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我这里获得进一步的求证。”
“是的。”巴世蒙大公直截了当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是理所当然的了,这并不难以猜测。”小老头拍著响亮的巴掌说道:“那个家伙的气味太多浓烈,而以往你和我都从来不曾闻到过相同的味道。”
“这样的家伙绝对不可能隐藏许多年而丝毫不为人所知,艺术家在拥有令人称道的杰作之前肯定已经拥有很多不那么出名的作品,武技高超的战士在获得胜利以前,身上肯定已经拥有了不少伤痕,就连我这样的人,在我真正开始自己的研究之前,已经制造出无数令人感到恐怖的怪物,而一个高明到那样程度的阴谋家,他的身後没有一连串的冤魂跟随著他,那才叫奇隆呢。有一次就有第二次,顺著那股味道追踪过去,即便无法找到味道的源头,也肯定会发现它曾经待过的地方。”那个小老头看了一眼神情显得越来越凝重的巴世蒙说道:“想必你已经找到了另外一个散发著恶臭的所知。”
看著小老头那闪烁游移的眼神,巴世蒙大公淡然地说道:“你同样也有所发现吧。”
小老头点著那尖翘的小脑袋说道:“每天在酒吧里面待上一个小时确实能够有不少发现,道听途说永远离真相是那样遥远,但却绝不能说,它们没有价值。散发著浓重臭气的东西总是喜欢留连於垃圾堆和脏水沟这种同样散发著臭气的地方,而最近这段时间最臭气熏天的除了可怜的缪施科的尸体之外,就得算是那个更加可怜的夏姆大公。噢,可怜的家伙,竟然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割破喉管也比这个要舒服许多。”
听到这里,巴世蒙大公的脸上终於露出了微笑,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猜测并没有走进错误的方向。
“浸吞军饷,劣质刀剑,盘剥和欺诈,实在没有比这更令人感到臭气熏天的了,但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其中一个最令我感到臭气逼人的东西,却被高高地捧在手里,彷佛那是圣像前面的乳香。那个侵吞表兄领地和财富,那个顺手接管地位和权势的家伙,即便涂抹再多的香料,也难以掩盖住他身上的臭味,而他的成功显然证明了他非常有头脑。他的年轻正好说明了他为什么不为人所知,他刚刚从佛朗士回来,而那里正好盘踞著一大群散发著各种各样臭味的玩意儿,随意带回一头来就足够熏死很多人。”
“是亨利德王子和那个佛朗士王国特使?”突然间,原本静静站立在两旁的两个年轻人脸色乍变,那位年纪较长的青年甚至叫了起来。
“如果就连他们俩也能够想到,有人完全符合我的描述的话,那么无疑制造出所有臭味的正是那个家伙。”小老头说道。
“这就对了,缪施科是死在莫纳赫的,而亨利德王子正停留在那里。那位大公之子神情凝重地说道。
“但是那位佛朗士特使又怎么会和这件事情有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甚至还没有成年。”这位公子哥疑惑不解地问道。
小老头微微一愣,显然他同样感到有些意外。
“任何事都很难说,年龄未必是衡量智慧的标准,我记得我的那位远在佛朗士的盟友曾经给予我一些忠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对於那个少年充满了赞誉之辞。”
巴世蒙大公皱著眉头说道,他在记忆深处搜索著盟友给他的那封信。
“噢,我的老朋友,我必须提醒你,如果那个家伙给你一封信对某个人猛夸一通,你却连他夸赞的到底是什么都已经记不太清,那么那个所谓的忠告里面肯定藏有蹊跷,而你显然已经钻进了圈套。”
小老头眯缝著眼睛说道。
小老头的话令巴世蒙大公猛然一惊,他连忙离开座椅疾步走到旁逼的书架前面,那巨大的酸枝木书架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壁,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在书架靠近左侧的地方有一排玻璃阻挡著,有资格被放在这里的自然是这位威名显赫的大公多年的珍藏。
巴世蒙大公径直走向那里,他打开玻璃橱门,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块乾透了的泥版。
这块泥版之上清清楚楚地刻写著无数文字,看了一眼泥版上的文字,巴世蒙大公突然间皱紧了眉头。
“看起来,我猜得一点没错,那个狡猾的家伙对你耍了花招。木老头高兴地说道。
“我的盟友竭力称赞那位少年特使的才华,称他为佛朗士最拥有远见的领主,他的领地就是瑟思堡和南方肥沃之上,他从商人父亲的身上继承了优秀的头脑和敏锐的眼光,但是这上面对於其他东西只字未提。”巴世蒙大公淡然说道。
“给想要隐藏的东西涂上一层鲜艳而又显眼的油漆,并且将它放置在所有人都能够看到的地方,你那狡猾的盟友显然同样精通如何运用人性的弱点,而你不知不觉地钻进了他的圈套却毫无警觉,用一番夸耀将你引向歧途,不仅仅封闭了你的眼睛,甚至令你对於那些家伙身上的光彩视而不见,因为在下意识之中,你已经承认了他们的优秀,但是却始终认为他们并不足以对你构成威胁。”
老头紧盯著巴世蒙大公说道,此刻他的神情显得一本正经:“我相信那块泥巴之上对於亨利德同样有不少描述。”
“是的,我的盟友认为他拥有成为一个优秀君王的气魄和胸襟,勇气、毅力、顽强所有这一切都有例子可以证明。”巴世蒙大公神情冷峻地说道。
“哈,他偏偏没有提到狡诈和富於心机,做一个国王如果只有美德,他的宝座永远不可能长久,你的盟友应该最清楚这一点。”老头儿说完,发出了响亮的笑声。
“是的,我相信我彻彻底底地钻进了一个圈套之中。”巴世蒙大公缓缓地点著头说道。
