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的地方行政一样能够培养出割据势力来,张辽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分裂。
对张辽的意见曹操与荀彧、荀攸、陈群、程昱等人商量后决定交给张辽处理,原本在北疆试行地方议会,原先所有的规定都将要发生改变,如此一来,借此机会再做一次实验视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关键是张辽对于地方官员的任命依旧在程序上给足了中央面子,而且中央不认可的话,地方议会必须重新推举官员,这就使得中央依旧能对地方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和干预能力。
如此一来,北疆的官员的动力立刻向北加满了燃料的战车一般,无论是留任的还是在新区开拓的,全都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日常工作中。因为张辽有言在先,议会推举之前要对有资格参与推举的官员有一个资格、资质审定的,因为地方议会如今尚未建立,则这个审定的权利就暂时放在张辽手中。而张辽放出的审定标准并非家世,而是实打实的政绩。尤其令有志升官的官员们警惕的是,张辽对于登门拉交情、撞木钟的人摆出的是一次否决的态度。无论你是否有能力,是否有政绩,只要你用了不该用的手段,立刻否决。这样一来,虽有人依旧质疑张辽此举有失公正,但却得到了那些愿意用自己实打实的政绩赢得机会的官员们一致拥护。
“不患寡而患不均。机会,或者说一个公平、公正的起点,才是大部分人能够接受的。至于那些一定要搞歪门邪道的家伙……我想这种人也不会太多,大都是世家豪门中的纨绔子弟。既然本将军有言在先,那些家族也不会为了这些纨绔而于本将军交恶。至于有能力的士族、世家子弟,他们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官职来的光明正大,他们因为各自的家世,也是最不喜欢让人有非议他们与他们的家族的机会的。”张辽这样向他的同僚们解释着他的理由。
……
北疆的动静牵动着各地、各方的心,各有算计的势力私下里的活动始终不减。
因为公孙康的表率作用,刘璋也勉强表示了愿意放下益州牧的地位。但限于中央议会的组建连议事日程都尚未开列,刘璋暂时还是滞留在益州。
不过公孙康、刘璋的先后表态让士燮、孙权、刘备十分被动,有了前两者的榜样,后面三位迟迟不作出答复的态度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在郭嘉的主持下,枢密院军情司发动了一场遍及全国各地的舆论战,向天下宣扬士燮孙权、刘备贪恋权势,为了手中的权利,不惜制造国家分裂,致使百姓包受战乱之苦而流离失所。在这期间,郭嘉命军情司细作详细的为天下百姓算了一笔账,那就是列出诸侯为了手中权势对抗中央所打造的军械,训练的军队需要消耗多少钱粮?又会造成诸侯麾下的土地荒弃,人口减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同时中央为了消灭分裂割据势力,出动的军队需要消耗的钱粮究竟有多少?虽然中央的军队都是职业军人,不会影响耕种生产,但是这些钱粮若能够节约下来,又会给百姓带来多少好处?
