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来都伯爵道:“对了,你有多久没见你的弗拉克斯了?”阿尔伯特不说话。他讨厌他的儿子,那个长得漂亮却……没有男人该有的小(又鸟)(又鸟),我阿尔伯特怎么生了这样的一个阴阳人?阿尔伯特深以为耻。史来都伯爵道:“阿尔伯特,去看看他吧,他出息啊,在克拉迪奥的身边,当初我怎可能想到,克拉迪奥会成为一名大师呢……弗拉克斯现在,跟在小克拉迪奥的身边,一定会有出头之日的……”
阿尔伯特强笑一下:“那就借老爷您的金口吉言了。”正在这时,外间打出了一道闪电!
“霹啦——”
“呼——”
一股冷风,史来都伯爵打了个哆嗦,他紧了紧身上的睡衣。阿尔伯特见状道:“可能是谁没把廊道的窗户关好,真是该死,竟然冷到了老爷,我这去把窗子关上!”史来都伯爵道:“快点回来,我们把这盘棋下完。”阿尔伯特回头,道:“是的,老爷……老爷,您小心点!”史来都伯爵只是挥手,他的目光投入在了那棋盘上。
阿尔伯特走出大厅,他来到廊道,从那里,一面窗子果然不出所料的开着。阿尔伯特小步上前,他轻轻的把窗关上。当他回头的时候,一张玉面在他的面前。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那个人。
“咔嚓——”
“噗——”
巨大的雷声与刀子入肉的身体结合在一起,阿尔伯特瞪大了眼睛,在他的面前,是他一直瞧不起,不承认的儿子,被他视为阴阳人的弗拉克斯。弗拉克斯把刀刺入父亲的体内,狠狠转动,然后轻轻道:“父亲大人……为什么你要瞧不起我……为什么你一直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阿尔伯特不顾自己的伤,去抓弗拉克斯,他还想要叫,可是弗拉克斯立刻就发现了,他一把就将阿尔伯特的头抓住,再左右一扭,脖子就被扭断,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弗拉克斯从老杰拉德那儿学了不少东西,扭断一个人的脖子,让他无法出声,对于弗拉克斯来说,很早他就会了……
“吱——”
“咚——”
这是门开门关的声音。史来都伯爵看向门,郁闷道:“这个阿尔伯特,出去干什么?只是关个窗子用得了这么久?”
他正要回头再看棋盘,却见那门处……一个影子出现……随后……一点反光……是眼镜……水晶镜片的光!
克拉迪奥一身大师装扮,双手反关着门,如同幽灵一样,出现在这大厅里!史来都伯爵道:“克拉迪奥?”
克拉迪奥腾出手,以左手中指点着鼻梁上的镜架把墨镜往上扶了一下:“对,是我,父亲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大厅里,原本已经熄下的蜡烛又亮了,史来都伯爵看出来了,是在儿子的手挥动下亮起来的,他的手指到哪儿,哪里的蜡烛就再度的点燃。在这光芒中,克拉迪奥的脸一片铁青与灰冷。
“克拉迪奥……你怎么来了?”史来都伯爵问。他隐隐感觉不好。克拉迪奥道:“我是来……看望父亲大人……”他一步步,虽不快,却有力的走向史来都伯爵。史来都伯爵小心的避开,关退着身子,坐到大厅的沙发上去。克拉迪奥来到父亲下棋的桌边,详装看棋的道:“这么夜了,父亲大人没睡觉,原来在下棋啊……”史来都伯爵道:“是的,没事,和阿尔伯特一起下棋,他怎么还不回来,阿尔伯特……阿尔伯特……”克拉迪奥道:“父亲大人你不必再叫了……这局棋父亲大人已经输了……”他拿起那棋盘中的国王,冷声道:“父亲大人,您还没发现吗?您已经走投无路了……”克拉迪奥说着把那枚棋子信手一抛,丢在了地上!
史来都伯爵道:“你真是胡闹……阿尔伯特……阿尔伯特……”克拉迪奥回过身,在烛光中,他的身体无限的被拔高,变大,如一个巨人一样,那巨大阴影下的克拉迪奥平静的,用呆板的语调,毫无感情的道:“还不明白么?父亲大人,您的阿尔伯特……再也不可能回来侍候你了……”史来都伯爵心中抽动,惊道:“你说什么?”
克拉迪奥微侧了下头,道:“弗拉克斯……”弗拉克斯从幽暗的廊道上走出,克拉迪奥道:“我的父亲大人想要看看阿尔伯特呢,你把他搞到哪儿去了?”弗拉克斯抓着阿尔伯特的头提了起来,他已经砍下了这颗头!
“阿尔伯特……”史来都伯爵几乎跳起来,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弗拉克斯……你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他是你的父亲……”克拉迪奥冷冷的哼了一声。弗拉克斯平静的道:“我的父亲大人?哼,他配当我的父亲么?他从小谤我、欺我、侮我、笑我、轻我、贱我、打我,骂我,饿我……说我不是男人,丢尽了他的面子,请问伯爵大人,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该有的态度吗?我从不曾看到他有一丝的微笑对我,我从不曾感觉到他有一丝的慈爱于我。在父亲大人的眼里,他看我是无比的厌恶,这样的父亲,不把我当儿子,那么我又为什么把他当成父亲呢?从小到大,就算是伯爵大人,您对我的境遇也视而不见,有多少次,您看到父亲大人在折磨我,可是您有说过半句帮助我的话么?你最多只是冷冷的看上两眼,在这个家里,只有克拉迪奥少爷关心我,只有他在意我,为了克拉迪奥少爷,我什么事,都可以干!何况杀死他?”
