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月萤良久没有反应,狼王仰过头去看她,见她一副呆住的神情,问,“丫头,这些是人为做出来的?是吧?”
“啊?”安月萤疑惑地问。
“这些是人为做出来的?”狼王好心地重复刚才的问题。
“是的,用定幻侏做的。”安月萤回答道,疑惑地看着它。不知道它如此问,是什么意思。
“把那个人给我叫过来!”狼王口气很不好地叫了起来。
他们找到颜蜚后,狼王朝他甩了两爪子后,愤怒地朝他叫,“把定幻侏交出来!”
跌飞出去的颜蜚勉强定住后,用手抹了下嘴角处的血丝,从兜里掏出定幻侏,把它抛给安月萤。
安月萤伸手接住,手绕过狼王的脑袋,把定幻侏放到它的眼前。
狼王看了眼那发出绿光的定幻侏,沉思了一会,说,“不是有句话叫因果报应吗?这些饿灵既然是用这定幻侏做成的,那么这颗定幻侏就有力量把那些怪物毁掉。”
它的话刚落,整个乐城震动了起来,有种翻天覆地的感觉。
安月萤朝外望了望,叹了口气,说,“我们没有时间了,结界就快消失了。”
狼王突然抬起头,语气挺沉重地说,“要毁掉这些饿灵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我们需要有一个人为此做出牺牲。”
它身上的安月萤俯在它的耳边,低叫了一声,“狼王。”
狼王看都没有看她,继续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为此做出牺牲的,首先,那个人得有一定的灵力,其次,那人得有一定的觉悟。”
说完,它不满地仰起头瞟了一眼背上的安月萤,这丫头简直就是原始生命的单细胞动物,做什么事情总是直线型,总想着别人,其他的甚至自己的性命也不大在乎。这样说或者不对,应该说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性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总是随心而行。
“觉悟?”伴河国公主疑惑地皱紧眉头,不解地望着狼王。
狼王转向颜蜚,一字一顿地说,“刚才已经说过了,世上事都是因果报应,每个人自己造的孽,就要自己亲自解决。否则,那人就会一辈子被孽报缠身。所以,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外人想帮就可以帮的了的。”
听了它的话,颜蜚说话了,他说,“你说我该怎样做。”
他的神情显得很坚决,语气也是坚定不移那种。也许,这就是狼王所讲的觉悟。狼王满意地看着他,说,“把饿灵封印在定幻侏里!”
狼王的灵感源于蛮荒时代的封印法,那时,大法师卡米以及四大护法日、月、星、河用力量封印住了暗物。这次,它打算把那些人为做出来的暗物封印在定幻侏里。
客塌那一层的八个宫位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既有相生又有相克,颜蜚用灵力幻化成的细线让它们交互捆缠起来,形成一个转动不息的八卦阵。其中,乾兑同属金五行,兑居西方乾居西北;坎为水居北方;震巽都为木五行而居东方与东南方;离为火则居南方;余下艮坤五行都属土,其中艮居东北方位坤居西南方位。这种封印的方法有一个名称,叫“封八”,起源于古老的乐族,那时候,狼王就是用封八把自己的力量封印了起来。
布好阵后,狼王下命令道,“造孽的那家伙你呆在阵里面,听我的吩咐。多手怪物身上的那家伙你暂借一点灵力给安月萤,助她施用招物咒。安月萤,你把身上的灵力都提上来,把火召唤来。”
“明白了吗?”说完后,狼王问道,那三个人都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行动!”狼王一声号令,安月萤马上双手结印,她背后的伴河国公主把灵力提出来,灌输到她的身上,阵里面的颜蜚紧张地看着她们。
安月萤念完咒语,双手朝空中一指,一团熊熊大火悬停在半空中,听着她的指令。