“幸好现在还不算太晚。”老头儿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一个预想之外的竞争者已经登上了舞台,他甚至已经站稳了位置,而我多年积攒起来的名誉却已经被侵蚀得荡然无存,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场风暴就将席卷到我的身上。”巴世蒙叹了口气说道。
“是的,确实很糟糕,不过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毫无对策,所有这一切都丝毫动摇不了你的根基,你的名声来自你的真心诚意,并且已经给予了你足够的回报,此刻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付出所带给你的,而现在,美德和名声丝毫无助於让你登上王座。”老头儿笑著说道。
“我的老朋友,你是否能够给予我一些指点。”巴世蒙大公郑重其事地说道。
但是那个老头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这件事情千万不要指望我,我确实能够替你指出很多事情,不过这并不表明我站立在你的立场之上,更不代表我愿意参与到你们的游戏之中。”
说到这里,他缓缓抬起头看了巴世蒙大公一眼,用异常低沉的嗓音说道:“不过,我相信、你自己应该能够想出对策,对於人性和人性之中的弱点,你同样并不陌生。”
巴世蒙大公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的身上同样散发著臭气。”
“噢,是的,我一直相信在那位王子殿下出现之前,你是得里至最大的一只臭鼹。”老头说道,他所说的彷佛是玩笑,但是他的神情却出乎预料的严肃。
说完这一切,那个肮脏遗遢的小老头径直朝著门口走去。
“我得感谢你,我的老朋友,每一次你都能够给予我极大的帮助,你从酒吧之中听到的道听途说,甚至超过了我精心布设多年的耳目。”巴世蒙大公对那位老头说道。
那个老头原本正要打开房门离开,但是他却静静地站立在那里思索了片刻,然後缓缓地转过身来,用低沉的语气对巴世蒙大公说道:“我的朋友,我再给你另外一个忠告,如果我从酒吧之中收集来的道听途说,比你布设的那张巨网更加有效,那么只能够证明一件事情,就是那张网已经出现了问题,你最好赶快检查一下你的网子,要不然那将对你极为致命。”
说完这一切,老头径直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留下巴世蒙大公在那里默默沉思。
口口口在千里迢迢之外的莫纳赫,祝丰节的丝绸彩带还未曾解开,彩旗仍旧飘扬在大街之上,春末到初夏之间的这一个月对於得里至王国来说:水远拥有著过不完的节日。
而此刻莫纳赫的贵族和官员们正等待著春巡钦差的到来,这是这个大陆王国每年的惯例,春种和秋收之时,各有一个钦差巡游各郡,他们令身处於帕琳的国王和内阁官员,能够精确地掌握各地的收成情况。
如果说祝丰节是辛勤劳作了整整一个春天的农人们的节日,那么春巡钦差的到来,则无疑是贵族们最盼望的一件事情。
莫纳赫每个广场之上的丝绸缎带被集中到了主要街道和广场之上?反正钦差大臣绝对不会去那些没有品位的所在,市政厅被重新布置一新,那里将举行盛大的舞会。
佛斯大公作为主人自然忙得不可开交,而更为繁忙的恐怕是他的那些儿女。
此刻最为悠闲的无疑便是来自佛朗士王国的特使,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位少年特使此刻正沉溺於他新得到的玩具,而那个玩具正是美艳动人的艾黎俊丝女伯爵。
几乎每一个人都对这位女伯爵的好运而羡慕不已,她幸运得令自己和自己的家族逃脱了一场灭顶之灾的降临,不过没有人知道,那位女伯爵却自认为她的命运非常悲惨,因为她此刻正在地狱深渊之中忍受煎熬和磨难。
这个优雅奢华的地狱之中,这个到处是金漆家俱和华丽丝绸的监牢里面,有著无数令她只要一想起来便感到毛骨悚然的刑具。
而更令她感到恐惧的是那一对魔鬼,他们显然精通每一种折磨肉体的方法,不过和对心灵的摧残比起来,艾黎俊丝又感到肉体所遭受的磨难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此刻,她就在和那令她感到深深羞耻的不听话的肉体,以及她那脆弱的意志相抗衡,她的意志,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她的高傲,让她保持矜持,这是她此刻仅剩下唯一的东西。
但是她的肉体和本能却逼迫她去祈求,祈求那无比羞耻的事情,祈求那两个恶魔用那些可怕的刑具折磨她的肉体,祈求那令她难以忍受的凶器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
不过艾黎俊丝同样也非常清楚,这是一场她根本就不可能获胜的战斗,因为这两个魔鬼拥有太多手段,可以轻而易举地摧垮她那薄弱的意志。
“我必须承认,这位小姐的意志非常顽强,她是我所见到过唯一能够支撑到现在的女人。”芙瑞拉悠闲地躺在床沿边上微笑著说道,她的眼睛始终盯著艾黎俊丝那布满汗珠的身体。
而瑞博则正兴致盎然地轻轻拉著那条尾巴,自从祝丰节那天之後,他突然间又拥有了另外一件有趣的玩具,不过芙瑞拉显然并不喜欢长鞭,因此她拒绝了这种新的尝试,瑞博只能够将它用在眼前这位美艳的女伯爵身上,最终的效果令他相当满意。
此刻他正在对这位女伯爵进行单独的传授,传授的内容是当初芙瑞拉小姐教给他的那些东西——如何尽可能地去挖掘肉体上的快乐。
在瑞博看来,艾黎俊丝小姐显然并不是一个心甘情愿的学生,不过他对此丝毫不感到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