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怕已经出现死亡了。
三千名兽人战士此时如同盖世魔王一般,整个人都已经变成了血色,那是敌人与他们自己的鲜血。即便是有魔法的保护,可是在每一次都要面对至少十次攻击的兽人也不可能不受伤。
不过与那些攻城的队伍相比,他们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三万攻城士兵此时已经不足两万,九岩城的城下已经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一些低洼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个血色的湖泊。血腥之气直冲云霄。
就连城头那些驻守的士兵们脸色也有些苍白,这样的杀戮实在太恐怖了,可是那些兽人却丝毫没有犹豫,每一次的出手依旧如同最初那般从容绝决。这样这些士兵不禁感到庆幸,好在这些兽人是自己的伙伴,否则自己还可能有机会在这里感叹吗?
城头之下的三千兽人好似杀戮机器一般的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手中硕大的斧钺,丝毫没有因为敌人眼中的惊恐之色而有所犹豫。而在他们这般不知疲倦的拼杀之下九岩城的城下已经被清空了一大段。那些残存的日照先锋军那好不容易被激起的凶悍血勇之气在兽人族的攻击下荡然无存,这些人拼命的后退,此时已经到达了钻石迷城的边缘,只要再向后退一步就会再次陷入其中。
兽人似乎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将他们逼退到钻石迷城的边缘之后就不再主动进击,而是如三千尊战神一般的守在那里,不让他们踏入雷池半步。
这时城头上的叶吟风命令道:“魔法师准备,攻击残军的后半段。”
随着叶吟风命令,一队队魔法师进入城头的法师塔准备着大面积的杀伤性魔法。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初战告捷
三千兽人战士愣是将三万敌军从九岩城下逼退到钻石迷城的边缘,而这三千气势如虹的兽人战士更是一字排开的挡住了这些人前进的道路。三千兽人战士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挡住了那些敢踏出雷池半步的敌军。
与此同时叶吟风也让那些魔法师们进入九岩城之上的法师塔中开始吟唱魔法。浓郁的魔法元素在九岩城的上空如同铅云一般的让人沉默且感到心惊。
最先发动攻击的自然是众多魔法之中攻击速度最快的风系魔法,魔法师们那沉稳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飘荡在九岩城的半空上:“从清晨树梢上的轻响,到深夜幻月下的悲鸣;从温柔轻拂的微风,到狂暴肆掠的龙卷。跨越梦幻的界线,打开真实的门扉,画出悲伤的开始,直到最后的终结。虚幻的末日主宰,请借与我无上之力,崩碎希望的混沌!禁·温柔的伤悲!”随着咒语的完成,整个天地之间的风好似都被调集到了这里,从微弱的清风,到狂暴的飓风,划过这城下的战场,划过那血迹斑驳的地面。向着钻石迷城之前的敌军吹去。
那看似温柔的清风让人微不可查,但是其所经过的地方空间都会出现塌陷,那细小的声音却毫无阻碍的传递到他们的灵魂深处,吹动着他们的灵魂之火,似乎随时都会将那团灵魂之火吹熄。
当那丝丝缕缕,大大小小的风吹过九岩城城下的战场后整个天空的云朵在这一刹那变成了红色,炽热的温度使得地面上的鲜血迅速蒸发,丝丝血雾升腾而起,火系魔法师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彻天际:“火为点、炎为线,三界之焱构成无尽的面。恐惧的烈焰穿梭永恒的空间,不灭的红莲划破时光的界线。存在于虚无空间的伟大皇者,我以我之名请求你实践传说的誓言,创造出破碎的最初,回归于混沌的终结!禁·末日的黄昏!”
随着这火系终极魔法的完成,空气中的温度已然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温度。虚空之上居然开始燃烧了起来,无木而燃,那一簇簇的火焰好似一朵朵盛开在深夜的昙花一般,虽然美丽是短暂的,但是却可以让人终生难忘。而此时天空中的花朵却也是让人终生难忘。只不过前者是美丽的让人难忘,而后者却是让人有着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战栗。
朵朵火焰漂浮到半空之中组成了一个火焰莲花的样子向着敌军压了下去。这魔法真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美丽的黄昏之下却是末日的威胁。
随着火莲的离去,空气那令人窒息的温度总算是稍稍的降了下来。但是那被高温炙烤的龟裂的地面却是突然间震颤了起来,九岩城的上空也变成了土黄色,点点可见的土元素不断的向着天空汇聚而去,巨大的压迫感使得其他人有着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随即土系法师的声音就在这寄居压迫力的土元素中响起:“土之神灵啊,吾以汝之名惩罚世间的罪恶!请将汝之神力借与吾,支配土之精灵,消灭世间的罪恶吧!禁·灭世尘陨!”
