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
哗啦——回过神来的众修灵者们一拥而上,将唐寅和女郎团团围住,其中有人厉声喝道:“大胆贼子,你若敢动我家门主半根毛发,我等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呦?听闻对方的威胁,唐寅倒是暗吃了一惊,这个女人竟然是修罗门的堂主,这可真令人意外?其实修罗门行事一向低调,别说唐寅,即便是老游侠也不太清楚修罗门内部的结构。这个女郎确实是修罗门的门主,但却不是唯一。
还没等他开口,被他*住的女郎已冷冷说道:“无须管我,你们马上杀了他!”
她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她的性命掌控在人家手里,谁还敢轻易上前?
人们瞪着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唐寅。
唐寅嘴角挑了挑,笑了,说道:“修罗门的朋友,我再说一次,我只是碰巧在这里罢了,对你们修罗门并无恶意。”
“若是这样,你就立刻放了我家门主!”
“那可不行。”唐寅无奈地摇摇头,然后靠到女郎背后,手中剑始终不离她的粉颈,他含笑慢悠悠地说道:“她可是我的护身符呢!想她没事,简单,散掉你们的灵压,放我离开,只要出了你们的宅子,我立刻放人。”
“别听他的,我让你们马上杀了她!”女郎脸色涨红,冲着周围众人厉声喝道。
众修灵者们相互看看,非但没有上前,反而开始慢慢后退。在灵压之下,他们有信心能把对方一击毙命,但同样的,被对方挟持的门主也同样活不成。他们不敢冒这个险,也没人能担起这么大的责任。
见对方渐渐散开,原本象是要凝固的空气也一下子回复正常,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他很清楚,自己这招擒贼先擒王的策略有了效果。他拉着女郎,一步步地后退,小心翼翼地向院门接近。
等他马上要退出院门的时候,突然之间感觉背后有一阵阴风袭来,让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是杀气!唐寅立刻停下脚步,抵在女郎脖子上的剑锋也贴得更紧了。
他微微侧头,沉声喝道:“出来!如果想在暗中出手偷袭,我可以保证,第一个死的人肯定不是我。”
他背后的宅院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火光,也毫无声息,但是神经异常敏锐的唐寅就是能感受到杀气的存在。
稍微等了片刻,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在路边的树后缓缓走出一行人。
唐寅暗叹口气,硬拉着女郎,半转回身,举目看向从树后走出来的这波人。
他们人数不多,只有六人,年岁也都不大,为首的青年三十出头的模样,长的白白净净,秀气斯文,当唐寅向他看去的时候,他也正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唐寅,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到一处。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唐寅和这几名青年见过面,在来莱阳的路上,唐寅等人曾路过一间破旧的茶馆,当初茶馆里人满为患,上官元武用银子砸出一张空桌,而当时被他们挤走的就是这群青年。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又碰上了。
听起来他们两人象是认识,众修灵者门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齐声问道:“石头,他是谁?”
石头?唐寅从惊讶中恢复正常,上下打量青年,怎么看都觉得他和石头这个名字不相符。
“并不认识。”斯文青年缓缓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在来莱阳的路上恰巧碰到过。”青年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横在女郎脖前的青钢剑,看得出来,他比旁人更担心女郎的安危。
听完他的回答,众人无不大失所望,纷纷收回目光,又落回到唐寅身上。
名叫石头的青年说道:“难怪阁下财大气粗,原来是做偏门生意的!”
唐寅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眉毛下意识地挑了挑。
“你想要多少钱,直说吧,只要我修罗门能出得起。”青年说道。
唐寅哭笑不得,怎么自己就那么象绑匪吗?他说道:“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是跟踪一名夜行人来的这里,事先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你们修罗门的地方。”
“不要听他胡说……”女郎怒声道。
青年没有回应她,而是对唐寅说道:“如此说来,你和我们修罗门毫无瓜葛了?”
“正是!”
“这只是一场误会?”
“没错。”
“若是这样,你放人,我们让你走。”
唐寅乐了,低头看看被自己*住的女郎,说道:“如果我放了她,恐怕我连三步都走不出去吧?!”
青年眨眨眼睛,沉吟片刻,上前两步,同时解下佩剑,甩手丢于一旁,说道:“你放开她,我做你的人质。”
谁都没想到他会用自己去替换女郎,包括唐寅在内。唐寅本就对这个青年很感兴趣,现在更加好奇了,他含笑问道:“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青年缓声说道:“我相信阁下说的是真话。”
唐寅愣了愣,仰面而笑,不知道该说青年愚蠢还是该说他太聪明。他垂首想了一会,随后,手中抓着的青钢剑慢慢落了下去。
女郎反应很快,见他的剑落下,第一时间挣脱开唐寅,向旁连续窜出两个箭步,拉开自己和唐寅的距离,与此同时,后面的修灵者蜂拥而上,一部分人挡住唐寅,另一部分人则护在女郎的周围,紧张地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唐寅环视左右,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能信得过我,我也能相信你,修罗门是首屈一指的大帮派,我想也不至于言而无信。”
他这番话让原本打算冲上前去群殴唐寅的修灵者们怔在原地,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最后只能呆呆地看向女郎。
女郎没受什么伤,现在只是有些惊讶,对方竟然真把自己放了……她深吸口气,挺直身躯,散掉灵铠,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唐初,是兴风堂的堂主。我没有谋取盟主之位的打算,更没想过和贵帮结仇,今日之事,只是一场误会。”唐寅苦笑着说道,这话他似乎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第79章
兴风堂?修罗门众人纷纷皱起眉头,想破了脑袋也不记得有听过这个帮派。
女郎轻轻哼了一声,直言不讳地说道:“既然阁下不想报出真实身份,我们也不勉强,不过据我说知,修炼内宗暗系灵武的人并不多,我只知道一个,那便是大王,大王姓唐,你也姓唐,不知你和大王是什么关系?”
