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传闻之中,费利所研究的是有关精神、思想和灵魂方面的课题。
进行这种研究的魔法师一般不会过於在意自身魔力的强大与否,对於他们来说,过於强大的魔力反而令他们难以精确调控。
难道除了这六位魔导士之外,佛朗士王国还隐藏著强大无比却又不为人知的魔法师?
对於这种可能性,这位老魔法师绝对不敢忽略。
事实上,始终有种传闻,那便是被称为最强魔法师的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也许始终活在人间。
甚至有很多人猜测,这位无所不能的大魔导士也许就躲藏在佛朗士王国的某一个不为人知的所在。
一想到开米尔迪特,老魔法师突然间心头一动,因为他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在佛朗士漫长的历史之中,并非只出现过开米尔迪特一位强者,虽然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越甚至接近开米尔迪特的高度,不过超越同时代的那些魔法师倒是非常可能。
而这样的家伙,佛朗士王国最近的一个世纪之中便出现过一个。
老魔法师突然间想起,那个传闻中被称为最为恐怖的魔法师的人物,最终正是死在了这里。
“难道是他?”老魔法师喃喃自语道,他的话立刻惊动了坐在旁边的王子和两位公主。
因为这突然间的意外,为了以防万一,那三位最为尊贵的客人和老魔法师挤在了一辆马车之上。
至於瑟思堡小继承人,因为他同样拥有著魔法师的名头,而且很多人早已经暗中将他看作是一个相当强大的魔法师,有著足以自保的能力,因此也就没有掺和到里面来。
“大师,您想到什么可能了吗?”那位好奇心特别强烈的公主殿下立刻询问道。
“希娅公主,您是否曾经听说过血魔法师这个称号?”老者缓缓问道。
“血魔法师?这倒是有点像佛朗士人称呼我们得里至王国的魔法师时候的称号。”那位公主殿下径直回答道。
“难道,大师所指的是近半个世纪以前,在佛朗士王国发生的那场血魔之乱?”和妹妹比起来,那位王子殿下显然对於佛朗士王国的一切了如指掌,他仔细研究过佛朗士王国的历史,自然对於这件被称作为佛朗士王国本世纪最大灾难的事件有所耳闻。
“不错,佛朗士王国对於这件事情始终守口如瓶,只知道魔法协会曾经出了个天才魔法师,他突然间拥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不过他在得到超绝力量的同时也丧失了自己的理性,他变成了一个嗜血滥杀的可怕人物。当时的佛朗士国王派出了军队以及很多魔法师,试图消灭这个血魔法师。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有其极限,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灾难性的。全军覆没还搭上了宝贵的魔法师的性命,没有几个人从这场战役之中幸存下来。其後的事情就无从知晓了,佛朗士王国对有关血魔法师的一切都封锁得极为严密。我唯一知道的便是,最终他死在了这里,死在了匹斯丘陵之中的某一处。当时佛朗士王国紧急调动兵马聚集在这个很少有人注意的地方,您的祖父萨滨斯陛下原本以为佛朗士王国打算冒险翻越山岭,进攻我们得里至,因此颁布了动员令,同时派出了间谍。正是那些间谍,给我们带来了有关血魔法师的消息。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以及得知佛朗士王国在血魔之乱中一下子失去了两位魔导士。这令您的祖父异常欣喜,他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是进攻佛朗士王国的时候到了。三年的准备之後便是漫长的战争,令人遗憾的是,佛朗士王国刚刚失去两个魔导士就又增添了两个魔导士。其中的一个便是尼勒埃雷,他是在战争中期成为了魔导士,他成为了一颗亮丽的明星。而另外一颗同样亮丽的明星,就是後期指挥那场反击的菲利普斯亲王,自从他控制了兵团之後,我们得里至王国便失去了战争初期赢得的主动。对於得里至来说,这场战争非常不幸,不过同时又是相当幸运,因为战争结束之後不久,佛朗士王国又增添了一位魔导士,那便是瓦奇。”老魔法师将有关血魔之乱的前前後後详细地告诉给了三位王子和公主。
“难道您认为,这一次给予您强烈危机感的,正是那位传闻之中已然死去的血魔法师?”亨利德王子皱紧了眉头问道:“您是否知道,那位血魔法师到底是如何死去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间谍带回来的消息是,那位血魔法师死於瘟疫之中,他在肆虐的杀戮过程当中,染上了致命的疫病。这位拥有著超绝力量,不惧怕任何对手和敌人的强大魔法师,最终死在了厄运和疾病的双重攻击之下。”老者感叹地说道。
“一个非常可悲的家伙,拥有著超越其他人的强大力量,却最终也无法超越自己的命运。”旁边的刁蛮公主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过既然传闻中血魔已然死亡,他又怎么可能给我们带来威胁?难道失去了生命之後,他已然化身为亡灵,或者像我们所供奉的那几位大师那样变成了牵制恶魔的冥灵。”亨利德王子问道。
