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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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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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红皂白,先赶走那个长工,又来教训闺女。玉兰又冤又屈,一边大哭一边申辩自己是清白的。老爹气晕了,抄起一把斧子就朝玉兰砍了过去,但他还不解气,扬言要砍死玉兰。
  家中的奶妈一边给玉兰包扎伤口,一边劝她:有后妈就有后爹,你快逃命去吧!
  玉兰在王玄家一边养伤一边干些轻便的活儿。这时候,王玄发现玉兰不但人长得好看,而且心地十分善良,还非常勤快,不由得喜欢她了。
  玉兰伤快痊愈时,便提出要离开这里。王玄是说什么也不让。其实玉兰除了感激王玄外,也喜欢上了王玄,就没再推辞,接着住了下来。
  直到听每天给王玄送饭的佣人说起,王玄的叔叔才来到王玄家,果然看见一个姑娘住在这里。
  他沉思半晌开了口:“玄侄!我越来越老了,管不了你多少时日。这姑娘已在咱家住了多日,除了一只手外,我看也没什么不好,你应该对得起人家,你俩就结为夫妻吧!”
  这正好说中了王玄和玉兰的心事,他们自然愿意,就选了个好日子,欢欢喜喜地成了亲。
  成亲不久,王玄就进京赶考去了。
  几个月过后,终于盼来了王玄高中头名进士的喜报。王玄的叔叔识不了几个字,手捧喜报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就请了一个私塾先生来读喜报。
  私塾先生读完了喜报正文,看见喜报的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就抬头问:“王老爷,这些小字就不读了吧?”
  王玄的叔叔一听不乐意了:“都是喜报,不读怎么行呢?”
  私塾先生只好读道:“状元郎出人头地,但不能有一个独手的夫人,请叔叔代为推掉这门亲事!”
  
  
  


