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欣赏诗歌的听众而已。”法政署长的公子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好了,换一个话题吧,怪沉闷的。”那位公爵千金劝阻道。
“尊敬的小姐,您和法鲁尔无生什么时候正式订婚?这个话题不算唐突吧。”瑞博问道。
“原本应该在上个月中旬举行订婚议式,现在为了安全起见恐怕得再过一两个月,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位公子哥叹了口气说道。
“真是抱歉。”瑞博说道。
“不,应该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听说那个最厉害的杀手就是死在您的手中,这实在是太伟大了。”那个公子哥说道。
“我有些不自量力,现在想起来还有一些後怕,如果瓦奇魔导士没有送来那瓶解毒剂,我恐怕已经丧命在那把短剑之下了。”瑞博神情凝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这道刀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公爵千金问道。
“是的,不过致命的伤口并不在这里。”瑞博点了点头说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做个有出息的人物,先哲说过想要获得成就,就必须付出努力,您的名望来自於您一次次出生入死,您的智慧更是付出巨大艰辛的结果,常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毅力和勇气。”法鲁尔侯爵的公子叹了口气说道。
“又是一个沉闷的话题,让我们再换另外一个吧。”公爵千金说道。
“好吧!那么这里有没有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人,我想和同年龄的夥伴会更有共通点。”瑞博说道。
其他人也巴不得瑟思堡小继承人早点离开,因为他们同样发现和完全不属於同一类型的人待在一起,是多么的辛苦。
看著瑞博走出大厅,其中一个人长长地出了口气。
“总算舒服多了,在我看来这位梅丁伯爵并非十五岁的少年,而是五十岁的老者,他有著我父亲所拥有的世故。”公爵千金不以为然地说道。
“亲爱的,就像他无法理解你我一样,我们也无法了解他,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要知道我们从来不曾害怕有人要暗害我们的性命,而那个少年他可没有这样幸运,只要有一点松懈,他恐怕早已经躺在坟墓之中了。”那位公子哥笑著说道。
“这倒是一点没错,我从来不曾看到过像他这样全副武装来参加舞会的人,你们注意到他别在腰带上的那一堆东西了吗?那柄细刺剑,那把匕首,还有那三个水壶。”旁逼一个人说道。
“你应该听说过他的传闻,他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力量。”那位公子哥说道。
口 口 口
离刚才那幢别墅不远有一座颇为宽阔的五层楼建筑物,那是一座以三世时期建筑风格建造的楼宇群,恐怕这是宅邸之中历史最悠久的一幢建筑物,这里也是培内耳家族召开一切重要聚会的场地。
到处可以看到延伸出来的平台,在最顶层的平台上随处可见的是走来走去的小孩,显然为了方便,整个五楼全都被开辟成为了游戏室。
对於成年人来说他们的社交圈被划分得极为复杂,按照派系和年龄又划分出无数个分支。
就像那位法鲁尔侯爵的公子和曼非尔伯爵,以及息鲁普伯爵的年龄地位相差得并不多,不过他们完全属於不同的社交圈子,绝对不会有哪个人愚蠢地将他们凑在一起。
但是对於末成年的人,他们总是不幸地被圈在一起。
一走进那幢建筑物,瑞博便感受到一种节日的气氛,到处是衣著华贵的贵族,不过这里面没有几个让瑞博看得上眼的重要人物。
瑞博蹓跶著上了顶楼,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座顶楼堪称他所见过最庞大的游戏室。
总共有二三十个房间,其中最大的一间几乎占据了整层楼面的三分之一。
十几个少年聚集在最大的那间房间里面,最显眼的便是两个衣著华贵的少年,正手握佩剑对著那用金属网格做成的人形进行著安全决斗。
瑞博朝著那里缓缓地走了过去,当初埃克特教他剑术的时候,也曾经和他进行过这样的训练。
不可否认这是一种很有趣的游戏,同时对於剑技的提高确实有一定的作用。
不过这种击刺绑在正中央的金属网格人形,看谁的得分更高的练习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凯尔勒的训练课程之中的,而且经过凯尔勒的亲手调教後,瑞博也只将这种玩意儿当作是一种游戏看待。
瑞博兴致勃勃地看著这场决斗,那两位决斗者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纪,看他们的神情,对於这场决斗他们俩全都志在必得。
在那具晃来晃去的金属网格人形对面站著一个女孩,她的年龄应该和莉丝汀差不了多少。
看她那双眼闪烁著兴奋光芒的样子,看她那微微翘起带著浓浓嘲讽意味的嘴角,看著她轻轻抬起显得颇为高傲的下巴,瑞博立刻明白了是谁挑起了这场决斗。
突然间“当”的一声,左面那个少年用手中的长剑击中了最後一个挂环,金属人形一下子倾斜了过来。
“安米,你赢了,你赢得了同我跳舞和约会的机会。”那个女孩说道。
那个获胜的少年得意洋洋地将长剑挂回旁边的架子上,那个输掉决斗的少年则在金属网格上划著,用刺耳的摩擦声和一道道火花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桑,这一次你应该服气了吧,你的剑术还有待提高。”胜利者趾高气昂地说道。
“桑,你得进一步努力呀,我很期待著能够和你约会呢。”那个挑起决斗的女孩笑著说道。
这时候她突然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瑞博。
“你为什么穿著这样的衣服?你也是来参加舞会的吗?”那个女孩皱著眉头问道。
