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们同样拥有著对於美和优雅的渴求,以及虚荣炫耀的心思。我相信他们将会为这些贴著木皮的家俱陈既解囊,因为来访者绝对不会锯开那些家俱以便察探它们只是包裹著薄薄的木皮还是用整块木料雕琢而成。这将会成为一个利润丰厚的行当,不过我真正感兴趣的并非是这些,别忘了我拥有一块广阔的领地,而那里生活著无数贫穷的人,海上的航路并不足以养活所有人,而且海上的生活是那样危险,每一个水手都曾经拥有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经历。每年遇难的人数都从来没有少过,但是最为凄惨的却并非是那些死去的不幸者,而是他们的妻子和儿女。锯木头想必比在海上航行更加安全,女人和孩子同样能够进行这项工作,这虽然不至於令她们变得富有,甚至摆脱贫困,却至少能够令她们生存下去。让孩子在平安之中长大,一个破碎的家庭就能够引来希望,薄薄的木皮能够做到一位圣人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而这就是我身为领主的职责。”
瑞博一边说著,一边注视著身边的两个人,令他感到满意的是,纽此刻的眼神已然从憧憬变成了敬仰,就连福伦克也显得神情严肃,显然他同样被这番话深深打动。
“我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简陋不起眼的玩意儿能够创造出如此奇迹。”纽两眼发光地说道:“悲天悯人的奇迹来自於细微的观察和天才的策划,我甚至忍不住想要亲眼看到这一切。”
“为什么你不在你自己的领地之中试验一下,你的父亲不是给了你一座庄园?”福伦克神情严肃地说道,这一次他显然没有在开玩笑。
“噢,我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我一直不愿意依靠家族而获得别人的认可,正因为如此,我甚至很少去我的庄园,更从来没有向庄园里面的仆人和领民发号施令。”那腼腆的少年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最好在做出命令之前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好的计划会让一个糟糕的执行者弄得前功尽弃,而丰厚的利润则会令一个意志薄弱的人动摇,凶残的压榨者,甚至比贫穷奉身更加可怕。”瑞博警告道。
这一次不但纽,连福伦克也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显然此刻他同样已经心悦诚服。
正说得起劲,他们已然穿出了街道,佛斯大公的那座城堡就在眼前,不过前面却阻挡著厚密的人群,那喧闹嘈杂的声音,证明钦差大臣一行已然到来。
口口口例行公事一般的迎接仪式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其问众人还享用了一顿简单的午餐,显然每一个人都打算将肚子留到晚宴之上,正因为如此,午餐显得异常简短。
在享用午餐的时候,无论是主人还是宾客都显得轻松了许多,唯一绷著面孔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固执的老人。
在这个轻松的时刻,众人自然开始攀谈起来,而谈论的主题正是令瑞博最感兴趣的有关巴世蒙大公和他那些艺术家密友。
或许是因为此行的成员大部份和凯恩家族有关,因此闲谈之中对於巴世蒙大公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伪君子的说法时有耳闻,甚至还能够听到蠢货、白痴之类的护骂和嘲讽。
“巴世蒙大公好像很不得人心。”瑞博笑著说道。
“这或许是压抑太久之後的发泄,又或许是放置得越高的塑像一旦砸落下来便会变得越碎的证明。”福伦克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啊!几个月之前巴世蒙大公还因为他对於艺术的资助以及他那永远向学者艺术家们敞开的大门而受到民众的称赞,但是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艺术家和学者并非是完整的一体,而巴世蒙大公所资助的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份,他的大门只对那些人敞开。但是这些人偏偏没有真实的才华,他们对於艺术的热爱显然远没有对金钱的渴求来得强烈,除了缺乏才华和智慧,他们甚至没有应有的气度,因为羞辱而身亡,已然成为了众人的笑谈。更何况,那些沽名钓誉的人用他们那华而不实的名誉搜刮了无数金钱,这实在令人感到不耻,而那庞大的财富更是令人感到惊讶,恐怕所有人都已然知道,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是何等恬不知耻的暴发户。而这些暴发户显然没有你那样广阔的胸怀,他们那巨大的财富甚至没有为一个穷人带来丝毫益处,反倒是为了能够永远享有这些财富,他们处心竭虑地压制真正拥有才华的艺术家和学者。”福伦克心有不平地继续道:“那些真正拥有才华的人们的遭遇足以引起昕有人的同情,而他们的作品更是为众人所传颂。事实上,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便有幸看到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虽然表演者只是普通的流浪艺人,他们甚至连台词都没有背诵纯熟,不过那确实是有趣的表演,令人发笑,但是在笑过之後又有很多值得回味和沉思的东西。虽然我并非是一个评论家,但是在我看来,这样的表演要远比那些空泛只是拥有著优美旋律和华丽服饰的艺术杰作高明得多。现在帕琳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著祝丰节上的那场演出,很可惜只能够通过想像来构建那时的盛况,不过帕琳的平民们总是津津乐道与那些艺术家们所制作的华丽演出服和他们的对手所穿著的服饰的对比,我倒是亲眼见过那被并排放在一起的两件东西,实在难以想像身穿这样服饰的演出居然得到截然相反的结果,两者实力的差距就可想而知。同样可想而知的是那些真正拥有才华的艺术家们生活的窘迫,听说他们只能够享用乾粮,偶尔能够品尝到商店里面剩下的咸肉。”
