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好丈夫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起点vip2013.05.08首页封推完结,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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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起点vip2013.05.08首页封推完结,爽文)- 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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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东阳听了不由眉头深皱,整个人呆了一下。

  这个柳乘风,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闹到工部去!

  本心上,李东阳对柳乘风的所做所为有些反感,不管怎么说,席敏再如何,也自有朝廷自有内阁会惩处他,你一个锦衣卫,带着一帮子连编制都没有的新军却是打去了工部,这是要做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

  李东栋把事情说完,额头上已经密布出汗珠来,继续道:“族兄,这件事,柳千户虽然有错,可是工部难道就没有错?你说柳乘风匹夫之怒也好,说他不知上下尊卑也罢。可是工部如此监造火铳,伤及无辜,难道不是人神共愤?这是糊涂官司,柳千户是冲动了一些,可是……”

  李东阳摇手打断了李东栋,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族弟不是特意跑来告知这消息,而是跑来游说的,毕竟自己是内阁大学士,只要自己不吭声,事情就不会恶化,至少不会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李东阳只是淡淡地道:“你错了,柳乘风不是冲动……”

  李东栋呆了一下,道:“族兄这是什么意思?”

  李东阳眼睛微阖,眼仁中掠过一丝精厉,淡淡地道:“为兄说的是,柳乘风并不冲动,你可知道柳乘风现在的处境吗?”

  李东栋一头雾水。

  李东阳继续道:“建新军是他的主意,让太子来操练新军也是他的主意,这件事做成了就是大功,于他柳乘风就有天大的好处,可若是做不成,这朝野上下多少人在盯着他犯错?到了那时候,太子殿下颜面大失,宫中颜面大失,朝野中的人群起攻之,柳乘风就算是能保全自己,可是再想如从前那样圣眷加身,只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李东阳看着李东栋脸色的惊讶之色,顿了一下,继续道:“所以,这一次操练新军,柳乘风不容有失。他操练新军的法子,老夫也略有耳闻,据说这新军是神机营,专以神机营的办法操练,老夫不去论他的新军这般操练有没有成效,只说这神机营最紧要的就是火铳,而现在火铳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差错,柳乘风若是无动于衷,东栋,你来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李东栋顿时明白了,连忙道:“只是一轮操练就已经非死即伤,往后谁还敢操练?这新军又怎么练得成?”

  李东阳道:“对,就是这个道理,你只想着柳乘风这一次这般冲动,逞匹夫之怒,却是忘了,柳乘风要安抚住人心,要稳住军心,就必须给新军一个交代,否则,他这新军就练不成。柳乘风不是冲动,他只是被逼得急了,反戈一击而已,新军练不成,对他没有好处,倒不如索性闹一闹,先稳固住军心,再借机给工部一个教训,把火铳的事捅出去,闹到天下皆知,火中取栗。”

  李东栋接口道:“可是……族兄,工部的烂账,族兄不是不知道,便是族兄也不敢轻易去革除造作局那边的流弊,工部上下不知牵连了多少人,柳乘风把这件事闹出去,这些人肯定是要反弹的,柳乘风未必吃得消,惹得急了,这些人可是敢杀人的。族兄……”

  李东栋的脸色苍白,其实柳乘风是一时冲动也好,是抓住时机放马一搏也罢,对李东栋来说,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去知悉柳乘风的动机,而是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巨浪之中,保住自己这东家。

  李东阳不由叹了口气,看了李东栋一眼,淡淡地道:“柳乘风既然敢这么做,未必没有谋划,不过话说回来,他自己要捅的马蜂窝,和你我无干,内阁这边也绝不可能为他出头,东栋,你明日去聚宝商行收拾了行礼回家吧,过几日我给福建巡抚写一封书信去,可以给你谋划一条出路。”

  李东阳的意思很明显,这一次柳乘风是狗急跳墙,没必要搭救他,工部里的水深着呢,从文皇帝到现在,这都过去了多少年,锦衣卫、东厂、内阁的首领换了一茬又一茬,为何所有人对造作局视而不见?大家的眼睛都没有瞎,能混到这地位的,哪一个都是人精,什么事看不透?可是偏偏,无论这些人是忠是奸,是能臣还是昏聩,却都对造作局绝口不提,理由很简单,这里的水太脏,太深了!

  柳乘风既然要去闹,那就让他闹,大家隔岸观火就是了。

  更何况,这家伙居然闹到了工部衙门,这打的不是工部的脸,分明是打内阁的脸啊,你这柳乘风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若是这个时候,李东阳表态声援,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眼下对李东阳最要紧的不是去关心柳乘风,而是关心自己这族弟,族弟的前程才是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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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杀人不见血

  第三百二十七章:杀人不见血

  李东栋的脸色变了。

  族兄所言,他岂会不明白。

  此时明哲保身,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

  李东栋咬咬牙,从椅上站起来,深吸口气。若说从前的李东栋,那脸色多会流露出一些世故,身在宰相家,天下间的事什么看不透,什么瞧不明白,书里的世界固然清澈,可是李东栋却知道,现实的世界却是肮脏无比。

  可是现在,李东栋的脸上,居然有了几分书生的意气,他与李东阳对视了一眼,随即双膝弯曲,拜倒在地,郑重其事的道:“圣人曾说,忠臣不事二主,正如国家养士,丈节死义本就是臣子的本分一样。我身为柳乘风幕僚,柳大人待我若上宾,极尽优渥,主幕之情实难割舍,现在柳大人有难,李东栋岂能弃之而去,若是如此,东栋又有何面目示人。族兄若是如此,东栋无话可说,这便告辞。”