“亡灵的力量在於诅咒,它们用诅咒夺取活人的生命,进而令人归於死亡,不过亡灵并没有力量封闭我感知未来的力量。冥灵已然失去了自我的意识,成为了约束那些恶魔的一道强力无比的契约,同样也是从恶魔那里汲取力量的通道。因此冥灵本身绝对不可能对付我们,而通过冥灵汲取恶魔的力量的人,又不可能超越过辛辛苦苦修练魔法的我。因此这同样也说不过去,我无从猜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魔法的世界太过广阔浩瀚,有著无数未知的秘密等待著我们挖掘。”那位年迈的老魔法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
马车在通郡大道之上急速奔驰著,那阵阵马蹄声彷佛滚动在云霄之上的雷霆。
原本应该属於傍晚的宁静和安详,被这急匆匆而行的队伍彻底破坏。
一路之上到处能够看到惊疑的目光,到处都能够看到慌慌张张地从窗口探出头来的平民百姓,也到处能够看到将孩子驱赶到屋里,并且紧紧闩上房门的家庭。
狂奔的战马,以及那很少会出现在这里的华丽马车。
看著那匆忙慌乱疾驰在大道之上的样子,几乎每一个人的心头都掠过一丝不祥的阴云。
太阳的最後一丝余辉终於从地平线上消失,黑夜再一次降临在人间。
随著一连串火石敲击之声响起,那些骑士们的手中亮起了一盏盏黯淡的马灯。
昏暗的灯火汇众在一起,倒也能照亮前方的道路,只不过瑞博感到坐在马车之中更加颠簸了一些而已。
显然天黑对於驾御者来说是个极大的麻烦,马车前面的那两盏照灯虽然比骑士们手中的油灯要明亮许多,但是仍旧无法和白天相提并论。
“快到了,我已经看到远处的灯光。”旁边的芙瑞拉突然间安慰瑞博道,只见她轻轻指著窗外远处地平线上的一片微亮说著。
窗外到处是连绵起伏的丘陵,一眼望去是如此单调乏味,同样也给出身於南港的瑞博以一种陌生的感觉。
在南方有的是起伏的山峦和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有那由树木组成的海洋,但是却从来没有看到过窗外的景色。
这里除了正中央这条人工开辟出来的大道,几乎没有一处平坦。
在这里一眼望去彷佛能够看到很多,又彷佛远处的东西全被近处的丘陵所阻挡。
在这里树木并不缺少,但是却稀稀疏疏,以至於那无数山头看上去都是光秃秃的,荒凉极了。
对於瑞博来说,这是个说不清楚感觉的陌生所在。
远处那片灯火越来越靠近了,和南港夜晚港口边那灿烂辉煌的灯光不同,和佛朗克城中那无数繁华的大街小巷,纵横交错如同一张巨网一般亮丽通明的也不一样,眼前的这片灯火显得朦胧虚幻,彷佛中间隔著一层浓雾一般。
不过那朦胧的灯光却连成一片,将远处照得如同黄昏的落日之下一样明亮。
如此明亮的夜晚,他倒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车队越来越靠近了那映照著火光的所在。
突然间瑞博看到一队骑兵和他们急速擦肩而过,不一会儿他们又调转头来,跟随在担当护卫的圣骑士团的旁边。
显然担当前哨的骑兵已然进入了迪非,他们已经报告了那些杜米丽埃公爵,这些骑兵想必是公爵大人派出的护卫队。
瑞博透过窗户,凑著马车的灯光看了一眼这些驻扎在这座边境大城市的卫兵。
从他们的神情和武器配备之中看得出来,这些骑兵们显然同样极为仓促,毕竟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的马车应该明天晌午才会到达这座首府城市。
骑兵的数量一下子增加了许多,大道之上嘈杂的马蹄声也一下子提高了一倍。
在众多骑兵的护卫之下,车队终於进入了迪非城。
在夜幕笼罩之下,迪非城的城墙看上去确实高耸坚固,城头上隐隐约约映照著一片幽暗火光。
火光映照中还能够看到那走来走去巡逻的士兵。
和佛朗克城比起来,这里的城门窄小低矮了许多。
虽然城门很不起眼,不过城墙倒是非常厚实,瑞博甚至感到这道城门如同一条很深的隧道。
进了城门便是另外一番景象。
这里喧闹繁华,丝毫不亚於佛朗克的那些商业街道,甚至还超过了南港夜晚热闹的盛况。
这令瑞博感到异常讶异,难道这座城市比南港更加繁华?
他凑近窗口兴致勃勃地观察著周围的一切。
瑞博很快便感受到这里和他所熟悉的南港和佛朗克完全两样。
这里的繁华有著不一样的味道,这里的喧闹同样也是别样风味。
迪非城并没有众多高耸恢宏的建筑物,这里的建筑和街道不但无法和佛朗克、瑟思堡这样的城市相提并论,甚至还及不上莱而这样的小城市。
一眼望去,街道两旁全都是两三层楼的房屋,这令瑞博想起了他在皮顿看到的景象。
从某种角度上看,这里和皮顿确实有几分相像,不过迪非丝毫没有皮顿那衰败颓废的景象。
这里的每一个人好像对於平常的生活都非常满意。
迪非城的街道非常宽敞,几乎看不到窄小的街巷,每一条街道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并排行驶六辆马车,街道两旁布满了一座座花坛。
事实上整座迪非就彷佛是一座用鲜花堆垒起来的城市,虽然是在夜晚,不过瑞博仍旧惊诧於这里数量如此众多的鲜花。
无论是街道两旁还是那些房屋的窗台和楼顶,到处都能够看到那一蓬蓬一束束花堆垒在那里。
这些鲜花令迪非的空气之中带著一种浓郁芬芳的清香,这种香味远远超越了这个世界上所能够买到的最昂贵的香水的味道。
瑞博还发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迪非的房屋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特徵,那便是每一座房屋都拥有著众多阳台,很多房子的顶楼甚至被开辟成为一个巨大的平台,而此刻每一个阳台之上好像都有人坐在那里悠闲地打发时光。
街道两旁每隔几米远便烧起一堆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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