天空中那庞大的土元素顿时分割开来,慢慢的形成一个个的实体化的陨石,这些陨石自高空之中向着地面的敌军砸去。巨大的摩擦力使得陨石的周围有着一层层淡淡的火光,这陨石可不是之前投石机投出的巨石,它非但有着物理攻击的特性,同时也具备着强大的元素攻击。对守大于攻的土系魔法来说,那为数不多的攻击魔法都要较之其他谱系的同等级魔法要来的强悍一些。
三个禁咒魔法先后的出现轰击到那些敌军之中。而那三千兽人战士却是在这一刻显示了与他们那魁梧身材极其不符的狡诈,风系禁咒刚刚成型的时候这三千如同战神一般的兽人战士就开始拼尽一切力量向着九岩城跑去,好在他们有天风之舞进行增幅,速度要比平时快上许多。当风系禁咒杀进人群中的时候这三千战士也堪堪的回到九岩城之中,否则纵使有着诸多增益魔法护身,这样的禁咒也不是这些兽人所能够承受的。
当风系禁咒吹拂到日照国先锋军身上的时候,所有人猛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似被一柄柄细小却又极其锋锐的小刀划过,随即这种感觉遍布全身,而且自己的灵魂也被这细小而又锋锐的小刀所切割着。不过很快这些人便没有了这种感觉,因为他们已经被那看不见的小刀分解的支离破碎。满地的残肢断臂,那些被温柔的伤悲所杀死的人,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千刀万剐。
当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陷入一个怎样的危局时,已经晚了,那妖异美丽的火莲带着末日的钟声已然悄然降临。一朵朵纤细妖艳的火莲自那多大的火莲之中分剥而出向着下面的人群飘荡而下,那看似美丽不可方物的火莲却有着莫大的威力。哪怕是零星一点的火焰迸溅到人身上都会将整个人焚毁。凄厉的喊叫加上那美丽的火莲使得那一处战场显得极其诡异与妖媚。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更何况是两个谱系的禁咒,风元素已然不再攻击敌人,而是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向着天空中飘荡而下的火莲扑去,得到风元素的助力后火莲的体积并没有增加多少,但是那内敛其中的温度却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顶点,即便是神铁在这样的温度下也会被溶化。
当天空中那多巨大的火莲彻底消失的时候日照国的先锋军十停已然去了六停。没有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时间,完全由土元素凝聚而成的陨石毫不留情的砸了下来,已经丧失斗志浑身是伤的日照军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采取任何抵抗就被那成片的陨石从这个世界抹杀掉了。
不过那些还没有走出钻石迷城的日照国先锋军却也是因祸得福,三大禁咒所产生的破坏力有一部分轰击到钻石迷城之上。由于威力过于强大的原因整座钻石迷城产生了微微的颤抖,而正是因为这颤抖使得它所产生的幻象出现了一丝停顿。接着这个停顿的瞬间残存的先锋军依仗着快人一步的速度冲出了钻石迷城而没有被城头的弓箭手与魔法师射杀。
到了这个时候日照只得下令收兵,二十万的先锋军只回来了不到八万人,十二万余人的生命就这样丢弃在这片战场之上。对于这些人的死亡日照根本就没有当作一回事,只是他心有不甘。以十二万人死亡的代价居然没有让大陆这一方展示出真正的实力,也没有探测出飞龙军团的真正战力。对方这一战也只不过是出动了三千兽人战士,以及一部分弓箭手与魔法师而已。自己这一场输的可以说是彻头彻尾。
看着几乎少了一半的军队日照不得不退去,在没有摸清对方究竟还有多少底牌的时候自己不能再冒然进兵。否则离全军覆灭也就不远了,最让日照感到恼火的是这一次自己不能够再冒然出手,否则不要说是一个九岩城,就是横扫大陆都可以。过去日照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压制对方一筹,可是现在不行了。除了一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叶吟风,教皇同样突破到了神级强者。一对一的情况下日照有把握拖住任何一个人,但是现在不是擂台赛,而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
看着日照的部队退回到之前的营地九岩城上的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今天这一战虽然看似轻松,但是还是有运气的成分在内。一来日照不熟悉自己这边的布置,而日照那边的情况却是通过教廷的审判者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二来日照这一次派遣的只不过是那些投靠他的势力,而不是真正的精锐之师。这一次只不过是日照初步试探而已,真的硬仗还在后面。
看着城下血流成河,白骨支天,即便是如孙谋这样的沙场名将都不由万分唏嘘的感慨一将功成万骨枯。
随即叶吟风等人也离开了城头,今夜日照是不会再发动大规模的攻击,惟一要提防的就是日照本人出手。但是以叶吟风与教皇两人的神识完全可以护住这方寸之地不被日照偷袭。
第三百六十六章 水月镜花
夜凉如水,秋天的夜晚总是给人一种宁静却有凄凉的感觉。九岩城之上经过了近乎一天的大战,十二万人埋骨在这座雄伟的城池之下。即便是敌对的关系却也都是十方大陆的种族。一将功成万骨枯,日间的那一战不知道又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多少孤儿寡母倚门而忘。
盘膝坐在屋子里的叶吟风越想越是焦躁,即便是想要修炼都无法安下心来。无奈之下只得打开房门,走出了城主府。望着头顶那辽阔的星空,叶吟风不由的心中叹息,这一战结束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再也看不到这清明的夜色。
就这样叶吟风漫无目的的在九岩城中走去,其间他听到了军营之中战士庆祝今日大捷的欢快笑声,也看到几个战士围坐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要去参加一名战士的婚礼,据说这名年轻的战士在这一战结束后就要回到他家乡与青梅竹马的姑娘成亲。看着那张略显稚嫩却刚毅的面容叶吟风无声的一声长叹,来日大战这名战士能否完好无损的从战场上走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即便是神级强者的自己与教皇二人联手也不可能护得战场上每一个人安全。
看着那张明媚的脸庞叶吟风居然有些不敢再去面对,他害怕下一场对决之中这个即将要成为人夫的年轻战士就永远的留在了九岩城前的土地之中。就如同今日那十二万人一般,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家乡。
有些黯然又有些心不在焉的叶吟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城墙之上。城下的尸体已经被守城的士兵尽数焚化,草草的埋在了距离九岩城不远的一座小山之上。可是地面上那红褐色的干涸血迹却无法在烈火中消失,那刺目的颜色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人们之前那一战的惨烈,十二万人就是死在这座城池之下。
就在叶吟风看着城下出神的时候一声长叹自不远处传来,这一声叹息是那样的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