“倍化那团火,让它的火苗燃得更高!”狼王下着命令,安月萤听命地又施用了“倍化咒”,那火苗果然窜高了许多,屋子里也热了起来。
那团火的出现,令得那些饿灵都转移了进攻的目标,它们不再理会安月萤他们,它们全部朝那团火冲过去,就连一楼的饿灵也争先恐后地赶来,生怕落后别人半步。看着它们那副样子,安月萤想起了扑火的飞蛾。
“就算人为做出来的饿灵也仍然具备着暗物的特性,那些饿灵以黑暗为生,一辈子与黑暗为伴,它们最向往的就是火与光。”狼王为饿灵的行为解释。
等所有的饿灵都扑进那团火里后,安月萤听凭狼王的吩咐,用“捆绑咒”把那些饿灵捆住在里面,接着她把那团被束缚住的火扔进八卦阵里,让颜蜚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造孽那家伙,把你所有的灵力释放出来,幻化成八柄火把。”狼王对颜蜚下着命令。
颜蜚照着狼王的吩咐做了后,把那些火把分别停留在阵里的八个方位,那就是火的守护,这样子,那些饿灵将无法再逃出来。
接下来,颜蜚双手结印,启动封印咒法。八卦阵里闪过一片耀眼的绿光,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紧随着爆炸声的是一片熊熊燃烧着的大火,那火苗越窜越快,越窜越高,直向安月萤他们逼过来。
“颜蜚!”安月萤焦急地大喊,想往火堆里冲,却被狼王一口叼住了,往外逃窜。
他们出到外面时,乐城整座城堡置身于火海中,一片火光冲天。看着那熊熊烧着的大火,安月萤的泪水掉了下来。
“丫头,造孽那家伙是自己选择与饿灵同归于尽的,你不用内疚。”狼王转过头,笨拙地安慰道。
“可是,他……他……”安月萤哽咽着说不出话,扑到狼王的身上。
刚才那一幕重现:
“把定幻侏扔到火团里,然后赶快出来!”狼王朝颜蜚道。
颜蜚神色怪异地看了看他们,对安月萤说,“安月萤,谢谢你,谢谢你把我的儿子带了回来!”
说完,他带着那颗定幻侏,整个人扑进那熊熊烧着的火团里。接着,那八卦阵里闪过一片耀眼的绿光,爆炸了。
那些饿灵随着那爆炸声发出凄厉的叫喊,空洞、绝望、声嘶力竭,尔后,烟消云散。
颜蜚还了他的罪孽后,也随着那火苗的熄灭而烟消云散。
葬月 '本章字数:9422 最新更新时间:2007…06…18 11:44:18。0'
把跑出乐城的饿灵也消灭掉后,安月萤与厘弘踏上了新的旅程。这次,多了一个新的伙伴,伴河国的公主辽宁公主。
“你们以后不要再喊我公主了,直接喊我叫辽宁,知道了吗?”辽宁不满地提出抗议。
“好的,辽宁公主。”安月萤故意开心地叫。
“嘿!”辽宁气呼呼地瞪着她,只差没有举起拳头,说,“不是说了不要再叫公主的嘛!”
“嘿!”安月萤旁边的厘弘拉拉辽宁的衣服,意有所指地说,“别随便对人气呼呼的,那样可能会招揍的!”
辽宁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安了,安了,摆什么护花使者的样子!前天晚上要不是我把灵力借给安月萤,她早就做了冥王冥后的座上客了!还敢来吓唬我!真是的!”
厘弘听了,转向安月萤那边,危险地盯着她,问,“不是叫了你不要勉强的吗?”
安月萤连连摆手,脑袋冒汗地说,“没有勉强,只是尽了一点点力而已。”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多舌的辽宁一眼,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编了个完好无缺的谎话骗过厘弘,那家伙倒好,一句话就把她之前的辛勤劳动全给毁了。
厘弘看着她那副样子,息事宁人地说,“总之,以后那里有危险,你就给我逃,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道了吗?”
“知道了。”安月萤乖乖地回答,冲他展出一个灿烂笑容。
走了一段路,安月萤问,“我们该去哪里找哥哥他们呢?”
