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军士卒叫喊起来可不会象吴广那么客气含蓄,什么难听骂什么,几乎都把城头上的鹏军鹏将们的祖宗八代都集体问候了一遍。
这三千士卒,在城前拉起长排,一各个憋住力气,脸红脖子粗的放声大骂,而且还有人特意打了好几十桶的水放在人群当中,若是骂累了骂喝了,可以直接挽一瓢水润润喉咙继续骂,好象不把对方骂出城,这一晚上就不会罢休似的。
但凡是有点血性的人见到此番情景,听着这样的辱骂都会受不了。
果然。一名鹏将受不了天渊军的叫骂,令人打开城门,冲杀出来,策马直奔吴广而去。
见城内杀出一名武将,吴广笑了,喝道:“来将通名!”
那名鹏将满腔怒火,气势极盛,催马到了吴广近前,喝道:“问阎王去!”说着话,他抖手一枪,直取吴广的喉咙。
吴广侧身,闪开对方的锋芒,接着回手一刀,斜削那名鹏将的脑袋。那人倒也强硬,横枪接架,耳轮中就当啷啷一声脆响,鹏将虽然硬接住吴广一刀,但双臂也被震的生疼,虎口处的灵铠都险些被震碎。
他在马上连续摇晃数下,才勉强把身形稳稳住,心中暗叫一声厉害。
双马交错,鹏将猛然扭回身形,一记回马枪,反刺吴广的后心。吴广反应极快,身形下压,嘶的一声,对方的长枪从他头顶掠过。半个回合过后,二人都对对方的实力有所了解,再催马相拼的时候,也各使出了全力。
没等对方到达自己近前,吴广率先发难,灵乱·风释放而出,只见漫天的灵刃,挂着劲风向鹏将射去,后者见状,脸色微变,急忙使出全力,也释放出灵乱·风,抵挡吴广的杀招。两人释放的灵乱·风接触在一处,灵刃与灵刃在空中相互交错、碰撞,嘭嘭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这是针尖对麦芒的交锋,容不得半点偷机取巧,谁的修为高谁便会占上风。
很快,那鹏将释放的灵乱·风便被吴广的灵乱·风压下去,消失于无形,而剩余的灵刃去势不减,继续向鹏将飞射过去。鹏将大惊失色,身子在马上来回摆动,闪躲灵刃,可就在这时,吴广以电一般的速度冲到他近前,手中刀前刺,直取鹏将的胸口。
这一刀太快了,别说鹏将此时正在闪躲灵乱·风的灵刃,即便是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也未必能闪开吴广这全力的快刀。
扑哧!
刀锋结结实实刺在鹏将的胸口处,灵铠破碎,刀锋直接从其后心探出。
“啊——”
宁将发出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吴广收回灵刀,接着反手横削,扑的一声,鹏将的脑袋被硬生生劈落在地。无头的尸体已经倒了下去,但双脚还挂着马镫上,战马受惊,拖着尸体落荒而逃。
吴广甩了甩灵刀上的血迹,然后用刀锋指向城头,喝道:“还有谁来与我一战?”
哗——城头上的鹏军看的清楚,己方那么厉害的武将,只在敌人面前走了两个回合便被削掉脑袋,这敌将也太厉害了!鹏军哪里还敢出城迎战,急忙关闭城门。吴广本想趁机前冲,可是刚跑出没两步,城头上万箭齐落,无奈之下,他只得拨马退回去。
吴广两个回合劈死敌将,天渊军的士气更盛,叫骂声也更大,不过这回鹏军学乖了,无论他们怎么喊骂,就是闭城不出,装聋做哑。吴广的骚扰起到一定的效果,不仅杀了一名冲动的鹏将,还成功把西百城守军的注意力吸引到城北这边。
不过江默那边的夜袭却远没有这么顺利,甚至没等实施,就被鹏军发现。因为有毛安的前车之鉴,耿强也对天渊军中的暗系修灵者忌惮三分,四面城墙,每隔一段便安插有鹏将看守,以洞察之术预防暗系修灵者的夜袭。
江默等暗箭人员刚刚潜行到西百南面的城墙下,就被城上的鹏将发现,一时间城头之上警钟大响,叫喊连天,箭矢、棍木、擂石、火油齐齐落下,江默等人连冲都未敢往上冲,直接被打退回去,这还多亏他们反应及时,以暗影漂移闪躲出去,不然想全身而退都困难。
江默率领暗箭人员败逃回来,唐寅也没有怪罪他,他已经预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没抱有太大的希望。
随即他又派出战虎统帅三千人马由城西讨敌骂阵,继续骚扰鹏军不得安宁。到最后,连投石机和破城弩都用上了,时不时的砸上几块巨石,射出几根木桩,能杀伤敌人当然最好,即便伤不到对方,也要把鹏军吓一吓,使其得不到安心休息的机会。
天渊军折腾整整一个晚上,西百城内的鹏军也整整提心吊胆一个晚上,翌日,唐寅又下达全军进攻的命令,和前一日一样,平原军、赤峰军、直属军三面攻城,小股的三水军则在一面做佯攻。
第298章
天渊军攻打城防坚固的西百城,进攻三日,没有取的任何进展,倒是伤亡人数在直线上升。西百城内,鹏军损失也不小,人员伤亡过半,而且天渊军白天攻,守军日夜不得安宁,上下将士已疲惫到了极点。