好聪明的女人!唐寅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立刻便消失不见,他笑吟吟地看向女郎,反问道:“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女郎淡然说道:“阎西。”
这个名字可够古怪的,也不象女人的名字。唐寅又问道:“不知阎姑娘在修罗门是……”
不用女郎答话,一旁的修灵者齐声说道:“银杉门主。”
唐寅听得一头雾水,不太明白银杉门主究竟是个什么职位,不过想来应该是身份不低。
修罗门在结构上和其他的门派不太一样,同时有四位门主,按照金一银二铜三铁四的顺序排列。修罗门流动性很大,包括门主在内,时常会出外云游,不见踪影,四个门主,谁在门内谁当家,若是有多人在门内的话,则是排列在前的门主当家。
阎西是银杉门主,也被称为银二,说白了就是修罗门的二当家。
唐寅并不了解这些内情,但也没有再多问,含笑点点头,说道:“我和大王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碰巧同姓又碰巧同修内宗暗系灵武罢了。”
阎西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显然对他的回答不以为然,但又无法明确地说出哪里有问题。她话锋一转,问道:“你说你是追踪夜行人而来的?”
“是的!”
“为何要跟踪他?”
“最近聚集在莱阳城内的游侠接连遇刺,难阎门主不好奇吗?”唐寅反问道。
他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阎西沉默片刻,正色说道:“此地为我修罗门分堂,阁下擅自闯入,已犯我修罗门大忌,念你不知内情,姑且算了,若是下次再有冒犯,你将有进无出!”说话的同时,她已转身向内院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唐寅忍不住轻笑出声,心中暗道此女好大的架子啊,不知道她和修罗门门主侯歌是什么关系。阎西一走,聚拢在一旁的修灵者们也迅速散去,最后只剩下两人,站于唐寅的一左一右,看样子是要监视他离开。
是非之地,唐寅也不愿久留,在两名修罗门高手的‘护送’下,快速离开大宅。当他出来之后,唐寅扭回头瞧瞧这座看似普通实则云集众多灵武高手的宅子,也长长嘘了口气,暗道好险!若非自己及时制住那个银杉门主,今日想要脱身,可难如登天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略微辨认了一下客栈的方向,然后原路返回。他走出没多远,听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瞧,原来是那位名叫石头的斯文青年快步追了过来。他停住脚步,等青年到了自己近前,方笑眯眯地问道:“石兄有事?”
斯文青年先是一愣,随即乐了,摆手说道:“石头只是我的绰号,我叫沈书。”
“哦!”唐寅改口说道:“原来是沈兄!不知沈兄找我有何事?”
“我是来向唐兄道谢的!”
“道谢?”
“唐兄未伤害我家门主。”
“哈哈!”唐寅大笑,说道:“沈兄言重了,这本就是一场误会嘛!”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向唐兄道谢的。”沈书十分坚持,拱手深施一礼。
见状,唐寅多少能明白他的绰号为什么叫石头了,虽然他长的斯斯文文,但脾气却硬得可以。这一点倒是和自己很象。唐寅对沈书这个人十分赏识。他举目向四周望了望,见不远处有家酒馆门口的灯笼还挂着,仰头说道:“沈兄,那里有家酒馆,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这……”
沈书显得有些犹豫,唐寅立刻又补一句:“我做东。”
回想当初在茶馆的时候他连几个铜板的茶资都付不出来,沈书老脸顿是一红,冲着唐寅尴尬地一笑,说道:“区区几杯酒水我还是能请得起的。”说话的同时,他也下意识地摸了摸怀内。
唐寅笑了,在沈书的个性上又加了四个字:死要面子!
这家酒馆不大,只有一层,里面的桌子也不多,又旧又破,现在已是深夜,酒馆里早已没有客人,掌柜的也去睡觉了,只剩下一个伙计在打瞌睡。
等唐寅和沈书在酒馆里坐下了,伙计才从睡梦中醒过来,懒洋洋地走上前去,问道:“两位客官喝点什么?”
“还有什么酒菜?拿上来一些就好。”唐寅也不挑剔,随口说道。
“好,客官请稍等。”伙计转身而去,时间不长,送上来两壶小烧、一叠花生米和一盘酱牛肉。
唐寅和沈书边吃喝边聊。
“贵门的掌门不是侯歌侯门主吗?什么时候变成阎门主了?”唐寅首先说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沈书一笑,把修罗门有四位门主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这并不算修罗门的机密,但无人问起,他们也不会主动向外说。
等他讲完,唐寅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说着话,他又看向沈书,笑而不语。
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沈书好奇地道:“唐兄?”
唐寅笑道:“刚才我制住阎门主的时候,沈兄竟肯用自己换回阎门主,很让人意外,如果我真是歹人,那沈兄岂不是要丢了性命?”
沈书不以为然地笑了,淡然说道:“我只是本门一无名小卒,就算真丢了性命,能换回门主平安无事,也算值得了。”
唐寅摇摇头,突然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沈兄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