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军队暂时乱上一阵子。而张辽表示了同意,曹军也就能够保持一贯的稳定,这自然让除孔融以外的其他人松了一口气。
“文远……”曹操对着张辽露出了微笑,同时心中再一次对张辽顾全大局的做法予以认同。
张辽笑笑,他绝不是一个只知道一味强硬的人,只不过他一贯的作风让人们有了这样的错觉,认为他张辽是属于对外强硬派。可实际上张辽知道一味的战争是不可能彻底解决边乱的,唯有用剿抚并举的方式,辅以文化侵略,才能从根本上同化胡人,彻底解决边疆的问题。只不过他也不会去刻意的纠正别人的认知,要知道,一个“愤青”是会降低别人的重视程度的,这一点古今皆不例外。
而对于蔡琰这个命运多舛,一生坎坷的女子,张辽能记住也就是那著名的“文姬归汉”的故事和千古流传的“胡笳十八拍”的名曲。不过被张辽提前插手这么一搅和,蔡琰用不着在匈奴待上十二年了,估计这“胡笳十八拍”搞不好也就要没有了。
但张辽对此没什么遗憾的,反正他也压根就不喜欢听那种悲哀凄凉的曲调,没了就没了吧。若是蔡琰能早些回归,说不定还能作出些别的名曲呢。至于她脑中记忆的家中藏书,说不定也会因为提前回来而记得更多一些,超过历史上所记载的四百篇文章。
“我军如今南北皆有敌人,若是匈奴人不予理会我们,倒也是个麻烦。不知此时妙才是否已经控制住了长安?若是能抽出一部分兵力向东,则可在增援于禁的同时作出威慑南匈奴的姿态,可有利于主公派出的使者的交涉。”张辽说道。
后世的外交策略中类似这样的军事威胁和外交交涉相接合是很正常的,虽然张辽对外交所知不多,但这种表面文章还是会做的。而中国在战国时期这类举动各国也没有少做,只是到了国家统一后,反而因为天朝上国的面子和故意曲解儒家仁义的思想而使得原本的那些外交家们(纵横家)没了用武之地。张辽这个提议也让荀彧、荀攸和孔融皱起了眉头,但事情涉及蔡琰,这三人也没有开口反对。
曹操、郭嘉、程昱就没有这种想法,他们听了张辽的提议之后眼中一亮,他们也不愿窝窝囊囊的去交涉,而这种举动确实要比单纯的交涉要提气解恨,就算是传了出去,也不会留下什么软弱可欺的名声,倒是及其符合他们的胃口。
“主公,文远此计甚妙。只需妙才将军抽调三千精骑足矣!”程昱眯起双眼,略带些杀气的说。
“正是,软硬兼施,恩威并重,由不得匈奴人不低头。”郭嘉要点着头赞道。
“呵呵。”曹操也笑着捋着胡须,“确实不错,只要能确认那人真是昭姬小姐,孤自当命妙才亲率骑兵前往河东。奉孝,你给雒阳于禁传令,让他注意接应文远的家人。”
“诺!”郭嘉应道。
“主公……”张辽似乎还有话说,但刚开口就被曹操举手止住。
“文远,孤知你心意。待北方安定,匈奴人犯下的罪行孤自会与他们清算!”曹操说着话,也不自觉的带上了杀机。
“主公英明!”张辽由衷的称赞道。
第222章 闲聊
从张辽那里得到蔡琰的消息后曹操也没有心思再回到酒宴中去了,他几句话将孔融打发了之后,干脆拉着张辽、荀彧等五人,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去聊天了。
“文远,你怎么会让家人注意昭姬小姐的消息啊?”待孔融离开后,荀彧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辽此时赶紧摇头,他可不想让人有什么先知或是私下了积蓄实力的印象。“我可没交待过特别关注蔡小姐,十年前我就在草原上解救被胡人抢掠的汉家子弟,即使我离开了,留下的那些老部下依然维持着这个传统。这次他们在南匈奴部落发现被掠的汉女,自然又起了解救的心思,只可惜人手不足,又加上那是左贤王的王妃,他们一时不好下手罢了。但还是打探出来,是长安之乱时被匈奴人掳来的。他们报于我兄长,又经过查探,才猜测可能是蔡小姐。伯喈先生的名气我兄长也清楚,就这么将消息传到我这里来了。”
“唉……伯喈先生和王司徒……唉……”曹操不住的摇头长叹。
众人皆知他是想起了这两位昔日的旧交,感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对于蔡邕悲董卓而被王允所杀一事,众人也皆感世事难料。