“是的。”瑞博并不打算招惹这种高傲而又自以为是的女孩,那位得里至公主殿下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属於哪个家族?”那个女孩继续问道。
“我恐怕不属於任何你所知道的家族。”瑞博说著转过身打算离开。
“请你好好回答这位小姐的问题,如果你不懂得尊重女士的话,我可以教你。”那个刚刚获得一场胜利的少年一本正经地说道。
“安米,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想必剑术相当了得。”那个女孩再一次挑拨道。
“在练习中受伤是差劲的表现,居然还伤在睑上,如果我的脸上受伤的话,我根本就没有脸面出门。”那个少年说道。
“喔,我敢打赌他一定很强,至少比桑要强得多,也许连安米你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个女孩继续挑拨道。
瑞博转过身朝著门口走去,他可不想卷进这种毫无意义的游戏之中去。
他曾经听芙瑞拉说过,女人想要俘获男人,其中的一种手腕便是挑起两个男人之间的竞争欲望,显然这个女孩正在学习这种手法,不过他可不想被那个女孩当作是练习的对象。
“请你站住,我想和阁下较量一番,以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劲。”那个叫桑的少年显然已经受到了挑动,他奔前两步拦住了瑞博的去路。
“可惜我没有这个兴趣。”瑞博说道,他绕过挡在眼前的那位刚刚在决斗中失败,急於讨回脸面来的愚蠢少年。
突然间瑞博听到一阵风声朝他袭来,他连忙用左手一挡,那把细刺剑抽在了他的手臂上。
幸好这柄用来练习的细刺剑没有开锋,要不然刚才这一剑恐怕会见血。
“你这个懦夫,堂堂正正地接受挑战。”那个叫桑的少年怒气冲冲地说道。
远处那个刚刚获得决斗胜利的少年仍旧是一副趾志高气昂的神情,而少女嘴角边那幸灾乐祸的微笑更加浓重了几分。
“谢谢你,刚才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教训,我的老师曾经教过我一件事情,可惜时间隔得太久我居然将之遗忘了,刚才这一剑让我回想起了老师的教导。”瑞博平静地说道,手臂之上那隐隐作痛的感觉好像便是对他遗忘的惩罚。
他猛然间一把抓住细刺剑的剑身顺势一拗,只听“叮”的一声,细刺剑骤然折断。
那个叫桑的少年正对此感到意外的时候,突然间他觉得脖颈之上一阵刺痛。
绝对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无论是那个叫桑的少年,还是那个挑起争端的少女,以及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孩们,都没有想到这个脸上有一块伤疤的陌生少年居然如此狠辣。
看著那刺入脖颈的断剑,看著顺著脖子流淌下来的鲜血,甚至没有一个人敢於发出一点声息。
那个叫桑的少年清楚地感到自己巳然受伤,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鲜血正在流淌,虽然伤势并不重,更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能力,但是恐惧令他不敢挪动分毫,他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做亡命之徒。
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这样一种人,他们将人命看得极为轻贱,他们甚至可以为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夺走别人的生命。
此时此刻他更加明白了一件事情,亡命之徒并没有年龄的差别,可以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也可以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目露凶光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少年。
瑞博对於刚才的一击相当满意,刺入的深度正好是他所需要程度,仅仅挑破表皮弄出大量鲜血,但是却绝对没有丝毫性命之忧。
他突然间一回手,断剑离开少女一尺左右的距离深深的钉进了墙壁之中。
瑞博知道这一手很有震撼力,当初他就是被凯尔勒用这一手吓坏了的,不过他原本并不敢保证那柄断剑能够钉进墙壁,毕竟他练习的是投掷飞刀,而不是一柄被折断的断剑。
事实证明这极具震撼力的举动确实起到了作用,那个挑拨离间的少女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而那个刚刚获得决斗胜利的少年同样被吓了一跳,他甚至将剑扔在地上慌慌张张地举起双手。
“蹬蹬蹬……”慌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一群神色慌乱的男士闯了进来,其中有两个人甚至拔出了佩剑。
瞬时间大厅之中哭声一片,看到有大人进来,那些少年少女总算放下心来,悲伤代替了恐惧。
“你是哪里来的杂种,居然到这里来捣乱。”看到染满衣服的血迹,看到声嘶力竭哭号著的少年少女们,闯进大厅的诸人之中的一个人愤怒地朝著瑞博走来。
“埃摩生,千万别冲动。”
“住手,埃摩生。”
“如果你想活著的话,快回来。”
每一个认识瑟思堡小继承人的人极力想要用语言来阻止同伴莽撞的举动,不过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敢街上前去。
“埃摩生,你再往前走一步,你就死定了。”突然间门口传来一阵怒吼。
那个冲动的家伙显然听出了说话人的身份,他惊诧地回转头来。
“我没有说错吧,瑟思堡的梅丁伯爵。”那个人朝著瑞博缓缓说道。
瑞博看著眼前这位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他彷佛能够感受到这个青年身上流动著的强大力量一般。
“也许,我的剑上一向涂抹著剧毒。”瑞博晃了晃手中的细刺剑。
蓝莹莹的光芒令那位鲁莽的先生睑孔发白,浑身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