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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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怨-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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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呵……究竟是如何献谄奉媚,才能搏得喁璇如此倾心信任呢。他不敢多想,亦不允许自个儿多想,甯儿言错了,在凝雪心中他早就是她唯一的天,然她爱人的方式是让是一般女子所惭秽的,他并非从未真正得到凝雪,相反他得的已太多太多,多到此生来世他都还不起。 
  是夜,冷然的静,致爽阁内房门紧闭,喁琰沉着声交代这一切,亦只能长话短说,征战之音随时都可能响起,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在来推算此计究竟是否可行,前途再险,亦唯有一搏。 
  甯儿则安静的待在寝宫内,庸懒的斜靠在墙上,闭着眼,心却紊乱的很。沐阑已派人捎信来,说一切准备就绪,这一战她学乖了,隐晦极深,无论成败与否,她都不能让自己再受任何波及,上头有皇后和沐阑挡着,她只是出谋划策罢了,无凭无据,躲在阴暗角落里总比一切冲在前头的好。只是没想到,关键刹那犹豫的那个人居然是她,于此刻她无法不念及那拉将军的养育之恩,无他们的施舍确无今日的舒甯儿啊。 
  罢了,那恩情等她成就了一切之后自然会还,起身咬牙,暗暗的告戒自己不能悔,有凝雪存在就永无她的出头之日,不趁乱杀之,以后便再也没了机会了,这一切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那君王负心寡情,只能怪芸芸众生她偏要爱上她爱的男人。 
  奋笔疾书草草写下只字片语,差了人连夜送出,这一路来她向来是以这方法和紫禁城里取得联系,喁琰究竟是知还是不知,她完全拿不准。此刻的皇上早已不是她当日所熟悉的男人,阴郁的很,她压根就拿不准他心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原想给喁璇一些消息,可他近来平静的很,似是生死毫不在乎,没见他操兵,亦没见他和将士们多做协商,他究竟打算如何取胜这一役,她浑然不知。 
  既然如此她便无心关心,江山谁主她奈何不了,她在乎的只是是否能趁乱铲除了一直以来的障碍罢了。 
  然至此刻,紫禁城里亦同样硝烟四起,无主之宫自添几分凌乱。紫惜端坐在塌上始终静不下心,仓皇之情显露清脉,蒙古郡王传来消息,大战在即,她自也跟着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只盼凝雪那儿能多探点消息,好让皇上多得几分胜算。 
  “皇后娘娘,您就别急了,那儿的事太远,我们顾不着。相信雪儿,纵是已无法化干戈为玉帛,但她该是有法子助皇上的。倒是这恭亲王的事儿,绝不能让他带兵去了热河,兵力一增,士气自然也增了,到时候这仗只会更水深火热,雪儿那明显已经分不了身在来顾及这个了,全靠我们了,所以您一定要冷静,这皇宫里头暂无正主,您这皇后娘娘的身份,说的话儿还是能压的住几分的。”沐阑淡定的接过宫女手中的茶,亲自递给皇后,柔声劝着,这时候最忌讳的便是乱了阵角,整个紫禁城他们是凝雪和皇后唯一的接应了,自然该沉住了气儿。 
  闻言,紫惜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想将所有烦恼叹掉,沐阑所言甚是啊,这时候她怎么能乱了,皇上的意没人清楚,他究竟在筹划什么她们都拿不准,但至少她们辩清了雪儿的意,能帮则帮,恭亲王的事也的确该处理啊:“本宫虽是皇后,但自入宫以来一直久居深宫,理的斗的也都是些女人们,这时候能找谁帮忙去。” 
  “靠怀城,那是燕将军当日留给我们的最后筹码,我想他一定猜到了事情还没完,所以才刻意的把怀城留下了,这时候他是我们唯一可以信赖的人。”沐阑冷静的道,的确是可以信赖的人啊,必要的时候让她牺牲了自己都无所谓,只要能保住雪儿想保住的一切便好。 
  “怀城那孩子对你钟情的很,的确可以善加利用,但是所有兵力都被皇上和仪亲王抽调走了,那些余下的汉军八旗压根不会听我们的命,现下的紫禁城只是个空城,难道靠他一人之力能挡的住恭亲王吗?” 