“文远,我只知道你在并州时常常侵掠草原,却还不知你有解救汉民之举啊!”郭嘉不漏痕迹的笑着将话题岔开。
“自匈奴人在北方兴起之时,他们就将我大汉子民当作了可以随时劫掠的对象,无论是财物还是人口,都像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一样予取予求。孝武皇帝是将他们打怕了,但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边患,有些做法甚至放任了胡人的强大,以至于如今大汉的敌人从匈奴一家变成了匈奴、鲜卑以及乌桓三家,再加上西边的羌人和东北的扶余、高句丽,胡人变得空前强大。幸好他们之间也有恩怨,鲜卑又出于分裂和内乱时期,否则我大汉如此局面是一定会让他们放手进攻的。我解救汉民,也不过是想让我们的边境上多一些和胡人有着深仇大恨的民兵。而且我也是很讲道理的,在胡人的境内,我可是完全按照胡人的原则在行事,只用刀剑说话。你们可不能说我不讲仁义,因为胡人之间没有仁义可讲的。”张辽说着还耸耸肩,摊开双手,示意自己的无辜。
“你……”
曹操苦笑着摇摇头,荀彧、荀攸皆是目瞪口呆,郭嘉和程昱则是一脸理所当然的笑容,只不过谁都知道,他们这是针对张辽的。
郭嘉笑道:“文远,有一次我听骂人的时候好像说过什么‘人至贱则无敌’,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这回轮到张辽目瞪口呆了,而曹操、程昱则是哈哈大笑,就连一贯绅士的二荀也忍俊不止。
“交友不慎啊!”张辽叹道。
“哈……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南匈奴如今也不过是疥癣之患,若非孤不欲在与本初决战之前多生事端,又岂会如此客气。倒是本初如今动作颇大,看来决战之日也不远啦!”曹操缓缓的说道。
“袁绍若要进攻我军,则只有三条路可选。一是青州,从平原过河,直攻济南国。但文远在漯阴派驻了重兵,此路不通。二是攻东郡,只要先拿下东武阳等东郡河北之地,则可攻仓亭津,亦可由顿丘南下攻击濮阳,无论攻哪一路,都可直接打击我军腹心。但兖州是我军重地,兵力最强,袁绍没有水军,亦不太可能选择此路。三就是先吞并河内张扬,张扬软弱,河内之地易得。得到河内,黄河天险将不复存在,袁绍不但拥有了大量可渡河的地点,我军的水军也无法控制如此长的地段。而司隶的河南尹,我军除了雒阳、虎牢关和荥阳等几个重镇之外,也无力控制全境。此地正合适袁绍用兵。故彧以为,袁绍何时控制了河内,何时既是袁军南顾之时。”荀彧说道。
“文若此言倒是和文和不约而同的一致啊。”曹操笑道。
“贾文和亦是天下奇才,能看出这点并不奇怪。”程昱对贾诩的才能也很佩服。
“如今河内盗匪四起,张扬已然焦头烂额。这些盗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看来袁绍已经对河内下手了。”郭嘉说着还冲着张辽挤挤眼。
张辽明白郭嘉是说袁绍这是在学他让赵云化妆袭击袁军,但此时还是不要让二荀知道的好,毕竟就连赵云被调到豫州曹操也提到赵云的这次战功。
“这很正常,我军和袁绍之间的攻守之势已然翻转,即使他不过来,我们也必然会找机会过去,袁绍如此做,不过是想抢一个先手罢了。没人希望自己好容易立下的基业被他人吞并,这点不独袁绍,就是眼看着就要灭亡的袁术也是如此。”张辽说。
“唉!”曹操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满意的说:“本初也是人杰,身边谋士的数量和质量皆不逊于人,却为何会如此冒进?若是孤,必然会收敛兵力,先图安内,而后再寻找决战时机。”
“呵呵,主公这是有了胜之不武的感觉了。”张辽笑道,在场的人当中,除了郭嘉,也只有他敢如此和曹操说笑。“主公,袁绍如今昏招迭出,此不正是说明主公必将会战胜袁绍,统一北方之地?”
