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夫人看她一眼:“当真如此?”不可能是府中的人送去的,如果是丁家的送丁阳到怡红院去,她早在昨天晚上就会知道。
“太夫人,你应该问问丁将军,还有你们家的门房,比问我这个不识得你们府中任何一人的外人强?反正丁将军如果是自你们府上离开去我们怡红院,总不会自院头上翻过去的。”蓝蕊懒得理会丁太夫人莫名其妙的话伸出手掌:“银子,六百三十七两,谢谢。”
紫萱现在的心情很好,去文昭的卧房看过又到文昭的书房看过,拍拍他的头道:“姐姐没有想让你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也不想你成为闻名天下的学士,姐姐只希望你能认真的去学了,学得东西都真得明白,知道是非黑白对错,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开开心心的活一辈子就好。懂不懂?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文昭倚在紫萱的身边:“我也不是真得想去考什么状元,我只是想能保护姐姐;有那么一天,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对姐姐大声说一句话,再也不敢随便诬姐姐是恶妇。”
紫萱笑着拥他入怀:“应该是姐姐保护你才对……”话没有说完就听到发外面传来叫嚷声,她的眉头皱起拉着文昭步出书房,看到来人她笑了起来:“太夫人,你来是可真得慢啊,倒让我好等。”
丁太夫人指着紫萱:“今天我定要和你到御前分说,定要让皇上还我们母子一个公道。”
“丁阳死了?”紫萱挑起眉头来:“看太夫人这个样子,丁阳应该还活着才对。”看丁太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再瞧她的装扮,想来没有少在那个怡红院的老板娘手中吃亏啊。
丁太夫人真想冲过来打紫萱,可是这里不是她的丁府而是护国夫人府,如果不是护卫们不多,她连闯也闯不进来:“你居然咒我儿死,你害得他成那等样子,如果、如果我们丁家绝了后,你、你会有报应的。”
紫萱淡淡的道:“报应?这应该是你们丁家的报应吧,不知道感恩图报,所以老天才会收拾你们丁家。对了,你不是说要进宫,正好,我就在等你,一起吧。”她扬声:“来人,备车。”有自己家就是好啊。
丁太夫人闻言微微有些迟顿,听到大夫说儿子的身体亏损的厉害,性命虽然无碍但是以后还能不能房事还要看看再说,她就想把紫萱杀了;安顿好儿子想也不想她就冲到了护国夫人府找紫萱算帐,可是紫萱这么气定神闲的要和她一同进宫,让她想起一件事情来:昨天晚上她的儿子丁阳去做什么她可是知道的。
“走吧,怎么不走了?”紫萱看着她的眼睛冷冷的道:“正好让御医给丁阳瞧瞧,到时候事情自然会有分晓;看皇帝是会降罪于我,还是降罪于你们丁家。啧啧,这下子丁家又在京城扬名了,太夫人。”
丁太夫人盯着紫萱半晌,忽然咬咬牙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的确,丁阳在酒中下了药要和自己的妻子欢好,皇帝也不能因此而认定丁家有罪;但是丁阳喝下那些有药的酒后,却带着妾室去青楼鬼混一个晚上,以至于身子亏损的厉害——这可大伤朝廷颜面的事情,皇帝只会对丁阳生厌的。其中的利害之处丁太夫人想得明白,所以才会气冲冲的打上门来后,又只能带着一肚子的闷气灰溜溜的走掉。
丁阳的身子有了隐疾却不好请宫中的御医,不得已连墨随风也请进府中,但最后还是那句话:要好好的休养,至于还能不能房事说不准啊说不准;由此可知丁阳的心情如何,连早朝他都有十几天没上,弄得皇帝打发人进府瞧他。
不过丁阳的身子废了却让芳菲等人得了好处,个个都重新做了妾;虽然不是贵妾良妾,但不再是个丫头了。这其中当然不包括那个蒋氏,她因为去过青楼名节已坏,娘家也不回护自己一条绳子做了结。她这一死却让人说是报应,看原本逼死大夫人的人如今可是悬梁死了一个——这样的话传进芳菲等人的耳中,房里的家什就倒了霉。
因为在芳菲等人看来,蒋氏可不是自尽的,她是被朱紫萱设计逼死的。蒋氏死了芳菲等人当然不会为其哀伤,只是她们认为这是朱紫萱要谋害她们的兆头,也是下马威。
紫萱打发走了丁太夫人并没有进宫,正想回房歇歇时听到有人报客到,说是送贺礼贺她迁居之禧:“谁啊?”她和弟弟在京中可没有什么亲朋故交,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墨随风和水慕霞。
“靖安侯府的秦三公子。”这个人实在是太出乎意料,哪怕是钱公子来送份贺礼都不让紫萱如此吃惊的。因为,她根本不认识这位秦三公子,不过她识得秦四海:秦四海行几?
