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操还不信文远之言,如今却不得不信!文远不愧是除奉孝之外操的纯臣,亦是真正关心操和曹家的之人。”
曹操和郭嘉提到的话本是张辽为了进一步说服曹操而根据尚未诞生的唐代玄武门之变、宋朝太宗赵光义即位疑云和清朝康熙年的九龙夺嫡的故事编写的,除了人物背景和姓名做了改动,经过几乎就是史书与野史的混合体。张辽相信,曹操绝对有足够的智慧看懂其中之意。而曹操也绝对不是一个为了一时的风光便不顾一切的莽夫,曹家后人的长远利益才是曹操这个曹家当代家主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主公,是否该将文远也调回雒阳?这议会内阁的组建又有谁能比文远更加清楚呢!”
曹操看了郭嘉一眼,道:“操也想过,不过此事还是要看文远自己的意思。奉孝,你给文远写封信问问,操也希望文远能回雒阳为操助一臂之力。”
“喏!嘉今晚便会将书信发出。当然,嘉一定会让文远多送些美酒,北疆的酒真的很醇,嘉至今回味无穷啊!”
“哈哈哈!不错,此事一定不能忘记。信中奉孝可以告诉文远,他的孙家小舅子正在雒阳,若不想让他那位‘枭姬’悍妻找他的麻烦,便多送几坛美酒!”
“主公,这才是真的英明啊!”
“哈哈哈!!!!!”
第697章 着书立说所为何?民族气运,家国存续!
“看到没?这两位大爷竟然敢如此威胁与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张辽抖着手中的信纸,一脸笑容的“恶狠狠”的说道。
“夫君,谁让你在北方也开始大面积推广稻谷种植的?如今粮食丰产,可是卖到南方又不合适,毕竟南方同样不缺粮食。但各方仓库也被堆满,夫君又因为要限制胡人实力增长而不能开放对胡人的粮食出售,那就只能酿酒喽。可是偏偏夫君你又要在这件事上插一脚,却又让夫君你在消耗了不少粮食后折腾出如此美酒。不但让步度根们垂涎欲滴,兄长他们这些好酒之人自然不会放过你。”曹清挪揄的笑道。
张辽真的是自找苦吃,粮食多了要酿酒,他非要试着制作蒸馏的高度酒,浪费了数千斤普通低度酒,对蒸馏器做了三十余次改进后,终于蒸馏出酒精浓度大约在三十五度以上的合格的“高”度酒。如此一来,北疆又多了一件与胡人进行贸易的利器,而且张辽还不担心这件“利器”会增强胡人的实力。可是最让张辽受不了的就是他忽视了曹操等人也是好酒之人,当张辽将十余坛高度酒作为礼物送到雒阳丞相府,曹操在大醉一场后就再也不喝以往的美酒了。只要是酒会,非高度酒不可,张辽的礼物自然保存不了多久。
“夫君也是没有料到。这种烈酒就是夫君这等酒量恢宏之人也不敢多饮,平日里根本不沾,酒宴上也是浅尝即止,最多不过三樽。夫君哪里能想到雒阳那些自诩名士的士人对这种烈酒的喜爱?他们追求的就是那种熏熏然的感觉。原本他们用五石散,结果被夫君证实有毒,如今有了美酒替代,又没有五石散的危害,自然是趋之若鹜喽!”蔡琰轻笑道。
“烈酒再好,也不能多饮。那醉醺醺的感觉是因为酒水中的酒精渗入血液,迟钝了人的神经所致。一次两次还好,可是饮酒过度或者终日饮酒,酒精便会破坏血管和神经,制造出一个傻子一样的老年痴呆。这才是为夫控制饮酒的原因。或许我说了别人未必相信,不过你们尽管将此话告知亲友,也免得日后有人说我言之不预也。”
虽然如今被后世称为建安三神医的华佗、张机都已经到了雒阳,但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准张辽依旧不敢轻易尝试,如此也只能注重自己平日的锻炼和养生。
