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叶小钗的解释后,帮他包扎的动作也告了一个段落,「这阵子别让伤口碰到水。」打了个平结后,帮他套上网状绷带。
「嗯,谢谢。」朋友里面他拿风痕最没辄了。
收拾着医疗箱,「你和我都是感情路上受挫折,但我可没像你笨到挨子弹。」连个对象也不挑一下。
素还真低头不语,良久后……
「风痕,我跟他不可能了。」抚上肩膀的伤口。
拿起一支烟放在素还真面前,「要抽吗?」坐在他身边。
「不了,没这心情。」自己一人又掉入愁思中。
点起火,抽了一口烟,缓缓吐了一口白雾,「其实……他这枪打的可真好。」
叶小钗听风痕这样讲大感兴趣,「为何这样说?」
把烟灰弹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他这枪看似狠,但实际上没有打到主动脉血管,只距离零点三公分,以他的枪法当场把你毙命应该没问题吧!而且……」拍了拍还真的背,「你连条神经都没有断,不觉得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吗?」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你是说他不想杀我……」素还真心底又重燃起了一丝希望。
手指叼着烟,站起身来,「他不想杀你,但却想对你开枪发泄唷,把四无君当情人可真是危险。」
素还真的笑容又再次充满着信心,「但我早认定他了,就像你认定那个人一样,你谈过的恋爱也是处处充满危机的。」
风痕摇头,「但我现在怕死了,不想那么卖命了,现在这生活过起来也蛮快乐的。」
「是吗?」他可不信。
「等你到我这年纪时就知道了,小钗他交给你了,我下边还有事要忙。」提起医疗箱离开。
叶小钗走向素还真,「不放弃吗?」
素还真摇头。
「但可别忘了,冥岳一定要灭掉,而上头指示下来的命令是四无君不可留。」拍拍他的肩,相信他会做出果断的抉择。
推门出去,留给素还真一个独自思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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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季你最近怎么啦?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战冰躺在床上把玩着他的金色秀发。
经过主子命令后,他还是跟这黏人的家伙同房。
摇头,把头发从他手中夺回,「没。」
不高兴他有事情瞒自己,把他转向自己,「我不喜欢你有事瞒我。」清楚明白地表示自己的不满。
天季坐起身来,「我有跟你熟到什么事情都要跟你报告吗?」脸色不是很好看。
战冰把手环在天季的腰上,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们都睡过了,还不好意思唷!」温热的气息骚弄着他敏感的耳朵。
只是同睡一张床,可没发生什么事,却被他说成那样,心里不是很高兴,把他推开,「别烦我了。」
战冰感到不大对劲,平常不管再怎么戏弄天季,他顶多瞪自己、扁自己,可没像现在还会凶自己,「你不说就算了,哼!」躺回原位,不满地翻过身把棉被都拉了过去。
看着战冰这孩子般的举动,天季叹了口气,心情不好是自己的事,根本没必要发泄在他身上,躺回他的身边,在战冰耳边低语道,「对不起,是我不好。」看他没有反应,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拉被帮两人盖好后便闭上眼睛入眠。
在天季入睡后,战冰倏地张开眼睛,看向一旁的枕边人,「你不告诉我,我依然可以查个明白。」摸了摸天季的发丝,抚平他皱着的眉头,自己不喜欢天季有这表情,低头吻吻他,充满占有欲地环住他的腰际,贴着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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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晚,身体状况都好的差不多了,按了下床边的按铃,不一会,柳翼就走了进来。
「主子,早」柳翼先问个好,然后到四无君的床柜取出衣服来,「主子,虎焰帮的帮主一早就来找您了。」
「哦!他在哪?」站起身来,让柳翼服侍自己更衣。
「已经安排他在会客室等您。」帮主子穿衣时,微微感觉到他身上有药味,「主子,您……」想问,但看到主子不满的眼神,乖乖的把话吞回去。
拿起梳妆台的梳子帮四无君整理一头蓝丝。
「你先去招待他吧,我一会就来。」
「那我吩咐下人把早膳移到会客室去。」柳翼把四无君的浴袍放置在浴室边的篮子里,一会儿会有仆人来更换。
「嗯…」四无君点头,挥手要他先出房。
等柳翼离开后,四无君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下了几个号码。
电话不久就被接通了。
「哥,你在医院吗?」四无君一边翻阅着昨夜还未看的报告。
「在家啊!孤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看来真是命大。
一边动手把文件全数收在抽屉里,「舅舅说时间要提早…嗯…我很好呀!」不想让哥哥担心。
「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啰……」按下结束键,拨了下额前的秀发,推开房门去处理某位难搞的人士。
「唉……」金子陵把电话归回原位,原本想问他这次爆炸案的事情,但又问不出口,自己夹在两方之间,真是尴尬呀!
