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被踹得疼痛难忍,走出酒楼却看到紫萱在马车旁站着指了指地上,那意思就是让他趴在地上做马凳;这种规矩大家族都有,但是他知道这是大夫人故意难为他。他咬咬牙忍痛过去趴好,让紫萱一脚踏在他身上而登上马车。
“你叫什么名字?”紫萱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却没有马上进去,反而问起仆从的名字来。
仆从不敢不答,因为有丁侯爷在他也不敢说假话:“小的保福。”
紫萱这才进去车厢把帘子放下,看到文昭一张铁青的小脸,轻轻的抚了抚他:“文昭长大了,已经可以替姐姐出气了。”
文昭抱住紫萱泪水流了出来:“姐姐,文昭想快点长大,文昭想考中状元,他们就不敢再对姐姐如此轻侮。”他恨不得杀了那仆从,要知道对女人而言名节重于一切。
紫萱淡淡一笑:“姐姐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不是姐姐的错姐姐才不会在意旁人说些什么?她们就是把天说破,想以名节二字逼死我,妄想我才不会去做什么以死明志的傻事儿,不就是名节嘛,没有又有什么大不了。”只是眼下她没有足够抗衡的实力,所以才不得回去看一眼;她是不在乎名节,可是她不能让人随意污蔑她。
“我们回去是因为不能被人所诬,而不是为了那个狗屁不如的名节。”她点了点文昭的鼻子:“你以后不要读死书,也把名节看得天大,人是要分好坏人而不是以名节来断她是不是好人。”
073章 听人劝吃饱饭
紫萱的话当然落入了马车外丁侯爷和水慕霞的耳朵,他们神色各有不同。丁侯爷偏过脸去,不想让水慕霞看到他有点发青的脸,更加不想让水慕霞知道他把紫萱有关名节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而水慕霞的神色没有变化,就连他的目光也不偏不倚看着前面,只是眼中闪过一点点的火花。
到了丁府丁侯爷没有过来扶紫萱下车,他相让水慕霞进府:“水兄,请。小弟实在是有些着急,因为挂念母亲的身体,水兄见谅——我们走快些。”
水慕霞用扇子一指紫萱的马车这边:“再急,丁兄也要等一等嫂夫人吧?”他咳了两声:“刚刚不是说钱公爷要见的人是嫂夫人,你我兄弟二人去了只怕是挡不住钱公爷呢,对吧。”他这话听不出什么,但还是让丁侯爷看了看。
不过水公子的脸上并无厌恶或是讥笑等神色,让丁侯爷放下心来:“都到家门前了,她自会走得,我们还是快一些吧;小弟实在是担心母亲,要不小弟先走一步。”他扫一眼紫萱连水慕霞也顾不得就奔进家门。
水慕霞看着他的背影喃喃的轻语:“孝子是好的,但一个大男人并不只是儿子;偌大的丁府仆妇数十成百,太夫人又能出什么事儿?”他摇摇头看向紫萱眼中闪过什么,却也没有等她而自顾自的进了丁家的大门。
紫萱依然是踩着保福下得马车,一面扶着琉璃的手不急不慢的向府里走,一面对保福道:“跟上,我相信芳姨娘定会好好的赏你,也会有其它的事情交给你做。”
保福的脸抽动几下变下身体应了一声,垂手跟在紫萱的身后;不管他在心中骂紫萱多少声,面上却不敢不恭敬的,倒底他和紫萱的身份相差极多。
紫萱听着大厅里传出来的叫骂,偶尔的拍桌子声,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大厅门前听到芳姨娘的娇声:“侯爷,这可不是我说得,是妾听钱公子所说,不然妾哪里敢说姐姐半分不是。”
她原本还想压下心头的火气,当即却改了主意掀起帘子进屋,看也不看厅上的众人,直接奔到太夫人身后的长桌处,自下面抽出鸡毛掸子两步赶到芳菲的面前,举起就狠狠的抽了过去。
芳菲原本还在讥笑:“姐姐回来了,这么点路怎么走如此长的时间?不管如何这屋您还是要进的,有些话也还是说清楚的说;说起来钱公爷也是为姐姐你、为了我们丁家好……”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紫萱抽过来的鸡毛掸子打断了。