听到这些,瑞博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并非是他当初所制订的计划的一部份,显然传闻增添了许多不可信任的成份,不过这同样也证明了他的计划已然成功,出现这样的传闻显然证明民众们已对那些年青艺术家充满了同情,而伴随著同情的,无疑便是对於那些暴发户的痛恨。
正当众人打算继续说笑谈论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铃声,这是午宴结束的信号,而仆人们已走了进来,他们有的将两旁的那些几乎没有动过的美味佳肴端走,有的则负责收取宾客手中的餐盘。
瑞博轻轻接过纽和福伦克手里的餐盘,将它们叠在一起拿在手中,不过此刻他大部份的注意力实际上早已经转到了主席台前,因为真正的演出即将上演。
突然间,一声尖叫令原本喧闹的礼堂变得安静下来,而随著这声尖叫声想起,众人全都显得茫然而又慌乱。
紧接著靠近主席台的人群纷纷朝著四下逃散,而外围的人仍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间,又是一声尖叫声从逃散的人群之中传来,这一次尖叫声中带著一声低沉的惨呼。
又是一声惨叫响起,但是这一次惨叫声却只是响了一下便突然间中断了。
紧接著一片惊惶失措的尖叫声传来,所有这一切仅仅只是发生在片刻之间。
瑞博用最为迅疾的速度从怀里掏出一张卷轴,他猛地挥动那张卷轴,只听呼的一声,他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看著这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两个刚刚还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同龄人立刻呆愣住了,这就是魔法,是他们从小便渴求和仰慕的东西,而更令他们感到羡慕的,无过於有个和他们差不多年龄的人能够拥有这一切。
嘈杂的金属碰撞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交相辉映,而夹杂在这一片慌乱之中的还有那阵阵歇斯底里的尖叫。
得里至女人的坚强毕竟只是相对而言,当血腥和死亡染满她们的眼睛,她们也会像其他国家的女人一样感到恐惧和害怕。
一连串惨叫声充满了这座布置奢华典雅的礼堂,但是原本的欢笑和喜悦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塞根特,快堵住他。”一声怒喝传来,而紧随其後的便是一连串金属交鸣的声响。
“大家不许慌乱,全部趴在地上。”另外一声沉闷的怒吼,将礼堂之中充满了恐慌的人们彻底惊醒,那些男士们首先反应过来,他们拉住身边的女士,将她们扑倒在地上。
这下子那些仍旧站立著的人立刻变得特别显眼,除了那些侍卫和骑士们,便是一群身穿著佣人衣服,但是手里却擎著利刃的凶徒。
没有了阻挡,战局很快便被控制下来,仅仅只是片刻之间,这些刺客便被侍卫和骑士们联手击毙,虽然也有人试图抓捕几个俘虏,但是即便砍断他们的手足,也没有能够保住那些刺客的性命。
“他们的嘴里含著剧毒。”一位侍卫查看了其中的一具尸体之後说道。
“王子殿下,您的伤势是否要紧?”而一位刚刚清醒过来的大公一眼看到那位王子殿下抚住肋下,而从他的手指缝隙之中正流淌出鲜红的血液,便立刻问道。
“应该没事,只需要叫一个牧师来便可以了,幸好福斯特保持警惕,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我恐怕已经成为一具尸体。”那位王子殿下说道。
正说著,只见门外急匆匆地跑来那位公主殿下,她的身後跟随著一位年迈的神职人员。
“快,向你的诸神祈祷,让他们护佑我的哥哥。”那位公主殿下一把将那位老人拉到了亨利德王子的眼前说道。
“噢,我的上帝,仁慈的父神,真是难以置信,居然会是这种伤口。”那位年迈的神职人员只是查看了一眼王子殿下肋下的伤口,便喃喃自语道。
“有什么发现?”亨利德王子泰然地问道。
“这……这……我真是难以置信,这是嗜血的力量所造成的伤害,只有嗜血战士手中的武器能够制造出这样的伤口。”那位年迈的老者无比惊诧的说道。
“重要的是,你是否能够救治?”那位公主殿下急不可耐地抢先说道。
“幸好伤口不是太深。”那位年迈的老者皱紧了眉头说道,他立刻举起双手,紧闭双眼,开始了他的神圣祈祷。
看到眼前这一幕,礼堂之中的人们没有一个发出任何一丝声息,此刻危机虽然已经远离他们,但是恐惧仍旧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事实上,当他们听到那位年迈的神职人员提到“嗜血的力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然知道,即将有重大变故发生,而这一次的变故或许会令刚刚经历过的那场听证会显得微不足道,翠竟和嗜血的力量比起来、整个南方兵团也根本算不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老祭司才停止了他的祈祷,他的样子显得疲惫不堪,汗水彻底浸透了他的衣领。
“我只能够做到这些,嗜血的力量毕竟太过强大,只能够期待著王子殿下能够慢慢康复。”年老的祭司缓缓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礼堂门口。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瑞博,在他的身後跟随著那永远没有一丝表情的杀手之王,而一旁那位护卫骑士塞根特的肩上则背著一个人,从他那低垂的手臂和身体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已经失去了生命。
“他的嘴里塞著毒药,我们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太晚。”塞根特说道。
“而且,他好像是个嗜血战士,却又和我曾经见到过的嗜血战士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塞根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说道。
“好了,我的兄长此刻最需要的是精心的护理以及休息,让福斯特守护在他身边,其他人好好检查一下,看看是否遗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