  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与族兄,名为手足,实为父子,教养之恩,来世再报。”

  说罢长身而起,转身要走。

  李东阳不禁动容,不由陷入深思,显然他没有料到,李东栋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就在这一恍神的功夫,李东栋已经要抬腿走出门口,李东阳心念一动,伸手道:“且慢。”

  李东栋旋身,脸色带着几分毅然,做出这个决定,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或许是受了柳乘风的感染,这个家伙,可以为几个军卒而奋不顾身,自己不过一介书生,又何足惧哉。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你且回来,为兄有话要说。”慈爱的看了李东栋一眼,他比李东栋年长了二十多岁,正如李东栋所说,他们二人名为兄弟,实为父子,所谓长兄如父,就是如此。这些年,李东阳悉心教导,在李东栋身上不知糜费了多少心血。而李东栋也是投桃报李,宁愿在家赋闲,也不愿出仕让李东阳为难。

  李东栋只好坐回原位。

  李东阳阖着眼,纹丝不动。

  似乎是在想着措辞,良久之后,才淡淡的道:“为兄这就下条子给顺天府,让他们拿了柳乘风,至于其他的事,一切都靠你们自己了,为兄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东栋,跟了这柳乘风,或许能有大富贵,却也极有可能惹祸上身,为兄希望你能明白。你看上去已经有了火候,可是今天,表现的却太毛躁了,要学的东西还多,只是可惜,往后为兄再不能在旁督促,一切只能看你自己,该说的,也说了,你走吧。”

  李东阳艰难的露出几分笑容,若是仔细端详,能发现这两鬓斑斑的老人脸上,闪露出来的是无奈和几分对李东栋的期望。

  他没有再说什么,撑着椅柄站起来,一步步走出花厅,随即对外头的管事道:“备轿,去值房,另外替老夫修书一封,去顺天府,让顺天府得了信,立即拿人。”

  吩咐完了,便扬长而去。

  拿人……

  李东栋的眼眸,此时陡然闪露出了一丝精光。族兄这一步棋实在妙不可言。

  乍看上去,李东阳似乎是要对柳乘风动手,可是真正的目的却完全不一样。想想看,这件事发生之后,定然会引发整个朝廷的公愤,若是柳乘风扬长而去,这滔天之怒只会积攒的越来越多,等到爆发出来的时候,绝不是好玩的,若是那些与造作局有关的人再从中挑拨,柳乘风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吃罪不起。

  带人杀入工部大堂,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事,真要追究,可大可小。可是先让顺天府将柳乘风关押起来就不一样,一来,柳乘风只是关押,还没有定罪,却也让朝野的怒火不至于到失去控制的地步,这就等于是给柳乘风争取了时间。

  此外,造作局的事,与京卫都指挥使司脱不了关系,甚至整个大明这么多卫所,哪个人不是和造作局息息相关,这些人和工部的大老爷可不一样,惹急了是敢杀人灭口的。

  所以柳乘风呆在顺天府,反而更安全。

  等到事情慢慢沉淀一些,再进行反击,总比在这风口浪尖上动手的要好。

  而且,京师这么多衙门,让锦衣卫拿人,明显有偏袒之嫌,毕竟谁都知道,柳乘风就是锦衣卫的人,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有人偏袒柳乘风。而东厂和刑部,又有些不妥,东厂与柳乘风之间素有瓜葛,而刑部的人也不是很靠谱,唯有这顺天府,李东栋早就听人说过,那顺天府的府丞周泰就是柳乘风的人,至少可以照拂一下。

  “事情就这么定了。”

  在李东栋心里,也只能这么走一步看一步。暂时先保住平安再说。

  至于其他,如何反击,如何收场,却是要看柳乘风自己了。

  李东栋叹了口气,想到方才李东阳垂垂老矣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痛。

  ………………………………………………………

  工部大堂外头,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不少人引颈翘望,纷纷的议论流出来,而这时候,街尾马蹄声骤然响起,围看的人朝声源看去,有人惊呼一声:“缇骑来了。”

  别看锦衣卫在弘治朝灰头土脸,可这也只是对衙门来说,他们的威名在寻常百姓中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这些瞧热闹的人听到了动静,顿时一哄而散,走了个干净。

  这一行校尉,打头的就是气冲冲的牟斌,牟斌到了这门口,驻马看了一眼这破败的工部衙门,翻身下马,身后数十个校尉也纷纷下来,跟随着牟斌按着腰间的绣春刀快步进去。

  刚刚进了前衙,便传出有人惊恐的大呼:“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

  牟斌心里打了个哆嗦,那陈泓宇跑到北镇府司报信,当真是吓了牟斌一跳,他这个指挥使做的并不如意,许多时候,甚至要听命于内阁,可是不如意归不如意,至少还可以混混日子,可是这柳乘风,居然闹出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事,他身为上官难辞其咎。

  这一次只怕要被柳乘风害死了。

  牟斌已经顾不得后悔,从前二人如漆似胶,关系紧密,京师上下谁不知道,现在就算想撇清关系,这关系撇的清吗?

  原以为柳乘风只是来这里闹一闹,可是听到杀人二字,牟斌感觉自己的腿已经迈不动步子了。

  敢到工部衙门里来杀人,这还了得,简直是翻天了。这件事一旦追究,就形同谋反了。

  加紧了脚步,到了后衙之后,这里已经被学生军围的水泄不通,几个翅帽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官员此时正在惊恐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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