“夫君请放心,此话妾身等早已告知家人,香儿的兄长如今便以香儿书写的夫君的日常起居为准,也在调养身体,只是曹家……唉!”曹清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张辽知道,曹家从曹操开始,个个都是嗜酒之人,曹操、曹昂、曹丕、曹彰、曹植,这父子四人正是烈酒最大的消耗者。幸好曹冲因为前些年的病症而被华佗、张机嘱咐不能嗜酒,又有生母环夫人盯着,这位曹家最聪明的小子才没有变成酒鬼。而唯一还能让张辽欣慰的是,郭嘉也在其夫人和其子郭奕的监督之下,被严格限制了饮酒。张辽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郭嘉这个曹操最信任的谋士英年早逝,这也是他在将烈酒送到雒阳后特意命人关照郭夫人的。
“这烈酒不过是小事一桩,去年夫君命人大量收购山中野果而酿出的果酒也已经可以饮用,虽然没有烈酒凛冽之气,但其酸甜之味却更适合士人与女子饮用。如今妾身倒是担心夫君新近付印的新书,那书中的内容实在是……”蔡琰略带着担忧的看着张辽。
她的话被张辽用手捂在了她的嘴里,张辽笑道:“不过就是为夫对《国语》中晋国由盛而衰做出的个人理解,虽然其中有不少在旁人看来大逆不道的话,但是即便有了这样的指责,以为夫如今的地位,又有谁敢对为夫说三道四?况且议会内阁制顺利在北疆试行,各地及中央也正准备筹建议会,加上建安十四年被为夫抛出去的那些泰西典籍,为夫如今可不是众矢之的。”
蔡琰与张辽所说的是张辽在建安十四年突发奇想,在回忆起后世网络上一位著名作家描写的春秋时期晋国的故事。为此张辽还曾经仔细的查阅过那段历史,并且将《国语》通读了一遍。如今张辽想到那位大神时刻强调的规则,他也希望用自己对晋国故事的解释,来向天下百姓及世家官僚们表明建立并维护一个能够保护所有人的规则的重要性。
所以在这部被张辽命名为《晋国盛衰录》的书中,张辽没有详细描写晋国的对外战争,而是详细的描述了晋国的历次内乱,并不厌其烦的对历次内乱的起因、发展、结局一一做出自己的解释,并结合历史的发展,指出这些内乱为晋国带来的恶果,最终导致的就是三家分晋,强大的霸主国分崩离析。
这部书中,张辽的很多言论确实与主流不符,甚至直言不讳的对诸子百家都提出了质疑。同时还在篇末的总结中对儒家以及秦汉时始终坚持倡导儒家之上的理论做出了驳斥。这可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大动作,一旦这部书刊行天下,其带来的后果绝对要比张辽发布的《天演论》给天下及士林的震动更大。这才是蔡琰真正担心的地方。
张辽在书中表达出的意思除了要建立一套规则之外,还依照自己的理解揭示了晋国公卿各司其职,用规则和制衡手段限制各自野心膨胀的思路以及因为公卿野心膨胀而导致规则被破坏的后果。这对于议会内阁建立后,有人在手握重权而野心膨胀确实是一个提前做出的预警。而且张辽并不担心有人找麻烦,他甚至在书的结尾以古齐国为喻,写下了“当初秦国灭三晋,我没有制止;秦国灭燕、楚,我还是没有制止;如今秦国打入了齐国,我想向别人求救,却发现再也没有人能够救我了。”
张辽相信,这一段话对于那些睿智的家主们而言,绝对会有触动。这与维护一个既限制了大家,却有保护了大家的规则一样。一旦有人打破规则而无人制止,接下来挑战规则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以至于规则失去作用。张辽的中心思想始终没有改变。
