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恳魇率怠
当张辽率兵扎营后的第二天,他派出的信使也赶到了宛城,同时曹操也随着他的前军抵达宛城。在接到张辽的书信后,曹操也不免皱起眉头,随即便召集随他同行的郭嘉曹仁等重将议事。
“诸位,此乃文远刚送来的书信,信中言及房陵城荆州军有了投石机,并隐藏了起来。文远提醒我等要防备新野之敌也同样隐藏投石机,不知诸位有何对策?”曹操问道。
“主公,荆州军的投石机从何而来?”当郭嘉双眉紧锁着在沉思之时,曹仁率先发问。
“此事文远亦不清楚。不过这个情报却是你家阿泰与子廉家的阿馥擒获了荆州军斥候而讯问出来的。文远说要为他们记功呢!”曹操虽然对荆州军拥有了投石机很是意外,但是曹家子弟能有战功,曹操同样也很高兴。
曹仁也一样,曹泰可是他的长子,虽然仅仅是擒获了敌军斥候,可是这也算是南征各军的第一次战斗。张辽更不会在战绩上可以偏袒亲戚,所以这样的成绩完全应该是真实可信的。
“主公,荆州军装备的投石机决不会太多。”此时郭嘉突然开口说道。
曹操以及众将都将视线转向郭嘉。郭嘉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表情笃定的说道:“投石机是个大家伙,大规模制造所需要的场地、材料以及人力皆不是小数目。综合军情司一年以来的情报,也就是半年前,具体的应该是七八月时,荆州军曾秘密出动,封锁过荆山之中的一处山谷,这很有可能便是荆州军制造投石机的行动。按照我军的制造速度,荆州军从毫无经验开始,速度自然不会太快,加上他们需要保密,冬季又有一段时间不适合制造,所以他们最多只有去年八、九、十月和今年的二、三月这五个月的时间,最多也就是五十到六十台投石机。房陵有十台,襄阳作为荆州牧治所,最少二十台。那么即便剩下的投石机全部集中在新野,也不过最多三十台的规模。我军亦有投石机随军,只需探明敌军射程,用我方投石机直接将其击毁就是。”
“奉孝言之有理!”曹仁如今正因为长子立功而心情高兴,郭嘉刚一说完他便表示赞同。“不过文远的提醒倒是来得及时,若非如此,我军攻至城下后必会受到损失的。”曹仁此时也忘不了为张辽表表功劳。
此次南征,四征将军全体出动,虽然他们私下里关系不错,可是涉及到个人的功绩,他们之间依旧有着攀比之心。然而在作战计划彻底确定之后,他们对张辽却没有的竞争的心情。此战张辽虽然危险不大,可是功劳也不会小,毕竟曹洪要顺利迂回还需要张辽的配合。但是让曹仁等人最为佩服的却是张辽甘心为别人做嫁衣的行为,而且这种行为在张辽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同时还隐隐能够感觉到张辽也有韬晦之意,不欲立功太多。既然这样,他们又哪里会想和张辽分个高下?如今曹仁真正想要竞争的还是计划中从完成便分兵攻击的夏侯渊,两军谁能先攻到襄阳城下,谁就是胜利者。
“嗯!既如此,那原定计划不变,但妙才、子孝,你们二人却需防备敌军的投石机。尤其是妙才,你以骑兵发动攻击,一旦被敌军提前识破便可能前功尽弃,一切当以小心隐蔽为上。”曹操想了想,觉得郭嘉、曹仁所说的完全可行,干脆部队计划作出修改,仅仅要求在战斗时注意防备就是。
曹操大军抵达宛城的动静可是不小,与张辽不同的是队列中不但步骑兵齐全,还有大量的攻城器械随军。而虎卫军、虎豹骑这种装具尤其精良的绝对精锐更是吸引人的眼球,同时也让荆州军的探子位置咋舌。
早就在新野驻防了数年的文聘也在曹军入城后不久接到了情报,他尤其对情报中曹军那些数量众多的器械格外重视。当年初襄阳向新野送来那些投石机后,文聘一眼就认出这应该是与曹军布防在宛城城墙上的投石机的亲戚,虽然所需人手远远多于曹军的投石机,但是这也给了文聘守住新野增添了几分信心。不过文聘是知道曹军的投石机不但守城可用,攻城同样能用,而且射程最少有五百步(曹军刻意的隐瞒)。文聘此时便是希望自家的投石机能够凭借新野重修后超过四丈的城墙高度增加投石机的射程,至少得与曹军拼个势均力敌。
“身后便是荆州大地,我文聘虽自知实力有限,可也只能勉力为之。若是不敌而亡,也算是尽了我自己的力量,不至于使家族为我蒙羞!曹军,来战吧!让你们也见识一下荆州文聘的实力!”夜色中的新野城墙上,文聘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战意!