史来都伯爵看向克拉迪奥:“克拉迪奥……你……你……你很好啊……你竟然……你杀了阿尔伯特,很好,我明白了,现在,你是不是还要杀我?”克拉迪奥道:“父亲大人觉得我干了这些,就是不仁不义的禽兽?其实,我绝对不想要这样,但是不这样,我就无法改变一切!别说我什么机会都不给父亲大人,您,现在就写下一份遗嘱,把家产,一切,都让给我,这样,我会把父亲大人您藏起来,过段时间,再宣布您被歹人掳走,又被我救了回来,只要你以后保持平静,退位当你的老伯爵,我们大家,也可以算做是一家团圆,您看怎么样?”史来都伯爵道:“好好好……你总算……还算是认下了我这个父亲……”
克拉迪奥面冷无情道:“父亲大人能体会到儿子我的一片用心良苦,已经很好了。”
“那……安达华……他怎么样……克伦蒂亚怎么样……你打算要怎么对待他们……”
克拉迪奥冷哼一声,侧过头,他以左手中指点着鼻梁上的镜架把墨镜往上扶了一下,目中余光扫向史来都伯爵,冰冷无情的道:“他们只能死!”
“休想——”
“休想——”
“你休想——”
史来都伯爵大声叫了起来。但在这时,娜塔娅一副吉尔?艾斯的样子出现,她的怀里,抱着的,就是安达华。这个三岁的男孩现在还在沉睡,今天,娜塔娅没有下任何的毒,只是用了安眠药,但她略过了史来都伯爵。可是其余人,却是休想醒来。克拉迪奥道:“娜塔娅用的药,不会让任何人,在这梦中醒来,父亲大人,您是想叫醒克伦蒂亚,叫醒阿斯勒米安吧,您是白费功夫了……我早说过,您已经无路可走,退无可退了。”史来都伯爵苦涩道:“吉尔?艾斯……”娜塔娅哼了一声,一手在脸上揉动,片刻,现出她的真容。
“你不是吉尔?艾斯——————————————”
“真正的吉尔?艾斯对我忠心耿耿,我怎么可能让她再回到家里的厨房受你们的欺辱?”
克拉迪奥从娜塔娅的手上抱过他所谓的弟弟,安达华,史来都伯爵道:“放过你弟弟,放过啊……放过你的弟弟……”
克拉迪奥怀抱安达华道:“父亲大人……您要弟弟?给您……”他把安达华给了史来都伯爵。
史来都伯爵接过孩子后才发现,他纵然抱回了孩子,也是无法改变一切。
“我一直以来……”史来都伯爵道:“都是在为了这个家……我知道……克拉迪奥……你捂着良心问问自己,你的母亲,安德莉那普蕾娜,她爱过我吗?我虽然得到了她的人……可是她始终不爱我……”史来都伯爵叹气道:“我继承家业后,家族的力量,越来越差,我们家族已经快要完了……可是我还是在努力……既然安德莉那普蕾娜并不是真心爱我,不能给我一个温暖的家,那么,我为了振兴家族,选择了克伦蒂亚,这又有什么错?”
“我为了这个家,欠下了一身的债务,现在家里的情况,开始出现了好转……”
“但是,你却回来……克拉迪奥……你非要毁了这一切才肯甘心么?”
“好吧……好吧……克拉迪奥……你想要回母亲,想要回妹妹……拿去就是了……”
“现在我要求你离开这里,我们恩断义绝……克拉迪奥……我没有你这种儿子……”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无瓜葛……离开吧,离开吧,我当没你这个儿子了……”
“父亲大人……”克拉迪奥一脸阴沉的来到史来都伯爵的面前:“别说那些顾左右而言它的话,您以为这种话能支走我?让这一切没有发生?别开玩笑了,现在我只问·您?让?不?让?位!”
史来都伯爵道:“滚,我史来都没有你这种儿子……”克拉迪奥叹了口气,道:“父亲大人,怎么都到了这个地步,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呢?如果让位,您会成为这个家里唯一的幸存者……”
“你说什么——”
克拉迪奥步步紧逼:“父亲大人……我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把家位让给我,这是你唯一的生机,我给你点明了这条生路,身为您的儿子,我可是仁至义尽了,你可不要再逼我·逼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你说什么——”
“你这个不肖子——————————————”
“你这个孽子——————————————”
“你你你你你——————————————”
史来都伯爵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克拉迪奥却拿出了大师象征的大号银怀表,“铛”一声打开表盖。看了看时间,克拉迪奥道:“父亲大人,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我很想要问您几个问题……说完,一切也就完了……父亲大人……我想要问您……在您决定另娶新欢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了把我换掉?在您有了那样的决定之后,有没有想过,因此,我的心里会蒙受到多大的痛苦?”
“在我获得现在一切的过程中,父亲大人,您知道我为此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父亲大人,您是否知道,我在学习炼金术的时候,天天都要用刀子割自己,以减轻我心中那无穷无尽的痛苦,天天都要用针刺自己,因为感觉不够痛苦,天天要把盐往自己的伤口上抹……”
“父亲大人,您是不是知道,我为了今天,曾经·失去过双眼,断掉过手臂,身上被挖出了近百个眼子,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此外,我还失去了笑容,父亲大人您没发现吗?我现在已经不会笑了……”
“您知道,那种明明心里高兴,明明见到喜欢的人想要笑,但却硬就是笑不出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不……不……不……您不会知道,您会抱着我的小弟弟,想着幸福的生活……”
“我的这种区区,微不足道的苦难……对于您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或许在您的心里,知道我的苦难之后,会想,这孩子纯粹是自找的