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了。”
紫萱点点头:“你去做事吧,本郡主在这里瞧瞧,一时半会儿的还不想走。”她看向丁老将军:“你也去忙吧,本郡主要走得时候也不必你们假惺惺的相送。”
丁老将军还没有来得及答紫萱的话,那边府尹已经向他见礼:“老将军,有得罪之处莫怪,下官也是公务在身。”他也不说是什么事儿,告过罪后大手一挥:“请了丁二爷回去吃茶。”
“慢着。”丁老将军很不快、非常的不快,他还真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丁家成了府尹衙门可以随便来拿人的地方:“府尹大人,你当着老夫的面要拿老夫的儿子,怎么也要给老夫个说法吧?京城之中可不是让人随意撒野的地方,你们衙门的人无缘无故的捉人也是不小的罪过。”
“老将军说得是。”府尹不急不忙的行礼:“下官当然不敢随便拿人,如果不是有真凭实据,岂敢到将军府来拿人呢?丁家二爷的所为,唉,老将军,我们还是去衙门再说吧,如何?”
丁文却在那里大叫起来:“父亲,我不要去衙门,不能去衙门”他上前抓起了丁老将军的衣袖:“去了,儿子必死无疑。”他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显然是吓坏了。
丁老将军看到儿子的模样心就是一沉,猜想着十有八九是儿子有什么短处被朱紫萱捏住了;但是眼下也来不及问儿子什么,也不好问什么。
他再想起儿子对紫萱开口求饶的话,狠狠的瞪紫萱一眼心知府尹会来定是她捣得鬼;咳了两声后,他对府尹大人道:“到了门前,不如进府去吃杯茶吧。”
他才不会去府尹衙门,到了那里一切都由府尹说了算;到时候,府尹自然不能轻易让他把儿子带来;因此他对府尹客气了三分,有什么事情在他的府上都好说一些。
丁文被朱紫萱带走顶多是吃些苦头,可是被府尹带走后果可真就难说了;万一府尹问了罪,丁文的前程毁了不说,而且还要再次连累丁家名声。
府尹躬身答道:“老将军见谅了,衙门的规矩就是办差的时候不能吃喝拿要;这茶,下官只能改日再来领了。”
抬出规矩来,就等于是一口回绝,府尹没有半点余地留给丁老将军;话说完,他一个眼色使给自己手下的衙役们,再次开口:“下官得罪了,情非得已老将军想来不会见责于下官。”
衙役们一拥而上就把丁文扯过来,拿出绳子就绑上了
丁家的护院也不是不想救人,可是衙役们不同于其它府的长随,如果动手那可是要吃官司的:真按规矩来,流放那是一准儿得。所以护院们互相看看,都收住了脚谁也没有敢上前去抢人。
因为他们看得出来,府尹是正正经经的按规矩来,那就是说丁家二爷犯得事儿小不了;不然,衙役们不会给他绑起来。
哪个府的公子哥儿没有被衙门请去问过话?谁让他们就是京城里最能惹是生非的主儿呢;但是因为个个身后的长辈都不凡,因此衙门请他们的时候也很客气,衙役们都像是跟班的,一路伺候公子哥们到衙门里。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公子哥到衙门也就是走走过场,银子大把的砸过去,苦主自然就会撤了状子。
但是眼下衙役们上前就把丁家二爷按倒上绑,还绑得结结实实,就知道他犯得事儿不是银子能解决的;衙门动了真格得,护院当然不会为丁家卖上性命。
丁老将军的脸马上拉长了,没有想到府尹非但不给他面子,而且还狠狠的掌了他的脸;整个京城满打满算,四品以上的大员们谁家儿子给人绑去过衙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至于当着其父亲的面就按倒绑起来得,只有他丁老将军的儿子,这个脸他怎么丢得起;想到丁家如今被人不断诟病的名声,再看到府尹目中无人的做法,他一步踏出就推开了衙役们。
府尹也踏上几步:“老将军,你当真要和王法……”
丁老将军的大手轻轻的一颤,看一眼府尹很清楚的知道府尹不会买他的帐,也知道此人的脾性,真得惹恼了他还真能豁出性命和丁家对上,非要问他丁老将军一个藐视王法的罪名不可。
同时,他也想明白,此人也不会被朱紫萱收买而为其做事。今天府尹如此做,只能说是他的儿子肯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或是被朱紫萱诬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
和府尹硬来眼下是能出口气,可是面君之后他要如何向皇上交待?府尹也是朝廷命官,现在所为是公务,他就算是大将军对之硬抗打得不是府尹的脸,打得是朝廷的脸、皇上的脸。
心头的气微微一泄,他忍不住转念一想,如果是朱紫萱诬陷儿子的话,儿子在府尹大牢里可比在朱紫萱手中强百倍。
只要有疑点府尹就会查个清楚,说不定倒是他儿子的一条活路;如果他现在动手的话,才当真是坐实了儿子的罪过,到时候皇帝一怒下旨儿子就要人头落地。
他长吸一口气后,大手轻轻的松开绑住丁文的绳子,改而拿起没有绑完的一截来亲自动手为儿子上绑:“老夫,亲送逆子去府尹衙门。”
紫萱抚掌:“果然姜是老得辣,丁老将军让本郡主开了眼界。就是,和你儿子同去吧,到衙门听听,看能不能救得出你的次子来。”她拍了拍手掌:“本郡主就先回去了,府尹大人和丁老将军你们忙吧。”
丁老将军看着紫萱沉声道:“臣要谢谢郡主的大礼。”
紫萱回身轻笑:“不客气。”目光在丁文的身上一转:“这才是第二份大礼,明后天本郡主还会来给丁老将军送礼得,到最后的时候,老将军一并相谢也成啊。”
丁老将军目光缩成针尖:“郡主,臣受不得郡主的大礼;我们丁家,也不会总收礼的。”
“你们还会回礼嘛,本郡主知道你们丁家不会只是收礼;丁武就是份是不错的回礼,明后天他就会成为本郡主的大礼;”紫萱笑得很欢快:“丁老将军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嗯,想一想谁能不生气呢?第一份大礼丁阳被晋亲王带走了,老将军怕是无力能讨回吧?”