紫萱只打中芳菲一下,但是细长红肿的印子很快浮现在她的脸上,疼得她梨花带雨的躲进丁侯爷的怀中;而就是丁侯爷制止紫萱,他怒视着紫萱手里握着鸡毛掸子:“你想做什么?没有看到有客人在嘛。”
“看到了。”紫萱看着他:“放开。她也知道有客人在啊,敢口出秽言污主母,我这个主母就不能当着客人教训她?你还要不要丁家的体面,你还要不要你侯爷的脸面了?”她见丁侯爷不放开鸡毛掸子,干脆放开掸子扬手就给芳菲一个耳光:“给我跪下。”
芳菲哭得更痛:“侯爷……”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跪下给你们丁家的列祖列宗、给圣人夫子跪下”这声暴喝的人是钱公爷了。
芳菲在眼中闪了笑意,对着紫萱道:“还不跪下?钱公爷可是你生了好大的气,姐姐好好的赔不是吧,让公爷把气……”
“老夫让你跪下”钱老者气得双手都抖了起来:“不知所谓,不知所谓。”他指着太夫人:“你是怎么教儿子的?”他又指着丁侯爷:“你又是如何治家的?”他指着紫萱:“你一个主母岂能让小妾压到头上去,枉你担个恶妇之名。”
紫萱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看向已经指着芳菲破口大骂的钱公爷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呃,钱公爷不是来找她算帐的吗?怎么会为她说话呢。
钱公子和水慕霞在一处,不过他立着水大公子坐着;钱公子也不理会自己叔父的暴跳如雷,因为他实在是见得太多了,习以为常后就等着他叔父累了带他回家。他的双袖已经挽起,如果不钱家的仆从拉着他,他早扑过来骂人了。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闲着,正指着芳菲开骂呢:“你个恶妇啊,装出那副可怜的样子骗谁呢,这天下间也只有傻子才会被你的样子骗到,你当你家少爷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丁大夫人和少爷我不过是在我追未婚妻时遇上,说了两句话罢了,你就在嘴巴里喷什么脏东西?”
水慕霞很好心的相劝,扯他的衣袖:“正所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钱兄何必着恼……”
钱公子刚转头去马上转回来继续骂:“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你是那等水性杨花之人,走出丁家大门看到像我这等潇洒倜傥的少爷,便迈不动你的脚了,就要上前去调笑两句,扔下个手帕什么的,来个一回生二回熟的把戏,对不对?少爷我在京城可是交友广泛,回头就让哥们兄弟们找找你扔的手帕,让大家看看你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你这种天天存心想勾男人的东西,也不会当大夫人出去当着满街的人,劝诫本公子两句也能想到那么肮脏的地方去。”他骂得性起,倒让他叔父有机会歇口气喝茶。
水慕霞这次站起来再扯钱公子的衣袖:“钱兄息怒,可能丁家姨娘只是不小心说溜了嘴,和你又没有生死大仇,不要再生气了啊;不必同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
钱公子话没有听完,一把推开拉自己的仆从:“没有生死大仇?她分明就是要害……”
“和钱兄你哪里有生死大仇了?”水大公子打断他的话:“听我说,听人劝能吃饱饭嘛……”只怕他也是被钱家叔侄弄晕了头,说了些什么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样儿。
074章 你放心吧,有我呢
钱公子的脑袋瓜儿可不是普通的好使,听完水大公子的话马上醒过味儿来,指着芳菲对丁侯爷道:“我们钱家和你们家这姨娘有什么过节,啊,你说有什么过节?她居然欲毁我名声,要知道我就要被皇上册封为公爷,最年轻的公爷知道不知道?”
