紫萱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和丁家?再说,儿子丁阳的大仇他也不能不报。
所以晋亲王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心中所想全是如何能对付紫萱等人,怎么能让紫萱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然后任由他们丁家来百般的**。还有,今天丁家所承受的一切,来日他定要加倍的讨回来才行,丁家绝不能平白受辱。
悔?丁老将军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一件事情,做成功任何事情都是有人失败过很多次,才有人会成功得;无人做过的事情就算是偶有失手,应该想得也应该是哪里出错,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才对。
后悔,予事情没有半分用处。
紫萱看着他:“本郡主走是要走得,只是丁老将军就让本郡主这么走?”她左边的眉毛挑得高高的瞧着丁老将军,满脸的惊讶。
丁老将军闻言倒没有奇怪,他忽然开口几乎是要赶走紫萱和晋亲王,就是怕紫萱不会只为羞辱他而来;不过了,他没有想到紫萱在大门前开口,当着许多人的面儿,紫萱能做什么呢?有太多的事情都不便做得,这种情形予他有极大的便利。
借势,并不只是有朱紫萱会,早就是他很多年前就玩剩下得。
“郡主和王爷如果留在本府用饭,臣这就去让人准备。”他答得流利而轻松:“只是刚刚郡主明明说过不会留下来用饭的,现在臣不知郡主的心意,还请郡主明示免得臣做错再触怒了郡主。”
紫萱不理会他话中的恶意,伸出两只手来晃了晃:“过门是客,本郡主可是带着大礼而来,如今丁老将军你不会就让本郡主两手空空的回去吧?礼尚往来啊,本郡主又无事相求你丁老将军,没有回礼就这样回去,本郡主心里很不舒服呢。”
“郡主过府臣事先不知没有准备,也不敢耽搁郡主的时间;”丁老将军再次欠身:“王爷和郡主先行一步,臣马上让人备好回礼亲送到府上去。”他不知道紫萱的话有什么用意,但是却不想给她机会让她发难了,打定主意还是快点把人赶走为上。
紫萱微笑看着他:“不用那么麻烦,本郡主把话也说得极为清楚,不能这样空手回去;你亲自登门送回礼,现在本郡主还不是一样要空手而回?此事不行的,丁老将军你这么聪明的人,会想不到合适的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