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四李各遗一子嗣提前避祸之事!小主人,您就放手干吧!”
李陶点点头:“多谢了!我向你们保证,不管是谁,只要是欠我们的,定要加倍偿还!”
见裴岳与李文皎都陷入沉默,李陶拿起身边的《吕氏春秋》向李文皎问道:“李叔,这是怎么回事?”
李文皎苦笑道:“小主人,不瞒您说,入幕前我曾经师从千机子学习权谋之术。四李起事之前,我隐约觉得情形不对,便写信向师尊讨教!师尊并未明示,只是派人送来这本《吕氏春秋》。我知师尊必有深意,可反复读了多遍却始终揣摩不透。四李起事前,我带着申儿远避他乡,直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实在是惭愧得紧!”
第九十七章 算命
李陶别有深意地看着李文皎:“李叔,何不打开再看看?”
李文皎狐疑地望着李陶,接过《吕氏春秋》随意打开一页,不由大吃一惊:“小主人,怎么会这样?”
原来,在书中每行的中间又出现了与原书截然不同的字体。
“书中的内容是的你师尊用矾书所写,把纸弄湿后,字迹就会显现。当水干后,纸上便毫无字迹。”
李文皎这才明白过来,他拿起书细细读了起来。
读罢,李文皎良久不语。尔后痛哭道:“是我误了四李的性命!若早些能揭开此谜,用其中任何一计也强于铤而走险!”
李陶叹了口气劝道:“李叔不必自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现在揭开谜底也不晚,咱们报仇正好可以用上它!”
李文皎擦干眼泪:“小主人说得是!我将此书献于小主人,望小主人定要为四李报仇血恨!”
李陶摇摇头:“这书我不能要!”
李文皎诧异道:“小主人,这是为何?”
“此书名叫《韬晦术》,我大概翻阅了一遍,共分为隐晦卷、处晦卷、养晦卷、谋晦卷、诈晦卷、避晦卷、心晦卷和用晦卷八卷,记载的均是权谋之术。我的意思是李叔你以此书好好教导李申兄长,让他成为房谋杜断之类的人物。这样,将来李申兄长必会有个好的前程,你也不负李思冲将军的重托了!”
李文皎没想到李陶还有这么一层深意,他起身向李陶深施一礼:“我代申儿谢过小主人了!”
李陶并没有客气,受了李文皎这一礼。
待李文皎重新坐定之后,李陶问道:“李叔,我想知道张县令此人究竟如何?”
“小主人因何有此一问?”
“李叔,你莫要多想,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此人的情况!免得下一步收拾刘仁义的时候节外生枝!”
“什么?小主人,你要收拾刘仁义?这可使不得!”李文皎听了李陶的话大吃一惊。
“有何使不得?”
“这刘仁义……”
李陶摆手道:“李叔,你不必说了!这刘仁义是什么状况我心中有数!若连这么个不入流的小人物也让我们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将来如何去对付那些权势熏天的仇人呢?”
李文皎顿时哑口无言。
“张县令此人有学识,为官清廉,做事比较比较沉稳,能力也不弱。本来,刚到长子县的时候,他本想有所作为的。可后来他发现长子县的水很深。加之,我也劝他隐忍不发。故而他便很少过问政事,也算是韬光养晦吧!”李文皎对李陶介绍道。
“他一介县令还须在刘仁义面前韬光养晦?”李陶皱起了眉头。
“刘仁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后面的梁德全!”
“这梁德全只是一州刺史,至于如此忌惮于他吗?”
“小主人,你有所不知这梁德全,我说件事情你就明白了!”
“李叔,你说!”李陶对此颇感兴趣。
“这潞州刺史原来是姚崇……”
“姚崇?”李陶惊呼道。
在后世时,李陶就知道这个姚崇,他是中国历史上的著名宰相。特别是在唐玄宗朝早期的时候对“开元之治”贡献尤多,影响极为深远。
“小主人,你认得姚崇?”李文皎奇怪地看着李陶。
“不,不认识!李叔,你接着说!”
“姚崇曾担任过宰相,加封为梁县侯。后因得罪张易之、张昌宗兄弟,被贬为潞州刺史。梁德全走了韦氏和安乐公主的门子做了潞州刺史,而姚崇则再次被贬为潞州长史。梁德全做了刺史后,大量搜刮民脂民膏,百般巴结韦氏和安乐公主。姚崇一怒之下,上奏揭发梁德全的恶行!结果梁德全依旧做他的刺史,而姚崇却第三次被贬为法曹参军。自此以后,潞州大小官员皆畏梁德全如虎!”
李陶点点头笑道:“不错,是只大老虎!等收拾完刘仁义,接着就轮到他了!”
李文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叔,你有没有办法请这张县令来秋风破一趟?”
“我试试吧,但无甚把握!”
“这张县令可有甚喜好?”李陶问道。
“他喜欢算命!”
李陶奇怪道:“算命?他怎会有这嗜好?堂堂县令竟然喜欢做算命先生?”
“小主人,你会错意了!不是张县令喜欢给别人算命,而是喜欢别人给他算命!不管是谁,只要会算命,张县令总要请别人算上一算!”
李陶笑了:“这就好办了,我这里正好有个现成的算命先生……”
……
“李先生!你所说的算命先生可是在这里?”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正是这里!”
