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有闯入者实力达到旅级以上的时候,报警才是全洞响彻无分彼此,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
“前门的方向……”意识到警报的意义,杨帆拔足往温泉的方向奔去,虽然以他的实力,就算去了也未必会有什么帮助。
熔岩洞窟四通八达,有很多出口,但通常人们只走正门,那些后门侧门小门正常日子都被封堵着,只有特殊情况时才会动用,自然,也不会有敌人从那里闯入进来。
很不幸,沐?沐惘此刻所在的温泉浴室,便是距离前门最近的公共活动场所。
“汪!汪!”心急火燎的狂奔,距离温泉尚有几十丈,一阵响亮的犬吠声已在甬道里传开,听声音,依稀就在温泉池畔。
不可能是沐祖豢养那两只,那粗沉凝实的声音,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是一只狗?不是镰骷族人跟随探险队追踪而至?杨帆放下了最大的担心,却又升起了新的疑惑,怎么会有狗闯进来,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
疑惑在他脑子里只是一转,温泉已经出现在眼前,而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也合着狗的吠声,从温泉里传出来。
听起来是沐惘的声音,带着欢欣,带着喜悦,跟那狗吠合成一道和谐的音符,只是听着就让人不知不觉放下了心里担忧。
待再奔几步,转过拐角,温泉里情形映入眼帘,所见一幕印证了杨帆的印象。
此时此刻的温泉中,全身湿漉漉的沐惘,正活蹦乱跳又叫又笑的纠缠着那贸然闯入的大狗,一人一狗显然熟稔的很。
那是一只高大强壮,比二十五世纪的牛还要大上两三圈的巨狗,四条腿粗壮的就跟柱子一样。
它浑身披着雪白的长毛,静静的伫立那里,叫声不疾不徐,配上那几乎遮住眼睛的眉毛,眉毛下黑亮的眼珠,半耷的耳朵,竟显得那般的优雅,就好像一个睿智的老头。
与它相比,活蹦乱跳的沐惘更像只活猴子,一人一狗在那里嬉笑玩闹的场面,不像是狗与主人的亲热,反倒是像,一个爷爷,正在照顾淘气的孙女……
牦狗,看到狗的第一眼,杨帆就无中生有造出了这么个词,因为这只狗的体积体型还有那身毛发,跟高原之舟委实太过相像。
不过后来杨帆才知道,牦狗这名字早就有了,并非他的创造,那种狗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藏獒。
“大白,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太好了,太好了!唔,对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跑到哪里去了?我都找不到他们……”沐惘搂着牦狗脖子打转,一连串的问道。
牦狗的名字叫大白,还真是省事的称呼,当然,偷懒的是沐惘的父母,可不是最懒得起名字的作者。
牦狗瞪着黑亮的眼珠,定定的看着沐惘,就算实力再强,要它回答问题显然是不可能的,至少没有二十五世纪的高科技辅助工具之前,那不可能。
这世界虽然经过大辐射洗礼,一切都发生了变异,可还没变异到动物能够修炼成妖的地步。
虽不能说话,但是牦狗那黑亮的眼珠里,明显流露出了悲伤神色,让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沐惘的父母已是凶多吉少。
旁人都能看出来,独独沐惘,似乎还一无所觉,或者说,她无法相信自己的感觉,还在那里揽着牦狗脖颈一叠声的询问。
这个时候,听到警报声的柘村人已经陆续赶到了,都站在温泉外围,警惕的看着温泉里的大狗和沐惘。
虽然体内也含有一部分厌兽的基因,但在这个时代,狗依然是人类的朋友,沐祖豢养那两只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对于狗,而且明显是沐惘家养的狗,他们实在不应该如此警惕的。
可是没办法,谁让在雷达卡上,代表牦狗的光点赫然是黄色的呢。
当一只动物的实力强悍到一定程度,不管它是如何的温顺如何的理智,总还是会让人感觉到压力的。
那可是……黄色光点呀!如果放到二十五世纪,已经是传说级的人物,全世界统共也就那么几位而已,一只手若是不够,两只手都算上,肯定就能数的过来的角色。
即便在这个时代,高手已如云,如果这只狗发疯,柘村全村百十来号人全上,估计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就算紧急召唤那位没走,也不过跟狗同级数,孰胜孰负尚未可知。
这样一只传奇级的“宠物”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谁能不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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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秘的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嬉戏的人狗身上,沐?觉出几丝不妥,赶紧拿出衣服,遮住了沐惘赤裸的上身。
显然,经过杨帆提点,她已经知道了沐惘的真实性别,虽然孩子未发育到男女有别的程度,但被一圈人这样看着,总也不太像话吧?