第568章 南征荆州之出击!
夜色中的襄阳城,高大的城墙像一条盘起的巨龙一样卧在大地上,静静的护城河环绕四周。城北的汉水哗哗的流淌着,从上古时代,这条荆襄大地的大河边这样蜿蜒不息,见识了一代代王朝的兴衰,见识了一场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如今荆襄大地再度掀起战火,汉水又将亲身经历一场决定天下命运走向的战争。
“使君,文聘与刘磐二位将军同时发来消息,曹军如今大军已至,看来明天很有可能就要开战了。”别驾刘先面色忧虑的对刘表说道。
房陵和新野的消息时入夜前先后送到襄阳的,本已经回家的各路官员们便再一次被召集起来,在州牧府商议对策。可是在场之人大都是文官,包括刘先在内,还有前任治中邓羲、州牧府东曹掾傅巽以及一直称病不出的蒯越都对战斗的结果并不看好,他们干脆闭口不言。如今主站的将领们基本上都已经派到各地驻防,也无人再慷慨激昂的宣扬抵抗到底了。
刘表此时很有些尴尬,为了防备曹军,他将自己最信任的侄儿刘磐也派了出去,可是却使得自己再襄阳失去了支持者。而他之前的一意孤行,也使得他与世家的关系急转直下,便是姻亲蔡家也纷纷离开襄阳,当家家主蔡瑁甚至拒绝了他的连番召唤。
最终,刘表依旧是一无所得。还是蒯越见刘表面现苦闷之色而心中不忍,便提醒刘表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暗示长沙如今无须重将把守,昔日被刘磐视为师长的中郎将黄忠却是可以北调增援。刘表心中一喜,虽知蒯越此次不过是不忍而为,但却有了与世家缓和关系的机会。同时他也重新正视起黄忠,毕竟他比蒯越更了解黄忠,刘磐镇守长沙的功绩多半是黄忠想让而得,刘磐由不会隐瞒他这个叔叔,刘表自然清楚黄忠的实力。而且襄阳也还有一名刘表很是看好的后起之秀,虽然年轻,但是如今已被刘表拔擢为军中校尉。这也是刘表再得知张辽强行拦下护送韩嵩、刘先的队伍中的一名小兵魏延而产生提拔后进的念头,张辽的眼光天下皆知,刘表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忽略了后进人才的培养。魏延如今已经在随曹洪攻击匈奴的一战中证明了自己,刘表提拔的这名年轻人也同样展示出了他自己的才华,他的名字叫做李严,表字正方。
深邃的大巴山中,结束了一天的行军,四万曹军正隐蔽在山中休息,他们的主将曹洪与副将张颌、郝昭却依然没有休息,而是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应付山中遇到的各种情况。
他们如今翻越的根本就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这一代即便是到了后世的二十世纪,各种登山和闪存设备都已经相当完善的情况下,也依旧是人们不敢轻易深入的地方。若不是曹洪他们集中的四万人集体前进,若不是曹军的军情司数年不断的探查,若不是随军的当地向导和熟悉地形的甘家子弟的存在,曹洪他们早就吃了大亏了。即便如此,曹军每日行军的直线距离也不过二十里左右,有时候还不得不绕道而行,甚至会走很多回头路。进山已经十日,他们至今还没有看到出山的迹象。