  “他们可以利用的人,我们也可以,仪亲王最大的败笔就是利用尽了所有身边的人,不管是自己爱的还是爱他的,结果却都没能抚恤好,我们正好可以利用。”阴下眼睑,她沉沉的到,算计人人都会,只是往日的她要到了一切懒得去争,然此刻他们连她这恬淡的小幸福都要破坏,自是怪她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用湘妃?”紫惜低问,见她点头,才展眉舒笑,暗叹这女子果然亦不是泛泛之辈啊,只是从前她们都忽略了,只有凝雪握紧了:“不失为良策,于男人而言很有可能一个心爱的女子,便抵过千军万马,那咱们就分头行事,本宫去找些人办了甯儿所拖之事,让她暂时放下除凝雪之心,好让她全力助皇上。湘妃和怀城那儿就端看你的能耐了。” 
  吩咐完后,两人默契一笑,宫里的女人会斗是家常便饭,看的却是用在何处,要斗跨后宫里的女人压根就不希奇,凝雪能一人独揽君宠许就是因为她的心向的是大清,斗法的狠绝亦只用在官场,才不会失了高贵的格调,当日湘妃一战虽是胜了,却胜的不够漂亮,原来一切皆是韬光养晦,为的是锋芒暂藏,才不至于太惹祸端,呵……这女子啊,连她都不得不服,她比她更具统御六宫之实,纷乱完后,她不过是个空有其名的皇后,这辈子许是都未必能让皇上再回顾半分,纵是凝雪替她说再多好言,亦改不了她晚年悲悸的命运,唯一要长留君心让他永愧的方法……只有一死。 
三日之后,午时方过,热河行宫外已突然响起战号,震动朝野一战至此袒露人前,宫闱中夺位之丑,牵扯的是乾隆、嘉庆两帝的一生英名,亦怕后人众说纷纭,史官们对此一战只字未提,却终未能改变这震撼一役真实存在的影响力。



第十六节   拨雾.情丝萦绕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刀出鞘,箭上弦,喁璇领着精兵倨傲的坐在马背上,俯瞰着山下烟雾萦绕的树林,这地方实在不适宜大队人马强行进攻,商量了许久唯一的法子便是将军队一分为九,分别垫后,突破,防守,首尾相应,令敌方措手不及,无暇照应。 
  然他不得不承认此计有利亦有弊,用了好些天终于将这曲饶的树林摸清了,只为了避开那些弊端,若连敌人会在何方出现都不知,这一战压根就没的打。既然喁琰选择了这么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来决生死,他便断不能让他善用了。 
  冥闭起双眼,深深的嗅着周围的气息,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阴厉的很。坐拥天下!他离这目标越来越近了不是吗?额娘,儿臣终没负你所托,连自个儿的情都利用上了,又怎能败,世间人不毒哪能成!负了凝雪的,待他拥有一切,完成霸业后,自当还尽。 
  “王爷,所有人都在静待您的指示呢!”良久后,一旁的将领忍不住出声提醒,只需仪亲王一声令下,他们便能得了天下,往后他也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将领罢了。 
  喁璇闻言,微微侧首,邪肆的脸更添了几分霸气,想到军帐内正在盼他平安归去的凝雪,唇角不自觉的又扬了笑,突抬右手,用力一挥,震耳欲聋的战嚎声随即响起。 
  林外的喁琰听着这声音,肃穆的脸随即松了线条,该来的总要要,谁都逃不过不是吗?扬鞭独自领了五千兵马,冲前而去,纵他们把热河行宫琢磨的再清楚,呵……能有他清楚吗?混乱战音中,他转首吼道:“蔚都统,记住朕交代的话,扬优避短!” 