如此一来,士燮、孙权、刘备的名声立刻臭了大街。尤其是在雒阳,这些年来,雒阳的百姓基本上就是因为曹操而能够安居乐业。听到有人给曹操找麻烦,还使得原本可以改善百姓生活的钱粮不得不变成消灭分裂割据的军费,百姓们立刻就愤怒了。士燮、孙权、刘备的名声在雒阳可谓顶风也能臭出三条街。
孙权以及孙家的名声在中原本就不好,但是由于张辽娶了孙家女儿,百姓们看在张辽的面子上对孙家还算客气。但是士燮、刘备就没那么好运了。
士燮乃是名士,袁涣之弟袁徽便曾在给荀彧的信中这样夸奖士燮:交址士府君既学问优博,又达于从政,处大乱之中,保全一郡,二十余年疆埸无事,民不失业,羇旅之徒,皆蒙其庆,虽窦融保河西,曷以加之?官事小阕,辄玩习书传,《春秋左氏传》尤简练精微,吾数以咨问传中诸疑,皆有师说,意思甚密。又尚书兼通古今,大义详备。闻京师古今之学,是非忿争,今欲条左氏、尚书长义上之。
虽然士家自王莽乱政而避祸交州近二百年,早已在交州根深蒂固。但是随着大量北地、中原人士避祸交州,士家对名声便愈加重视。加上曹军势大,士家也不敢行赵佗故事。在士燮名声受损的一刹那,士壹便立刻向荀彧表示了士家绝无割据之意,“愿意与刘季玉共进退”。
士燮还有曾今的名声以及昔日在士林的人脉,刘备就郁闷了。他起于寒微,虽说是卢植弟子,却不耻于士人。好容易得到江东部分士族认可,又被天子承认了皇族身份,有了皇叔的名头。但是分裂、割据的大帽子一压,刘备再是皇叔也没用。
为了对抗曹操,不,应该是百姓的指责,刘备的使者虞翻联合孙权的使者诸葛瑾在雒阳不断的活动。同时虞翻也将消息送回山阴,在刘备的指挥下,诸葛亮、张昭也纷纷开始在反击。
但是舆论战在这个时代都属于新鲜事物,也就是郭嘉在和张辽的无数次模拟推演中得到了大量的经验,可以从容的指挥着早已经布置到位的部下发动攻击。可是对于对舆论战一无所知,只能随机应变的诸葛亮,即便他的智慧再高,如今也只能被动应战。
比如,舆论指责刘备割据江东。刘备辩解自己深受曹操欺凌。
比如,舆论揭露刘备在徐州意图窃取徐州,在扬州则意图取代刘繇。刘备则辩解此乃有人污蔑,陶恭祖意图将徐州想让尚且不曾接受,又怎会谋夺徐州、扬州耶!
比如,舆论直指刘备在江东倒行逆施,迫害江东士族,以至于江东大族陆家、顾家仓皇出逃。刘备对此辩解为陆家、顾家意图颠覆刘备统治,为稳定地方,也不过是监视居住,哪有迫害一说?两家出逃乃是由于陆家子弟陆逊之故,与刘备丝毫关系没有。
……
接下去就更热闹了……
比如:孙刘两家组成同盟,意图对抗要统一天下的王师。王师就是曹操的私兵,为的乃是曹操的私利;刘备胆小如鼠,王师尚未出兵荆州之前,刘备便准备出海逃亡,若非水军校尉丁奉击毁刘备的船只,此时刘备已在会稽郡东面的大岛屿上做野人了。吾刘备平素爱民、爱兵,岂会不战而逃?更不会有逃亡出海之念。须知海上详情唯有北人(曹军)知晓,吾等不知海况,焉知东面有大岛……
中国自古以来尊崇的都是君子行为,但是军情司一反常态的大曝刘备的短处,这完全违背了君子所为,这也是诸葛亮等人极不习惯的原因。
然而郭嘉的这点动作却收到了奇效,虽然士族、世家对此举颇有诟病,但是百姓们,甚至士族中人在得知刘备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后,对刘备也由无所谓变成了不齿,随即又转而为抵制。如此,不但刘备的名声受损,就连诸葛亮、张昭、虞翻等人的名声也受到牵连。为此留在琅琊的诸葛家还特意在徐州士林的一次聚会上为家族辩解,声称诸葛亮投效刘备时那些事情早已发生,诸葛亮并不知情,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
但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诸葛亮的立场就显得尴尬起来。然而琅琊诸葛家既然在曹操的地盘上,南边是糜家,北边是宗家和郑玄学派,若是不做一番解释,郭嘉岂会放他们过门?
“再着说了,琅琊诸葛家可是有子弟在元让的麾下效力,若是他们不明确表示出自己的倾向,不能公开打压诸葛家,难道还不能断了诸葛家子弟的出仕之路吗?”
