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这样的称呼上,他们与曹操的亲疏关系也能够一目了然。
“看来回城后不能先回家了,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决不能疏忽大意,咱们还是直接去相府吧?”张辽说道。
“正有此意!”夏侯惇表示了赞成。
“驾!”两人作出决定后便不再说话,一夹马腹,催动战马向雒阳城中的丞相府奔去。
正如张辽与夏侯惇所料,当他们将诸葛亮与庞统抵达雒阳的消息告诉曹操,再同时将这两人的关系网络大致于曹操一说,曹操也立马就猛地从原本端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两人身后的关系太复杂,可谓是牵连极广。但是他们两人本身又不过是“无名小卒”,到处跑跑,到处看看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地位到了张辽、曹操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同时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两人不过是因为曹操的征召令而到雒阳来看热闹的。
“虽然操不知道这个什么诸葛亮和庞统究竟是否真如文远所言那般才华横溢,但绝对可以断定这两人前来雒阳必然有荆州世家的影子。看来继韩嵩、刘先、傅巽等人之后,荆州世家也开始正视现实了。”曹操思索片刻后说道。
“我军的实力与所谓的诸侯联盟相比孰强孰弱已经是一目了然。而我方实际控制区内的经济如今也早已经得到了恢复,除了粮食上受限于人口而短时间没有飞跃的可能之外,百姓们既不用担心衣食无着,也不用担心战乱。同时主公对商家进行了有效的放开与宏观控制,也使得商家的活动恢复正常,每年缴纳的商业税费就是不小的一笔收入。就算是如今主公不派兵发动南征,只要让糜子仲联合北方的大商家专门针对南方动手,虽不能让他们输的破产,也能让他们麾下的军队缺衣少食。那时候主公再行南征,估计一路上就该是望风而降喽!”
张辽这番话让曹操与夏侯惇会心一笑。本来曹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经济手段也可以打击敌人,但是张辽却在离开幽州后和糜竺等商业头脑极佳的几人商议后向曹操讲述了这种完全不同于正面战场的另类战争形式。曹操原本也只是将信将疑,但出于对张辽的信任允许张辽等人暗中行事。结果不到半年,糜竺等人便通过运用金钱从南方攫取了大批的物资,又通过销售北方很多不能成为战略物资的商品将南方大量金钱吸纳会北方。同时曹操再一次加强了对南北商道之间的封锁,但凡是可以用于军事或者有军用嫌疑的物品一律扣押。这就使得北方在得到大量物资的同时让南方不停的失血。中原商道不通,海路也被甘宁水军切断,最后一条从陇西走益州的商道也因为汉中的易手而被曹军切断。如今南方只能通过微量的走私和陇西翻越大山维系着他们必须的南北方物资。就这样,其中也不乏曹军派出的探子而故意放松,为的就是让他们吊着一条命,并借机渗透到南方。
“文远说的是。不过孟德啊,这两人究竟如何处置还需你拿主意啊!”夏侯惇说道。
“我?”曹操原本被张辽说的一脸笑容的脸顿时凝住了,嘴角一抿,无奈的说道道:“这主意实在不好拿啊!还是再找些人来一起商量一下吧!”说完曹操扭过头去对身边的侍从说道:“去,立刻将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这几位先生请到相府议事。”
“等等!”张辽见那侍从刚要抬脚离开,急忙叫住他,转身对曹操说道:“主公,是否再将大公子、二公子一同叫上?”
曹操略一思索,便点点头,“也好!子修已经逐渐成为操的得力助手,子桓也应当让其对公务渐渐熟悉起来才行。”说完便对着那侍从颌首道:“就依张将军的意思,再去通知子修与子桓速速赶来。”
那侍从得到了曹操的明确表示后立刻奔了出去,嫩在曹操身边当差的都是聪明人,刚才曹操和张辽、夏侯惇那番话足以让他们这些侍从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那些侍从一出去,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这件事情背后究竟蕴含着什么意义,在场的没有人不知道。哦!不对。还有一个人就此就懵懂不知。
“张将军……张将军……”
正当张辽与曹操、夏侯惇一起又一次沉浸到了对这件事情的幕后背景的思索中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身后小声的叫着自己。
张辽从沉思中抬起头,转过身一看,原来是典韦正满脸堆笑的小心翼翼的在叫自己。
张辽看了依旧在一旁思考的夏侯惇与曹操,拉着典韦走到门口,小声问道:“老典,什么事这么小心?”
“呵呵!”典韦憨憨的笑道:“这不是怕打扰主公想问题嘛!就小声一点喽!”
