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 是谁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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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 是谁看见我-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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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好,时冷时热的还伴着恶梦。梦里有好多人围着我转,说我不要脸的、说我不正常的、说我变态的,怎么赶都赶不走…… 
现在应该是早上了吧!眯起眼看着墙上的折影,隐约的还听到从厨房传来的做饭声。呵,一定是幻听了!老爸最少还有5天才回来呢!再睡会儿吧~一会儿给韩鹏打个电话就好…… 
“乖儿子……醒醒?醒醒……”??这个不会也是幻听吧?一睁眼就看到老爸站在床边上,弯着腰用手轻拍我的脸。老爸柔和的笑着,很高兴我能醒过来。 
他把我扶起来,在我的身后垫了个靠枕。 
我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他给我试体温、给我擦脸、喂我吃早点。一种酸酸的幸福浸润心田,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爸……”老爸听见我叫他一回头就看见我在掉眼泪,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怎么了宝贝?还难受么?”他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很忧心的看着我。 
“爸……”我哭得更凶了,伸手就抱住了他。 
他抱着我调整了个让我舒服的姿势。“怎么了宝贝?是不是还难受?”我轻轻的摇摇头。“那是怎么了?”将我拉出他的怀里,直视着我的眼睛。“爸……我……”我不想说,伸手又去抱他。他挡住了。“来,告诉我怎么了?”我不想说,轻轻的摇着头。 
“……”他看了我一会儿又将我拉回了怀里。 
“那再睡会儿好不好?”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顶。 
点头……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真是病来如山倒啊~以为睡一觉就好的,可现在还觉得有点烧。 
“爸?”在书房找到他的时候老爸正坐在书桌前写文件。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先坐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坐在老爸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夕阳中的他。他的表情沉稳而柔和,专注的写着眼前的文件时不时的停下来思考一下。时间就在他笔端的沙沙声中流逝。 
当天色渐暗不适于书写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在昏暗的光线中他很严肃的看着我,“你可以和我解释解释么?” 
“解释?”还没从刚刚的气氛里回过神来,既不知道他问什么也不知道要摆什么样的表情。 
“对!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发烧,为什么没去看医生。你知不知道你在无人照顾的情况下烧了两天,要是我再回来晚点……再回来晚点……”说到最后老爸的声音有点哽咽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回来的话我会怎么样吧。 
看着他带着忧心又严肃的脸,有点点心疼、有点点忧伤也有点点烦躁。要我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呢? 
我们静静的对望着,其实我现在最想做的是冲上去XXOO了他,他复杂而忧虑的表情让我有种去蹂躏他的冲动。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老爸不会允许的,而且我18年的教养也阻止了我的冲动。 
泯抿唇,缓缓的起身走了出去。也许是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只是坐在那里没有动,既不让我站住,也没有生气的表情。 

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的崩塌…… 
一个星期前,提前回家的我发现了正在高烧的儿子…… 
很着急的叫来小高诊治了一番之后才放下心来。小高说儿子很幸运,只是发烧而已,没有引发什么症状。 
在听完电话里的留音之后才知道——他已经这样两天了。小高说他很幸运的时候我还不是很高兴,但现在觉得很庆幸。 
当时坐在儿子床边看着高烧不退,做着恶梦胡言乱语的儿子,我第一次反省——我是个合格的父亲么? 
儿子醒来以后总是一个人随便坐在什么地方沉默不语,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跟随着我,一种参杂忧郁、幸福、痛苦、无措的复杂的眼神,但当我转身看他时他又错开了。这两天相处的感觉很不好,象两个坏掉的齿轮——扣不紧也松不开。 
儿子怎么了?他在想什么?韩鹏的留言里说我走的第二天他就觉得不舒服去医院了。可他为什么既没有看医生也没有买药呢?他就那么从学校里回来了?那他又为什么要和韩鹏说他去医院了呢?啊~~~不懂!想不明白! 

7 
有月亮的时候星星总是很稀…… 
看着坐在篮球架下孤单沉闷的背影,我的胃有些微的抽搐。 
我踩着地上的积雪,默默的走到他身边:“那个,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一阵风吹来微微晃动了他的头发。 
“你真的就那么想知道我喜欢谁么?” 
听到我说的话,他轻微的动了一下,“我以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可是……” 
他稍稍停顿后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我只是想帮你,从校庆你就一直高兴不起来,总是叹气……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有我帮得上忙得一定要说。” 
他伸出手,很真诚的望着我。 
看着他的手,在月光下温柔而坚定。忽然间我觉得自己不再孤独了。 
伸出手和他交握,将他拉起来,和他一起沿着操场的跑道漫步。 
“我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看着天边挂着的圆月平静中带着忧伤。 
“嗯……”他看了我一眼,有继续说我在听着的意思。 
“……你对同性恋怎么看?”站住定定的看着他。 
他的头垂得很低,半天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说什么,我很怕。今天的夜风有点点冷了。 
“你喜欢谁?”就在我的心慢慢沉入海底的时候他这么问。 
“嗯?” 
“你喜欢谁?”他又问了我一遍,眼神中带着忧伤与不安。 
我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我爸!” 
“呼~”他长出了口气,表情喜悦而放松:“我说老大,你每天不要没事吓人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呃?”反应不过来了,这小子在说啥12345? 
他伸手搂住我的肩,挂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你校庆那天有多可怕!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可是咱俩是兄弟啊!愁死我了!!你不知道我那个愁啊!你要知道这个人心情愉快才能身体健康,我要是不健康了我爸妈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现在中国实行计划生育……”我放心了,这个唐僧又复活了。 
挂着身上的挺尸我心情愉快的向校门口走去。 

