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宝盒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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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宝盒 上-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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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下来,要什么朕都给你!” 

我要宝剑,可我不想留下。我开口,问的却是,“你怎么把胡子剃了?” 

“因为你不喜欢。”他笑道,仿佛说的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可他是一国之尊啊,难道他真的这么喜欢我? 

这天下午,我坐着两人抬的软轿到了荷花池,皇上早等在那里,冷耀与太子也在一边。太监上来将我抱到一张铺得很舒服的靠椅上,皇上还在那边一直叫“轻点,轻点!”好象我是个易碎的娃娃。 

接着,我闭起眼睛享受轻风和荷花的清香,他们在那里聊些有的没的,低低的声音传过来,使我有些想睡。 

脚步声响起,有人走过来,停下,突然觉得有手指在梳我的头发,好象修做的那样,我睁开眼睛,看到皇上正坐在一边紧靠的椅子上,微笑着看我,我闭起眼睛,皇上的手并没有停,甚至抚在我的脸上,沿着那道疤轻轻地滑动着。 

一声悠悠的叹息,皇上又开始自说自话,“有的时候,你的神情很象离妃,你知道吗?她是先皇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可是却被先皇亲手杀了。”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三十三年前,曾发生过一场战乱,那时候我才五岁,你还没出生,也许你的家人提起过。”家人,我的家人早已没了,只和娘相伴了月余,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说,思念之情还未诉尽,又是永远的分离。 

“战乱起因便是这离妃,皇叔一直很喜欢她,却被先皇早一步得了,皇叔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是暗中却准备谋反篡位,他把国库中大量的财物转移出去,并暗地里勾结了一批拥有兵权的朝臣,多次刺杀先皇不成,事情败露后,终于起兵开战,那一场大战,两方均是死伤无数,最终先皇一怒之下杀了离妃,之后终于平息叛军。皇叔在死前将他从国库中运出的财宝转移藏了起来,分散部下,以图日后东山再起,那便是月光宝藏,想必你也听过。”月光宝藏!原来是这个来历!果然是有大量的金银财宝! 

“可惜,他把藏宝图分散在两员大将手里后,消息露了出去,那两员大将惨死,从此藏宝图不知下落。圣元教便是那时的叛军余孽,他们在想尽办法得到那宝藏,口口声声称那宝藏是他们的,其实那本都是宫中之物,要让他们得了,天下必会再次大乱,不知又有多少黎民百姓要遭殃。” 

我睁开眼睛,看到皇上盯着荷花池,眉头紧锁,他在担心百姓吗?还是在担心他自已的皇位?“所以你们也在找宝藏。”我问。 

“不错。朕若得了宝藏,国库不再如此空虚,正可减税免赋,是朕的福气,也是百姓的福气。”我并不想再谈宝藏,里面有多少金银也好,我不感兴趣。想起从龙二那里听来的口诀,也许他是想骗我把这个告诉他吧,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我听到了这个。 

‘执子之手,心中所愿。白雪覆颜,水亦成冰,为国为情,路人何解?’这个,应该是那个什么皇叔死前想到离妃时说的吧。 

“那离妃死的时候是什么季节,后来怎样了?”听到我问话,皇上低下头来看着我,眉头也舒开了。 

“是冬天,当时放入河中水葬。后来也没怎样,就是这样死了。我见过她几次,她很少说话,也不笑,眉眼间总有一种孤寂,你有一点儿象她。” 白雪覆颜,水亦成冰,――怪不得。 

忽然听到那边正和冷耀说话的太子提到青云岛三个字,声音很轻,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皇上听说过青云岛吗?”我故意提高了一点儿声音,他们果然向这边看过来。 

“青云岛?当然。怎么?”皇上对我突然对他不再用“你”这种不敬的称呼有点诧异。 

“没什么,皇上对那岛了解么?我想皇上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当然知道,你是那岛上的人?怪不得,听说天下美男子尽被那岛主所得。” 

“我才不是,那岛上的人杀了我全家,我才不会成为女妖的……”气愤使我一时冲口而出,话一出口却有些后悔,本不想谈自已的事情。 

皇上亲昵地拍我的头,“好,不是,不是,不是很好。”他开心地呵呵笑了起来,“你生气也这么美,”听我哼了一声,他马上转而说起青云岛,“当年那岛上的老岛主曾帮过皇叔,他勾结外邦,有很大的势力,对五行奇术更是精通,擅长制造各种机关武器,藏宝图也是他帮着制的,现在早已做古,第二代岛主为了一个女人伤心早亡,第三代便是这个女岛主,几乎从不出岛,整日与男宠在岛上做乐。不过岛上的机关可一日也没有荒废,那个岛至今无人能入。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家人呢?” 

见我不答,他又呵呵一笑,“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吧,其实朕也早就想平了那个岛,若是联得了宝藏,充实国库还可发兵,现在也毫无办法。”原来他和青云岛也有过节,不过区区一个小岛,不用充实国库再发兵吧?难道青云岛真的有那么历害么? 