“而且今天被你家大夫人训斥后,打算回去后好好的读书,等到皇上封了我也能做个像叔父一样有为的公爵,不让叔父这些年的辛苦白费。可是她呢,居然空口白牙说出那等恶心话来,传了出去的话,那我的名声啊——”钱公子拉着直音的干嚎:“她这样做不是污了我早去母亲、父亲的清名,我如果今天饶了她就是不孝不义之人;丁侯爷,你总要给我个说法。”
水慕霞连忙拉着钱公子:“钱兄,钱兄,你消停消停吧;这不关丁兄的事儿,再说今儿不是老公爷有事儿嘛,你我是做小辈儿的,还是旁边坐下吃茶,来吃茶。”他只管拉,凭他的功夫,不要说是一个钱公子就是十个二十个也拉到厅外头去了。
可是现在的钱公子生气力气大啊,人家叔父在跟前水大公子可能也不好意思太过用力吧,反正只是扯住了钱公子不让他扑过去,却就是不能拉动钱公子坐回椅子上。
钱公子脑袋瓜就像拨浪鼓一样,猛得一转就看向他的叔父:“叔父,你看这恶妇人居然诬……”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钱老公爷已经像只暴怒的狮子般抓起了桌上的东西,恶狠狠的向芳菲,也就是向丁侯爷的怀中砸了过去。
对于没有了兄长、没有妻子的钱公爷来说,他的侄子就是他的命根子;平日里他就是气个半死,也不舍得真动他侄子一根汗毛,现在听到芳菲居然污他侄儿的名声,他岂有不发作的道理?不要说是芳菲,就是亲王敢说侄儿个不字,他也不会轻易就算得。
紫萱连忙后退几步躲开,看着的杯子、碟子,果子、茶水在她面前“嗖嗖”飞过,她的眼睛、她的耳朵还有她的脑子都不够使了:眼下,这是什么情况?她迟缓的看看水性杨花,可是水性杨花正心着劝钱公子,没有注意到她。
她再看看跳得正欢的钱公子,嗯,他倒是出了一头的汗,不过看起来他精神很好啊,至少还能再跳着骂上个把时辰。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嗯,她怎么成了看戏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头,看看上坐而呆呆的丁太夫人,歪头想了想后再看一眼半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丁侯爷:其实吧,看戏是很好的。
于是她后退几步,免得让钱公爷不能好好的施展,左右看看她寻了把椅子坐下,招手叫过发呆兼发抖的丫头让她上茶水,摸起一个果子来行啃着,盯着丁侯爷的胸嘴边挂上笑意:她虽然不能说是不喜欢看男人健美的胸肌,但是像丁大渣这样的男人,胸部是不能吸引她的;她看得是丁侯爷怀中的芳菲。
不得不赞一个啊,紫萱在心里说道:钱公爷是不是练过啊,扔出的东西十有八九都能砸到丁侯爷的怀中,虽然说距离不算很远吧,可是换作紫萱自己,她是绝做不到的。嗯,这也是功夫,而且还是让紫萱很羡慕的功夫。
因为钱公爷的砸得准,所以丁侯爷再狼狈也不如他怀中的芳菲狼狈啊,满头的茶水糊了妆容也就罢了,头发上挂着几片鲜嫩的茶叶也不说了,被果子砸中鼻子砸得流血也算不得最惨——那些砸过来的点心碎到了她的头上、脸上了、身上,和上茶水那真是:嗯,美不胜收啊。
紫萱在心中大大的赞了一个,接过茶水喝一口,指了指钱公爷那边已经没有多少东西的桌子:“怎么招呼客人的,丁家的规矩就是这样?还不给上茶上点心果品,是不是想等到客人走了,让太夫人揭了你的皮?”
那丫头看着紫萱,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又被紫萱喝了一声后,她的胆子终于被吓破,呆呆的叫了两个人果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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