“别担心,这部书我暂时还不打算公开发行,我要先以请名士指正的名义,将这部书送到各大家族中去。若是各大家族没有令我满意的回答,我才会向天下发行此书。我如今身为世家的一员,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与世家的集体利益相悖的。而且儒家子弟又能如何?别忘了,我在书中不也为他们公认的领袖孔丘张目吗?虽然只不过描述了孔丘批评子路的故事,却也是在称赞孔丘维护规则的行为。儒家子弟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练吧?”张辽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夫君最擅长的便是借力打力,如此一来,确实能堵住不少人的嘴。”孙尚香对张辽的感情很复杂,有爱情,有感激,同时也有崇拜。看到张辽如此豪气,心中的崇拜无法掩饰。
“香儿,你就别助长夫君的气焰了。没人夸他,他都能作出挑战天下的举动,你这一夸,天知道夫君还会作出什么惊人之举?”曹清调侃了张辽一句后说道:“夫君,如今汉中、荆州西南的兵马都有所收敛,辽东的兵马更是因为公孙家归附而尽数被收编。但是江东方面却依旧剑拔弩张,子孝、元让二位兄长依旧率领大军对孙刘虎视眈眈。刘备咱们管不着,可是孙家却不能不管啊!”曹清说道。
孙尚香在曹清提到江东之时便一改刚才的悠闲,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辽,竖起了耳朵听着曹清的声音。
“孙家其实很好办,唯一让人伤神的就是孙权的结局。作为挑起南方诸侯与我军对抗的首脑人物,主公即便是能够赦免孙家上下,也不愿放过孙权。”
“夫君!”孙尚香一把抓住张辽的胳膊,眼泪汪汪的看着张辽。
“你们啊!”看着孙尚香泪眼婆娑的样子和曹清、蔡琰一脸的关心,张辽无奈的摇头,略带不快的说道:“此事根本就不该着急。只要国家议会成立,那诸侯也将顺理成章的交给议会处置。即便孙家再得罪多少人,可是能够参加议会的都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蔡琰第一个听明白张辽话中之意,她也担心孙尚香继续惹恼张辽。于是,轻轻的将孙尚香拉到自己身边,用手帕擦去孙尚香脸上的泪水,口中轻声的安慰道:“香儿,夫君此话你当立刻命人原封不动的送到江东。孙家的未来就在于此,只是此时万万不可再起战端。”
蔡琰这是在告诫孙尚香,让她转告孙家,目前中央与曹操的精力全都在各地议会和国家议会的组建,只要孙家安分一点,曹操不会多生事端,而其他人也会为了要制衡日后的曹操而保全孙家。至于前线的曹军,主将于禁也会看在张辽的面子上,只要孙家军队不动,曹军绝不会轻动。
孙尚香听的很明白,转涕为笑的点点头,拉着蔡琰的手不停的表示感谢。
张辽无奈的苦笑着,若非他多此一举的将吴太夫人和大乔等接到马邑,孙家也不至于如此频繁的向马邑派人,这一年中甚至有点大张旗鼓的味道。若不是曹操对张辽的态度一清二楚,这就足以成为张辽通敌的一项大罪。但是为了妻子,张辽也捏着鼻子忍了,可是孙尚香今日还有些不依不饶,却也让张辽心中不快。
但是周瑜、鲁肃为孙家谋划的避居东瀛的努力是被张辽暗中指使郭嘉彻底破坏,所以张辽也在盘算着是否主动出手抱住孙权的性命。张辽的这种考虑事实上也有制衡曹操的意思,毕竟在当时这些诸侯和各家家主中,能在气度、心性和智慧上与曹操相匹敌者,除了孙权便别无他人。刘备差在气度和智慧,各家族的家主则在气势上差的更远。而且孙权也无需辛苦太久,曹操的年纪毕竟不小了。至于东瀛四岛,张辽当然不会放过,他准备进言曹操,可以将这四座岛屿分封给曹氏子弟,再加上琉球岛、朱崖洲,曹氏子弟便可以借助岛链保全家族。
“夫君,既然大兄好酒,那干脆给他送些果酒,也好让大兄不至于因为烈酒饮用过度而身体受损。”看到自家人因为孙家的关系而使得气氛有些压抑,曹清开口岔开话题。
张辽的谋划早就打算好了,心中不悦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