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族长印!”众先祖瞬间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族长印竟然托付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上代族长是谁?怎么会如此轻易传承族长之位?”
一干先祖几乎炸开了锅,札澜族长之位何等尊贵,第一,必须是札澜直系血脉才能继承族长,只有札澜本支脉的血脉遗失,没有后人时,第二大支脉嗜多家才有资格继承。第二,族长必须是本支脉中最强者,即使不是最强,也一定是族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每次族长大选,族人都争得头破血流,厮杀不断,一个稚嫩的毛孩子拿着族长印进来,谁能相信?
而且,这些先祖都是其他支脉数一数二的强者,札澜一脉的也仅仅有一个,就是那青连老祖,是札澜先祖的远亲堂兄,本名札澜青连,他们在座都不是族长。假如木槿年是族长的话,在地位上木槿年要高,这些先祖岂不是还得给木槿年磕头?
“各位老祖,请听晚辈一言。”木槿年一想到此处,心中就如同刀绞,却还是把外界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众位祖先。
包括古罗尔修斯灭族的事,但却下意识地将血魔石的事情隐瞒起来,毕竟是因为自己全族才惨遭灭门,虽然爷爷说什么天命所归,气数已尽,叫他不要自责,可事实上,任谁也不可能轻描淡写地掀过去。
“札澜已经没落至此了吗?我族不幸呐。”那仙子叹惋道。
“毕竟已经过去万年,外界之事,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没想到我札澜一族也会沦落到被血族欺凌的田地。”有一微微发福的胖叔说道,这胖叔耳垂大坠,脸圆福相,一双眯缝眼,穿着青衣布衫,“我财通商道,想必也不会再有后辈进来了吧。”
“饶是这小子说得头头是道,我也决不信札澜会沦落,我札澜可是远古三大部族之一,怎么会被满门灭族?”
“可这孩子没有理由骗我等,而且族长印确实在他手中,又如何解释?”
“莫不是这孩子趁着族长不备,偷出来的吧!”
此话一出,众先祖觉得有理,可能木槿年是族长嫡亲,族长不曾对他多加防范,被木槿年侥幸偷出族长印。
“可有办法证明你确实是接受族长遗命?”一佝偻着背,丑陋异常的先祖说道,声音沙哑难听,一双毒蛇般的眼睛盯着木槿年,“要是拿不出,我的毒物可当即要了你性命,休要蒙骗我等。”
“哎哎哎,老毒物,别上来就恐吓后辈,欺负这孩子干什么。”那替天行道的正派镇守人忍不住出来替木槿年说话。
☆、【第四十七章】拿着族长印的少年
木槿年又仔细地思考片刻,从包袱中拿出札澜札记和爷爷的那封亲笔信,递给众位祖先。众位祖先当即开始翻阅。这本札记是历代族长记录村中大事的笔记,第一页就是札澜先祖的亲笔。
当然,在这里的所有镇守札澜禁地的先祖的名字和事迹也都清晰地记录在上,时间,地点都尽皆正确无误。这些老祖之前也并没有见过这本札记,这东西只有族长才能记录和保管,其他人没有翻阅的权利。
众位老祖看着历代族长对自己的评价,看着自己族长的亲笔,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竟然满脸泪痕,痛哭流涕,“我猛亮真的是愧对族长啊!”
那嗜血魔道的镇守人,一脸的冷酷也有些动容,小声嗫嚅道,“原来族长竟然将族中最珍贵的爆裂符送给了我,我竟然毫不知晓,当初还只当是普通的符而已。”
“确实,确实是我干的,原本以为能蒙混过去,没想到族长竟然早已知晓,只是没有点破,宽容了我而已。”
木槿年看着这些已经死去的先代们,一时觉得造化弄人,这些曾经的一代人杰,生前也都是有血有肉的札澜人,也有着属于札澜的情感和骄傲,他们深深地为札澜而感到荣耀,也曾用他们强大的实力维护札澜的尊严。
可现在,一切都已成过去,札澜已经不复存在。
众祖先肯定札澜札记是真的,而最后一位族长嗜多伽连,他所记载的重大事项也仅仅停留在他和木槿年观看天象,预知札澜将受到血族袭击。
关于木槿年,嗜多伽连在札记中记载,木槿年是他的亲孙子,是他儿子嗜多浇和外族女子所生,木槿年的经络并没有继承紫荆魔络,是继承他母亲的经脉,对于木槿年经络为什么全断,却没有丝毫的解释。
众先祖核对了札记上嗜多伽连和信件的笔记,果然是出自一人之手,所以木槿年也自然得到众位先祖的信任。
嗜多魅作为嗜多家的前辈,虽然对木槿年的血脉将信将疑,却相信札澜已经被灭族的事实,此刻也不再揪住木槿年的身份不放。
族都被灭了,是不是直系族人,也没有深入追究的必要,况且木槿年也确实有可能是继承了其母的经络。既然如此,木槿年很可能是最后一位进入札澜禁地的人,是不是直系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禁地内的绝学传承出去。
不但嗜多魅如此想,其他众位先祖也希望将自己这一道的绝学传出去,而不是随他们一起埋在这里。
“既然如此,木槿年,你想好到底选哪一道了吗?选定一道就不可更改,并且此生不能再选其他道路,札澜禁地你也无法再次进入。”青连老祖摸摸白胡须,淡然地说,“你可要想好了。”
木槿年看着这包涵天地间所有道路的六十四主道,慢慢向着其中一座门走去,他木槿年不做所谓的正人君子,处处维护仁义,也不做没有强大力量的商人,只有实力强大,才可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不受命运摆布。
“我选邪门当道。”木槿年很坚定地说。
“当真?”这邪门当道的镇守人是嗜多魅,既然木槿年选他这一道,也就意味着木槿年有可能接受这一道的札澜传承,木槿年可是最后一个进入他这一道的后辈子弟。
下面就开始闯关了,这几个关每一关所得到的宝物都极其重要,可以说槿年以后所有的依靠都是这几个宝物的功劳,恩恩,很重要。
☆、【第四十八章】邪门当道
其他众位先祖纷纷看向彼此,虽然脸上略显失落,但却没有说什么,毕竟这选道一事讲求缘分,不可强求,而且六十四道地位平齐,只要在一道上有所造诣,足以笑傲天地。
“嗜多魅,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等先上去。”青连老祖随即化为一道光束飞向顶上,其余镇守人也纷纷飞上去,消失不见。
嗜多魅背后依旧背着把霸气十足的大剑,这大剑是他生前至爱,他仔细地看向木槿年,却说,“既然你选了邪门当道,你可知何为邪道?何为邪门当道?”