这时候,于俊再次向耿强进见,主张其成弃城投降。若是在继续打下去,洗白城内的将士们就真要全军覆没了,而且还要牵连到无数的百姓。
仗打到现在,盐城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西百城成了孤立无援的孤城,耿强的心情本来就烦躁到了极点,又听到于俊劝降,无处发泄的闷气都发在他的身上,令人把于俊拖出去,重责了三十军棍,并把他的官职一降到底,同时还放出话来,等他打退了天渊军之后就要取于俊的脑袋。
于俊进谏未成,反受到耿强的重罚,对这样的结果,另一位谋士曲让自然十分高兴,他建议耿强继续多抓壮丁,让城中的百姓成为抵御天渊军的主力,这样一来,己方士卒的损失就可降到最低,并把城中数十万的百姓与西百城绑到一起,使天渊军的攻城难上加难。
耿强觉的曲让的意见有道理,接受他的提议,对城中的百姓们抓捕变的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是大白天,耿强麾下的亲兵卫队都能跑到大街上强行拉人充军,下至十四、五岁的孩童,上至四、五十岁的老者,无人能幸免,偌大的西百城,已被耿强折腾的萧条冷清,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即使偶尔有行人路过,也是步履匆匆,提心吊胆,生怕遇到官军。
天欲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这话用在此时的耿强身上正好合适,他疯狂抓捕大批百姓从军,虽然加强了西百城的城防,可是也为他的灭亡埋下祸根。
西百城的城头上几乎都看到身穿红色盔甲的鹏军士卒,所能看到的皆是衣着杂乱无章的百姓们,他们没有盔甲护体,所用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有人用矛,有人用戟,有人用刀,还有人拿了棍子和帖耙子。
傍晚,唐寅和邱真,张哲,宗元三位谋士上到己方大营的塔楼上,眺望西百城的城头,看到了这番情景,邱真皱了皱眉,说道:“大人,看来耿强又拉来了更多的城中百姓们充军了,这样下去,我军越打越少,而敌方人却越打越多,对我军不利啊!”
唐寅当然知道现在的形式十分危急,他不想在听这样的分析,而是想要解决之道,他深吸口气,目视眼前的城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一旁的宗元揉着下巴,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幽幽说道:”强拉百姓们参与城防,并非解决之道啊!百姓们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也没有见过两军交战的阵势,经验不足,打起来,伤亡会很大!
张哲冷哼一声,说道:现在耿强是狗急跳墙,他才不会管城中的百姓的死活,他想的只是他自己,如何能守住西百城。
宗元点点头,说道:如此来说,我们可以明白两点,第一,城中的百姓绝非自愿参与城防的,第二,耿强并不得人心。
他这是废话,耿强不得民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钟天篡位以来,耿强就对乐湖郡采取铁腕的管制,谁敢说钟天半个不是,只要被他或者他的手下知道,立刻就会抓走处死,有这么一个郡守,百姓们能自发为他守城那才叫怪了。
张哲白了宗元一眼,没有说话。
宗元继续自言自语道:这两点,我军倒是可以大加利用一下。若是能有一批人混入城中,挑拨百姓们造反,更强必败,即使退而求其次,能煽动一批百姓为我军打开城门,让我军杀入城内,击垮耿强就易如反掌了!
张哲轻叹口气,想混入城中,谈何容易,己方也不是没有试过,敌军十分谨慎,每一段城墙都有宁将驻守,使用洞察之术,连暗箭人员都无法接近,何况其他人?他大摇其头,叹道: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想混入城中势如登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目视西百城的唐寅突然眼前一亮,说道:若是由我混入城中,倒也并非没有机会!
邱真、张哲、宗元三人闻言同是一愣,不约而同的像唐寅看去,后者转回身,正色说到:宗先生所言有理,西百城的百姓不可能是自发参与城防的,定是被耿强以强迫手段抓来的,三日来,我军连续攻城,鹏军死伤不少,而参与城防的百姓死伤更大,耿强的做法必定已引得百姓们怨声载道,这种情况下,鼓动百姓们造反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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