张辽微笑着,心中却是暗自感叹环境对人的改造能力的强大。当年的典韦可是大大咧咧,不管不顾的,就算是压低了声音说话,那声音也要比一般人正常说话的声音大。可是如今呢?典韦不但可以将声音压低到不影响别人的地步,更是在说话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表情。
张辽暗中叹了口气,感觉到自己似乎这些年与典韦之间生分了不少。虽然这有自己常年在外为官的因素,不过这段时间他也确实没有过多的与典韦这个早年结交的朋友经常联系。抱着一种歉意的心态,张辽低声对典韦说道:“老典,多少年的交情了,有话就直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或许是张辽的笑容让典韦与张辽这些年因为长期没有太多的交流而多少有些隔阂的关系缓和起来,典韦的笑容也自然多了。他搓着双手,不好意思的说道:“张将军,我……”
张辽此时没有催促,只是微笑着等着典韦自己开口。
“呵呵!我……那个,我家小子典满如今也长大了,所以,老典我就想……就想让我家小子也跟着张将军您学习……对,学习,就是学习。”典韦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再度堆了起来。看得出,他对这件事很重视,自己的心情也很紧张。
张辽嘴角一翘,笑了。
“老典啊!怎么说你好!”张辽轻轻的拍了拍典韦的肩膀,无奈的说道:“你与我也算老交情了,何况当初我就答应过你,将来你若有心便可将儿子送到我这里。我张辽可不是说话不算的人!”看到典韦脸色一变,有点着急想要解释的时候,张辽抬手阻止了典韦说话,“是否觉得如今我位高权重,你就有点不把我当朋友了?别忘记,你可是主公的亲卫统领,在外人眼中,你的重要性甚至还要高于我与元让他们呢!你儿子的事没问题,明日你若有空就将你儿子送到我家,若是没空让他自己来也是一样,反正我家就在那边,雒阳城的治安也没那么差。正好我家小子张震我也在教,让典满和他搭个伴倒是正好。”
典韦一听张辽这么容易便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知道在那里搓着双手一个劲的傻笑。如今张辽在士林中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虽然比不上管宁、荀彧这样的大儒,但也让人将他与董昭、陈琳等人相提并论,甚至在经学研究上,士林中给张辽的地位远胜于那擅长华丽辞藻的陈琳。而武将当中张辽的地位就更不用提了,论武力足以排在曹军众将的前五位,论用兵更是被誉为“曹军第一将”、“常胜将军”,而他亲自指点过的除了夏侯尚几兄弟和曹昂之外,也就是如今几乎天天泡在张辽家中的曹彰,如今夏侯尚兄弟几人可是夏侯家第二代子弟的翘楚,众人公认的下一代领军人物。典韦能得到张辽这样的承诺,自然对自己儿子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546章 暂时的妥协!
就在张辽暂时放下诸葛亮等人的事情,与想将儿子交给张辽调教的典韦在门口闲聊时,被曹操派人去通知开会的曹昂第一个赶到了相府。
曹操派出去的侍从虽然没有得到曹操要保密的命令,可是也绝不敢过多的泄露曹操这里的谈话,即便他们面对的是曹昂这位已经成为曹操接班人的大公子。毕竟没有一个上位者愿意自己的身边全都是别人的“探子”,就算这个别人是自己的儿子或者其他亲戚与心腹也不行。
并不知道全部事情的曹昂自然是一肚子问题,可是看到曹操正在那里一脸严肃的沉思,曹昂也只能向正在与典韦聊天的张辽询问事情原委。
而正当张辽在对曹昂讲述着今日的事情时,郭嘉、荀攸、程昱、曹丕、荀彧也先后赶到了曹操的丞相府。
人都到齐了,得到侍从报告的曹操也不再自己沉思,他将事情的原委向后来的几人说了一遍之后,便直言不讳的要众人集思广益的拿出一个办法出来。
这一下可就没人开口了,曹昂、曹丕是资格不够,其他人则是处于谨慎。正如张辽所言,这两个年轻人倒是算不了什么,关键是他们身后那一批荆州的世家望族。而且诸葛亮还勉强能够关联到孙权手下和琅琊的势力,处理上稍有不慎便会惹出麻烦。
而且曹操如今权威日重,除了张辽还能够时不时的与他说笑,就连郭嘉都已经是长时间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态度了。而荀彧这老资格的尚书令也因为理念的不同而与曹操分歧日深,虽然他们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表面关系,但那只不过是出于维护大家的脸面并维持朝廷局势的平稳。这就使得此时此事无人轻易表态。
其实在张辽心里是倾向于让诸葛亮和庞统好好的看看雒阳,甚至还应该让他们到关中以及其余各州都走走。虽然荆州号称给予了南下避祸的百姓予和平的日子,但是各方综合的情报却表明,荆州以及江东的百姓在生活上并没有北方和中原百姓那样的稳定。
荆州和江东到处都有原住民和北方难民之间的冲突,同时也不乏山越与汉民之间的冲突,还有当地世家对难民的剥削、压榨甚至直接就是掳掠。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要诸葛亮、彭彤但凡还有一点人性和良心,他们都不会对曹操治下的成果视而不见,更不会歪曲事实。事实上以诸葛亮在历史上的人品,张辽也不相信诸葛亮会歪曲事实。
而这些情况也同时能够反映出曹操与诸侯们在战争潜力上的巨大差距,这一点同样不会被诸葛亮和庞统忽略。那么他们只要将这些消息传回荆州,荆州的世家该如何选择也就可想而知。他们虽然与刘表有着长期的、友好的合作关系,可是在涉及到他们将来的切身利益时,这种关系基本上是没什么作用的。而刘表极力要促成诸侯联盟,又何尝不是要借着联盟来向荆州的世家表明自己有能力抵御曹操,维护世家的利益,来换取世家继续对他的支持呢。
如今六大诸侯,估计也只有辽东公孙康不用担心自己治下的世家反对,毕竟他手下没什么实力强大的家族。其余五家,即便是综合实力最差的凉州,韩遂也不能完全掌控住全部的力量。刘备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例子。曹操不过就用了一个陆逊,便已经使得陆家和刘备之间产生了矛盾,以至于刘备现在不但将陆家在官场上的明面势力全部剪除,还着力打压着陆家。只可惜一个能够扎根江东上百年的家族可不是刘备这样根基浅薄的人能够完全铲除的,再加上曹军在徐州对刘备的压力,这才使得刘备手中虽有十万大军,却只能局限在吴郡、会稽郡,而不能对他们的联盟起到任何助力。要知道,曹军在徐州的只不过是常备军,真正的主力依然还在中原啊。
看着几个人都在那里紧闭着嘴做沉思状,曹操也有些不耐烦了。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