147章 钱姑娘来了
紫萱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个丫头:“靖安侯府的秦四海秦公子行几?”如果来得人真得是秦四海,八成送得不会是好东西;当然也要看过才能知道,当真是来找晦气的,她也不用客气直接把人打出去就是。
琉璃三人齐齐摇头,她们哪里会知道秦四海行几?紫萱见此只得先请人进来,见到也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进来的人一身浅粉色的锦袍,帽子是浅粉色也就罢了,上面不只是镶了玉且还在帽翅上有不少的装饰:实在是有点花俏的过份。不过人还真长得不错,只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添了几分不讨喜;总之,人是在侯爷府中养大的,就算是脂粉气重些猛得看上去还是个人模样。
此人不是秦四海。
紫萱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任由他行进大厅中间立定。她和秦四海有点过节,和秦四海的母亲有点不太对脾性:听皇后的指点,好像秦家大夫人因为她的拒绝很有些不快,仿佛对她结了怨。皇后应该不会信口胡说,那么秦家就断没有来送贺礼的意思,哪怕是为了给丁家好看,也不会再到紫萱面前卖好:他们秦家不会二次示好的。
来人先是规矩的行礼,举止间却总是让紫萱生出一点点的讨厌来:“辅国夫人,在下秦敬海听闻夫人迁居之喜,特来送份薄礼。”
紫萱看着他:“我同公子素不相识,这礼我还真是不好收下。秦夫人还好吧?自上次一别几个月不见了呢,原本想着府里安顿好就过府去瞧瞧秦夫人的,不想三公子来得倒真是快。”她想知道秦三公子是不是被秦夫人使来的。
秦敬海笑笑,打开扇子摇了摇——同是拿扇子,可是眼前这位比起水性杨花来可谓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了;虽然两个人都是紫萱讨厌的人,可是她看到水性杨花拿把扇子不会生出要把扇子夺过撕坏的念头:秦家三公子就如同是展开尾巴的孔雀般,向周围的人炫耀他全身的“帅气”。
“夫人,家母大人安好。在下过来却不是家母大人安排的,只为了夫人在街上为我们兄弟出了一口气而稍表谢意。”他说完抱拳:“夫人,在下还有事情就此告辞,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打发人到秦家寻在下。”
紫萱叫住了他:“公子的心意我领了,但是礼物还是请你带回去。”她说完使个眼色自有雪莲上前:“府中还有太多的事情,不便留公子了。”她说完起身送客,不容秦三多说一句话。
秦三却不走:“小小心意……”
“秦公子?”随着声音墨随风和水慕霞出现在门口:“你就是想送礼对不对,送我啊,你给我多少财物我都会笑纳的,绝不会推拒半点。这是礼单吧,在下墨随风,让秦公子破费真不好意思,改日你有个头疼脑热的尽管来我的医馆,我只收你一半的诊金。”
墨随风说着话已经到了秦三的面前,也不看他的脸一双眼睛就盯着他手中的礼单,一把就抓到了手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不过却之不恭嘛,那我就收下了。”他看礼单看得眉开眼笑,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秦三不认识眼前的两位,就算他们在护国夫人府能不通禀就进来他也不能忍受墨随风的举止:“你——!”他见过明抢的,可是没有见过这样明抢的;那些东西是送给辅国夫人的,同眼前这两个男人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水慕霞用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客气了,也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喏,出门直走就是大门,慢走不送了。”
秦三拍开水慕霞的扇子:“那些东西是送给辅国夫人的。还有,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他有点弄不清楚眼前两位的身份,所以便抬出自己的出身来:“我可是靖安侯府的三公子,识相就给我到一边凉快去。”
水慕霞伸出手臂来搂住秦三:“原来是秦兄啊,四海兄是你兄长了?幸会幸会,真得没有想到今天能在护国夫人府见到秦兄你啊,说起来大家都不能算是外人啊……”他一面说一面搂着秦三往外走:“昨天我还在醉仙楼吃酒来着,小心脚下的门槛;好,秦兄,后会有期。”他说完松开秦三抱拳行礼。
秦三迷迷糊糊的抱拳还礼:“留步,留步。”说完回身就走,走了两步他忽然清醒过来转身指着水慕霞:“你、你贵姓?”倒底是可能认识他兄长的人,想到秦四海和嫡母他还真不敢开罪秦四海的朋友。
水慕霞微笑:“姓水。”
“水?京城人氏?”秦三想到一家,看着水慕霞的目光有些变化了。
“不是。”水慕霞依然微笑:“我刚自南边过来,和丁将军做了点生意。”
秦三的眼睛马上睁大了:“丁阳?你是丁阳的朋友,又怎么可能是我兄长的朋友?”
“我没有说过和四海兄是朋友啊,只是听过他的大名而已。”水慕霞把扇子展开晃两下:“秦兄,你还不走?”
秦三的眼睛都要红了:“你居然敢耍我,不要命了是不是?给我……到一边去,我和辅国夫人有正事要谈。”他今天定要把礼送到才成,不然回去少不了吃苦头的。
水慕霞看向墨随风:“他不想把礼送给你,怎么办?”
墨随风一听就急了:“啊,你到处打听打听,进了你墨公子嘴里的食儿,还有没有人能让他吐出来!”他挽起袖子来瞪着秦三:“你的胆子挺大啊,我看看你的胆子倒底有多大。”他说完走到院中拿起一块青砖来,手掌轻轻一切青砖就断成了两半:“你的胆子大,你的脖了有没有它硬?”
秦三吓得后退两步:“你、你敢?我可是靖安侯府的三公子!”
水慕霞倚在门上笑吟吟的道:“秦兄不必怕,他可是个大夫,手艺还不错;打折了胳膊管接胳膊,打折了腿他也管接腿,就算是你的脖子断了只要有一口气,他也能救得回来。嗯,如果是他要扭你的脖子,肯定会让你有口气在的,绝对死不了。还有,好心提醒,纯属是友情提醒啊,他的医术是真得不错,就是诊金贵点儿。”
“医术嘛,尤其是接骨他可是京城的一绝,你可以去找黑大虎、李三鱼问问,他们当初一年总要断几次骨头,然后再接上的——没有他们,他的医术也没有现在这么好,你现在遇上他当真是走运了。”
秦三公子以为自己离开靖安侯府后就是恶棍,就是一霸,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恶棍什么叫做恶霸;他当然知道黑大虎和李三鱼是谁,如果知道抢了他财物的人是那个煞星,打死他也不敢吱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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