张辽是这样对正在给自己的第六子张霄喂奶的孙尚香解释的,因为此次事件中毕竟还是涉及到了孙家,孙家通过孙翊请张辽帮助斡旋。
“你们太坏了。从那个一脸坏笑的郭奉孝开始,到那个道貌岸然,一脸正经的荀公达,还有老是喜欢在你面前教训你的程仲德和那个看上去就让人感到阴森森的老头贾文和。曹公的枢密院中就没有个好人!”孙尚香一面轻轻的拍着儿子的后背,让他能顺利的咽下奶水,一面愤愤不平的说道。
“香儿,别管他们男人的事。他们那些事又有哪一件不是让人耗费心神的?女人伤神多了容易变老的,咱们可不能学那些臭男人的样子。”曹清拉着蔡琰做到孙尚香身边看着双手护着母亲的乳房,小嘴一咂一咂,吃的正香的张霄。
“这小子,一边吃着嘴里的,一边还要护着,跟他爹一个德性!”曹清笑道。
“别胡说八道!我可没那么贪婪,最多也就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对了昭姬,你何时也给为夫生一个!”
……
第696章 北疆的实绩与张辽的杀手锏!
雒阳城,丞相府。
已经进入六月天的气温是相当的炎热,但是当普通人可以恣意纳凉的时候,曹操却不得不在相府中处理着各种公务。即便他所在的大厅内摆了十余盆冰块,书案上还有用冰块镇的冒着白烟的酸梅汤,还有侍女不停地更换着被凉水浸透后拧干的手巾,曹操的额头上依然是一片汗珠,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
就在曹操一手用侍女递上的冰凉手巾擦拭额头的汗水,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在不停地批阅着一份份的表章之时,郭嘉、荀攸等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太热了,还是主公这里阴凉些!”郭嘉接过侍女递上的手巾擦着汗说道。
荀攸这些年的体态有些向丰腴的方向发展,而与他们同行的贾诩、程昱、郗虑、华歆年纪都已经不小了,这三位倒是没有用冰冷的手巾,只是用了干手巾擦掉汗水。在暑热来临之前,雒阳的官员们就得到了华佗、张机的警示:冷热不可过甚。而前几天还有人因为中暑而猝死,也有因为贪凉而重病的,所以年长者谁也不敢大意。
唯一还保持着文士优雅风度的就是荀彧、陈群这两位,与接受大厅中侍女照顾的其他人不同,这两位只是自己用自己的手帕轻轻地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诸位,孤这里有酸梅汤,加了上好的蜜,最是消暑解渴,诸位一人且来一樽。”曹操抬起头笑着对众人说。
“就是知道主公这里有好东西,否则嘉焉能冒此酷暑而来?”众人都恭敬的道谢,唯有郭嘉笑嘻嘻的油嘴滑舌。
“哈哈哈!唯有奉孝尚持本色,诸位却越来越拘谨啦!”
曹操的这番话包括郭嘉在内谁也没有当真,毕竟曹操如今的权力大的甚至难以遏制。虽然郭嘉、程昱对曹操无比忠心,但是身为士人的本能,他们也同样赞同荀彧、荀攸、陈群等人倡议的限制相权的动议。但在相权真正被限制住之前,又有谁能在曹操面前轻松自若呢?
如今的局面正属于黎明前的子夜,尤其是北方的张辽已经成功的将北疆议会建立并顺利的运行了一年多。按照建安十四年底的约定,中央以及其余各地的议会也到了组建的时候。
如今这些人以及各地的家族和官员也在眼睁睁的看着中央的动作,北疆的议会试行被张辽完全开放,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得到消息。所以各方势力都有自家人留驻北疆,蓟县尤其多。他们在得到新的消息之后,会利用各种渠道将消息送回本家。
不过张辽也没有白白让这些人如此轻松,军情司和张家暗卫也通过这些人的动静,将各大势力的大部分渠道给侦查了个一清二楚。虽然露出来的未必就是真正的隐秘渠道,可是用处毕竟是有的。
“主公,北疆议会已经试行了一年有余,如今天下正看着主公与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