“曹将军,具甘兴(甘宁族侄)查探后所言,如今我军已经接近了巫溪盐泉,只需向西南三十里,便可直达。”郝昭此时颇为兴奋,只要大军能够出山,他便可以按照计划建立自己的功绩,这份功劳可是张辽独断专行为他“抢”来的,他早已经立下誓言,绝不会让张辽失望。
曹洪听到这个消息也颇为高兴,这些日子闷着头在山中行军,早已经让这位好战分子心中烦闷。即便周围的山景相当不错,可是遇到曹洪这个浑身上下也没有几根雅骨的家伙,纯属是给瞎子抛媚眼。况且深山中树木参天,有时候即便是白天也不得不点起火把摸黑行军,这种没日没夜的生活可是让曹洪郁闷坏了。
“太好了!那巫溪乃是西南盐业重地,若是攻击一下,倒是可以切断西南的一大经济来源。”曹洪此时对于经济一词也颇为在意,张辽、郭嘉、荀攸、贾诩几人联合荀彧、糜竺弄出来的“经济战”虽然成效还不太显著,可是对于金钱极为敏感的曹洪已经感觉到,只要新制的钱币发挥作用,诸侯的经济必然混乱直至崩溃。
“将军不可!”张颌虽然不知道经济战,可是一贯谨慎小心的他对于曹洪的这个建议是绝对不赞成的,“曹将军,巫溪盐泉乃是益州经济一大重要来源,可是它真正的控制权不再成都而在巴郡。若是我军断了盐泉的产出,得罪最深的反而是巴郡的土豪,这与丞相孤立刘璋,争取益州土豪之战略不符。还望将军三思啊!”
曹洪眉头一皱,他知道张颌说的完全正确,可是他却对于张颌这样不给自己面子而直言反对颇有不悦。
郝昭久随张辽,对于人心的把握也颇有张辽之风,他敏锐的捕捉到了曹洪那不悦的感觉。大战将即,主将与副将之间决不能出现嫌隙,否则对于战斗可是绝对不利。而且张颌为人郝昭也是尽知,河间张颌乃是被张辽推崇的河北第一名将,此次迂回江陵,张辽安排张颌为曹洪副将便是要借助张颌之力,郝昭又怎能让两人之间生隙。
“曹将军,我军四万余人进山十余日,虽然准备不可谓不充分,但依然损失超过两千,将士们也颇为狼狈。算算时日,今日已是五月初八,将军与丞相那边很有可能就要与荆州军开战,我军当尽快出山,攻克巫县,截断益州增援为上。若是攻击巫溪,不免会有无谓战损,将士也会多耗体力,难免有些多此一举啊!”郝昭语气柔和的压低着声音劝谏曹洪。
郝昭与张颌不同,当张颌在袁绍军中身为四大将军之一时,郝昭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袁军投降后张颌便被曹操任命为偏将军、都亭侯,而郝昭则是被张辽从降军中找出,待在身边培养。但从这一点而言,相对于张颌,曹洪更视郝昭为自己人。同时郝昭还是并州太原人,又与张辽同乡,曹洪也在并州镇守数年,也算有些同乡之谊。同时郝昭是张辽制定的守卫巫县的人选,郝昭的态度也摆得十分低,这让曹洪对郝昭的态度也就难免和善。
“多此一举?伯道,为何如此说?”曹洪有些不明白郝昭的话中之意。
“呵呵呵!”见到曹洪没有发火,郝昭心中大定,轻笑道:“我军只要截断巫县,自然就断了益州东出长江的道路。益州如今也只有北上武都、东出荆州,可是道路一断,盐若是不卖出去换成钱,也就是一堆食盐而已。”
曹洪此时方知郝昭之意,顿时大笑道:“伯道啊伯道,你与文远待久了,果然学得文远几分算计。不错,只要断了巫县,巫溪的盐最终还是咱们的。”
曹洪对食盐的生意其实并不在意,他在青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