“你准备怎么办?” 我和韩鹏正坐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享受难得的悠闲午休。好长时间没说话的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嗯?什么怎么办?”我扒扒头发,他在说啥啊! 
“你父亲。” 
我看着他沉默了一会。 
“哦,还能怎么办,遗忘是最好的选择。”抬头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觉得这个世间的一切离得我都很遥远。 
“为什么要遗忘?”他探过身子用手指搓开我皱起的眉头。 
拍开他讨厌的抓子,“不遗忘我能怎么样?” 
“争取!” 
冲他无奈的笑笑,“先不说世人怎么想,我爸……就不可能接受。” 
“你试过么?” 
“怎么试,像小说那样冲上去XXOO??那是小说,不要搞笑好不好。” 
他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我稍安勿躁。“要不要先试试性向?你老爸要不接受,我们再说?” 
抬头,看进他心里,我知道他很认真地在说。 
“……好。” 

商议了一下午,在他走之前我抓住了他。“你真的接受么?” 
他回过头,眉眼带笑的问我:“接受什么?” 
低着头看着他细长的手指,“我的……我的……” 
“没有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你是我哥们,你也知道我家是什么样子的。我既不相信真情又希望有真情的存在。不管你喜欢谁,我只希望你幸福。” 

8 
测试一: 
地点:家里客厅 
演员位置:我躺在韩鹏的腿上,他坐在我们家沙发上,老爸在厨房炒菜。 
我很小声地对他说:“你放松点行不行?又不是要和人谈判!崩那么紧干什么?” 
“靠,说我!你不也一挺尸!” 
“你说谁挺尸?” 
“说你!” 
开打…… 
“好了,不要闹了,吃饭了~” 
正打得不亦乐乎的我们听到这句话回头时看到:老爸已经摆满了一桌子饭,正在解围裙,并用一种看家猫在打架时的无奈而宠溺的眼神看着我们。 
测试一总结:失败!表现不佳,没有表现出BL倾向。 

测试二: 
地点:我的卧室 
演员位置:我上半赤裸的钻进韩鹏怀里假寐,老爸一会儿一定会推门进来。 
“邢政!你在做什么??”韩鹏把我的脸掰回来,悄声在我耳边说。 
“喘气啊!你想憋死我??”嘟起脸,摒住呼吸。 
“喘气??” 
“是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有男人味!”推开他,爬到床边趴在那里大口喘气装死鱼~ 
”邢政!”怒气的一声 。 
我得意的扬扬眉毛。 
韩鹏僵硬的盯了我几秒…… 
他忽然嘴角轻轻上扬,”邢政宝贝儿~~”,溺死人的声音。 
看着他的手慢慢的伸向了我的脚踝,锐利的眼神像响尾蛇缠绕青蛙。 
爬爬爬……噫~感觉有一万只蟑螂从我的脚尖爬到了发梢…… 
“喂!你做什么!!很恶心你知不知道!!”踢了踢他,没有踢开! 
“放开我!”我踢!我踢!我踹!踹!踹!!靠,平常怎么没见他这么大劲! 
冲他很谄媚的笑笑:“韩鹏大哥~~放了小生好不好??” 
他恶意的扬扬嘴角,将身体贴在我身上,轻轻地在我耳边吹了口气,“不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抓起离我不远的枕头就向他砸去…… 
估计他是拿我没治了,于是也拿起一边的枕头和我开始枕头大战。 
在漫天飞扬的羽毛中,开门的声音响起…… 
“噗~哈哈哈~~~~~~~~”老爸在愣了几秒钟后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在我和韩鹏对视一会儿后也笑了起来。 
他满头满脑粘著白毛,唇边还粘着根,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的…… 
测试二总结:失败!原因,啊哈哈哈~~~ 

学校附近的咖啡馆,我和韩鹏在这坐了最少2个小时了,刚开始还总结总结失败经验,在互相推卸责任未果的情况下我们都选择了沉默。 
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失败不是因为他紧张,也不是因为我捣乱,而是因为老爸是直的,他根本就没往那个方向想过。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韩鹏也是直的,他能陪我演到那个程度我已经很感谢他了。 
还是要放弃啊~实在很舍不得…… 
“要不,我们接吻吧?当着你老爸的面~” 
“呃?”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 
“我说,我们接吻。”他用一种近似于平板的表情,一种我看不懂的表情和我说。 
我低下头,用眼神描绘地板的纹路。韩鹏在想什么啊?他到底要做什么?是真的要帮我么?用帮到这种程度?即使我们是很铁的哥们,他也不用这样吧? 
“我考虑考虑。”我低着头,没有看他的眼睛,小声地说着。 
“嗯……” 
寂静,长久的寂静。旁边其实有很多杂音的,可是我只能听见我缓慢的心跳声。 

讲台上的声音乏味而冗长,我静静的看着带铁条的窗和外面初霁的新雪。 
现在的我就好像笼子里的鸟,看得见外面的风景,知道外面的美好与荒凉,可是只能坐在笼子里过着无趣而舒适的生活。 
想打破这种束缚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只要这样就好。 
我缓慢的站起来,踩的一室的静寂,缓慢的走出教室。 
我知道在我这么做之后将面对什么,可是我需要发泄。我不能挣脱大的牢笼,小小的还是可以的。 
站在雪地里看着地下的羊绒地毯。我突然和发了疯一样践踏着它们,我知道那些纯白下掩盖的什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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