 第七十三章 苦难

  叔叔听后愣住了,这可怎么向玉兰提起呢?
  可不提也得提呀。玄的叔叔找到玉兰,硬着头皮发话:“玉兰,你是一个好姑娘,是玄侄对不住你呀!因为你只有一只手,和玄侄不太般配,玄侄来信让你离开他。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离婚不离家,就做我的干闺女,以后再找个好人家!”
  玉兰听完,酸甜苦辣往上一涌,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忘不了王玄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如今他中了状元,既然提出休了自己,一定不能让他为难!
  天黑以后,玉兰挎着一个小包袱,悄悄地离家而去。
  王玄衣锦还乡,沿路村庄的百姓都要到村头迎接。
  这天,王玄身穿鲜亮的状元服,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一个村庄时,突然发现人群里有一个身影儿好像是自己的妻子。其实,这正是离家出走的玉兰。这时,玉兰也发觉丈夫看见了自己,生怕出什么意外,转身溜走了。
  王玄再定眼看时,那熟悉的身影不见了。
  王玄回到柳河庄,乡亲们隆重地迎接了他,大摆宴席庆贺。王玄左等右等,怎么就不见妻子玉兰呢?
  他拉过叔叔问了问,叔叔不解地问:“不是你捎信来让休掉玉兰吗?都按你的意思办了。”
  王玄听后一头雾水:“怎么会有这样的喜报?”
  叔叔回答说:“喜报是喜报,可喜报的下边还有字呢!”
  王玄让叔叔快拿出喜报来,盯着那一行小字,王玄知道是被人做了手脚。
  等到庆贺宴席一散,王玄立刻吩咐当地县令,派人去把那个送喜报的衙役找来,追问喜报上的小字是怎么回事儿。
  那衙役一急忽然想起来:送喜报那天,他在路边的一个酒馆里吃过饭,曾向酒馆掌柜的说了送状元喜报的事儿,那酒馆掌柜的亲自拿出好酒好菜来与自己对饮,后来,他喝得酩酊大醉,等醒来后才把喜报送到王老爷的家中。
  王玄带着县令等一班衙役来到了那家酒馆。
  这一查不要紧,酒馆竟是玉兰的后妈和他的奸夫开的。
  王玄望着这对男女,不软不硬地发了话:“我是新科头名进士王玄,你俩为何将官差灌醉,篡改朝廷喜报?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就说实话吧!”
  原来,这对男女当得知玉兰的丈夫中了状元后,担心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就把送喜报的衙役灌醉,在喜报的下边添上一行小字,想让王玄休掉玉兰,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王玄听后气不打一处来,让县令以欺君和谋害人命之罪,判处了奸夫淫妇的死刑。
  王玄带领一班衙役,抬着八人大轿找到了玉兰栖身的村庄。玉兰一见,悲喜交加,王玄让她上轿回家,可她就是不肯。
  王玄催了一遍又一遍,催急了,玉兰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夫君,妾身只有一只手,日后怎么侍候你呀!你还是将错就错,不要管我了!”
  王玄动情地说:“天地良心,我王玄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结发的妻子,你要是还不走,我就给你跪下了!”
  玉兰这才梳洗穿戴,坐上了八人大轿。
  喜报一案判定后,玉兰后母的爹爹认为他的闺女只是胁从,罪不至死,就到县衙府衙不断地告状鸣冤。可是直到犯人被砍了头,也没告出个结果来。虽然闺女已经命丧黄泉,但他还是不服,就到长安开了家店铺,边挣钱边打官司。终于有一天,他托关系找到了一个朝廷官员,这个官员以王玄草菅人命为由,给高宗皇帝上了一道奏章。
  高宗皇帝阅完上奏,一怒之下,下旨免去了王玄的头名进士的功名,赶回原籍。王玄只好带着妻子儿女回到了柳河庄。
  这时候,王玄的叔叔和大哥已经去世,只有大嫂、二哥二嫂在,二哥二嫂的日子过得不错。
  二哥二嫂一听王玄从朝廷命官变成了平民百姓,顿时没了好脸色,只找了两间破屋给王玄家住下了。
  王玄从小没干过庄稼活,也不会做买卖,妻子又有残疾,孩子还小。全家开始时还能用原来的一点积蓄维持,后来光出不进地花完了,就全靠二哥二嫂接济度日。
  这样十天半月的还可以,日子长了,王玄的二嫂可不干了。她想,这个王玄就是个丧门星,自己多灾多难不说,还捎带别人不得安生,不如把他弄死,他的老婆就会另嫁他人,孩子也会带走,这个累赘就没有了。王玄的二哥经不住老婆整天嘟囔,咬咬牙也同意了。
  八月十五的这天晚上,王玄的二哥把王玄请到自己家中,说是饮酒圆月。二嫂在酒里加上了蒙汗药,然后殷勤地劝酒。王玄毫无戒备,喝下酒后不大一会儿就晕了过去。这两口子立刻把王玄卷在席筒儿里,用绳子捆了几道,头下脚上靠在屋门后边,准备夜深人静时扔到后园的枯井里。
  这时,住在东屋的大嫂听到老二的屋里有动静,蹑手蹑脚地从门缝往里一瞅,看到了刚才的情景。
  等到老二家两口子睡着,她把王玄夹到自己屋里,将他弄醒了,又找出丈夫生前的衣裳让王玄换上,还拿出一点儿钱递给玄,急急忙忙地说:“你二哥二嫂起了坏心,要害死你,你得赶快离开这里!”
  然后拿馒头用酒泡了泡,喂了自己养的大黄狗,把醉狗绑好卷成原样,又给送了回去。
  三更时分,王玄的二哥扛起那个席筒儿,偷偷摸摸地来到后园,撬开盖在井口的石板,把席筒儿竖了进去。
  玉兰见丈夫一夜未归,就到二哥家去找,二哥二嫂一唱一和,装作不知道。
  二嫂叹了口气说:“三弟这么要强,是不是看家里日子艰难,出外挣钱去了!玉兰,不是我说你,三弟不辞而别,多半是不回来了,你还拉扯着两个孩子,过了今日,明日又怎么过?不如找个人家,好歹活命去吧!”
  玉兰回到家中,坐在那里暗自流泪。她想起丈夫对自己恩重如山,就是饿死也不能改嫁,况且丈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一定要等他回来。她心一横,换上粗布衣裳,找了个破篮子和打狗棍,把孩子锁在家中,出门讨饭去了。
  