“酒坊!”辽宁一蹦而起,高兴地叫了起来。
“酒坊?”安月萤与厘弘同时疑惑地望着她。
辽宁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听我的话准没错,这可是我找了很多年……反正是经验之谈。”
“找了很多年什么?”安月萤凑近她,好奇地问。
辽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长毛狗。”
看着他们那一副感冒的样子,她忙补充解释,“那是我们家我最爱的一只狗,它可有性格了,经常离家出走。每次,我都是在酒坊找到它的。”
“你不会经常虐待它吧?”安月萤皱着眉头问,脑海里浮现出辽宁拿着铁杉追着狗猛打的情景。
“你怎么会有那种不善良的想法?我可爱它了,连自己的塌米床都分给它睡。”辽宁不悦地嘟着嘴巴。
“你那只狗不会喜欢喝酒吧?”厘弘没有表情地问。
辽宁被他一问,双手合成十字,轻声嘀咕着,“你怎么会知道的?”
厘弘一副所以然地看着她,那样子简直就是在说,“我早知道是这样!”
虽然这样子,他们三个人进了月村后,还是去了酒坊。酒坊的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安月萤礼貌地冲他打了个招呼,问,“老伯,请问这里有没有来过……”
顿了顿,安月萤想,总不能说一个灵魂吧!那样准会吓死人!
“老伯,我们是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像她这么年轻,个子比她高一点,壮一点的女孩?”厘弘在安月萤身边比试着,问。
安月萤听了,无奈地努努嘴,期待地望着老伯。
老伯想了想,朝他们摇了摇头,说,“没有印象。”
“老伯,你再仔细地想想,是个喜欢穿着一身咖啡色袍子的,冷冷的,不喜欢说话的女孩。”厘弘补充追日的特征。
“没有。”老伯再次摇了摇头。
安月萤失望地叹了叹气,她就知道找人不是这么容易的。
“年轻人,你们可以留下信息,我遇到的话可以帮你们转告。”老伯叫住他们,热情地说。
“谢谢!”安月萤朝老伯道谢,留下了一张便条。
在酒坊呆了大半天,直等到太阳下山,安月树与追日的人影都没有一个。安月萤担心地喃喃道,“不知道哥会跑到什么地方,该不会被死神捉去了吧!”
这样想着,她更加担心起来,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有追日在他的身边,他不会有事的。”厘弘安慰地拍拍她的手。
“唔!也是!追日那家伙可是绝对称职的保镖!”安月萤双手拍着桌面,站了起来。
离开酒坊后,他们在村子的街道上乱逛了一会。
“烟火!很漂亮的烟火!大家快来看看了!”街道上的小贩大声地叫嚷着。
“烟火?”安月萤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喜悦地叫了起来,“烟火!”
“哥,如果你丢失了我的话,我就在烟火升起的地方等你,你一定记得来找我哦!”九岁的安月萤伸出胖胖的手指,与安月树打勾勾。
安月树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说,“一言为定,如果哥哥不小心弄丢了你,哥哥就去烟火升起的地方找你。”
结果,安月萤一下子就把那个小贩的烟火全给买了下来,欢喜得那个小贩直弯腰躬背的朝她道谢。
“买那么多烟火干吗?又不能当饭吃!”辽宁不满地嘟嚷道。
“这是她和哥哥的联系信号,看到那个,哥哥就会来找她。”厘弘不悦地瞟了辽宁一眼,替安月萤解释。
“今天晚上,我们找个地方放烟火,怎样?”安月萤雀跃地看着厘弘。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厘弘了解地看着她,冲她点了点头。
街道上的人突然闹哄哄地全朝一个方向跑了起来,厘弘拉住其中一个人,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村尾的那两棵千年香樟树下,有个葬月仪式。”那人急忙地说完,朝前面冲去。
“葬月?”安月萤与辽宁疑惑地道,无一例外地睁着双迷惑不解的眼睛。
厘弘摸摸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