给沐惘披衣服的时候,她的手不可避免的擦过了牦狗的长毛。
当这一幕出现,全村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对于沐?动物莫近的体质,他们可是知之甚深啊。
让她这样去触摸一个师级怪物,那简直就是老虎嘴里拔牙,和尚头上打伞吗……
但让一圈人跌破眼镜的是,对于沐?的冒犯,牦狗毫无感觉。
唔,也不能说是毫无感觉,至少它淡淡扭头看了沐?一眼,然后黑亮的眼珠里透出了几分疑惑,忽然探鼻出来,开始对着沐?闻嗅起来。
沐?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似乎还是第一次遇到……对自己的触摸显得并不是那么抗拒的动物呢?哪怕……是个恐怖的师级野兽。
只不过,刚才那幕是真的吗?不会只是自己的幻觉吧?沐?情绪激荡,真的有些分不清现实虚幻了,所以,她干脆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推测。
她直接伸出手来,在牦狗脖颈中又摸了一把。
没有反应!没有抗拒的反应,牦狗甚至还仰起了脖,很舒服的叫了一声。
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沐?浑身战栗,伸手又摸,“汪”,摸,“汪”,摸,“汪”……
沐?摸了十几下,牦狗也叫了十几声,素来冷静的女子,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狂热,如果没有人打断,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会停下来了。
这种匪夷所思的默契,不光让柘村人下巴掉了一地,就连沐惘也是满脸疑惑,在她印象中,连她跟大白都没有过这种默契呢。
牦狗性格沉静,对于她的胡闹,都是从旁看着,很少有亲身参与的……
不傀是对这只狗最了解的人,揽着牦狗脖颈,几秒钟之后,她终于弄明白了个中原因,原来在牦狗脖颈下方,那尺许余长的垂毛当中,绑了一条链带,链带下方系着一个竹筒,是牦狗以前身上所没有的。
它一摸便叫的原因,似乎就是想告知沐惘沐?,脖子下面多了这玩意。
竹筒两头封口,取下来拔出塞子,里面是薄薄几张纸片,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纸面上几个大字却很明显,“给??,妈妈留”。
这只狗,原来还是个信使,不光是来寻找沐惘的,还带来了沐?那个自从记事之后就从未见过的母亲的亲笔信。
沐?面无表情的接过了那几张纸,不是不激动,不是不惊讶,大象无形,大音稀声,大情……也许就是这样无动于衷了吧。
信上究竟写些什么没人知道,但全村人都屏息静气的看着,看着沐?读着那几张看起来虽薄,实则重愈千钧的纸片。
十余年的母子分离,十余年的孤独,十余年的寂寞,十余年的痛苦……又岂是薄薄几张纸片三言两语所能承载的……
不过似乎,还真就承下了,而且一点也不复杂,至少沐?摊开纸张,三两眼扫过,竟然就明白了,脸上开始露出一种释然的表情。
“沐惘的确是我的妹妹,跟我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从今天开始,她就在柘村住下了,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读完信,收起纸片,沐?清清嗓子,就对在场所有人柘村人说道。
“妹妹。嗯?妹妹?咦咦咦,还是……同父同母?!”听了沐?的宣告,一村人惊呼,很是转了几个弯才明白沐?说了些什么。
第一个弯自然是沐惘竟是妹妹而不是弟弟的事实,第二个弯则是……怎么可能是同父同母啊?
沐?父亲死的可早呢,就算是遗腹子,看沐惘的年岁,时间也对不上啊?
一村人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沐?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就通过那几张统共没多少字的纸。
“嗯,一起留下来的,还有它。”沐?拍拍身边的牦狗,就好像久别的老朋友一样,“大家可能不记得了,它其实也在柘村住过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它的名字叫斑比。”
“斑比?斑比?”一村人喃喃自语,半晌之后,终于有些老人恍然大悟,“它是斑比,当初你爹妈养的那个……”
似乎,牦狗斑比是十几年前,沐?父母所豢养的宠物,只是后来,沐?父母消失之后,它也随之而去,便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当然,当年它只是只弱小的连级,与现在的师级实力天差地别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纸片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没有人能够猜到,那简直就像天书一样,从此以后,成为柘村茶余饭后大家议论最多的话题。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眼下,沐?已经发了话,沐惘与牦狗的归属,也就这样定下了。
照例,晚上一村人聚在一起又吃了顿好的,一方面为沐祖的故去而哀悼,一方面庆贺新成员的加入,红事白事一起办……接近原始的时代,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饭桌上,一村人于是又见识了,沐惘与她那具小小身躯完全不相符的另一面。
面对大盘大盘的食物,沐惘裂开后槽牙,甩开腮帮子,当真如长江流水,直似那风卷残云。
在这个时代,由于体质变异,再加上终日劳动的关系,人人都是大肚汉,一村山族的柘村人就更是如此,所以每份积分的分量那都是很足的。
可是见了沐惘的表演,这些大肚汉也只能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更令人佩服的是,一边大口大口吞咽这些东西,沐惘还能一边盯着其它食物狂流口水,滔滔不绝。
沐?帮她擦了几回不见效果,忍不住说了她几句,结果小丫头一指杨帆理直气壮:“这可是杨哥哥教我的,说是种很厉害的修炼方式呢。”
“嗯?”沐?斜眼看向杨帆。
“啊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呀!”杨帆掉头左顾,心中尚且庆幸:幸好,幸好,小丫头不是一边揉胸脯一边那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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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杨帆的保证
酒足饭饱,来一场激烈刺激的博彩格斗,一村人叫过了嚷过了赢过了输过了,不管参与到场中,还是周围观看的,都出了一身臭汗,洗洗之后,甬道里的灯一盏盏暗下去,整个洞窟,很快便寂然无声。
也不知是先祖辈军人基因遗传的缘故,还是自祖上就留下的那套军人作风,因为几百年传承,已经溶进了柘村人的血肉骨骼灵魂深处。
即便白日里发生了那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此起彼伏,至今算不上完结,可是当睡觉时间到了,没有一个人担心忧虑,似乎沾着枕头就能睡着,这种精神真的让人钦佩不已,尤其是杨帆。
反正,他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镰骷人培养白蚁釜底抽薪的计划让他焦虑,让他担忧,可是他偏偏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实在令人讨厌。
还有白日里的告白,鼓足勇气的行动,却以那样的方式结束,想到这里,杨帆就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