  
  


 第七十四章 编瞎话

  王玄连夜逃走后,一边要饭一边赶路,最后来到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他打定主意,不管再苦再累,凭着自己满腹学问,一定要争取个好前程!
  按照朝廷的规矩,自己不能再用自己的名字和籍贯参加科考。王玄就找了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妻,认了干爹干娘,改名换姓为刘玄,然后在一家商号里当了一名账房先生。他一边干活糊口,一边刻苦读书,先是考中了秀才,又在则天皇帝的时候考中了举人。
  等到朝廷的大考日期到来之前,刘玄晓行夜宿,饥餐渴饮地赶到长安,然后又一次高中头名进士。人还是那个人,名字却换成了刘玄。
  刘玄第二次以状元郎的身份回乡省亲,虽然这一次没有第一次那么轰动,却也是别有一番意味。妻子玉兰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一对儿女也都长大成人,很是懂事。
  刘玄带着全家去给父母祭扫了坟墓,还专门给长眠地下的叔叔行了父子大礼。之后,他带着全家来到大嫂家中,把已行动不便的大嫂背到自己家,用跪拜母亲的大礼跪拜了大嫂,并把皇帝赐给母亲的衣物,全都送给了大嫂。接着,刘玄摆了几场宴席,来感谢帮助过自己的乡亲们,只有二哥二嫂没到场。
  刘玄独自来到二哥家,二哥吃惊地问他:“三弟!你,你不是……”
  二哥不知怎么往下说了。
  事到如今,曾经兄弟一场,刘玄不想再和他计较,平静地回答说:“王玄已成亡魂,我是刘玄,老天有眼,让我再度金榜题名!如今回老家祭扫林墓,探望亲人!”
  二哥听后就哑巴了,不再言语,二嫂听后羞愧难当,偷偷地溜进另一间屋,找了根绳子吊死了。
  刘玄带着全家来到他逃难时的那个镇子,看过干爹干娘,然后上任去了。
  然而,由于刘玄朝中无人,这个头名进士竟做了近十年的县令。
  后来,刘玄的才干被狄仁杰偶然发现,赖狄公多方举荐,一年之内连升三级,任京县永昌县令,正五品上。
  刘玄感狄公的知遇提携之恩,称呼狄公为“恩师”。
  从此以后,刘玄追随狄公十几年,对恩师忠心耿耿。
  后来,刘玄官吏部侍郎,成为则天皇帝的重臣。
  久视元年,狄仁杰病故,朝野凄恸,刘玄辞官为恩师结芦守墓三年。三年后,回到家乡潞州,自此不再为官。
  ……
  元氏随夫君回到长安之时,刘玄已经辞官,故而并不认识元氏。即便如此,元氏亦不敢有丝毫大意。
  “哦,原来是刘老丈!什么叩扰不叩扰的,快请坐!”元氏赶忙拿过一个小板凳递给姓刘玄。
  “李夫人!多谢了!”刘玄接过小板凳,坐在了院中的石桌前。
  “刘老丈,您稍等,奴家给您倒水去!”
  “有劳李夫人了!”
  元氏惴惴不安离去,她得去屋中叮咛范长风等人隐匿妥当,免得被刘玄瞅出端倪就不妙了。
  不一会元氏端了一碗水递给刘玄,满脸歉意道:“家中不曾备下茶叶,委屈刘老丈了!”
  “不用,这就挺好!”
  家里来了客人,元氏自然得要陪着,但她并没有闲着,手中绣着的活计。李陶则蹲在一边,拿着个木棍在地上写划着什么。
  “刘老丈,看您不像庄稼人呀!”元氏随口问道。
  “哦,年轻的时候在外漂泊多年,如今在潞州城做私塾先生。”
  “啊!原来是夫子呀,奴家怠慢了!”
  “李夫人,恕我冒昧,不知李小郎君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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