“今天本郡主的大礼刚送到,府尹大人就带人要抢去衙门关到大牢之中;”她负起双手来看向丁老将军:“不过你是老狐狸了,岂能想不到呢?你不会认为本郡主的大礼如此好收吧,如果真得轻易就让你收下本郡主的大礼,本郡主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她笑得眼睛弯起如同月牙:“本郡主的大礼每次定会送到府上,可是能不能留得住却要看丁老将军你的本事了。少陪,咱们明后天再见啊——丁家没有儿子可是还有女儿啊,没有了女儿还有妻妾,回礼轻点本郡主不会和你太过计较的。”
“慢慢来,本郡主不着急,丁老将军你也要悠着点不要太生气,你死了本郡主就没有这等闲情逸志和丁家玩儿了。”紫萱挥了挥手很亲热的道别:“明天或是后天见,本郡主不会让你久等得,只是丁老将军可要为本郡主备好回礼哦。”
她眨了眨眼睛:“丁大姑娘还没有嫁出去吧?让她好好的准备准备,尤其要吃顿饱饭啊。”
434章 机不可失
听到紫萱提起大女儿,丁老将军刚刚压下的火气又有些上升,虽然不止一次在心里对自己说,朱紫萱就是来故意气自己得,但是他依然忍不住要生气:尤其是他的女儿。
和马家的亲事原本好好得,就快要到了成亲的时候,却被朱紫萱坏了女儿的名声,被马家退了亲;退亲的事情不小但也算不得有多大,可是朱紫萱毁了他女儿的名声,到现在他的大女儿无人问津,连他的小女儿也一样无人来提亲。
当然,这是旧恨了。新仇与旧恨都要算得,但是他不能太过着恼,不能冷静的处置事情,就真得要被朱紫萱牵着鼻子走了。
再怎么自己劝自己,丁老将军的手依然不自禁的在袖中握起。他万万没有想到朱紫萱的反击如此之狠,且还凡事做到明面上了,怎么看也算不得什么好计策,却偏生让他焦头烂额:两个儿子被弄走了,他到现在一个儿子也救不回来。
晋亲王府那里无从下手,府尹这人也是软硬不吃的家伙;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等他看不起的手段上束手无策。
他不得不承认,今日的朱紫萱已经不是往日的那个人,就凭她的身份对丁家而言便是一层不小的压力;如果不是郡主二字,他今天岂会如此的束手束脚。
听朱紫萱的话,她要隔三差五的来一趟,来一趟就弄走他一个儿女此事,绝不能再这样下去,可是下次朱紫萱来时他能怎么办?大打出手是不成得,眼下又无妙计可行——他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无力保护自己的儿女。
最为恼火的就是,他的家人还在自己府上,不要说是他的儿女了,就是他自己都感觉不到一点的安全;那种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朱紫萱弄走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烦燥不安的很。
终于,马家人曾经的焦虑、心痛、怒意,丁老将军有了那么丁点的体会了。
“郡主,多行不义必自毙,您还是好自为之。”他有口气闷在胸口不吐不快。
紫萱点头:“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本郡主这不正在看你们丁家这些不义之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丁阳得到了他应得的,丁文想来也快了哦。”
丁老将军脸上的神色平静下来,看着紫萱道:“我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吧,你我两家的仇怨结得大了,化干戈为玉帛不要说郡主不肯,就算是郡主说肯了臣也不敢相信。只是,用郡主的话来说,丁阳已经得报,丁家还让郡主念念不忘的就是臣了。”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郡主不管和丁家有多大的仇,这些仇怨都和丁文、丁武等人无关得;郡主有冤气不妨冲着臣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到时候不管臣落得如何也不会对郡主生出半句冤言来。”
他说着话深深弯腰:“郡主,以为臣的话如何?”
“本郡主认为你的话全是在放屁,臭不可闻。”紫萱撇了撇嘴:“你们丁家的人做过什么你最清楚,可是你们当中谁以为当初错了,有哪一个对本郡主说过一句对不住?个个都以为本郡主欠了你们丁家的,恨不得本郡主死。”
“原本吧,我和你们丁家的仇不是生死大仇,也不会拿你们丁家如何;但是你对我外祖家做过的事情不会忘了吧?不死不休之局早定,你死与活你们丁家的其它人也不会放过本郡主,本郡主也不想留什么后患。”
她摆了摆袖子很随意的道:“不要对我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的话,我就是先要除了后患,再来找你算一算总帐;让你看着你的至亲之人一个一个被带走,却又束手无策的滋味儿,相比马家所受的一切,我的手段在丁老将军面前算不得什么。”
“只能算是献丑了,你就将就着看吧。”她斜睨丁老将军:“对付了小的就会来对付你这老的,早说过你不要太着急,慢慢来总会轮到你得。”
丁老将军没有想到紫萱要对付他的儿女,不止是要他难受难堪,为得居然是除后患:“郡主对无辜之人也下得去手,不怕天下人的耻笑与责骂吗?”
紫萱眼也不眨:“天下人和我什么关系,他们是我的亲人还是我的朋友,他们为我做过什么?马家的人是我的亲人——丁老将军,你说我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放弃为我的亲人雪恨吗?和你这种不是人的东西说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