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开米尔迪特将大部份的秘密留在了这里,这座古堡不但是启动那些魔法物品的控制装置,同时也是提供能量的魔力源泉?”安笛利魔导士问道,他相信玛世克的猜测肯定比他更接近真相,毕竟玛世克和开米尔迪特一样,也是一位炼金术士。
“只可惜迄今为止,我们仍旧不知道这些魔法阵到底派什么用场,而那个金属生命体又不肯在我们面前出现,更不愿意将答案告诉瑞博。”玛世克皱著眉头说道。
“不过我们至少知道,和隐身有关的那个魔法阵,从中应该能够研究出一些规律,再加上我们手里已经掌握的关於制造金属生命体的知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完全可以解开所有的谜题。”安笛利魔导士信心十足地说道,不过完全能够听得出来,他只不过是在替大家打气而已。
“也许想要解开这些谜题,单单依靠我们两个人还远远不够。”玛世克魔导士凝重地说道,他欲言又止,因为他担心他的建议对於瑞博来说过於难以接受。
“老师,您的意思是不是让瓦奇和尼勒埃雷加入进来,向他们两个人公开这个天大的秘密?”瑞博问道。
“是的,我的弟子,没有人比尼勒埃雷对开米尔迪特拥有更多了解,事实上,为了寻求伟大的大魔导士的脚印,尼勒埃雷花费了大半生的时间和精力。而瓦奇,撇开他的人品和狂妄自大的个性,在所有的魔导士之中,他拥有的天赋最为出众,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四十岁不到的时候,便成为了魔导士,我拥有魔导士的头街,已经快要七十岁了,而安笛利也差不了多少。当初获得那本魔法笔记的时候,因为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时间和大量的精力,因此才不需要他们俩的协助。但是现在,想要在这一团乱麻絮之中,找出一条线索,恐怕得依靠他们俩的帮助。”玛世克一边说著,一边紧紧地盯著自己的弟子。
因为他很清楚,想要让瓦奇和尼勒埃雷加入到共同研究的行列,必须得到瑞博的同意。
事实上正是瓦奇和尼勒埃雷在背後阴谋算计自己的弟子,让瑞博妥协,也许意味著令他置身於极度的危险之中。
瑞博同样在那里苦苦思索,不过他所想的问题和玛世克老师所担忧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
事实上,当玛世克魔导士刚刚提议邀请那另外两位居心叵测的魔导士加入的时候,瑞博就在考虑是否有可能收买他那潜在而又可怕的对手。
毕竟瑞博在成为一个盗贼之前是个南港的小店员,在他的生活当中,腥风血雨的厮杀和暗藏著刀光剑影的阴谋诡计并不是主题。买卖倒是他经常做的事情,他的工作原本就是交易。
而埃克特也没有将他培养成为一个喜欢暴力的流氓,他的身份原本是个骗子,而骗子喜欢的则是欺骗和诡计。
同样,骗子所擅长的也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和别人做交易。
瑞博从来不曾忘记,埃克特曾经告诉他的那番话:“一个成功的骗子应该极力避免给自己树立仇敌。”
对於瑞博来说,埃克特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老师,而海德先生无疑更是一个绝好的榜样。
在瑞博看来,海德先生对於力量的把握无疑最为高超。
拥有凯尔勒这样的杀手之王,不过海德先生从来都喜欢依靠大脑来解决问题。
如果能够依靠计谋解决问题,海德先生就绝对不会动用武力。
这样的谋略和作为,令瑞博无比钦佩,而海德先生给予他的教导同样令他牢记在心。
就像这一次,那位洛美尔先生固然强大而又狡诈,他的手中同样拥有一个能够和凯尔勒一拚的杀手。
但是洛美尔先生最终彻底失败,失败的原因虽然很多,比如盟友的出卖和魔法协会的全力协助。
不过最根本的原因,仍旧是他的根基已然被海德先生所收买。
没有人比瑞博更加了解,这到底花了海德先生多大的代价。
整整一百五十万金币扔进了这个无底深渊,这是一笔庞大得令人惊叹不已的数字,而海德先生的准备工作显然还远远超过这些。
在埃克待的手中还留著一百万金币未曾动用,这个结果早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只能够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埃克特的这次远征,正因为如此,在瑞博看来,当埃克特回到佛朗克的时候,所受到的那如同迎接英雄回归一般的隆重仪式,一点都不为过。
他确实称得上是英雄,因为正是他令众人打赢了这场战役。
而收买无疑就是他所采用的唯一手段。
瑞博同样也记得一件事情,埃克特曾经告诉过他:“只要价钱足够,再加上正确的方法,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无法收买的人物。”
那两位魔导士是否同样能够收买?此时此刻瑞博的脑子里面全是这个问题。
“我很愿意让瓦奇和尼勒埃雷加入研究的行列,这样一来他们至少能够有些事情去做,省得整天算计我。”瑞博最终说道,虽然答案仍旧不太肯定,不过他已经打算冒险尝试。
“不过,我得想好一番说辞,最重要的是不能够让他们知道金属生命体的存在。另一个麻烦的问题是,如何让他们确信我仍旧拥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如何让他们继续对我产生兴趣,而不至於过河拆桥,现在就对我出手。”瑞博叹了口气说道。
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此时此刻在高塔之下的秘室之中,那位王后陛下正在和她的智囊基恩侯爵密切商谈。
王后陛下对於基恩侯爵几乎没有丝毫隐瞒,包括她如何同瑞博商议应对瓦奇和尼勒埃雷,包括瑞博给予她的那些建议,王后陛下全都坦诚地向基恩侯爵说了出来。