那日之后,皇上对我依旧温存有加,而且越来越好。总是问我想要什么,在我提出要自已去御膳房拿蛇干时,他也跟着去了,还命人再多做些。他总是唤我作“青儿”,看来是太子把那天我编的名字告诉他了。 

我提出要去天牢看犯人,他也充许我去,在那里我没有找到龙二,却看到了几乎认不出来的阎青,本来还算端正的脸早已象个鬼面,看得出阎青还认得我,但是很不屑地向我脸上啐了一口。 

回到宫里,我要皇上放了阎青,只是想看看他有多宠我。没想到皇上二话不说马上命人放了他,还问我要不要去送他出牢门。我说不用,有点泄气,皇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让我心里更烦。总是在拿他和修做对比,每次想到修,那种烦闷的感觉让我想砸东西,――虽然现在有条件砸大量的东西,不过我可不想皇上哪天突然清醒过来找我算帐。 

腿上的伤早好了,我坚持自已换药,说是不想让别人碰自已的身体,实际上是不想让太医知道我复元的状况,皇上不疑有它,爽快地答应了。虽然很近,皇上晚上并不来我住的地方,但是我的身边却时时刻刻有人。白天的时候那个黑山羊更是常在附近晃动,总拿那个冷冷的三角眼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看透。当我慢慢地在院里走动时,他常盯着我的腿看,我几乎就要装不下去了。 

内力恢复的速度也大出我的意料,只几天的功夫,功力就全回来了,我时时提醒自已要离那黑山羊远一点,修能感觉到我不运功时身上的冷气,他一定也能感觉到。 

夜里总是梦到修,甚至有时在皇上轻轻地抚着我的时候几乎脱口喊出“修”来,我终于意识到,一直以为和修在一起是因为受了他的威胁,是为了找到林明,是为了报仇,其实却是因为那种说不清的道不明的感觉,只是不想断了和他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不能再想他。 

时机差不多了,我向皇上提出要进兵器库看看,不出所料,皇上还是一付欣喜的样子,拉着我的手慢慢走到那里,――平常他总坐轿子。 

看着一道道的机关打开,我庆幸自已那天没有跳下来,否则比那猫死的还惨。这不光是兵器库,还是藏宝库,里面有各种没见过的希奇东西,我被一个巨大的家伙吸引了注意力,“那是大炮,打仗的时候威力无比,在它面前,城门只是摆设。可惜只有这一门,要是多造几门,只须几炮,那青云岛就烟消云散了。”皇上在我后面解释,让我对这个大家伙又添了几分好感,“怎么用呢?” 

“你一个人没办法用,要有军队才行。” 

有办法用,我也不能成天拖着这么大一个家伙上街跑啊。眼睛扫来扫去,看到一个地方放的全是宝剑,我走过去,眼花缭乱,哪一个是哀灵剑呢?听娘说是银色蛇皮的剑鞘,可这里没有一个是。 

“你使剑吗?可以选一个合手的。”他不怕我一回身杀了他?冷耀在门口没有进来。 

皇上随手拿起一柄剑,“这个怎么样?”在剑鞘上卡地一按,剑弹出一半。 

我再去摸其它的剑,“不知这里有没有哀灵剑,听人说那是最利的宝剑。”说着我转头去看他的脸色。 

他把手指在那剑身上划动,并不看我,“你进宫就为了这个吧,”被他一下猜中,我自信全无。“那剑放在里面,另有机关。”说着他放下剑直视我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睛中精光乍现,使他看起来似乎变了一个人,“你可能也要走了,剑,朕可以给你,不过朕要你侍寝一次,只一次,朕就放你走。” 

我握起了拳头,为什么不答应,和修可以,和他为什么不可以,只一次,我就可以得到宝剑了。可是,我的嘴却象被缝住了一样,张不开,甚至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等了半晌,他终于叹了口气,“终是没有用,你心里还惦着他,他给你的,朕都可以给你,难道,朕对你还不够好吗?”“好,朕答应你,你再住七日,七日之后,朕放你走,剑也可以给你。”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我终于抬头看他,很疑惑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了我。七日,七日之后有什么不同吗? 

“朕想再多看看你,如果可能,想把你永远留在这里,不过,心不在,只留人有什么用呢?若你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朕。”说完他转身先出去了,他的肩膀下垂,忽然看到他头上一丝白发,心下竟觉有丝不忍。 

一天, 两天,三天,我在数着日子,每一次看到皇上,我也总觉得很难受,他总是用那种深深的眼神看着我,一眨也不眨,好象只要一眨眼,我就会不见了。记得有时候也捕捉到修的这种眼神。现在有些明了,这样的眼神下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了。 

照一下镜子,脸上的伤痕几乎看不见了,那一晚的伤痛和恐惧也离我很远了。 

我住的院子并不小,可这种被关起来的感觉还是使人发闷,今天黑山羊没来,皇上去上早朝,这个时间也不可能来,我把太监宫女都打发出去,自已一个人在院里练功。 

“喆。” 

难道我出现了幻觉?这是修的声音!猛地回头,修!是修!他正在长廊下望着我!闭上眼睛,一定是幻觉,眼眶已禁不住地发热。再睁开眼睛,他还在那里,在自已反应过来时,早已飞扑到了他的身上,两手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感觉到他的体温,终于有了真实感。原来竟是这样的想念他吗,他是来找我的吗?终于,终于来了吗?他还是丢不下我! 

身子被大力地抱住,似乎要嵌入那个身体里,很痛很痛,可是很开心。不管了,什么也不要管了,只要修,我只要修!看到他,强行封闭的闸门打开了,多日来积聚的思念似潮水涌出,将我一下淹没。还是那样的松木体香,闻到这样的气味,似乎什么也不用怕了。 

修疯狂地揉着我的后背,把我按进他的身体,不分头脸地吻着,最终找到了入口,炽烈的舌头立时钻了进来,象一匹火烈马,奔窜着,灼烧着。我也毫不留情地啃咬着他,也被他咬伤,借此来确认彼此的存在。 

好一会儿,修终于先清醒过来,把我象块膏药一样从他身上撕了下来,扶着我的肩,仔细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眼睛还是那样的犀利,高高的鼻梁让人想吻上去,突然他的眉拧了起来,手摸着我的左脸,接着衣服也被拉开,身上淡淡的伤痕纵横交错,“怎么弄的?他竟这样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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