“不受世俗拘束,洒脱地做想做之事,不走寻常路。”木槿年凭着自己的理解说出心中的邪。
嗜多魅轻轻一笑,说道,“你说的不错,但邪还有更深的意境。”
“请前辈明示。”
“你需知道,邪与正的不同,在于世俗之眼,邪道人无需在乎世人如何看,只需做自己认为应当做的事即可。邪与恶的不同,在于自身本心,恶人对无辜的人痛下杀手,而邪者虽然可以见死不救,却不可滥杀无辜。邪道讲究真性情,不屈服名利权势,不会因他人蛊惑而改变自身信念,即使所做之事在他人看来是错的,也要有一直走下去的执念。最后,邪道人力求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招,以奇致胜,以怪为常,不可示敌以真。而将邪道信念发扬光大,人人接受邪道做法,即为邪门当道。”
木槿年此刻听到嗜多魅的解释,才真正明白自己要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何为邪门当道,这道路对自己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
“多谢前辈相告。槿年定当谨记在心。”木槿年受教地说。
嗜多魅点点头,“墨钥匙带在身上吗?”
木槿年当即将墨石插入门旁小孔,轰隆隆,这门便自动打开,嗜多魅先行一步,带着木槿年一起走进邪门当道。
进入邪门当道后,周围却忽然黑下来,周围漆黑一片,木槿年跟着嗜多魅在一条极长的黑暗通道里前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嗜多魅终于领着木槿年到达一个空旷的大厅。
这大厅岩壁上挂着三十七盏明灯,而远处墙下却立着十八具黑棺,黑棺木质朽烂,看来已经摆放了千万年,除此以外,就是空荡荡的中央地带,地砖极为粗糙,却显得厚重非凡,即使木槿年用尽全力去砸,也必然砸不出裂缝。
“这是第一关,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不要停下尽全力去杀,直到你倒下为止。”嗜多魅很简单地告诉木槿年规则,然后将墙上挂着的一把普通的长剑扔给木槿年。
“用这把剑杀敌。”之后嗜多魅就冷冷地站到一旁。
木槿年却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不过看着远处那十八具黑棺材,木槿年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但他却丝毫不敢松懈,天知道下一时刻会发生什么。
不多时,地面轻轻地摇晃起来,四周火烛摇摆,十八个黑棺却隐隐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顿时,诡异的氛围笼罩整个大厅。
“嘭”
“咣当。”
十八具棺木同时打开,棺板掉落在地,这十八具棺木中躺着十八个气息幽暗的骷髅,这些骷髅骨头如同白玉一般,隐隐发出晶莹的光泽。
不是吧,上来就放骷髅,这么刺激!
☆、【第四十八章】邪门当道
这十八具骷髅缓缓摇动着身子,骨骼间还摩擦做响,慢慢向着木槿年走来。木槿年将剑举起,护在胸前,“前辈,除了剑以外,能不能用其他的战斗方法?”
木槿年可不擅长剑术,他一直以来都主修空间阵法。
“不行,只能用剑。”嗜多魅说。
看着骷髅走来,木槿年也不想坐以待毙,提起剑就冲着骷髅杀去。
“死骷髅,看招吧!”木槿年飞跃而起,剑光闪过,这一斩已经挥下,而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骷髅,已经应声而倒,骨架散落一地。
似乎没有预想的那么难收拾。
木槿年翻身下蹲,腿已经横扫而出,顺带着第二击也使出,这第二击直接刺入骷髅胸肋处,木槿年狠狠一扫,第二个骷髅也应声倒地。
“哗啦啦,”骨架散落一地。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骷髅也被木槿年击破。等木槿年回过神来,眼睛扫过这些骷髅后,却意外地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骷髅还是十八具,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这可真是奇怪了,木槿年心中当即嘀咕起来,自己明明打散好几个骷髅,怎么现在一看,却还是十八个。
木槿年当即又斩出一剑,剑光闪过,络力大盛,其中蕴含的络力不少,又一个骷髅被打散在地上,这些骷髅虽然被打散骨头,但骨头却极硬,根本无法打碎骨头。
等木槿年对付下一个骷髅的时候,那原先被打散的第一个骷髅竟然不知不觉间自己又重新迅速组装,恢复成一具完整的骷髅。
该死!居然还能再次组装?这还怎么打?这里有十八个骷髅,灭一个再组装一个,何时是个头儿呐!要是用空间阵法的话,倒是有可能将他们尽皆困在阵法内,可是这一关指明用剑,也不能施展空间阵法。
木槿年眼睛扫向嗜多魅,那镇守关卡的前辈是灵体,说白了也仅仅是一丝神念,不可能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他,还得自己想法子如何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