  身后的蔚都统及众将领们有些呆滞的看着那抹霸傲英气的背影良久,这般的皇上是他今个儿第一次见,那与生俱来的君王气度令人折服,太上皇当年果没有选错人,江山该是交给他所有的。回神后,莫不气势大增,万民之上的军主都能牺牲自己为他们探路,为其卖命拼尽最后一口气,于他们而言都已值得。 
  热河林中地势险峻,四周奇山环绕,充斥着回音,压根就别想从马碲声中判出敌人所在。蔚都统不急着找寻敌人的踪迹,只是带着人马满林子的饶,让对方亦没了头绪,皇上千交代万交代,切不可莽撞杀敌,虽不知他为何要用上这般的缓兵之计,但他信了,愿照办。 
  勒紧马僵后,他转头看向身后那些略显茫然的士兵将领们,孰不知他也同他们一般的疑惑着啊。但此时维持方才那些士气才是最重要的,转过马身,他似是运筹帷幄的开口:“这一路过去及有可能遇见敌兵,断不可恋战,伤其兵力便走,绝不能在同一地方逗留太久,明不明白!” 
  “是!”听闻终于要兵戈相向了,士兵们皆正起精神,准备应敌,心中皆清楚的很,唯有各自保住了自个儿的命方能献血肉之躯于大清。兵力悬殊是明摆着的事,所以他们更要小心,务求尽量损失兵卒。 
  果不负皇上所料,这一路上的确碰见了不少敌兵,蔚都统领兵遵照圣意,步步为营,皆只是伤了对方的兵力便走,一路引兵至之前探得的安全地带,方战。如此类推,绝不在同一地方留恋太久,以让敌兵有机会支援,轮回战地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也确已将敌兵之前的锐气搓了不少。 
  没有来得及接应,又寻不着敌人诡异的行踪,摸不清其战术,仪亲王的人马自是已乱了阵角,又被其灭了几队,似有匮不成军之势。 
  “想法子脱困,让探子去报仪亲王,敌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多了,这种方式压根行不通,寻不着我们自个儿的援兵,步步维艰,此际已军心涣散,若不临时换了战术,怕是我军挡不了多久了,两黄旗个个象吃了火药般。”将领看着底下的那群伤兵,无奈的向副领指挥道。 
  皇上压根就似已完全掌握了他们的战术,才能如此准确的用兵,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之中早已有内奸存在,如此而言,怎可能胜,兵力再多也已被分的散了! 
  棒锤山顶,喁璇脸色煞白的听着回报而来的条条军情,心底骤寒。是喁琰早清楚了他的战术,分兵之战虽是现下条件里最好的法子,却也不是唯一的,他没理由能猜到,除非……有人一直在通风报信。 
  而军中每个人皆是他经过这些年的试探拉拢来的,决不可能有二心,唯一的可能却让他不敢相信,芸芸众人中他最无法承认的便是被她所出卖,她是他最后坚定了的选择啊,让他甘愿付出余生的女子啊,怎能到最后被她所负! 
  “王爷,我们……” 
  “传令下去,整合军力,全在林口候着,本王要亲自带兵!”纵是艰难,却是他如今唯一能选择的法子了,靠兵力蛮攻,或者……她都舍得了,他还能留恋吗? 
  “可是王爷,我们的兵死的死,伤的伤,实在不宜再战……” 
  “难道就退兵,这些日子的辛苦让它付之东流吗。死伤无数又怎样,本王手上多的便是兵,死一两个又何妨,让旭郡王领蒙古旗兵速来支援!” 
  到了此刻他已骑虎难下,不战是败,战了许是还有胜算,既然凝雪偷传着他的战术,他便什么都不用,传便天下都无所谓。 
  “是,属下这就是去传令。” 
  “顺便拨人看住凝雪,这笔帐待本王回去后会慢慢跟她算,必要时许是她还能用的上。”阴霾的眼更添了分受伤,她居然在这他最需要人支撑的刹那,叛了他。呵……假意奉承谄媚,原来不过是一场戏,好一个心机深沉,歹毒至极的女子啊,原来于她而言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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