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无法是希望门下弟子引以为戒,欣荣知耻,匡扶正义,不入歧途,水流日久河道改,有些事情也不能墨守成规,所以今天为师就正式收洛怡菲为徒。”
他此话一出,大家都很吃惊,最吃惊的还是洛怡菲,她口口声声要拜澹台玄为师,心里却知道澹台玄不可能答应,就是因为澹台玄不可能答应,所以洛怡菲再一提再提,还以摘星门镇门之宝相赠,就是希望逼得澹台玄不好意思以后,会尽心竭力地去营救师姐林雪若。因为洛怡菲自小浪迹江湖,饱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对人不敢轻易相信,她想借助澹台玄之力去救师姐林雪若,尽管澹台玄已经答应,可是无亲无故,谁会为了个陌生人尽心竭力?澹台玄收了她的镇门之宝,又不能收她为徒,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澹台玄去搭救林雪若,这样就逼得澹台玄不能食言。
可是事情出乎意料之外,澹台玄居然答应了她这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要求,因此洛怡菲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别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澹台盈先道:“爹爹,那洛怡菲入了玄天宗,是不是该叫我师姐?”
贝小熙哼了哼:“多个师弟还能心烦时打两下出气,居然多了个师妹,她惹出麻烦,还要我们去收拾烂摊子。”
金镶玉的钥匙就在荷包里边,澹台玄紧紧握着,心里边慨叹不已。洛怡菲方才转述的事情,澹台玄已经听列龙川讲过了,还有一些连卓小妖都不知道的事情,列龙川对澹台玄也没有隐瞒。因为传言藏宝洞就在藏龙山上,所以这件事情不可避免地牵涉到了玄天宗,以前林瑜入宫盗珠的时候,曾经有朝臣上本剿灭玄天宗,历来朝廷对于武林中人,多为不屑,对他这样的武林高手,也有所顾忌。当时的奏章,都是出于广平郡王孟而修的授意,孟而修自然也是听了身边武林人士的建议,不然像他那样身份地位的人,就是要掀出前朝往事,也用不着波及江湖。而孟而修身边的武林中人,多半听从龙头的密令,孟而修失败以后,那个龙头也不见了踪影,看样子应该伺机而动,看准了机会,还是会对付玄天宗。
列龙川和澹台玄也提到此事,因为这件事情慈惠皇太后也知道得很清楚,曾经召列龙川入宫密谈过,列龙川才趁机进言,提出和澹台玄联姻,这样即可借机进入藏龙山,又可以安抚住澹台玄,免得激发意外之变,横生祸端,澹台玄毕竟武功卓绝,而且江湖人罔顾法纪,以武犯禁,能抚之就好抚之,何况联姻事成,也可让江湖人看到朝廷对武林的恩遇,从古以来,何尝又皇亲国戚迎娶江湖女子的事情,此恩之隆,百代未有,可以笼络人心,免得江湖中别有用心之徒汇众纠结,聚啸山林。
列龙川剖析厉害,条分缕析,而且时有溢美颂德,果然说动了慈惠皇太后,才对列云枫的婚事另作别议。列龙川和澹台玄在长春帮见面时,连这些话都告诉了澹台玄,澹台玄也理解列龙川身在朝堂的诸多掣肘,身不由己,能做到如此,还不是为了子女的幸福,他对朝廷纵然不以为然,但是也要体会列龙川的良苦用心,何况此事也牵涉到女儿澹台梦的幸福,女儿吃了十几年的苦,哪怕就是能有一天的快乐,他也要为她争取到。
所以澹台玄考虑之后,收下了摘星门的这边钥匙,他猜想卫离那把钥匙也应该在列龙川身上,林瑜的那把钥匙,列龙川随时可以拿去,四把钥匙,列龙川已经有了三把,只要寻到最后一把和藏宝地图,就可以开启宝洞了。洛怡菲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他,这份人情实在难还,既然这个孩子一心一意要拜自己为师,随性让她如愿,何况他还有心将玄天宗的规矩趁此修改变更。
澹台玄一挥手,示意大家起身,然后道:“你们不必感觉太诧异,这不过是为师的一己之私,到了时候,会告诉你们,今天师父特意带你们来玄天祠,还有一件事情正式宣布,轩儿,你过来。”
萧玉轩依言过去,澹台玄道:“轩儿是你们的大师兄,为人忠厚宽恕,有仁者之风,所以为师正式宣布,轩儿就是你们的掌门大师兄,如果为师发生了什么意外,轩儿就是玄天宗第八代掌门人。”
萧玉轩立刻跪下:“师父,上次弟子不是说过了,弟子愚钝,难当重任,依弟子看,枫儿师弟……”
澹台玄道:“枫儿是够聪明,可是做为一门之长,更重要的还是以德服人,而且枫儿身份特殊,不能久在江湖,掌门之位,弄不好就变成招祸之端,还有,轩儿,为师做主,把盈儿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萧玉轩本来还有推辞,忽然听到师父当面许婚,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
澹台盈也是满面绯红,小声道:“爹爹就是偏心,只问大师兄愿不愿意,就不问问女儿愿不愿意。”她说着话,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萧玉轩呆了呆,澹台玄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萧玉轩马上叩了个头:“谢谢师父。”
澹台玄道:“轩儿,盈儿既然是你没过门的妻子,也就是我们玄天宗的人了,我们玄天宗的人,怎么能不会玄天宗的武功了。”
贝小熙私下拽了拽身边的印无忧,低声道:“小印,我感觉师父怎么怪怪的,他以前可没有这么大方过,好像交代后事一样……”他说到这儿,印无忧瞪了他一眼,他也感觉语出不详,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童言无忌,阿弥陀佛,坏的不灵好的灵。”
澹台玄也听到了,并未生气,反而淡淡一笑:“人世无常,有些事情还是未雨绸缪好,你们几个要记住,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们是兄弟,要荣辱与共,肝胆相照。”
几个人点头称是,洛怡菲忽然大哭起来,哭得特别伤心,她现在已经缓过神来,确定自己不是做了一场梦。
澹台玄忙问:“怡菲,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他这一问,洛怡菲哭得更厉害了,一边抽噎一边说话,可是说得含糊,谁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澹台盈一笑,拿着手帕给洛怡菲擦眼泪:“没有事儿啦,她只是太高兴了。”
贝小熙满脸不信:“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她肚子里边的蛔虫,她哭得那么厉害,居然是因为高兴?”