唯一隐瞒的只有那令人羞耻的协议,这是她和瑞博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基恩侯爵,您是我最为尊敬的人,无论是我还是陛下都从来没有将您当作是臣子,您在我们眼中是最为忠实的朋友,也是足智多谋给予我们指点的师长。”王后陛下恭敬地说道:“我希望您能够给予我进一步的指点,告诉我应该如何不动声色的进入下一个步骤。”
基恩侯爵并没有因为王后陛下的恭顺,而拥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事实上他所有的智慧全都用在了应付眼前的麻烦之上。
“陛下,我相信瑟思堡的小继承人会想到应付瓦奇和尼勒埃雷的计策,这方面不需要借助我贫乏的大脑,在我看来梅丁伯爵对於谋略的掌握还远在我之上。因此我可以一心一意替您和国王陛下进行策划,现在对於您来说?有了更多用於准备的时间,英格王国国王陛下的到访,无疑会大大拖延菲利普斯亲王殿下发难的时间。而且英格和佛朗士的结盟,再加上我们和得里至之间的盟约,菲利普斯亲王想必已经无法在您或者国王陛下不胜任的话题上大做文章,当初陛下在瑟思堡继承人的问题上的屡屡失误,早已经随著罗贝尔德伯爵的死亡和筹交会的组建而烟消云散,事实上瑟思堡早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仇敌,而是我们最为坚定的盟友之一。”
基恩侯爵详详细细地分析著眼前的局势:“既然如此,亲王殿下想必会趁著国王陛下神志不清的时候,逐渐蚕食国王陛下手中的权力,王后陛下代替国王执政尽管在名义上说得过去,不过总会有人对此产生置疑,而菲利普斯亲王只需要一个虚假的承诺,承诺当国王陛下恢复神志之後,他立刻放弃权力,我想长老院的那些人恐怕会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他的话令王后忧心仲仲,她愁眉苦脸地说道:“我所担心的正是这件事情,蚕食吞并不见丝毫血腥,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近这段时间菲利普斯亲王才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王后陛下,如果您愿意听我一言,现在最好的办法仍旧是暂时撤退,以图谋将来一旦时机成熟能够卷土重来。此时此刻您应该利用最後的这段有利时间,做好充足的准备,不过并非是准备抵御亲王殿下的进攻,而是撤退并且保全自己。英格国王的到访无疑是一个契机,而瑟思堡则是强有力的後援,最为有利的是那位埃克特先生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收买了一片繁荣而又不受菲利普斯亲王控制和影响的土地。”
基恩侯爵一字一句地说道:“诺曼海滩离这里并不遥远,沿路之上的那些城市全都不算贫瘠,而它们原本控制在那位洛美尔先生手中,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亲王大人,在那里的影响都微乎其微。那块土地还有一个有利的方面,它背靠英格这个封闭的岛国,一旦局势不妙逃到英格将是最为稳妥和安全的做法。菲利普斯亲王即便拿得出一百五十万金币,他的手中也没有教廷和得里至王国的联名签署的信函。而且和菲利普斯亲王的封地比雷斯比起来,诺曼海滩要离京城近得多了,快马加鞭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便能够到达。”
基恩侯爵的话令王后陛下颇为心动,不过她始终有些患得患失,害怕自己一旦放弃权力,权力将再也不属於自己。
基恩侯爵显然明白王后陛下心中的忧虑,轻声说道:“王后陛下,一直以来您只看到自己和国王陛下身边暗藏著漩涡和惊涛骇浪,而最大的那个巨浪正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菲利普斯亲王。但是您何曾知道,菲利普斯亲王的身边也并非风平浪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所处在的位置是更深更大的漩涡中心。国王陛下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合适的储君,不过这同样也能够当作优势来考虑,因为没有合适的储君总比拥有一堆互相倾轧又毫无能力的继承人要好得多。在我看来这绝对是菲利普斯亲王最致命的弱点,一旦他坐上国王的宝座,这些致命伤便会突然间爆发。菲利普斯亲王依靠个人的威望和魅力压服了身边不满的情绪,不过仍旧有很多人因为受到排挤而不满於心,塞尔奥特便是其中的一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从圣骑士之中叛逃出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的失意令很多原本蠢蠢欲动的骑士丧失了信心。”
王后用心聆听,基恩侯爵侃侃而谈:“除此之外,菲利普斯亲王之所以仍旧能够保持部下的忠心,同样也是因为他还没有坐上国王的宝座。想必那些替他卖命的部下全都深信他许下的诺言,名誉、地位、权力和金钱,全都会在亲王登上王位的那一刹那间唾手而得。但是情况是否真得会是那样?现在长老院里面的那群人之所以支持菲利普斯亲王,无不是因为希望能够从亲王登上王位之中捞到一些好处,而亲王身边还有那么多等候在那里的功臣,微薄的功勋还不足以让他们分配。更何况,在亲王的背後,还有他那些贪婪而又无能的儿子,为了站稳脚跟,取代他们父亲的位置,他们各自还拥有一批手下。正因为如此,我之前便已经说过,亲王殿下登上王位之後,不可避免的便是一场权位纷争和自我倾轧。而那早已经被亲王殿下掏空了的国库又不足以让亲王殿下赏赐他手下的重臣。即便亲王本人不愿意,必然会有人将双手伸向那些贵族领地,而首当其冲的无疑便是瑟思堡。”
基恩侯爵又澄清厉害道:“不过,王后陛下您应该非常清楚,瑟思堡的小继承人以及他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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