“哈哈哈!文远过讲了!”曹操大笑道。
张辽的话虽有吹捧之嫌,却也说中了曹操的心理,而且其他人也不认为这句话有错误,因为袁绍目前确实比不上曹操,否则荀彧和郭嘉又怎会离开袁绍转投曹操呢!
“袁绍此时正忙着应付北方的公孙续和太行山的张燕,如今还要谋算河内,应该没精力来顾及我们了。我军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扫平吕布、袁术,为将来的决战除去后患。”程昱说。
“善!孙策、刘备虽也攻入江淮,但两家却是死敌,只要主公松松手,这两家必然会自己先打起来。孙策爵封吴侯,自表扬州牧,刘备自表吴郡太守,两家都想要独霸扬州,和解的机会太小了。”荀攸悠然的说道。
“刘备已经按捺不住了。”郭嘉笑道:“他亲自率张飞和太史慈进攻九江,却将关羽留在曲阿,其用意不言自喻。孙策也不示弱,直接让老将程普驻守句容,与之针锋相对啊!”
“刘备帐下三员大将虽然皆为当世虎将,可手下还是太少,朱桓、贺齐等皆是江东世家,虽在刘备帐下效力,却并非真正忠于刘备。孙伯符则不然,他手下不但有其父的旧部,也有收编的江贼,再加上他舅父吴景的人脉,手下的人手不但多于刘备,忠诚度也可以保证。刘备老想着从九江捞好处,想占据丹阳郡的北部,这并非智者所为也!”张辽有些可惜的说。
“这是刘备过于着急。其实他让张昭帮他处理政务,然后收回兵力,南下会稽,只要能收复山越,他就能获得大量的兵源。那时再从乌程、富春进攻丹阳,或是从会稽郡攻击豫章郡都不失为好办法。还是急躁了啊!”程昱说。
这是荀彧微微皱眉,说:“若是孙策携吞并庐江之势进攻刘备,刘备一旦抵挡不住……”
“所以主公要让陈元龙驻守广陵嘛!”郭嘉笑道:“以陈登之才,必然会以徐州旧交之由,给刘备放放水的,搞不好还会支援一些兵器,断不会让孙策轻松吞并刘备的。”
“江东有顾、陆、朱、张四家,虽然他们此时并没有完全彻底的效力与刘备,但最少陆家是不会轻易效力与孙策的。他们上任家主陆康可是直接死在孙策的手中的啊!”程昱说。
“不一定。相对于何人的恩仇,家族的生存才是大事。若孙策真的强势吞并刘备,陆家也不会逆势而行。”荀攸冷静的说。
这时候张辽忽然想起了长江上见过的陆逊,那时他说要考虑一番,如今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张辽自己的心里也已经不抱希望了。但荀攸的话他是认同的,历史上的江东陆家不是照样效忠孙吴,陆逊甚至还娶了孙家的女子,可将此时家族是绝对凌驾于个人之上的。
“刘备此人我是有过接触的,”张辽肃声道:“此人性情坚毅,有屡败屡战之心,为人弘毅宽厚,虽有虚伪之嫌,却常被人称有高祖之风。辽以为此人乃枭雄之姿,孙策纵然英武过人,却过于刚毅,未必就能吞并刘备。除非他能善用周瑜、鲁肃之谋。”
“周瑜?鲁肃?就是文远曾言道的江东英杰?”曹操笑道。
“然!”张辽说:“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