澹台盈白了他一眼,笑道:“贝师兄,你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怡菲师妹就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哭。”听了澹台盈的话,洛怡菲频频点头。
贝小熙出了一口长气:“女人都会这么麻烦嘛?那我可不娶老婆了。高兴的时候还有哭?那梦儿天天笑嘻嘻地,难道她心里天天在哭?哪里有这种事情?”说到这儿,他忽然促狭一笑:“小师妹,等到你嫁给大师兄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哭天抹泪地做我们大师嫂啊?”
澹台盈立时满面飞红,趁势拧了贝小熙一把:“贝师兄,你欺负我。”
贝小熙哎呀一声:“小师妹,我说错了还不行?干嘛掐得这么用力。”
澹台玄道:“枫儿和梦儿他们去了草庐,如果猜想不错的话,赶去凑热闹的不仅仅是卓小妖,我们这边的事情都办好了,现在马上赶过去。轩儿你们先走,为师现在不方便明着留面,还有怡菲,你暂时留在玄天祠内,后边有几间房子,我的朋友住在哪里,他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洛怡菲擦了把眼泪,摇头道:“不,师父,我也要去,既然我已经是玄天宗的弟子,我也要尽一份力。”
澹台玄道:“如果你去了,就会让卓小妖想到你可能出卖了他,不如留在这里,让卓小妖以为是你们两个行迹败露,所以我们分而治之,算计了他,也扣留了你,这样在草庐我们纵然没有收获,他们一定会来这里寻人,只要他们那些人敢来玄天祠,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作者有话要说:
玄天宗百年庆典时,这个故事就结束了,本来的计划这个文也是百万字的,因为v了,所以一直在删戏,还是比预计了多了,这样写了有一年多了,好多人物在心里,已经是有血有肉的人,忽然间就要写完了,有种想痛哭的冲动,就是想喝醉了,大哭一场。
看到很多朋友说番外,如果要番外,也不会番在这里,应该会另外开坑番,天知道我一番起来会有多少字,对吧?
不知道大家想看谁的番外?
可以写出来候选,看看谁的番外最招人待见。
还有呀,我准备写完这个故事,再开新坑,新坑会是系列的故事,或者这样说,准备架空出一个朝代来写,大家追文也追了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新坑里边客串角色?
吼吼?
冤家路窄杀机动
酒香满室,炉火暖红。
草庐里,一张漆色剥落的桌子,桌子上边几碟山野人家的寻常卤味,还有两碟青蔬,不过颜色有些暗淡,应该是夏日晒好的菜干,用水发过后炒来,添了几分色味。桌子上边还放着红泥小炉,上边慢火炖着砂锅,里边飘出山鸡草菇的香气来。
酒是村酿的酒,用一只木桶装着,就摆在桌子旁边的一只矮脚凳上,木桶里边挂着个木头勺子,客人们可以直接用木勺往自己的海碗里边舀酒。
酒柜里边,一个驼背的老人,用抹布擦拭着柜子里边的大小酒坛,专心致志,一丝不苟,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毫不理会。
林瑜坐在上首,几杯酒下肚以后,已然有了三分醉意,既然是在演戏,总该有几分真实,所以他喝了几杯酒,没想到这酒的劲道不弱,一时间觉得飘飘忽忽,好像自己要腾云驾雾了一般,玄天宗门规严厉,门下弟子皆不敢贪杯酗酒,林瑜心中早希望可以大醉一场,将内心积郁已久的情绪发泄出来,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发泄的时候,可是醉意渐生后,有些不能自己。
列云枫和澹台梦就在他的对面,两个人挨肩而坐,两个人也陪着林瑜喝了几杯,列云枫的脸上泛起微红,澹台梦的脸反而更加白皙,只在眉梢眼角多了几丝妩媚。
旁边两个村姑打扮的少女,浓妆艳抹,忸怩作态,彼此对望时,却笑得嘻嘻哈哈,看她们的形容,好像是村头乡间的暗妓流莺,这两个女子正是叶眉儿和辛莲,她们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经过细心调治,现在已无大碍。因为海无言奉命到这边来,她们两个执意要跟随过来,当然叶眉儿是为了海无言,辛莲只说不愿意和叶眉儿分开,其实她心里真正想见到的是列云枫,叶眉儿知道她的心思,也没有说破。
这个临路的酒肆,其实真是乡间的半掩门,常常有不入流的暗妓流莺在此招客,本来这里的生意时好时坏,客源也不固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