「陵,在想什么?」冰辰从后方环抱住他的腰际。
摇头,「没事,虽然出院了,但你也别乱走乱动的。」其实所谓摔断腿也算是吓唬人的,冰辰只是腿骨上有裂痕,静养个半个月就会没事的。
让金子陵面向自己,「爆炸案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了,这是警署和冥岳的问题,不是你能处理的。」摸了摸他略微消瘦的脸蛋。
「我知道……但我只是想……只是想让两方……」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埋在冰辰的怀里,心情闷的很。
「这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真的希望事情能圆满结束,但不是每件事都能顺心如意的。尤其在得知素还真和四无君有情后,真是感到这世界的狭小,谁不去爱,却遇上了不该相容的对方。
唉……自己还真想连叹三口气,但为了怀中情人的心情,还是叹在自己心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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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焰帮的帮主亲自驾临是有何贵事呢?」四无君俊逸的身影缓缓地走下楼梯,看着一脸已等得不耐烦想要冲上楼来的人说道。
虎焰帮帮主这才和部下退回原位去,「四无君,我也不说暗话,挑明直接来。」
「好呀,我洗耳恭听。」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双脚交叉摆着,接过柳烨送来的咖啡啜饮了一口。
「你自己不干那勾当,也不需要坏我财路,我没犯到你的地盘,你为何找人挑了我的船。」处焰帮帮主愤怒的拍着桌子。
悠闲地帮自己加了奶精在咖啡里,「你可别忘了北港口早已是我的地盘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那里运贩人口。」每句话都带给四周的人无形的压力。
「那总可以把我弟弟放了吧。」不自觉间气焰已经被压低。
「李虎吗?」四无君看了他一眼,对站在一旁的柳烨招了个手,没几分钟,柳烨就带了一个被扁的遍体鳞伤的家伙前来。
把人推倒在地上,柳烨走回原位。
「人还你了,大门在那,还请自便。」四无君下了逐客令。
「走!」吩咐属下把自己的弟弟扶走,以自己的势力还不足够和四无君硬碰硬,先忍下气。
看着来扰乱的人士都离开了,四无君挥手撤退一边的手下,但不包括柳翼和柳烨。
整个房间一时陷入低气压状态。
把咖啡喝尽,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属下,「你们跟我多久了?」
「八年。」柳翼完全不需经过思考即回答出来。
「后悔过吗?」
「从未。」两人答案如一,他们知道这几天主子情绪有些不稳,所以也没讶异他会问这类问题。
「是吗!」缓缓地站起身,「昨晚我梦见了她,那血泊还真是鲜明。」相信他们会知晓自己在说些什么。
柳翼和柳烨额际滴出冷汗来。
推开会客室的房门,四无君独自踏了出去。
「主子是在怪罪我们吗?」柳翼闷闷地说道。
柳烨摇头,「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你觉得主子会那么小心眼吗,别想太多了,快去办正事要紧!」
房门又被推了开来,柳无色走进房内,「主人不在吗?」刚刚仆役才跟自己说,主子在这的。
看见来者,柳翼走至他面前,「昨晚主子不是说不要人打扰吗?你为何违反命令。」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何主子没有生气,没有罚他。
「这不关你的事吧!」他和柳翼属同个阶级,没有义务回答他的问题,突然想到一点,泛出微笑来,「你在忌妒还是在吃醋呢?」这副模样还真是可爱。
「你说什么?」柳翼火大的拉扯住柳无色的衣领。
「难道不是吗?」嘴角的笑容更大。
那笑容看的柳翼格外的刺眼,举起拳头就想要挥过去。
但那拳头却被柳烨给握住,反手一人赏了一巴掌,「说够了没,看你们俩什么德性,跟在争宠没两样,主子心里已经够烦了,还要你们来搅和吗?」真是气煞人了。
两人被柳烨这一训顿时无言。
「无色,主子应该回书房去了,我和柳翼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把还陷入茫然状态的柳翼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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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敲了下房门,等候吩咐。
有点不是很高兴有人打扰,但还是先把手上的工作放下,「进来吧!」
推开门,「主子,有要事禀告。」柳无色走至办公桌面前,把一迭文件摊在四无君的眼前。
四无君才看了一眼,神情凝重,「谁干的?」
柳无色摇头,才不过一个晚上,柳百臣竟然被暗杀掉了,这可让冥岳的面子有损。
四无君把文件盖上,「叫天季过来,你去处理你的事情。」心里大约知晓是谁敢动冥岳的人。
「是。」
把椅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柳无色,「百臣的后事交给你打点了,毕竟曾是冥岳人。」
「我会注意的,主子。」鞠个躬后退了出去。
「主子找我吗?」天季正和战冰要一起吃午饭。
「嗯!」柳无色对于战冰这家伙感到不是很顺眼,所以也不想在这多做停留,交代完后,就立即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从后方环住天季的腰际,「吃完饭再去吧,反正也不是啥急事的。」不满四无君来打扰两人的独处。
天季扳开他的手,「不可以,主子的命令是第一优先的,你先吃吧,晚点我就回来。」整理下发丝,独留战冰一人在饭厅。
不爽的把筷子丢在桌上,在天季的眼里自己不管怎样排,都不可能是第一个,心情闷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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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了下筋骨,或许这就是年轻的本钱,除了手臂还有些痛之外已无大碍,真多亏风痕的实时治疗,这几晚自己都睡在局里没回去。
「你要的奶茶。」小钗帮他把饮料带了进来。
伸手接过,「谢谢。」这些天多亏有小钗,要不然自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冰辰再过两天就可以归队了。」刚刚接到这好消息。
有点微愣,「他也好的有点太快了吧!」
坐在素还真身旁,「医生说还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过一般的行走倒是没问题,再加上某人根本是闲不住。」
「这样也好,毕竟我之前说要把冥岳扫尽的时间已经延迟了,再拖下去上边的人又要说闲话了。」
从口袋拿出一包药袋,「这是风痕要我给你的药,上回给的应该不够了吧!」顺手帮他倒杯热水。
把消炎药服下,喝了口水之后才道,「我弟弟昨晚打越洋电话给我。」
「清扬吗?」那小子好久没看到他了,「怎样,他书念的不错吧!」
「是念的不错,但这次打电话来只是要跟我报备,他正在追一个人,今年放假没空回来。」真是有爱人没老哥。
「哈……不错呀!哈哈哈……」小钗笑出声来,「那小子也到年纪了。」
「我倒是希望他把心思放在课业上。」让他出国是去念书,不是去泡妞的。
拍拍素还真没受伤的肩膀,「你在他这年纪时妞都不知道有几个,有资格说你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