年轻人看着门前的牌匾自言自语道:“秋风破,不错!名字大气,这字也写得也颇有大家风范。”
两人刚进大门,便见一位少年笑吟吟地望着他们:“两位郎君!可是要品尝串串香?”
说话的少年正是李陶,年轻人则是李文皎领来的长子县县令张玮。
李文皎故作不识李陶,上前答道:“这位小郎君,听说秋风破有人会算命,可否先给我这位朋友算完命后,我等再品尝串串香?”
李陶点头道:“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道张老丈算得准不准!若是不准,两位郎君可万万莫怪!”
李陶只是听张凌风说起他曾经做过算命先生,至于算得准不准就不清楚了。因为是临时拉来应景,所以李陶也没有事先告诉张凌风。
“无妨!无妨!只要能算就行,准不准我都不会介意!”张玮在一旁插言道。
“啊?”李陶听了张玮的话一时愣住了。
……
“李小郎君,喊小老儿来不知有何吩咐?”一副堂倌打扮的张凌风走进屋来。
“张老丈,你以前可是做过算命先生?”
“正是!”
“可否为这位郎君算上一命?”李陶指了指张玮。
“这……”
“张老丈,你就算上一回吧!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
李陶生怕张凌风拒绝,赶紧暗示他,言下之意是只要你帮了我这回,我会尽快圆了你的心愿。
第九十八章 贼命
张凌风听出了李陶话中的意思,爽快地答应道:“那好吧,我就算上一回。”
“这位郎君,可否伸出左手让我一观?”张凌风对张玮道。
张玮伸出了左手,张凌风细看起来,边看边点头道:“离纹在中指之下,郎君是有官位之人。天纹前窄后宽,郎君现在官位不大,但今后必定官运亨通。玉珠纹从坎宫纵贯过天纹且无偏斜,郎君是正官而非副职。综上判断,郎君应该是一县县令。我说的可对?”
张凌风的话让李文皎和张玮频频点头,就连一旁的李陶也是啧啧称奇。李陶并没有告诉张凌风关于张玮的情况,张凌风竟然能从张玮的手相中判断出其身份,这不能不让李陶大为叹服。
张玮笑道:“没想到老丈真是神算,您算得一点不错,我是长子县县令张玮!”
“张县令缪赞了!”张凌风客气道。
“张老丈,可否为再为我算算生辰八字?”张玮突然问道。
“自然可以,请县令报上生辰八字!”张凌风笑道。
张玮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张凌风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了,而且脸色难看之极。
终于,张凌风霍地起身,不说一句话就疾步出门,屋内众人都觉得莫明其妙。
张玮见张凌风面色有异,紧追而去。李陶和李文皎相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三人只见张凌风在一个角落里,正啪嗒啪嗒掉眼泪呢。
“张老丈,您这是怎么了?”张玮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凌风抬头看了一眼张玮,摇了摇头。良久,他才悲伤道:“我算命几十年,自认为无人能及。可今日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你跟我儿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二十几年前,我算我儿子长大注定是个做贼的命,为此而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的骨肉分离。你跟他出生时间分毫不差,却做了官,你说我还有什么资格算命。我真是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张凌风还没骂完,张玮却噗通脆在了他的面前:“爹,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
张凌风吓了一跳,连忙要扶起张玮:“张县令,你这是做甚?”
张玮不肯起来:“不,你就是我爹,我带你去找娘。”
张凌风懵了,李陶和李文皎也面面相觑。
三人随着张玮来到长子县衙的内院,见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张凌风惊愕的看着老妇,眉目间依稀有自己妻子许氏的模样,许氏也从张凌风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是自己的丈夫。
许氏颤微微地走到张凌风面前,声音沙哑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张凌风激动地握住许氏的手,心中愧疚万分:“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两人抱头痛哭。良久,许氏拉着张玮的手对张凌风说:他是你的儿子!”
……
当李陶、李文皎和张凌风父子再次来到秋风破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
“张老丈,张县令,这究竟是怎么会事?”李陶忍不住问道。
听了张凌风和张玮的叙说,李陶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张凌风曾经是个算命先生,替人占卜卦象,向来很准。不管是参加科考的读书人,还是救财的生意人都慕名前来占上几卦。在方圆百里,谁都知道张凌风的名字。
张凌风的娘子许氏怀孕了,他高兴不已,马上为未出生的孩子算起命来。当得知个男孩子,更是喜上眉梢。再掐指一算,张凌风脸色明显地变得不好看。
许氏见状赶忙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张凌风看着娘子微微凸起的肚子,叹了一口气:“你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是个祸害呀!”
许氏听了一惊:“此话怎讲,莫非你算出孩子有什么不测?”
张凌风愁眉苦脸道:“我算出孩子出生时间是明年九月的丑时,明年可是戊子年,那个时辰出生,是个贼命,会祸害四方。”
许氏听罢慌忙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想孩子一出生便是贼。”
张凌风拉起妻子的手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娘子能忍住,拖延孩子的出生时间。待天亮后,孩子再出生就无碍了。”
许氏听罢连连点头:“我听你的!”
张凌风在不安中等待着孩子的出世。
转眼就到了来年九月,张凌风更没有心思出去摆摊,而是留在家中悉心照顾娘子。
一天夜里,刚到丑时,躺床上的许氏说感觉肚子一阵阵痛。连忙叫张凌风去叫产婆。
张凌风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